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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家迁徙
而来,只为平安度日,绝不敢有害人之心啊。”
说完,又观察了李修远的神色。
寻常读书人听到妖精无不是吓的脸色苍白,掉头就跑,直接吓昏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太公在李修远的脸上见到的只有平静,仿佛心中早已知晓了。
小儿五百年道行都瞒不住此人的眼睛,他年纪轻轻道行难道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太公心中惊疑不定,但对李修远却越发的客气了。
本来就是外地来的精怪,平日里小心翼翼,不敢丝毫惹事,更别说眼前这个人是有本事的人了。
谁知道他和本地的鬼神熟不熟?家中有没有供奉什么神明。
若是开罪了,只怕又得搬家了。
“是这样么?如此还真是辛苦太公了,不远千里的举家迁徙而来。”李修远感慨道。
“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世道不太平呢。”太公也是带着几分愁眉苦脸道。
世道不太平,百姓生活艰难,这精怪也受到影响。
但随后太公又热情了起来:“李公子远来是客,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一番呢,希望李公子不要嫌弃这山野简陋,容老儿准备一二,给李公子摆酒做宴。”
“如此,那就打扰太公了。”李修远也没有推拒便应了下来。
他想要看看这群从北方迁徙过来的精怪到底有多少,道行如何,品行如何?
生活在自家眼皮底下,怎么能不查探查探。
不光是对孔师的关心,也是对自家人的照顾。
很快。
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出了一些仆人,丫鬟,他们在坟丘之间的草地上铺上了柔软的毯子,摆上了几案,端上了果盘,送上了酒水,而且这些仆人丫鬟行走有章法,对着空气就有打开门,迈过门槛的动
作,仿佛这林中真的有一处豪门大宅一样,现在正在府上举办酒宴。
若是凡人来此的话,以凡人的眼睛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坟丘之地,而是一处真的府邸。
只是在李修远的面前幻象不复存在。
因为看的东西够真实,他才不会有被迷惑的可能。
第六百零二章松娘
坟间林中做宴。
或许也只有李修远这样的人才能安然入座,神情镇定。
若是换做是其他人,即便是胆大过人,可要他们坐在这里估计也是坐立难安。
而在仆人,丫鬟忙碌准备的时候。
林中的一处坟丘之内。
这里虽然昏暗,但却颇为宽敞,单家的祖上也曾阔绰过,坟墓修建的宛如宅邸一样,便是活人生活在这里也不成问题,当然如果不嫌中间的那口棺材渗人的话。
此刻,坟内的主墓内。
太公坐在一处石凳上,在他的身旁,汇聚了许多同族的精怪,之前的皇甫公子也赫然在内。
“外面的那位李公子绝对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我之前借赔礼道歉之由试探了他一番,小儿你也看到了,五丈距离,一步迈到,这是得道高人才会施展的缩地成寸的法术,由此可见他的道行非同一般。”
皇甫公子道:“可是父亲,他身上并没有修道之人的气息啊。”
“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返璞归真,藏气于身,不过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此人是可以结交的,这才是我宴请他的理由,他搀扶我,就意味着他是一个注重品德的君子,似我这把年纪的老儿下跪,若是
按照世俗礼节是必须要制止的,哪怕是朝廷大官也要搀扶。”
“他能做到就说明他以礼相待,可见他并不视我们为异类,之前虽看似对小儿你有敌意,只怕也是出于防范之心。”
太公缓缓的说道。
皇甫公子钦佩不已,自己父亲生性谨慎不假,但更厉害的是这观人处事的手段,正是因为有父亲在一家人才能平安抵达郭北县。
“小儿,李修远此人你可认识?”随后太公又问道。
“今日方才结实,以前听孔先生提起过。”皇甫公子道。
太公点头道:“我虽未常入县城,但也听闻过李家大少爷的名号,李家盘踞此县听闻有八代了,五代行善,三代巨富,传至此世,按运数推算的话,应该要家道中落,开始凋零了才对,可偏偏李家越发的发
迹的,这是有违常理的事情,想来其原因就是出现在他的身上。”
“李家九代相传,能有如此的富贵,可见除了有福德大善之外,还应该有鬼神庇护才对,先前李修远的一番话我听的甚是心惊,他曾说此地的恶鬼恶妖都被他诛杀干净了,由此可见李家是有调遣鬼神,诛杀
妖邪的本事。”
“我们家要在此地扎根,必须要依仗这位李公子了,他若不同意,即便是有孔先生的帮助只怕也难落脚了。”
“松娘,待会儿宴席之上你好生伺候那位公子,若是他能对你另眼相看的话,那是你的福气,你的劫难估计就不用再担心了,不过孔先生却也不能疏远了,他是孔子的后代,又学识过人,最重要的是他教书
育人多年,福德延绵,而且于小儿你互为知己,当真诚相待,不能顾此失彼。”
“乔娜还需请来去照顾这位孔先生,本来按照之前的考量,是松娘和乔娜一并嫁于孔先生的,好借他的福德躲避灾难,如今看来,将一家老小的性命托付于一人还是有些冒失了,若是能得这位李公子的相助
,那就更加稳妥一些。”
“父亲说的是。”皇甫公子点头应了声。
旁边的松娘也点头轻声应下,却见她约莫年芳十八,眉如蚕蛾,面白如玉,身姿纤细玲珑,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片刻之后。
随着一股浓烟腾起,却见坟丘裂开一道口子,太公领着一家老小,穿着整齐,礼节十足走了出来。
“让李公子久等了,贵客临门,不敢懈怠,花了些时间准备,还请李公子勿要见怪。”太公客客气气的说道。
李修远道:“太公客气了,今日我也无事,只是为了看望孔师而已,到是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李公子这是说哪的话,之前听小儿说了,这单家的祖坟之地乃是李公子的家产,应该是老儿等人厚着脸皮占了李公子家的土地落脚,应该是老儿向李公子赔礼道歉才是。”太公一副忏愧的样子,说完他又
示意了一下:“松娘,还不给李公子斟酒道歉。”
这个时候,那个松娘的美人迈着细细的步伐,纤细的腰肢微微摆动,带着几分娇态的盈盈走来,跪坐在李修远的几案旁,斟酒举杯,带着歉意道:“奴家代太公向李公子赔礼。”
李修远看了一眼,却见这松娘眸子之中有几分撩人的姿态,当即笑着取过酒杯:“区区小事而已,何足挂齿,松娘客气了。”
松娘带着几分羞意,玉手在李修远取过酒杯的时候轻轻滑过了他的手背,然后便跪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太公见此不由一喜,当即道:“李公子宽宏大量,老儿谢过了。”
“不用谢,太公能一家老小迁徙到这里来,也是对我治理此地的一种肯定,我自然不会怪太公不请自来,占地落脚的这点小事。”李修远缓缓的放下了酒杯:“不过酒也喝了,不知道太公能否一解我心中之
疑惑?”
“老儿学识不高,不知李公子有何请教?”太公立刻道。
李修远道:“孔先生身染恶疾,卧榻不起,应该和太公还有皇甫公子无关吧。”
太公大惊道:“李公子切莫误会,我等虽身为精怪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孔先生此人老儿甚是尊重,曾教导小儿文章诗句,是小儿的知己好友,老儿怎会陷害孔先生呢。”
“如此就好,不过孔先生的病,那位乔娜姑娘当真能医治?”李修远道:“还是说,非她不行?”
“乔娜是老儿小女,自然能医治孔先生之病痛,只是李公子既然闻起来了,老儿也不敢有隐瞒,这病也并也只有小女能够医治。。。。。”太公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李修远点了点头:“孔师是落魄流落郭北县的,来此地十余年了,如今也快三十了一直并未娶妻生子,太公想将那位乔娜姑娘嫁给孔师,若是孔师欢喜的话,我这个做学生的并不会反对,只是太公是否还别
有用心?”
说完,他又认真的看着他道。
“投怀送抱,美人相赠,是一件佳话。但也只是骗骗迂腐的书生而已,其中意思太公不介意透露一二吧?”
太公手掌一颤,酒杯打翻在地,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李修远。
这,这个人竟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用心,自己还只是提起这事情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要将乔娜嫁给孔先生。
若是李修远知道太公这种想法,定然会哑然失笑。
这还用猜么?
让自己的小女去照顾孔先生,老男人和芳龄美人共处一室,贴身照料,怎么会不生出一些情愫?
这不是明摆着要借治病的借口,让两人亲近么。
“这,这个。。。。。老儿一家老小初来乍到,想要寻本地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结为亲家,好再次落脚生根,孔先生品德端正,学识果然,正是老儿的心中良婿人选,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孔先生无妻无子,
正好老而小女出落的亭亭玉立,两人般配,这事李公子不会反对吧?”
说着,又有些忐忑的问道。
联姻么?
李修远不由想起了历史世上,刘邦和吕雉的婚事,吕雉一家老小也是外地来了,迫切希望寻一个本地有名气的人结为亲家,而恰好,刘邦在沛县颇有名声,故此才成就了那一段特殊的婚姻。
秦朝事情就如此,到了大宋,自然也不例外。
“太公这话应该只是说了一半吧,联姻固然是一方面,可是还有一方面太公却没说,我待太公如此真诚,太公何必要隐瞒呢。”
但李修远却不相信事情如此简单,而是目光一闪看向了一旁的松娘和那皇甫公子。
“李公子是君子,老儿怎么敢欺瞒公子呢。”太公道。
一旁的松娘也忙道:“李公子,奴家再敬公子一杯。”
“美人斟酒怎么能不喝。”
李修远笑了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待他放下酒杯之后却又道:“松娘姑娘美则美矣,只是修行到现在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松娘姑娘和皇甫公子差不多要有六百年的道行了,该是降下
三百年雷劫的时候了,孔师是一个德高望重,在郭北县声名远播的人,而且还是孔子的后代,这样的人,即便是天上的雷公也不敢劈杀他吧,拿乔娜姑娘嫁与孔先生可以说一举三得啊,既能在本地扎根,又
能避开雷劫,还能顺势偿还孔师的恩情。”
这话一出,宾客席上,太公,皇甫公子,还有松娘齐齐大惊失色,皆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李修远。
此人的心智已经聪明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仅仅只是一番观察,就能将太公谋划的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仿佛众人在其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秘密,
李家李修远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听郭北县人士提起过,只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有些经商的本事,现在看来此人既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