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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李修远在意的是这个僧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慈悲之中透露出一种异常的锐利,婉如一头苍鹰,又似一头猛虎,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是一位僧人该有的神态么?”李修远心中暗暗惊道。
而且看着僧人的双手,满是老茧,宽阔是蒲扇一样,厚重有力,而且膀大腰圆,仿佛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脱掉僧衣的话,更像是一位武将,不像是一位和尚。
“这位施主有礼了,贫僧迦叶。”迦叶僧人施了一礼道。
释空大师说道:“迦叶,你来到相国寺已经十几年了,你是一位十分有智慧又有法力的僧人,在佛门之中的修行连贫僧都自愧不如,贫僧如今不日就要坐化了,这位李公子是南方的圣人,他来京城是要行济
世救民,无量功德之大事,你可愿意助他行事?”
他没有说那么多理由,只是问迦叶愿不愿意。
迦叶僧人看了一眼李修远道;“他是贫僧一直等的人,贫僧愿意帮助他。”
释空大师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李公子,京城的事情你可去问他,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了他的帮助你在京城不管做什么都容易的多,现在差不多时间要开坛讲经了,贫僧去了,李公子你还请自
便吧。”
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他施了一礼,起身便缓缓离去。
一旁的弟子白云急忙搀扶,跟随他一并离开。
李修远站了起来目送释空大师离去,今日这一别只怕再也见不到这位高僧了。
“施主可知释空大师的寿元并不是近日终结的?真要算起来的话他还能活半年呢。”
忽的,一旁的迦叶僧人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缓缓的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为什么释空大师要说讲经完了之后就要坐化?”李修远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这位魁梧的僧人。
迦叶僧人说道:“那是马上就要到上元节了,比起中元节,这是京城鬼怪闹的最凶的一段时间,往年释空大师守住相国寺的山门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释空大师知道自己不能死,一旦死了,相国寺这最后一
处佛门净地也将被妖邪占据,届时京城的百姓就更苦了。”
“如今这最后一次讲经,释空大师势必要给每一位听经的百姓用佛法加持一番,在上元节这一次护住他们的安全,但这会耗尽他所有的念力,不过释空大师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信任李施主你啊。”
“信任我?”李修远沉默了一下。
“真是,正是因为信任李施主你的本事,释空大师才愿意将毕生的修为都赠送出去,为李公子在京城行事尽一份绵薄之力。”迦叶僧人道。
李修远闻言立刻肃然起敬。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释空大师要带着白云厚着脸皮去向那些仙人讨要法器了,是因为他在为身后事做准备,想让白云成为一位降妖除魔的高僧,撑住相国寺。
但只怕释空大师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在天姥山碰到了自己。
或许正是因为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希望,释空大师才有了今日这舍身布施的一幕吧。
李修远没有去阻止,也没有去赞许,只是忍不住的感慨道:“佛门说所的大无畏精神,或许指的就是释空大师吧,我不如他啊。”
“既然是释空大师最后一次讲经,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当即,他邀请了之前的好友,张邦昌,钱钧,高藩,朱昱四人,急忙前去相国寺的宝殿前听经。
果然。
此刻的相国寺山门前人山人海,百姓涌动,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赶来听释空大师讲经。
“我的天啊,这人也太多了吧,李兄,我们这怕是要被挤出山门外了。”见到如此多的人,张邦昌惊呼起来,有些都不敢往前了。
李修远说道:“今日是释空大师最后一次讲经,我施法,带你们上天上去看。”
“上天?李兄,你什么时候有这能耐了?”朱昱睁大了眼睛:“以前怎么没有见你施展我。”
“新学的法术,以前还不会呢,便是现在施展也有些勉强,你们当心一点,”李修远先是施展了一个障眼法,免得引起人的注意,接着再施展了腾云的法术。
立刻众人的脚底下涌出了一片白云,拖着他们就往半空之中飘去。
这白云宛如实物,踩在脚下软绵绵的,不过因为他们身体内的浊气都太重了,饶是李修远施法也只能带他们飞到两丈不到的半空之中。
再高就不行了。
这和道行没有关系,是法术限制的缘故。
飞天一类的法术是最难修行的,尤其是还是带人飞行。
“真,真的飞起来了。”
他们几个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人群,虽然飞的不高,却已经让他们震惊无比了。
“李,李兄,你难道已经是神仙人物不成?不但会做鬼除妖,连飞天遁地都能做到?”钱钧惊呼道。
李修远摇头笑道:“我算什么神仙人物,神仙能腾云驾雾,朝游沧海暮苍梧,我这算是什么?一朵白云立地不过二丈,速度快不过牛车,离神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额。。。。。。”
听这么一说,众人觉得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啊。
“释空大师开始讲经了,我们别出声,我施展了障眼法,其他的人看不到我们,但是却能听到我们的谈话,莫要引起被人的注意,不然被当成的妖怪打了下来可就不妙了。”李修远道。
“李兄提醒的对。”朱昱连忙点头,不敢出声。
此刻,相国寺的宝殿前摆起了一个法台,台上坐着一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他一句话没有多说,直接就念起了经文,似乎也不管众人声音嘈杂听不听的清楚,只是自顾自的念经。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反而让人有些大失所望。
但是李修远却看见这释空大师的身体之外冒出了金光,这金光从他嘴中吐出,在天空之中凝聚,化作一朵朵莲花从天坠下,没入了一位位香客的脑袋之中。
“这是在给百姓加持佛法,而且念的是最常见的金刚经。”
他虽然不懂佛法可也是清楚一二的。
金刚经虽然常见但却是佛门之中最克妖魔鬼怪的经文。
寻常百姓念此经文百遍甚至都十分有可能唤来金刚神庇护,为你驱赶精怪,擒拿妖邪。
而由释空大师佛法加持的话,威力更大,这股念力留在每一位百姓的身体之中,只要碰到邪祟入侵亦或者是妖怪谋害的话,这念力激发,就会化作一尊金刚神显化出来为你抵挡灾难。
如此不凡的经文,寻常人能听一次就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能无形之中为你消除灾难一次,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只是被念力加持的百姓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得到了念力的加持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反而因为人多嘈杂有些抱怨起来。
释空大师依然念着金刚经,但是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气息也萎靡了下去。
这是加持的人太多消耗了自身的力量。
可是这次释空大师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一身的修为都布施出去,即便是加持人数过多,消耗巨大,依然没有停下念经。
“难怪释空大师说今日结束之后他就要坐化了,这样的消耗根本就不是寿元已经自己坐化的,而是活活累死的啊。”李修远心中感到有些震撼。
他见到了一位真正的佛门高僧在用自己的性命普渡众生。
然而众生愚钝,并不知晓大师的用意。
可释空大师依然信念如一,没有丝毫悔意。
一遍遍念着金刚经。
释空大师从之前的轻松自如,到后面几乎咬着牙念经,平日里倒背如流的经文此刻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压在身上,念出一段经文就是翻过一座大山。
最致命的是,这大山连绵起伏,无穷无尽,没有尽头,只是为了消耗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磨灭最后一丝信念。
“释空大师以前讲经不是这样的,这次为什么只念金刚经,不解读其他经文?”张邦昌很疑问道。
李修远道:“释空大师这是在舍身布施,普渡众生,不是在讲经,我们保持安静,这是对大师的尊重。”
几人点了点,没有再说话。
“咳咳。”
当释空大师念完这一遍经文之后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吐出,落地竟是鲜红的血液之中夹带着缕缕金漆。
“师傅,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一旁的白云大惊,忙搀扶道。
释空大师摇了摇头,继续念诵金刚经。
“他这辈子的修行已经布施出去七七八八了。”李修远见到那金色的血液时心中一凛。
这是佛门的高僧修行有成的象征。
血液呈现金色,死后金身不朽,能得罗汉果位。
也许释空大师此生的修行无法圆满,但是就这样把几十年,甚至是近百年的修行布施出去也绝非寻常的僧人能做到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夜叉将军
相国寺前,高僧讲经,人潮涌动。
没有经文的声音,只有嘈杂喧闹的声音,原本这是一件佛门盛事,却因为涌来的人太多,显得有些俗气了,如同街上买菜一样,没有半分祥和宁静之气。
可是就在这种环境之下,释空大师却依然坚持舍身布施,念诵金刚经,给京城的百姓加持念力,庇护他们避免被京城的邪祟所害。
来这里的人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良善恶徒,亦或者是达官显贵,乞丐流浪儿,皆是品等,释空大师不会因为你的身份低微就不给你加持佛法,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尊贵而多给你加持一次。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贫富贵贱之分。
李修远却是面色沉重看着释空大师的生机在一点点流逝。
没有人会去阻止释空大师这最后一次讲经,这是他选择的路,应该给予尊重。
而随着时间渐渐过去。
李修远用神目术看见,许许多多百姓的头顶之上有一点金光蛰伏,那金光仿佛经文在闪耀,又似一尊金刚神在沉睡。
虽光芒黯淡,可却分外醒目。
本以为,这样的讲经会十分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是就在一个时辰之后,相国寺的山门之下却不知道哪里赶来了一队甲士。
人不多,只有二三十人,但多是手持刀枪,身披朝廷的制式铠甲,应该是驻守在京城的禁军。
“让开,都让开,闲杂人等都让来。”甲士呼喝起来,十分粗暴的将人群分别,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通道出来。
“怎么回事?这不是朝廷的禁军么,怎么跑到相国寺来了?”
“难道有皇宫贵族也要来相国寺听经?”
“应当不是吧,朝廷不是供奉了国师了,听说国师的灵验胜过相国寺的释空大师,那些皇亲国戚都去慈航大殿听那位国师讲经说法了,哪里会来这里。”
附近的百姓议论纷纷,对着那些粗鲁的甲士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九尺巨汉,身披将军铠甲,骑着一匹枣红马,披着披风,气势汹汹的往这里奔来。
一边奔来,一边大吼道:“相国寺的释空?今日本将军又又疼欲裂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