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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陈远还是有些高估他们的战斗力了。
只见那几个老头子，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的指着陈远，半天“你你……我我”的，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情形让陈远有些担心起来：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这几位该不会被自己骂没气了吧。
“放肆，”这个时候，稳坐高台的燕道离却是突然怒呵一声，面色不悦的说道，“诸位耆老都可以算作陈远你的长辈了，你就是这般对长辈说话的？”
只是燕道离眼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于燕道离的训斥，陈远心领神会，他批评的是陈远说话的态度，可却没说陈远话语的内容有何不对。
事实上，这段时间来，燕道离也是被宗里的这些耆老们给烦透了。
前几天在会议上讨论陈远的提议，一群人明知道将铀石用来培育灵兽没什么前途，可仍是死抱着祖宗规矩宗门传统不放，让力主此事的燕道离不知道吃了多少软钉子。
这时看到陈远只一句话就让这些老家伙吃瘪，燕道离心中暗爽不已：确实，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不离祖训传统，可祖师爷却没教过你们用铀石来搭猪圈啊。
想起自己当年刚上位时，由于不满铀石应用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任何进展，也曾提出后山秘地需要改革制度，引进人才拓展思路。
结果那几个主持后山事务的老家伙们认为是要收走他们手中权利，于是这项提议便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
直到如今，终于有人替他，将他不方便说出口的话，酣畅淋漓的骂了出来。
只不过心中再爽，这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燕道离脸上不悦的神情已经绷了很久，此时催促道：“还不快向众位长老道歉？”
“是是是，”陈远身体微躬，转着做了一个罗圈揖，很是诚恳的说道：“小子一时鲁莽，将心里不该说出口的话讲了出来，还请诸位前辈原谅则个。”
哼，就算你道歉我们也不会轻易原谅你，有长老傲然想道，可紧接着仔细一琢磨，尼玛，这哪里是什么道歉啊！
“把心里不该说的话讲了出来”，意思是，就算你没说出口也是在心里骂着我们咯？
这小子……燕道离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出来和稀泥了：“年轻人嘛难免有些莽撞，不过既然他已经诚恳道歉了，诸位长老都是大度之人，这件事就一笑而过吧。”
我们哪里笑了，这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就过了？
几位长老还在心里嘟囔呢，燕道离已经赶紧调转了话头：“好了，陈远你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说说怎么将这铀石制成武器吧。”
陈远点点头，发泄了一番心中闷气后见好就收。
虽然他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利用铀石，但这并不妨碍先将准备工作做起来。
“不管是用来制作武器还是用来促使灵兽进化，”陈远缓缓开口了，“想必诸位都曾遇到过这样一个困惑该如何才能进一步提升铀石的纯度。”
“的确如此，”一旁的柴长老附和道，“在数百年的研究中，我等也发现了，这铀石威力达不到想象的程度，或许是其中含有杂质的缘故。”
“只不过我们用酸滤法，即使在如何反复处理，能得到的提升也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没错，”陈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我那天所看到的，八氧化三铀，也就是那种黄饼，其实本身纯度已经相当高了。”
“然而这杂质，正是来自其本身。”
“既然纯度很高了，那为何其本身还会有杂质呢？”燕道离疑惑的提问道。
陈远朝着承天宗主微笑示意，气定神闲的解释道：“这便是同位素在其中作祟的缘故了。”
“事实上，这种黄饼中含有两种同位素，占大头的可以编号为238，另一种则称为235，而仅仅少部分的235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同位素？！”
陈远口中的这个词汇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即便是此前心有芥蒂之人也将心思全部放在了陈远身上。
因为这些人全部都读过帝一笔录，也都清晰的记得祖师爷那一句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语：分离同位素。
“同位素到底是什么？”柴老代表众人心声，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可就复杂了，陈远默默想到，恐怕得从化学的起源讲起，再到元素的发现，然后进入微观领域讲述原子结构，最后才能说明白中子数量的差异是导致同位素产生的原因。
这一讲不得几天几夜啊，而且就算陈远不嫌麻烦，对于这些没有科学观没有化学基础的修士们来说，更有可能是听天书一般。
所以面对这些长老们好奇宝宝一般的目光，陈远换了个思路来解释：“这同位素嘛，就好比是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气息都完全一致的同胞兄弟。”
“大家都知道，我们辨别人主要是靠外貌，可这样的两个同胞兄弟放在人群里可就难以区分了。”
“唔，原来如此。”
众长老发出了恍然大悟的赞叹声。
“可是既然如此难以分辨，那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分离这两兄弟，哦不，是分离这两种同位素呢？”有人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陈远淡然笑道，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这两种同位素虽然在性质上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有个极为微小的差别，也正是我们唯一可抓住的地方。”
“那究竟是什么差别？”有心急的长老迫不及待的问道。
差别仅仅是三个中子而已……陈远心中叹到，而后缓缓开口：“它们的重量不同！”
第三百三十四章 长老们朴素的科学观
“重量不同？”这倒是承天宗诸位长老没有想到的答案。
柴长老若有所思，急忙喊话出口：“你先等等……”
接着陈远便见他急匆匆的御空而去了。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柴老这位风一般的男子已经是手里拿着一块“黄饼”回来了。
想不到柴老还真是位行动派啊，陈远才感叹了一句，就见柴老将手中那块黄饼掂了掂，一脸疑惑的问道：“重量不同吗，怎么感觉不出来。”
“真是傻子，”一旁灵兽道的闵长老看不过去眼了，嗤笑道，“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啊，你这么掂掂怎么能感受出重量差别？”
“这话确实……”
“说得在理……”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闵长老见吸引了众人注意，愈发得意洋洋。
“为何不换个思路呢，”闵长老自矜的说道，“既然重量不同，那我们把这黄饼放入水中，岂不是轻者浮，重者沉吗？”
众人思索一番后，纷纷击掌而叹、称赞不已。
“没错，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
“闵长老果然是独具慧心啊……”
“哎呀，这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面对种种夸奖赞叹，闵长老傲立当场，宠辱不惊。
拍拍手吩咐人取来一盆清水，闵长老淡定从容的将那块黄饼放进了水中。
只不过与他设想的不同，那块黄饼“噗通”一声，毫不犹豫的就沉进了盆底，丝毫不给他半分面子。
“这……”闵长老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怒视陈远道，“你是在耍我们对不？”
这群白痴……陈远暗自撇了撇嘴。
就在陈远为承天宗长老们的脑回路感到惊叹时，燕道离出来解围了。
“闵长老稍安勿躁，你可能是误会陈远了。”
“我宗研究这铀石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若是这……同位素有明显的质量差异，恐怕早就被我等察觉了，所以我猜测，这两种同位素间的质量差异应该极其细微。”
要不燕道离怎么就能当上宗主呢，看他这说话的姿势水平明显比别人高出一截。
正当陈远心中默默称赞时，只听得承天宗宗主接着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个分离同位素的好办法。”
听到这话，陈远按捺下正要脱口而出的附和，想听听宗主大人有何高见。
只见燕道离朝着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随他来到殿外。
出得议事殿，燕道离从闵长老那接过“黄饼”，自信满满的说道：“其实本宗这个办法也是受了闵长老的启发。”
听到这里，陈远的心中就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燕道离却听不到陈远的心思，只听他接着说道，“清者轻上而为天，浊者拙下而为地，既然这两种同位素重量不同，那么只要从足够高的地方将其扔下，大家想想，会有什么结果？”
承天宗众长老陷入沉吟，片刻后，有个反应快的率先想通了只见他猛的一拍手赞道：“是了，自然是重的先落地，然后才是轻的那部分，这样一来不就区分开来了吗？宗主大人果然高见。”
这时候其他人才恍然大悟般清醒过来，顿时场中此起彼伏，响起一片“哦，原来如此”的吸气声。
陈远以手抚额，看来这些承天宗高层不仅脑回路清奇，而且这物理学基础也很是堪忧啊……
只是陈远一个“别”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燕道离一言不合窜到了半空之中。
远远听到他传音过来：“本宗这就要扔了，底下长老们做好准备，接住分离的两种同位素，可别把他们弄混淆了。”
随着承天宗众人异口同声应是，陈远远远看到有一个黑点从半空中迅速落了下来。
只是很显然，承天宗宗主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咚”的一声，铀石落到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溅出几捧浮土，除此之外，什么同位素啊，什么分离啊，没有看到半点迹象。
燕道离落到地上时，不仅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这脸色也不太好看，此刻他心里也有些怀疑陈远是不是在戏弄他们了。
看着众人不善的目光，陈远苦笑着解释道：“在贵宗的地盘上戏耍诸位，我难道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实在是众位长老太过心急没等我把话给说完呐。”
“那你还不快说！”出了洋相的柴长老没好气的催促着。
“诸位长老可能是误会了，”陈远正色说道，“同位素之间的确是有着重量上的差别，但这个差别恐怕要比诸位想象中的要小得多。”
“能有多小？”一长老不屑的说道，“难道能比一根头发丝的重量还小吗？”
“唔，这倒是个不错的参照物，”陈远想了想解释道，“这么说吧，一个单位的235和238，它们之间的重量差异，可能只有一根头发丝的几亿亿分之一。”
“几亿亿……分之一！”就连燕道离也惊讶的抽了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问道，“如此微小的差别，你是如何知道的，这又怎么可能区分得开？”
陈远微微一笑：“这差别是如何知道的，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而后他自信说道：“至于如何分离，既然我提出此事，当然有可行的办法。只是，各位长老、宗主大人，你们真的决定好要将铀石制成武器了么？”
这个问题，让承天宗诸位高层陷入了沉默。
但是很快，燕道离想起承天宗目前面对的局势，等待灵兽的进化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了，拖延下去也不过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