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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傲剑意兴惆怅道,“要不喊人去通知路家庄,叫他们放小寻回来?我身边少了她,还真觉得有许多不方便呢。”
姬小苏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日姬傲剑练浮云桩也觉得没了滋味,虽然高台下的美景依然清新亮丽,虽然看到的田产都是“自家的”,但是那阵阵青色的麦浪,仿佛不断在提醒他所犯的愚蠢错误。
午后他也没兴致去演武场上练弓射箭,想着小寻被自己糊里糊涂地放走了,不由信步出了庄门,往远处走去。
这还是他穿越以后首次来到比门口牌坊更远的地方,穿过那一片片未熟的麦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自己在高台上所能看到的田地边缘。
到了这里他顿时呆住,原来自家的这片麦田之外,就再也不见到其他麦地。触目所及,远处近处,一处一处都是桑园,许多女子正在桑树间忙着采摘桑叶。
江南不是只在太湖流域才有大规模的桑田吗,怎么金陵这儿也种植得成片成片了?
姬傲剑站立着沉思,是了,定然是蚕桑的经济收益比种田更高,所以这里的农人都改田种桑了。
江南地区自古是鱼米之乡,原有“苏常熟,天下足”的美称,乃是全国重要粮仓。但到了明清中后期,便成了“湖广熟,天下足”。而此时江南之地不仅不再往外输出粮食,反倒还要进口粮食才能满足需求。
这既是因为江南人口增长过快,更是因为商品经济发达后,对丝绵的需求大增。由于利润可观,农人纷纷改田种桑,易粮种棉,粮食出产自然越来越少。
这股蚕桑风居然刮到这里来了,看来这个世界纺织产业发展的速度还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姬傲剑心下合计,要不,我家也把田地改成桑园算了……
嗯,那路家庄是不是也是种了桑树?
姬傲剑忽然焦急起来,要是小寻的父母说的农忙就是指的蚕桑,那么先采桑,后养蚕,再缫丝,小寻的“帮活”可就长远了,只怕这一个春天都要留在那里,这时间可远远不是麦熟时只要收割几天就能相比的。
这可不行,得赶紧叫人去把小寻接回来。
姬傲剑急忙转身,快步往庄里走去,他刚走到牌坊近前,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嘈音。回头一看,那麦田之中青浪翻滚,奔出来一个女孩,正是小寻,后面还有三四个农人打扮的壮汉追了上来。
小寻一眼见到姬鸿站在牌坊下,大喜过望,一边奔跑过来一边高喊,“少爷救我!”
姬傲剑见到小寻出现,十分高兴,又见一个壮汉已经追到她的身后,伸手要抓住她,心中转为大怒,“什么人敢上我天青山庄来抓人?”
他跑了上去,让开小寻,猛地一拳击出,正打在这人肩头,震得他踉踉跄跄连退了七八步。
小寻躲到姬傲剑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少爷,他们要逼我嫁人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姬傲剑的怒火腾腾上来,这些人好大胆子,竟敢擅自逼小寻嫁人!
他见对面四个强壮的农夫一个个扑了上来,赶紧说道,“小寻,你先跑回山庄去,别让他们有机会抓到你。这里就交给我了。”
小寻担心道,“少爷,你打得过他们吗?”那四个农人可都是粗胳膊粗腿,一身蛮力的样子。
姬傲剑不以为然,“像这些家伙,我觉得我一个能打十个。”
小寻觉得有些不妥,又不敢留在这里被人捉住,只好说了声少爷你多多小心,便往山庄里跑去。
四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虽是一起冲过来,却有先后之分。
姬傲剑举手又是一拳,打向第一个冲上来的壮汉,对方也同时挥拳相迎。
两拳对撞之下,这人脚步不稳,退了几步。
姬傲剑心中大定,连续两次都占了上风,甚至对方以冲撞之势过来,也被自己击退。可见自己练功效果确实不错,比普通壮汉力气要大上不少。
他刚有点自得,后面三人趁着他和第一人拼了一拳,已经上来将他围住,一顿粗拳铺天盖地打了上来。
姬傲剑奋力出拳招架,可惜已落入围攻,很快就体会到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敌方有六只手。不一会儿他手上的防线即被告破,一记重重的拳头地砸在他的身上,让他也不由退了几步。
还没等姬傲剑站稳,四个壮汉的拳脚一起涌上,就像是洪水冲开了堤坝的口子,源源不断地形成泛滥之势,打得他没有一点回手之力。
这四个壮汉一路拳打脚踢,把姬傲剑生生地揍退了数十步,冲过了那道牌坊。但他们心中也是奇怪,不管自己怎么用力打击,甚至在这小子腿上重重踢了好几脚,都没办法把他打得倒地。即使是初学练武者,到了三转气血,力气和反应都已胜过常人不少,放到江湖帮会里,也算是相当能打,可以算是底层拼斗的中坚人物。如果是一打一,这没悬念,姬傲剑基本是闭着眼睛也能赢。一打二,同样没悬念。但是一打四,四面八方同时受到攻击,这就必然会顾此失彼,应接不暇。即使是街头天天打架出身的,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设法逃开。
此刻姬傲剑苦熬四个人的拳脚,如果不是他下盘练桩扎实,此刻早就被打倒。
他心中却是气愤难当,自己难道连几个壮汉都打不过?小苏说我练桩都八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用?
忽然之间,想起了前两天四个人上来都推不动自己的那一幕。
他心中陡然信心暴涨:我既然是四个人都推不倒的,那么我怎么会被四个人打倒?
四个人的拳头劲道从上方落下来,使他下身承受的劲力也被压得愈来愈多,愈来愈足。
练武之人,终日打熬筋骨,身体坚韧,比之常人有极大的弹力,因此身体中也能发出更大的力道。
只要还没被打倒,就有反击的可能。
姬傲剑猛地不顾一切地站直了身体,双腿原本承受的巨大劲力反弹至腰上,传至肩背,一拳猛力挥出,把一名壮汉整个身体打得横飞出去。
姬小苏曾说过,练桩能练出整劲,贯通腰部,全身发力。
如今姬傲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整劲,这练桩练出来的腿胯上的劲力,是可以运用到上身来的。
他下身的劲力能够挡住四个人的横推,这股力量只要能施展出来,又怎么可能被几个壮汉给制服?
另外三个壮汉也被他突然起身的这股大力各自震开,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到这个少年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以一打三,拳拳如风,竟然将他们打得不断后退。
此刻姬傲剑觉得自己手上的力气从身下源源不断传来,再也不将这几个农夫放在心上。
这些人一边后退,一边吃惊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姬傲剑拳拳不停,怒喝道,“我就是这山庄的主人,你们敢到我家门口闹事,还问我是什么人?”
“这不可能!”一个壮汉一脸不相信,“姬家少爷已经失去武功金盆洗手了。”
他们四人确实没想过眼前的人是姬少爷,都以为是山庄里的家丁。
姬傲剑怒道,“别以为我说了退出武林,阿猫阿狗就都能上门来撒野!有敢来挑衅的,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他拳脚上力道越来越重,不久之后,这三人中又有一人已是撑不住了,被他打得倒地不起。
还能动的两位见他如此凶残,登时跳了起来,像中箭的兔子一般奔走了。
还没跑出多远,只听得脑后风声一响,那个衣着普通得像是家丁的少年站到了他们面前。
两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姬傲剑怒喝,“跑这么快干什么,把你们的同伴带走呀!”
两名壮汉呆了,“你放过我们了?”
姬傲剑哼了一声,“你们不扛走,难不成还想着要我付汤药费,还要我派人把他们送回去?”
两人连忙道,“不会,不会,少庄主,我们就把人带走。”
姬傲剑看着他们远去,心里在想,原来站桩能练出这么大的劲道。
这时候武连山的声音在旁说道,“少庄主,你的拳脚功夫好像不怎么灵光?”
原来小寻先前见少爷豪气冲天地说自己能一个打十个,立即想起上次少爷也是自信满满地说十个人推不动他,登时感觉少爷的保证很不靠谱。
所以她跑回山庄后,立即就喊了正在姬家当护院的武捕头。
武连山赶过来时见到了姬傲剑被四个壮汉打得摇摇欲坠,又始终不倒地,心里纳闷:少庄主这身板、这功底倒是扎实得很,可是一点拳脚都不会是什么名堂?
姬傲剑脸上一红,“武叔,我自小只是在练桩,还没学过拳脚。”
武连山点点头道,“练桩是为了开筋骨,许多大门派,入门先练三年桩,未能打开筋骨,便不教拳法。少庄主果然家学渊源,看重打底,竟然一直站桩站到了今天。”
姬傲剑心中流泪,我是记不得原先的拳法,不是没练过。
他回到屋中后,小寻见他脸上好几处青紫,衣衫也破破烂烂的,眼睛一红,抽抽泣泣得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姬傲剑倒是不好意思了,想到是自己糊里糊涂地让她回家,害得她差点出事,不由问道,“小寻,他们要逼你嫁给谁?”
小寻一脸气愤,“少爷,那是一个雁荡派的小子。”
她讲了半天,姬傲剑好容易才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有一年金陵之地虫害蔓延,路家庄和附近几个庄子都遭了重灾,那时姬傲剑的父亲在地方上响应赈粮,救济了路家庄。
路家庄都是务农人家,不清楚武林之事,只是由此听说了天青山庄是天字号世家,十分厉害。小寻的父母后来看到姬家招收女婢,就把女儿送上门去,这未始没有抱大腿的意思。
小寻有个姓秦的表哥,自小对这个活泼伶俐的表妹甚是喜爱,后来得知小寻被卖给了天青山庄,万念俱灰下离家外出,却另得机缘拜到了雁荡门下。
最近秦少侠听说姬傲剑险些被原剑空打死,天青山庄在武林中除了名,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他对表妹始终念念不忘,但毕竟小寻的身契已在姬家,作为名门正派的弟子,总不能冲到别人家里抢人。
于是秦少侠来到路家庄,和小寻的父母商量,请他们把小寻诓回来,自己乘机来提亲。
对于平常人家来说,卖儿卖女本不是光彩之事,而在江南富庶之地,这等行为更是少见。小寻父母当年怀着攀高枝的心思把小寻卖了出去,可当听说天青山庄退出武林,也成了一户寻常农家之后,立即就觉得在乡邻同族面前抬不起头了。
现下一个武林名门的雁荡派弟子有意正式求亲,这可比女儿给人做奴做仆,不知体面了多少。
所以他们立即就传信让小寻回来,准备把她嫁给秦少侠。至于小寻已经是被卖出去的人了,他们认为并不妨事。要是姬家问起来,他们觉得只要把卖身钱退给姬家就行了。
小寻回家以后,听父母一说是这么回事,满心不高兴,今天找了个空就跑走了。
他爹娘一看女儿不在,知道小寻只会往天青山庄跑去,于是连忙托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亲戚去追人。
姬傲剑听下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