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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寒心,原来不管什么情况下,她对他竟然并没有一丝彻底的坚持!
他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是怕她寿数不长与他无法拥有未来,他也跟她一样害怕她死,怕她即使能够转世重生也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一面要放她单飞历练一面又要保证她安然无恙,但她呢?却是压根没在乎他需不需要回应!
到了这会儿,她居然还冷傲地把他推开!
这个死女人!
“你既然要走,那但愿日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要断绝关系谁不会?
他沉脸丢下一句,然后扭转身子上了云头,眨眼便消失在上空。
慕九回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两声,眼眶却倏地刺痛了。
不相见便不相见!有什么了不起的?
早就知道他们俩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他非要来撩她,如今遇到点事便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跟她说让她给她烧一辈子鱼的?她没有解释原因吗?那镯子是她成心不戴着的吗?烧你奶奶的鱼!趁早走了也罢!
她愤愤地抬手抹了把脸,但眼泪却紧跟着迸了出来。
这个骗子!这个骗子!!
明明说过会跟她在一起,说过要跟她生孩子,还说只准她烧鱼给他吃,现在都不算数了!
他自己说过的话,就这么当耳边风了!
她有错她改不就行了吗?他拿镯子给她的时候又没有说过这是认定她是他的未婚妻的,他说话有多少时候是正经的?让她究竟把他哪句当真哪句当假?早知道这么快就打算永不相见早前又跟她说那么些话做什么?做那么多事做什么?
当她真是铁石心肠,不会心痛不会难过吗?
这么想着她眼泪就便就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了,心里的疼愈发加剧,翻动不停气血也随着情绪的波动翻腾得更为厉害,以至于她只能蹲下来坐在地上,任眼泪在脸上四处横溢。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不就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嘛,像他们这样不迟早散伙?
她不哭,她该高兴才是……
将来找个老实巴交的种田汉,就这么过着还快乐自在!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难过,她错了,她明明答应过不会摘下那镯子啊……就算咒他千万遍骂他千万遍又怎么样?她总之是没实现诺言,他一定不知道她早就把他当成未来人生的一部份了,他一定不知道她想到他时会笑,见到他时会格外欢喜,他这个骗子,他这个冷心肠的人,他居然真的就这么抛下她不管了!
喉头有腥甜滚出来,她咽下去,和着眼泪喃喃地忍住了。
但心里的焦灼与难过又怎么忍得住?
情绪像江涛,一**涌向她神识。随着这动作,鼻子下方传来些****,她抬手抹了抹,是一手背的血。
她流血了?
还没等她回神,胸口猛地又一阵抽动,一汪血又毫无预警地从她口中喷出来。
方才紧压着的灵力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在她体内奔腾!口里的血咽下去又再次冒上来,很快前襟一大片全湿了,翠色的衫子成了红到发黑的颜色,而她的心窝却是滚烫的,她几乎能感觉到血气正源源不断从心脏喷出来,就像她的身体是一汪泉!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灵力失控的现象,更是从来没拥有过如此强劲无限的灵力……
她这是怎么了?
她呆望着自己,意识有些涣散,但穴脉各处却灵力汹涌,她已完全无法自控,心窝处的沸腾滚烫还在持续,并且在变本加厉地冲击着她的身躯!而未曾喷出的血却化成了一股股气浪,它们一**地心头往四肢躯干奔涌,冲击得她头晕目眩,连坐姿也维持不住!
而她所有的神思都已经只剩下陆压离去这件事,除了这件事,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无法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真的也不给她机会解释就走了?
“陆压——”
执念像猛兽,啃噬着她的心灵。
她真的错了吗?
她只是不想敖姜陷入绝境,真的错了吗?
因为这一个错误,她就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吗?
承诺与同伴生死之间,真的无法权衡让步吗?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茫然地望着天地。她的目光是空洞但执着的,仿佛穷尽毕生也要在这漫漫宇宙里寻找到答案。气血更加猛烈地在她体内四处狂奔着,灵力变成无止境的汪洋,让她窒息,让她迷惘。
她已经不是她自己。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随着嘶喊,头顶上方隆隆雷声,偌大一片星空迅速聚起方圆百里大一片乌云,云层之间雷霆之声不绝于耳,而她所立之处倏然又有万丈金光散发向四面!
狂风撩起她的发丝衣袂,她眼里精光灼亮,亮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即将被体内的灵力所吞没!
她将狂涌的灵力全付于四肢与胸腔,嘶声朝着远方呼喊,声音响彻云宵,一去万里!
她想毁灭这个世界,让心底的不畅发散至整个九天!
这仿佛是她所能找到的唯一自我救赎的方式……(未完待续。)
第212章 杀了他吧!
陆压迅速离去千里,心里的火仍然在熊熊燃烧,他也许过往的岁月极之混蛋,或许成心捉弄过许多人,但他委实从来没有重视一个女子到这种程度,也从来没有想要捉弄她什么,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片真心换来的是她的不在乎——
即便她说是事出有因,但他还是觉得受伤,他希望她更在乎的是他,而不是旁人的生死!连他都没有做救世主的念头,她凭什么心里有这个有那个偏偏就是没有他呢?
连他说出那么狠的话来后她都无动于衷,也不曾前来追他服个软,他真的无法相信她心里有他,也许一直是他弄错了,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而她后来所有的转变,都只不过是他强迫之下她被动的回应,她根本从来就没有真正把他当成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他忍着眼眶的酸涩,咬咬牙关,催动灵力以更加绝决的速度往前飞去!
然而他才启步,此时此刻却听见身后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响彻云宵的嘶喊声!这嘶吼声像记重捶重重砸在他的心上!他认得这声音,即使相隔千万里,他也能认得这是她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还有接连不绝的雷霆之声远远传来!
他倏地停步回头,只见天边那山峦之上不知何时天地竟然已经变色,层层浓云随着狂风在空中吞吐翻腾,而云层之下道道金光穿透云宵,整个东昆仑地界被耀成一片金色,如同金乌临世,那里的阴暗诡谲已经完全退散!
阿九!
他喉头急速滚动着,双拳已经握成了铁拳!
那是她在的地方吗?
是她遇到危险了吗?
他屏息片刻,倏而化为一道光影,迎向了那片金芒!
慕九盘腿坐在谷间石峰之上,两眼茫然地望向前方,任凭风云游走在自己周身!
她的心神变得愈发纯粹,她只记得住一个人,陆压,只认得清一个事实,他走了。
她两千年对仙路的执着,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障碍,但是现在,她万念俱灰。
她想找一个答案,她真的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
她头痛欲裂,她找不到答案!
“阿九!”
半空里有声音传过来,虽然是从雷声空隙里插进,却也清晰落到了她耳里。
是他的声音。
是他来了吗?
她抬起头,怔怔望过去,浮云外层的云头上站着一个人,金光落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照出他的轮廓,他穿着件玄衣,衣领微敞着,墨发披散,都在风里起舞风扬,苍白的脸上像是北极雪宫里终年不散的冰雪,他眼尾微吊的双眼,似是要将她整个人勾过去一般!
这不是他!
他不是陆压,也配这样叫她?
他不是他,却敢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
她所有的不忿之气立刻宣上来,周身的灵力已经形成了飓风,那金芒更似利箭般往四面八方发射!
“阿九!”
陆压站在云头上,惊骇地望着这一幕!只见先前他与她见面之处阴云密布,而云下一人浑身灵力如同江海翻涛,一**袭得方圆百余里飞沙走石,数千斤的巨石如砂石般四处乱飞,茂林边缘的树木也皆被连根拔起,竟然隐隐有颠倒乾坤之势!
而当中那阴冷而遍布着杀气的人,这是慕九,但又不是慕九!
慕九是个动辙就需要他相护的小化神,她根本没有这么强劲的灵力!而眼下这股连他都极为罕见的灵力不但出自于她身上,而且还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变化!像是早就已经浸入了她的灵魂,与她的神识情绪融为一体!
“阿九,你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丝颤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第一次是师父元灵化身天道之时,他扛不住分离之痛而颤声哭了出来,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掌握了乾坤,可没想到不过数万年之后他又因为无名的恐惧而颤抖起来!
“阿九你乖,你过来!”
他朝她伸出来,声音软到连自己都害怕。
他不敢过去,怕他的灵力激化她身上的灵力的引起失控,她灵力太强了,强到稍有失控便能使她灰飞湮灭!他不敢搏这个结果!
慕九站起来,但下一秒却突然跃起,双掌在空中了翻飞四五转,一道瞬间凝成的罡气便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阿九!”
陆压惊愕未及,迅速退身避开,但紧接着她又已经拔出宝剑祭出剑阵向他袭来!
天罗剑阵是琉阳传给慕九的看家法术,原本杀伤力就极之厉害,此时倚借着她体内这灵力,顿时整个东昆仑都笼罩在一片寒光之下!先前幽暗的密林,在剑气到来之时纷纷呈现出了枯败之态,而附近几座高约上百丈的山头也轰地一声塌下,顿时满山谷地动山摇,只听见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
陆压骇然不止,既不能靠近却也无法抽身离去,也只得拔出袖中的玉笛应招!
不出手还未曾知,这一出手,两方灵力交撞之时,整个九州都已在摇晃!
这世上能与他交手的人并不很多,但是现在慕九就是一个!
她整个人似处在癫狂之态,他离的越近,她嘶喊的声音越尖厉,手上的剑也在灵力的驱动下舞动得更为凶猛!她这还仅只是灵力而已,还未曾有深厚的修为法术支撑,陆压纵然应付自如,但又怎能不惊骇不焦灼?!
但即便是能控制得了局势,却不敢用力,他输了不要紧,他不会死,她若输了则必然驾驭不住这股灵力,却会最终落得灰飞湮灭的下场!
东昆仑上方的整片天空都被翻腾不止的乌云遮盖。
灵力带来的风浪袭卷得山上树木几乎全毁。
远处熟睡中的飞禽走兽纷纷尖叫着逃向远方。
慕九却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这些,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执念,杀死这人!杀了他!陆压怪她假仁假义,她会证明给他看,她也可以心狠手辣,可以见死不救,可以罔顾当初踏入修仙之途时许下的造福苍生的誓言!
为了她,她什么都可以改……
她的剑舞动得更快,灵力变成游舞的金龙,幽蓝的剑气伴着身上绽出的金光,如逃不掉的红尘,带着致命的一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