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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庄无道本体的剑,始终固锁着天澜的元神身躯,一直前驱冲击如故。
而这段时间,三人交战的方位,也一直在这三百里方圆之内。
这并非是天澜魔君所愿,然而当这‘小天元无量都天阵’展开,却将这一方海域死死的封锁。
还有无穷无量的星火神蝶飞扑而来,哪怕他在一个方位多呆一刻,就有被万蝶加身,躯体完全石化的风险。
不过当一百个呼吸之后,四人恰好对拼完第一千三百二十四剑,那天澜魔君的眼中,终于现出了几分轻松之色。
庄无道剑势,终于开始由巅峰跌落,渐渐势衰。伤他的因果未能完成,那么这位‘苍茫魔君’,也必将赢来反噬。
这一次交锋,不被这任山河的这一剑临身,就已是胜利。那古怪的阴阳剑力,他也再不敢任其加诸于躯体。之前打入体内的那道,甚至到此刻都无法驱除。
可就在他紧绷的心弦,才刚松动的刹那。一只黑色的鸟爪,忽然穿空强抓而来。
生死转化,这是三足冥鸦的本命神通——渡死杀生!
招引整个生死之界,轮回之眼的力量,超渡死者,灭杀生灵!在三足冥鸦的一只足尖处,赫然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漩涡1
——任何曾以魂灵进入过生死两界间隙的修士,都可清晰辨认,这是一个微型的轮回之眼!
传说每一只三足冥鸦本身,就是一处轮回之眼——天澜不知这传说,是否真实。然而这冥鸦将天地伟力操控,掌控为己用的手段,却使他浑身寒毛耸立。
本能的感觉到,这小小的漩涡中,含蕴的莫测威能!可能只需元神被稍稍触及,自己整个人,就可能将被卷入轮回之内!被迫转世投胎,甚至直接在轮回眼内,就被那三足冥鸦彻底的撕碎吞噬。
不敢怠慢,天澜魔君倾尽全力的一剑斩出,横扫苍空。
“问苍天,一剑行空神鬼惧!”
一剑如雁飞空,终在那漩涡触身之前,就将这微型的轮回眼,强行破去。
倾尽一切出手,根本就无法留力,那三足冥鸦的身躯,亦被他一剑粉碎。血雾漫天,碎散开来
却再难抵御庄无道的剑锋,只是须臾,那魔天神劫剑,就已在他的胸腹之上,再次开出了一条血痕。
这次伤势更胜过先前,从肩顶到右腹。无数的血雾,喷涌而出。
四人乍合又分,天澜魔君的脸色,难看无比,唇角溢血。看向庄无道的眼中,现出了更多的异泽。而这一次,也更多出了几分惊畏忌惮之意!
锁定因果,之前重明巨鸟的那道狂雷,这三足冥鸦的突然袭击,莫非也在这注定的因果之内么?
此子的因果之术,只论品阶,只怕毫不逊色于九玄魔界的那位,颇是了得,多半也是道源。
庄无道面上,则依然是毫无血色,气机更显黯弱。浑身如被雨淋,汗流浃背,甚至无余力将之蒸发散去。大口的喘息,吞吐着白气,胸膛如破烂的风箱。
星斗玄枢平天冠虽能提升他最高十二倍的法力,可毕竟这些法力消耗的血气精元,依然是来源于他自身,其实可以视做是另一种形式的透支。
而除此之外,连续两次施展阴阳劫剑。消耗百年寿元,更是使得他元气大亏。此战之后,他一身实力,短时间内至少会降低半成!
不过这些,都已被庄无道暂时置之度外,全力恢复积蓄着,一旦法力恢复过来,就将是第三次阴阳劫剑!
——哪怕是一生命元,全数损耗,他今日亦必定要与这天澜之间,做个了结。
否则自己才刚初步扭转过来局面,又将落入最恶劣的境地。
有这天澜加入,那位皇玄夜必可从容布局,将自己一步步逼到的绝境!
那天澜亦似感应到庄无道澎湃的战意杀念,眉头微皱,而后一声轻叹,竟是主动将那漆黑剑器收起道:“你我二人继续战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之局,不如停手如何?老夫想与魔君你,仔细再谈谈。”
杀意全消,此时的天澜,就似一个普通人一般。
庄无道却默然不答,人如老僧入定,眼皮半阖。剑意积蓄毫无停顿,依然在往巅峰不断攀升着。
停手?开什么玩笑?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停手得了?
这就好似小孩子玩耍时,伙伴打了你几拳,成功激起你怒火之后,人家又笑着说不跟你玩了,有做正经事。常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继续下去反而显得无理取闹。
然而这又不真是孩童之间的游戏,岂能由你说停就停?
逼出了他这么多的底牌,自己几乎所有的实力,就全数暴露出来。而今日这对手一旦错过,必是未来自己最大的威胁。
他实在是找不出,住手谈和的理由!
盘古金身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又焉知这不是眼前这位,故意在拖延时间?
“今日之所以对魔君出手,并非是因老夫,真投靠了元始魔宗。只是欲逼出无明,要与那位上仙谈一谈而已。”
那天澜魔君的脸上,此时是满脸的无奈。似乎自己也未想到,本来十拿九稳之事,居然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不意苍茫魔君的战力,居然高绝至此,实是大出天澜意料。”
说到此处时,天澜看庄无道的眼神,无比的复杂。尽管今日这一战,庄无道是借助‘小天元无量都天阵’加持,还有那门四九玄功,才使肉身之力突破到了四阶层次,勉力可与他抗衡。
然而在天澜看来,哪怕是没有了这座准仙阶大阵之助,那皇玄夜也难胜任山河。
——二人若全力一搏,一定要分个胜负生死。在无旁人相助的情形下,多半还是以元始魔宗的那位身死为了局。
那个蠢货,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一个强横的对手,作为自家鼎炉?这岂非是自不量力?
只是他言语至此,对面的清冷少年,却依然无任何的动容停手之意。天澜魔君微微摇头,微一拂袖,一张道符就现于他的身前。
“老夫确有诚意,有此符在,任魔君可还有把握,将老夫诛杀在此?”
庄无道看了那张仙符一眼,满布杀意戾气的眼神中,才波澜微兴,语气则冷漠如故:“不试试,又如何能够知道?”
即便有这张仙阶遁符在此,他也未必就无能为力。
“实在是误会!”
天澜魔君揉着眉心,仰头望天,想着自己已经有多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尴尬处境?胸中又是无奈,又是恼火、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打消庄无道的杀心战意。
对面这个家伙,是真的想在这里,把他给宰了!
第1078章 善后补偿
“魔君其实大可放心,此处在你小天元无量都天阵内,所有一切,外人都难观知究竟。附近一切虚空通道,亦被老夫提前毁去,那些灵仙神念,其实都无从降临。今日之战的详尽,只有你知我知。只要老夫不说,又有何人能够知晓?”
知晓只这几句,绝不可能将庄无道说服,那天澜魔君又接着道:“再者又老夫岂不知,那元始魔宗能够护得住老夫性命,却绝难使元器门重整宗门?元器门由魔道扶植复兴,绝难被正教诸宗所容。只为老夫一个区区九劫散仙,就与神渊道星始宗为敌,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那么然后呢?“
庄无道依旧冷笑,只凭这几句,难道就能打消自己的杀意?真正最使他感觉到威胁的,是天澜魔君本身,而不是其他——
不过他此刻,倒是多了几分兴趣,想要听听,这天澜魔君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既知元始魔宗不能帮你办到,为何又要对我动手?”
“不动手,又如何能知魔君,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那八艘太虚混元灭世神舟,是如今老夫手中,唯一能与强宗大教做些交易的东西,更是老夫万年心血所在。在交出去之前,总需看看自己这些战舰日后的主人,到底是何等样的豪杰,又是否值得托付。”
天澜魔君神情愈发的难看,他已大约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心中已经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元始魔宗不能助元器门,赤神宗却能办到。天下第一大宗若要扶植,元器门轻易就可得以复兴。然而若只是魔君,老夫不太放心,所以需逼出无明,让那位亲自给我一个承诺。”
不过到此时已无必要,只这苍茫魔君,就已经有足够的资格,与他交易。
“原来如此!”
庄无道微微颔首,这样的解释,勉强说得通。可他语气依旧淡漠似冰:“只是,道友你究竟是如何想的,都与本座无关。任某被逐出赤神宗之后,也与无明上仙再无关系。今日之事,魔君必定要给本座一个交代。不如魔君也来教教我,此间究竟该如何善后才好?”
“善后?”
天澜魔君皱起了眉,忖道还能如何善后?这任山河,还能杀他灭口不成?他有遁空之符,轻松就可挪移离去。
居然被一个晚辈压制住了气势,天澜心中也微觉不爽。纵横无敌一万余年,今日却被一个晚辈,如此不知进退的逼迫,
若非是有求于人,今日自己也确实奈何不得这位苍茫魔君,他几乎就欲翻脸相向,
再战上一场,这任山河又能拿他怎样?
这般想着,天澜魔君的语气也略显生硬:“今日之后,若无必要,老夫再不会主动对魔君及你部属出手。此间一切,天澜亦必定三缄其口,绝不向旁人吐露!如此,魔君可觉满意?魔君也莫要太过分,老夫今日只对魔君出手,却放过你那些部属,就已足见并无与你为敌之心。”
“可本座并不放心。”
庄无道淡然一笑之时,三足冥鸦已再次完好无损的,从生死界中穿梭而来,落到了他肩侧。
“魔君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是发下让本座满意的愿誓。要么是从此臣服,愿为任某灵奴。除此之外,再别无他路可走!”
这天澜说是放过他的部属,然而以当时的情形看。当时谢婉清不死那边,才是最强的一环,谢婉清等人也有足够的准备应变。
自己的布局已经完成,他也无需在这天澜的面前,再委屈求全,
“你——”
天澜不禁冷哂,从此臣服,做这任山河灵奴?还说什么除此之外,再别无他路可走?简直就是笑话!
别说是臣服为奴,便是那心魔愿誓,他也不愿轻易发下。
——哪怕是为元器门,他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任人欺凌。
“魔君不觉太得寸进尺?既然任道友你无丝毫诚意,那么老夫这里就先走一步,待魔君冷静之后再说其他。”
可这言语才刚落下,天澜的身影却突然顿住,定定的看着下方。
便是那已被引动的仙遁之符,此时也再次稳固了下来,进入封锁的状态。
而天澜的眼瞳先是不敢置信的圆睁着,而后唇角处的苦涩,越来越是浓郁。
“这座阵,魔君之意,莫非是欲以因果之术逼老夫渡劫?不知何神通,老夫的虚空神念,此时正觉危兆如潮。”
在那深海之下,不知何时,已有一座独立于‘小天元无量都天阵’之外的大阵生成。
全由九阶蕴元石与仙石来完成,内藏因果奇物。而更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