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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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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捱了多久,疏弃启睑,见身前尚有血污,胸腹已为针线密密缝合;其再竭力四顾,见身之所在,乃一广院,面前一池,遍是莲花。

    “小。。。。。。小修。。。。。。”疏弃稍一抬声,立时气竭咳喘,单掌一提,却见佩剑在侧,除此之外,浑无它物。

    “小。。。。。。”话音未落,陡见一物,大若峰峦,似龙似虺,似兕似虎。疏弃哑然失色,丧力失气,指尖尚未触及剑鞘,便见那凶兽巨口一张,獠牙大开。

    疏弃急急阖目,感后背一紧,却不觉痛,静待半刻,耳内无声无息,疏弃缓探手而后,徐徐摸索,竟得一物,凝眉就眼,却见此物,母指大小,青白之色,乃是利齿形状。疏弃一怔,不明所以。呆坐半柱香功夫,再不见来人。疏弃拊膺而叹,且哀且怨,且怒且忧,浑浑噩噩,正待起身,却见莲池水柱陡起,吞日吸虹,自疏弃百汇一罩,便将其卷入莲池,再不见踪影。

    无忧见状,两掌一攒,抬声疾道:“求生之死水、将死之活气!吾虽不知疏弃后历何事,然籍此推知,想是几经周折,恰因祸得福,令干天木根植此处。”

    弄无悯抿唇浅笑,轻声应道:“必是其母早将干天木存于疏弃之身,若非如此,怎防得旁人觊觎?那小修倒似了然,若非知情,便是高智。”话音初落,弄无悯又再举袂,广袖一舞,脑末立时聚合,纷自原路,再经明火,反是重结一处,瞬回髓海之形。

    无忧见状,啧啧称奇。

    弄无悯笑意不敛,单掌一推,便见那髓海归位,自侧颞冲入疏弃颅内。

    无忧踱近两步,惊见疏弃两鬓霜毛,四肢委随。少倾,鼻内嗅得一阵腥腐臭气。无忧眨眉数回,却见弄无悯急急扬袖,一并遮了二人口鼻。

    “行此术后,九窍俱开,粪溺同出。”弄无悯低声,轻拢无忧,二人缓退。“疏弃虽为行尸,亦难有脱。”

    二人返身缓步,行至流瀑一侧,无忧沉吟片刻,又再轻道:“借疏弃所见所忆,其之经受,同忘归幻境内岛人所言,并不相合。”

    弄无悯轻笑一声,徐徐应道:“忘归岛民,角蟾帮凶。其之言辞,岂可尽信。恐其长生之由,不过以旁人性命同角蟾作契,盗食致饱,窃衣取温,好个墉善之所!“

    无忧闻声窃笑,稍顿,柔柔一握弄无悯掌腕,轻声应道:“夫君既已魔气四溢,怎得仍是这般嫉恶如仇,大义凛然?”

    弄无悯唇角一抬,亦是放脚而外,缓道:“其若犯吾,吾自当毁其身、灭其神,绝无软手!”话音未落,已是转腕紧压无忧掌背,驭气腾身,待四足触地,这方接道:“吾当直往海上,且去探探那忘归岛人真面。”

    “夫君现下怎就知晓那忘归所在?”

    弄无悯眉飞入鬓,沉声接应:“吾当无为,顺水而动。角蟾自当相助。”

    “吾却不知,怎得疏弃小修二人于海上漂浮之日,未为角蟾幻境所扰?”

    “因时因命,又或因着干天木,个中因果,吾等已难参破。”

    无忧巧笑,却再回眸,心下暗道:不知疏弃转醒后,又当如何?

    弄无悯似是解意,柔声笑道:“待得角蟾角,吾当归返此处,届时,吾以一人偿之,其方才所遭辛苦,当有报还。”

    无忧目珠一转,已知弄无悯所指,心神一荡,唯不过轻声喃喃:“忘归诸人,衔枚晦迹,俱为掩藏其同角蟾勾连,此女,倒是当真有勇有谋。”

    “全不过思慕一人,心动而已。”弄无悯稍一垂眉,携无忧轻身腾空,再入干天木阵法。(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六夭花十八 … 第226话

    无忧同弄无悯再登挂星槎。初上之时,四目俱阖,随其东西南北,任之疾徐漂飞。

    静待约莫近两个时辰,终见岛陆。无忧瞧瞧弄无悯,后便浅笑,停亦未停,直上向内;一路见妙音花、滴血莲,所经所遇,无不同幻境相合。

    半柱香后,二人已见村舍。

    无忧结眉,见袁不鹿携同岛民,徐徐而至;无忧眉目一飞,正见弄无悯勾唇而待。

    “时隔……”袁不鹿见状弓手,竹杖轻提。

    “时隔五百岁,忘归岛终见新客。”弄无悯面庞微侧,下颌一点,正色朗声。

    无忧闻言,立时轻笑出声,后再急急掩口,顾睐四下,见忘归岛人无不惊楞,袁不鹿掌腕一颤,讪讪笑应。

    “吾同内子,漂流日久,劳乏难当,不暇寒暄。望不鹿先生将那墉善堂理上一理,以供栖身;除却膳时,余时勿扰。”弄无悯目睫相交,少待,侧目轻询:“既思山肤,吾便采凤肝鱼唇,以飨小君。”话音未落,垂眉抬臂,右掌两指一起一落,便见不远处池内箫鱼纷纷自跃而出,停于襄岸,拍尾开唇,大苦而无前;箫鱼腾跃,满池碧波,诸人正自惊诧,耳内闻三两凤声,初时稍远,悠长绵延,后则清厉,搏风流响。

    无忧闻声抬眉,正见一双神凤,扑翅留于池上,展翅收足,宽逾一丈,高约六尺;四目如炬,见箫鱼而切切,然似为一力所制,唯有吞唾,未敢擅动。

    弄无悯侧目顾睐,神情好不傲岸,少待半刻,弹指即出,金光两道,齐齐疾往神凤胸膺,使力尤巧,二凤啼亦未啼,膺裂而肝出,半分血光亦是不见便直堕池内,没首不存。

    弄无悯手腕一转,那凤肝两块便入了袁不鹿胸怀。

    袁不鹿惊怖,甩杖疾退,两掌平摊,颤颤然将凤肝捧于目前,喉头喑哑,鼻内却得阵阵清香之气。

    “高。。。。。。高人!”袁不鹿低声唤道:“仙。。。。。。仙人!”

    弄无悯稍一侧目,瞧瞧不远处庾氏兄妹,又再一瞥无忧,这方启唇轻道:“烦请以凤肝鱼唇为材,佐以农家黍米鲜蔬,存其本真,留其神气,于晚膳时送至墉善堂。”话音方落,面庞微侧,颔首抬臂,示意袁不鹿在前带路。

    袁不鹿立时解意,将那凤肝依依不舍转于庾女,待一旁小童助其捡了竹杖,这方轻咳一声,恭道:“仙人且随老朽往墉善堂正堂进些茶水,吾立时安排村妇打扫内室,以供歇息。”

    弄无悯唇角一抬,轻声应道:“有劳。”

    一个时辰后,墉善堂内室。

    无忧支肘桌边,眨眉不迭。

    “夫君何以如此?”

    弄无悯轻哼一声,立身窗下,徐徐展了掌内一卷,见其上字如走龙,行云流水。

    “立自然而生阴阳,生阴阳而出形势。此字倒是不俗。”

    无忧轻嗤,下颌前探,望一眼角隅多宝槅子,见《呕血谱》同那玉制弈具,这便轻道:“夫君此番,却也不惧袁不鹿漏言,将吾等消息透于角蟾?”

    “小君可知,吾为何知晓挂星槎可自来忘归,无需你我查辨方位?”

    “那角蟾一击未重,定不心甘;且于幻境中,其未多见识夫君功法,自是不知夫君厉害,总得将吾等引上忘归,再施毒计。”无忧沉吟半刻,立时却再接道:“夫君方才露功法于人前,若是袁不鹿尽数告于角蟾,那角蟾惧战,藏头不见,又当如何?”

    “兽便是兽。即便长于织幻,日行万里,若是智有不怠,终难成事。”弄无悯稍顿,浅笑嫣然,“小君一早为其所伤,其知有机可乘,一次不得,必得卷土重来。袁不鹿即便漏言,畜生唯念口腹,岂会采信?“

    “且,吾恐忘归岛人亦同角蟾有隙。”

    “何以见得?”无忧闻声,起身踱步。

    “角蟾凶毒,即便岛人无心抑或铁石心肠,难为角蟾果腹,然其必在角蟾淫威之下;如若作契以求长生,进献性命便如耕农,丰年荒年,总有天伤之时,若献命不足,难脱角蟾威逼。若是整日惊惶,临渊履冰,小君岂会甘愿?“

    无忧垂眉,轻笑出声。

    “夫君小露功法,敲山震虎;若是袁不鹿机灵,顺水推舟,借力盟之,岂不更妙?”

    “其人久堕迷津,积习难返,小君尚冀望掇醍警醒不成?”

    “若其心难易,怎会有那密信?”无忧上前,缓接了弄无悯掌上一卷,垂眉细观,见字而喜:“字体雄媚,甚有骨体。“稍顿,径自接道:“那密信之字,倒是秀雅。”

    “勾笔转角,折锋而过。不自露,品之方现。“

    无忧闻听,欣然颔首:“其可暗行告密之举,五百岁未为人所查,着实不易。然,却不知夫君因何断定,此举乃因情起意?“

    弄无悯阖目浅笑,少待,方道:“小君亦言,人有男女,字有雌雄,依字形知其为女,借疏弃髓海所现,其与小修停留忘归未有多时,交往之岛民寥寥,“稍顿,弄无悯这方启睑,沉身缓道:”若非情之一事,孰物可疯魔人心,令之忘死?“

    无忧闻声一顿,隔了半刻,方再轻道:“现吾等已登岛,之后该当如何?”

    “此一地,除此村落,尚有多处吾等未至,远眺查之,森峰列岫,怪松巨树,定不在少数,“弄无悯低垂眉眼,定定瞧着无忧,柔声轻道:”明日便同小君徒步一探,极命草木鸟兽,劲戟雕弓,游涉周驰,岂不快哉?“

    无忧一怔,抿唇思忖,半晌,却未言只字,反是淡笑,扶髻颔首。

    第二日卯时。新日皎皎。无忧早早起身,同弄无悯并身踱步,徐徐穿忘归村落,再往岛内。

    弄无悯着黪绿,无忧衣杏黄,一对玉人,踯躅山野。

    行了约莫一炷香功夫,见细流,浅溪没趾。无忧玩性大发,徐徐除了鞋袜,玉足尽露,拾级逆水而上。弄无悯瞧在眼底,初时侧目,颊上赤红,少待半刻,闻无忧轻唤,这便摇眉,浅笑挽衫尾,足尖点踏,飞身直上。

    至顶,见香红乱布,怪松嶙峋。二人驻足,见山内一谷,其上烟气蒸腾,结眉细观,方查谷底乃有峰崖,丈丈向上;二人先是低眉,后则平视,再候半柱香,已是仰面而度。

    “此峰,竟是活物?”

    弄无悯闻声笑应:“恐非如此。当是谷底有物,使力为之。”话音未落,弄无悯正待抬掌,却见那耸崖陡然下落,唯闻倏的一声轻响,山崖冲入谷内,再无片影。

    弄无悯啧啧两声,单掌轻摩下颌,阖目思忖半刻,掐指轻笑。

    “那角蟾行事,倒也有趣儿。”

    无忧面现不解,探身下望,未得半点端绪。

    “此一崖,乃是镇石。”

    “所镇何物?”

    “瞧瞧便知。”话音未落,弄无悯丹田一沉,俯身直下;不消半刻,见飞石若干,单块恐有千斤,其势急,未待无忧细辨,已是飞出谷底,直往岛外。

    无忧稍怔,抿唇笑道:“原是硺石而掷,怎敢言吾孩童心性?”言罢,抱臂而待。

    少倾,巨峰已化百千片,眨眉不存;弄无悯提气上谷,伫立无忧身畔,二人俱是含笑,垂眉相候。

    云气隐没。无忧眼风一冷,见谷底景象渐渐清明:那崖峰已失,其先前所在,现一巨洞,其宽其纵,难以丈量。无忧吞唾,目珠数转,心下暗道:此岛离陆甚远,浩海之内,总有异类。思及此处,无忧长纳口气,徐徐退个数步,单掌轻勾弄无悯衣袂。

    二人心下自是有备,耳内怪音——嘶嘶声、嘘嘘声、嗤嗤噼啪声大作;弄无悯同无忧对视一面,脚下陡地一震,抬眉便见一兽,奔驰腾空,直往天外;其貌似距虚,背生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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