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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时怔忡。
“走,去看看再说!”
刘彻拂袖,牵起我大步上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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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顶包
我们到了神隼落难的御泉湖畔,这里已经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并不时传来啧啧的唏嘘之声。
我对这种场景并不陌生,从前我们家那小区外的大街上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发生,一旦有人出了车祸或是夫妻间打架闹到了外头,绝对会有比这更专业的围观群众发表点评以及解说,而之所以专业则是因为媒体专门开辟了这样一条通道,提供给报料消息的群众价值不等的报料费所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亘古真理也。
于是乎换成眼下此等情况,也早已有无数飞毛腿跑去各宫各部门送信,而这已经是靠动用我跟刘彻各自的关系也无法阻挡的事情。
我们这对帝后诚惶诚恐到了现场,围观的人们见我们来,纷纷弯腰并退开让路。那只鸟以众星捧月之姿翻着白眼一动不动躺在太监怀里,翅膀紧抱着他手臂,喉咙里时而发出一两声表示惊悚未完的呜咽。我松开刘彻的手,探过去顺了顺它的毛,这厮得瑟了几下居然反射性地抽搐起来。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有想法把它脸上的毛给拔干净,看看是不是也跟人一样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但终究是不敢再造次,因为禁尉军统领以及钦天监监副已经赶了过来。
“啊,神隼!”
监副一见到瘫在太监怀里的鸟就吓得双目大睁脸色巨变,以至于惊呼出来的这三个字也带点深情款款诗朗诵的味道。
禁尉统领冲着我们单膝跪地完毕,立即扶刀起身面向各围观人等,“谁干的?不要命了吗?立即下去查,查到之后带下去严办!”下面人当即响亮拍胸,往四面八方而去。
刘彻清了清嗓子,我也咳嗽了两下。统领回过头来弯腰,脸上笑得如太阳般灿烂:“这里近水风大,又杂乱,皇上和娘娘万金之躯,还是请回宫歇息吧。”
我不动。
刘彻背着手道:“哦,那个,不必查了,方才那箭是朕射的。”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包括张大了嘴的统领。
刘彻又上前扫了两眼那鸟,挑眉说道:“看起来吓得不轻,监副赶紧把它弄回钦天监去好好医治吧。太皇太后那里就不必夸大其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监副抱着那鸟跪在地上,苦巴着脸:“可是皇上,神隼它——它看起来很不对劲啊!上回它被吓的时候微臣只揉揉它胸口就缓过来了,可这会儿揉了这半天也没有动静,只怕,只怕——”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经这一吓,这鸟就将与世长辞了?这个事件既然牵涉到王朝社稷,那么很显然跟踩死小白兔的事情已经很不能相提并论了。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被架在三丈高的柴堆上被火焚烧而死的惨状,我着了火的身子下方是围得水泄不通的大汉黎民百姓,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祸国妖孽,是转世妲己……
“别怕。”
刘彻扯扯我袖子,把我从无比凄惨的景象中唤回神来,然后再望着那鸟:“也就是晕过去了,再揉揉!先把它抱回钦天监再说,到了熟悉的地方,没准就好了。”
监副很为难,扭扭捏捏没动。
我得庆幸这个时期的刘彻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对神鬼之道走火入魔,基本上还处在不相信神仙的纯洁阶段,否则我想我很有可能当场就被他扭送去了长信宫伏法。但是做为依靠包括了太皇太后和馆陶长公主在内的窦氏一族才顺利登上基、身边还没有任何可靠势力的他来说,即便是替我挡了一把,所做的也委实有限,眼前连个监副都能罔顾他的圣意,我不能奢望会改变些什么。
我甩了甩头,蹲下身子问监副:“你们监正呢?他一向很会搞这些神魔鬼怪的名堂的,他肯定有办法救回这鸟,是不是?”
“回娘娘,监正大人这几天犯了心口疼,受命在家里歇着呢,太皇太后体念他年纪大了,特意下旨谁也不得打扰他。就算能救,也得等他三天后休假回来才能打算。”监副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抚mo鸟背。
我无语,摊摊手站起。有关部门就是这样,反正吃的是皇粮,说到休假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理你,尤其是这一位。我横眼睃了睃他,憋了半天说:“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办?”
“将军!将军!”
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举着枝箭如获至宝地奔过来,冲着统领大呼:“将军!那枝箭找到了,是皇后娘娘的雀翎箭!”士兵们很是兴奋地公布这一堪比开辟了丝绸之路的重大发现,完全忽视了我这个皇后娘娘正在此地。
统领若有所思地望望刘彻又望望我。刘彻艴然无语,我心里叹气,很是无奈地望着他手里那枝代表着我尊贵身份的箭。
身份这个东西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贵族们闲着没事喜欢显摆,于是私有物上总有着自己独有的徽号或标识,窃以为这个行为其实与小狗撒尿圈地有相似含义,同样表示此物归己所有。十五岁时,母亲命人打造了这款五彩雀翎作为我的身份象征,我就把它用在各种私人物品上,其中包括射的箭。
当年我凭着这筒箭在刘彻他爹也就是我舅舅汉景帝面前以十箭十中的好成绩赢得了十斛珍珠,但无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刘彻的顶包已然见光死,命运勇猛地将我推向了风口浪尖,我预感我太平一世的美好愿望只怕要栽在这只鸟上。
晓风和晓雪左右伴住我,余英刘春捂脸捧箭,神色跟我的心情一样灰暗。
“神隼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我脑袋又嗡地一声响起。湖畔不远处,前呼后拥走过来几个华光四射的贵妇,正是太皇太后由我母亲及我婆婆王太后搀着往这边走来。老太后眼睛虽不好使,但脸上沉得能拧出水,我母亲了然于心地瞪了我一眼,王太后则是忧心地望着我和刘彻。
“太皇太后,母后,长公主。”
我打起精神跟刘彻弯腰行礼,身后则顿时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老太后哼了一声,经过我们身前步向监副。
“这是谁干的!”拐杖笃地的声音震得人耳发蒙,窦老太后老当益壮,双手捧鸟喝声威武。统领迟疑片刻,把手里的箭递了给她:“禀太皇太后,末将的人方才在前面林子里拾得这支箭。”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把头垂下。
“阿娇!”老太后雷霆出声。
我认命抬头:“太皇太后,是我不小心伤了神鸟,我认罪伏法。”
“跟我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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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习读《孟子》
事物的规律之一就是一物降一物,我在永昌殿可以轻松降住我那帮小的们,在长信宫却只好被老太后降住。
窦老太后统治汉宫这么些年,胸中韬略很是了得,到了年老虽然长居长信宫中,但是仍然耳聪目明,思维甚是敏捷。比如我、余英还有风花雪月几个人陪她一起玩杀人游戏,她总能一下就猜出我就是那个把余英杀死在墙壁缝里的人。她要是想办个人,只消弹个指甲那人都得在床上躺半辈子。
我利用到达长信宫路上的这两刻钟时间仔细想了想,认为她法办我的可能性不大。原因很简单,陈阿娇要是跟汉武帝因为一起玩乐而获罪死了或者下大狱了,那么刘彻的独立亲政时间肯定要推后,根据蝴蝶效应,后面的历史将会变得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而我相信老天是本分的,它不会随便非主流。
目前来讲我所经历的一切基本符合历史原则,至少看起来是。史书上说婚后这一年我与刘彻琴瑟和鸣夫恩妻爱,我们俩眼下也的确是秤不离砣臭味相投,等到明年卫子夫一出现,我才会渐渐失宠,再过几年卫子夫生了孩子,我就会因为离奇的巫盅一案被赶去长门宫。而我之所以到现在为止仍如此安份地扮演着这个角色,其根本是因为我把全部期待放在我进入长门宫之后的岁月里。
所以我当年逼着刘彻立下了旨意,不怕他翻脸,去了长门宫之后我将从此消失在大众面前,然后真正开始我穿越后的精彩人生——美人及珠宝环身,想到此,我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这对他来说也更好过于另外再整什么巫盅加罪于我。而我甚至已经暗暗命人在长门宫后墙上设置暗道机关,方便我介时畅通无阻的出入,我已经规划好,平时我就住在宫外,偶尔进去里面度度假、叫嚷几声以向世人昭示废后仍然存在,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计划出炉之后我足足暗喜了两个月,但我还没让刘彻知道,我跟他好虽好,却不想让他误会我得了妄想症。
“阿娇,你还偷笑什么?”
上了玉阶,我母亲低声碰我。我赶紧敛色:“娘,你今天戴的这支玉钗真真好看,衬得娘皮肤越发水嫩光滑,阿娇真希望日后还能有机会多见娘几面。”
我母亲没接受我的马屁,反倒沉了脸:“你娘头上有玉钗吗?”
我定睛一看,她今天插了朵大牡丹。
我怀着对老天爷那份不太靠谱的了解惴惴入了殿,老太后端坐于大殿内长案后方,母亲与王太后随侍在侧。
太后侍候她喝了两口参汤,她吁了口气,绷着脸垂眼冲我,“一天不闹点动静出来你就不痛快,你已经是皇后了,怎能还像儿时般不懂规矩!”她痛心疾首数落我,手掌连连拍着案面:“我的玉儿被你踩死,早上你又骗我的太监说膝盖疼,结果没一阵神隼又被腿都要断了的你射箭惊破了胆,你这冤家,我要怎么说你才好!”
我垂首,双手搭在膝上,“回太皇太后,阿娇这两日其实很听话,正在跟皇上两人习读《孟子》,很有体会,时常加以讨论。”事实上我们总共才讨论过一次,而且是针对“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这句话而言。我坚持认为个中含意是某人的夫人被人侮辱了,而侮辱她的这个人竟然是某国的国君,结果事情闹大,丈夫与情人互相起兵攻之,最终导致国破家亡的意思。刘彻当然有完全不同的见解,这个就懒得替他转述了。
谁知太皇太后蹙眉:“儒家那些理论,知之不如不知。”她说完沉吟了下,又道:“皇上你登基已有半年,有空不如多读些老子道德之说,修身养性,从中体味精髓。阿娇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她是你的皇后,你也不劝劝,将来这大汉天下,交给你们这对小冤家我如何放心?”
刘彻不慌不忙,恭首道:“太皇太后所言甚是,阿娇见到神隼因长乐宫那边传来的鼓点声而受惊,竟是连弓弦都没握稳就松了手,从而酿成这样的大祸,孙儿实属愧对我大汉万千子民。”说完他弯了弯腰,信誓旦旦又道:“太皇太后请放心,孙儿这就亲自责罚阿娇三十杖刑,以示惩戒。——快把皇后拖下去!”
“皇上!”
这厮要么不言不语要么大放惊雷,三位大贵人听闻后大惊失色。老太后立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