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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于小娇不见了影子,她便将那盒子一点点地抠开。
第九十五章 太后驾到
待开了一个口,便将盒子里的布一扯,因扯得厉害,里面竟有一张纸掉了出来,云阳忙捡起来,细细展开了,原来是张地图。
地图大约报纸那么宽,上面有明显的标注,山用绿笔标着,水用淡黄色标着,村庄用深红,城镇用淡红,路用黑线,跟成王爷那天给自已看的地图一样的标注,云阳暗道,原来这地图在中山国是规定好了的。
再看那地图,别的地方都只有一个大体形状,只有一座山脉中,两个直线形的山峰画得十分逼真,十分怪异,上面用红圈圈了一个点,云阳觉得诧异,又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她深知这地图古怪,便将它藏在怀中,看那盒子,雕刻得十分精美,也舍不得丢,便也拿了。
晚上,慧空将她们几个安排在藏经阁二楼一间房内休息,看着那素白的被子,硬硬的床板,简单的摆放,云阳皱了皱眉头。
于小娇和小月商定轮流守夜,云阳看着她们道:“不必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没人会打什么歪主意吧!”
于小娇笑道:“殿下,不是属下说您,哪里有个殿下的样子,您得把威严拿出来。”接着把眼睛一瞪,嘴巴一收:“瞧,就是这样子!”
云阳被她逗笑了,哈哈道:“也是,你看你更像殿下!”
“属下不敢!”于小娇做了个得罪了的姿势。
秋月在一旁也笑了,道:“我看,你别成天将殿下两个字挂在嘴上,要是别人听到了还不知怎么的!”
云阳听到这话,便点了点头:“说得是,小娇,我看就这么着,在宫内就叫太子妃娘娘,出了宫就叫郡主!”
于小娇也点了点头,看着秋月,眼里不由得闪出了一丝钦佩的神情:“姐姐说得对!”
云阳有些困了,倒头便睡,秋月和真儿守在房内桌旁,小月和于小娇在门外值班。
藏经阁倒安静,****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便匆匆地走来一个白脸大眼的小尼姑,把那门拍得山响。
不要说秋月,真儿,就连云阳都被惊醒了,她只道出了什么事,慌着扯住秋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月忙扶起她,于小娇早已持剑下去了。
那尼姑还在砰砰地敲门。
于小娇将门一拉,跳了出来,看是一个小尼姑,不由得有些生气:“小师父,你干什么,出家人不都是心气儿平静的,哪像你,这么浮燥!”
小尼姑平白受了这么一句,想是有要紧事,也不生气,只是说:“太后今日来得早,内务府来通知了,慧空师父叫我来禀报太子妃娘娘!”
于小娇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脸上旋即来了笑容:“如此多谢小师父,刚才有所得罪,望师父不要放在心上!”
小尼姑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的,这时候脸还是红通通的,气还有些喘,她急着说:“你快去禀报太子妃娘娘,叫她快些准备,等会太后一来,慧空师傅就会带她到这儿来的!”说完也不待于小娇回答,折身就走了。
于小娇看着小尼姑脚下晃动的地砖发愣了一会儿,突地像惊醒过来似的,直往楼上奔去。
云阳这一向被人追,被人杀,胆子好似也小了一些,当于小娇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里,她心里砰地跳了一下。
于小娇把尼姑的事说了一说,秋月道:“快快作准备!”说完忙去搬行李,整理床铺。
真儿跳着脚道:“往哪里走!”
云阳想起昨日慧空交待自已的事,便将她们都叫住:“你们在房里不要出去,我自下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于小娇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真主子,可别又出什么事,谁不知道中山国的太后厉害,**整整有条,还不是这位太后在坐镇。
云阳看着她们道:“没关系,太后不可能有事没事就找我麻烦,这是佛家之地,倘有什么事,我就说我要出家,她最是信佛的,我还没进宫时就听说,她曾下过手谕,凡尼姑和尚见到她都不要下跪,今天说得好便罢,说不好我便以佛门弟子身份自居,量她也不会怎样!”
云阳略停了一停,站起身来,对于小娇道:“太后身边高手如云,倘你跟在我身边,太后便知我对她有敌意,到时更不妙了,你们且在这儿,一旦完事了,我便会回来的!”
于小娇见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秋月和真儿互相望了一望,没有说话。
云阳见自已还穿着纱裙素衣,便朝着镜子看了一看,弄了两弄,把钗环去了,挽了个平髻,穿了双黑面白底布鞋,出了门,将门轻轻掩上,然后慢慢地走下楼,进了藏经阁。
门口放着一把扫帚,她拿了起来,有板有眼地扫着。
而这时,寺外正走来一簇人。
慧空早就候在门口。
这一簇人走近了,当头的一个慈眉善目,着青色比甲,头插一字长寿白玉簪,后面一个略艳丽些,头上压着宽宽的流苏,也是一身比甲,不过是蓝色的,原来太后和皇后都来了。
慧空一见,不禁有些心惊,这太后信佛,皇后不过是应景,谁知道她会出什么难题。
这皇后是怎么跟着太后过来了呢,原来太子妃失了踪,皇后一心想要立郑侧妃为太子妃,可是太后就是不松口,所以,这一向,皇后不但往万寿宫跑得勤,而且今日还特地陪皇太后到寺里来祈福。
太后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本不想叫她来,但不想做得太过份,虽然自已对这个媳妇一向不满,心里淡淡的,不过,面子上的功夫都做足了,所以,她也没多拒绝,便一起来了。
慧空见了,忙上前见礼:“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嗯!”太后微笑颔首:“大师不要多礼!”
慧空忙上前来,搀扶着太后上了台阶。
太后微笑:“这个月十五,内务府的供奉到了吗!”
慧空点头道:“都到了,因寺内最近事多,都没有到太后处请安,请太后恕罪!”
“哦!”太后微笑:“寺内事情多么!最近都有些什么新鲜事!”
宫鞋走在石青子地砖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风吹动树叶,不过并不是那么杂乱无章的,后面跟着的宫人几十个,很是齐整。
慧空道:“哎!说什么好呢,早几天,这里跑过来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子,寻死觅活的要出家,好不容易劝住了,现在收在藏经阁,天天念经扫地,看样子,心是定了!”
“哦!有这事么!”太后甚是诧异:“这倒是个好事,怕只怕那些年轻人或一时偷懒,不想在宫内侍候主子,找个地方清闲,过一阵子又还俗的!”
“贫尼一向不大走动,对宫内之人不熟悉,并不知道她是谁,这两天正要向内务府报告呢!”
“哦!”太后点了点头,显然对慧空这句话感了兴趣:“等会法会一过,哀家去见见她!”
慧空听到这么一说,不由得弯腰行礼:“太后慈悲,倘太后能劝得住此女,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点了点头,进入大厅,大厅里供着一大尊金身观世音,面目慈祥,神情专注,一旁立着龙女,一旁立着善财童子。
太后缓步上前,慧空将早已准备好的天蚕丝锦绣葡团放在地上,两旁宫女上前,扶住太后,太后缓缓跪下。
皇后也跟着跪下,后面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太后拈过慧空递过来的燃香,磕了几个头,宫女忙过来扶着她起来。
又有两个太监传上一碗肉,一只鸡,一只鱼,太后一一接着,放在供案上。
少刻,礼毕。
慧空将皇太后和皇后请到上房用茶。
太后善谈,看着侧面墙上挂着一副苏子寻柳图,旁边写着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花欲湿杏花雨,便笑道:“哀家倒想起一件趣事儿!”
皇后在一旁凑趣:“太后学识渊博,自然是不为人知的事了!”
太后看着慧空道,端起手中那淡色的犀角杯:“慧空,有一副对联说与你听!”
慧空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笑道:“太后请讲!”
“上联是:坐,请坐,请上坐,下联是:茶,香茶,敬香茶!”说罢笑了起来。
皇后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只有慧空讪讪的,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太后此话慧空不敢当!”她不知太后想说什么,但隐隐觉得有些深意。
转头看去,原来皇后娘娘用的是一般的官窑瓷品杯,因淡淡一笑,道:“慧空有新解!”
“哦!原闻其详!”太后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是说的一家三代!”
太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皇后知道太后为自已讨公道,心里不由得高兴。
太后冲着她说了句:“皇后,这里你不常来,到处逛逛吧!”
皇后此时看着太后高兴,又想着她同慧空是老相识,可能有些梯已话要讲,不想逆了太后的意,便立马站了起来,道:“臣媳就到外面走一走!”
第九十六章 皇后心计
慧空目送小尼姑领着皇后走出去。
太后喝了两口茶,轻轻地将茶杯放在小几上,看着慧空,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的,也不说话。
慧空虽是心性平淡,见惯世故的,见了太后的眼光,不由得心内有些跳动,握着念珠的手也抖了一下,微微的。
太后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看出了端倪,便笑道:“师父,看来不问尘世之事是假呀!”
“请太后恕罪!”慧空知道瞒不住太后,索性将心一横,准备和盘托出。
太后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慧空的表情已让她能猜着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了,当下眉头一皱,心道,我之所以敬你,是因为佛这个字,如今沾了尘埃,倒觉得有些生厌。
所以,太后并不去看她,只两眼看着犀角杯内那尖尖的朝上浮着的茶叶,默然不语。
慧空不敢动。
半响,太后方道:“你起来吧,哀家曾有过懿旨,凡出家人不必向哀家行此大礼!”
慧空忙站了起来。
太后这才问她:“把你的事说一说吧!”
慧空道:“这个实在说不出口,就是刚才贫尼说的那位姑娘的事!”
太后点点头:“难道这位姑娘有什么来历不成!”
慧空点了点头:“太后果然圣明,这位姑娘说出来只怕慧空难逃其究,说实在的,刚开始慧空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可怜的跑到这里来,说要出家,贫尼因想着向内务府说一说,谁想这时,宫内竟出了大事,而且有人认出了那位姑娘,所以,贫尼十分为难,不知向谁去说,还请太后为贫尼作主!”说完又要跪下去。
太后一挥手:“罢了!”眉头微皱,慧空这么一说,她还真能猜得出个**来,她也觉得这事不寻常,因没有下定论。
慧空忐忑不安地看着太后,她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
而外面,小尼姑正领着皇后娘娘往后院而去。
“皇后娘娘,您想到什么地方走走!”因为皇后一直没说话,只往后走,而后面,除了厨房就是破旧的藏经阁了。
“哦!”皇后将脚步止住,她刚才一直在想太后为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