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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眉头一挑,说道:“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已经说得很明白,臣早就发誓只娶一人,这段小姐不是臣想娶的,臣也没接她回家,更没对她做过什么,与她半天关系都没有,她怎么能算是臣的人呢?还是请皇上再下道旨意,让她回到段家,另嫁他人吧!”
裴渊终于火了,指着夏川叫道:“邵凌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立了功,就可以违抗朕的旨意!朕好心赐你女子,你竟然还让朕收回,你见有哪一个帝王下旨有收回的!朕就告诉你,这段小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没有更改的可能!”
夏川也火了,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好,那皇上就等着她变鬼吧!我邵家的墓地里也不多她一块坟地!”
“你……”
裴渊没想到夏川竟然真这么大胆子,这种话也敢当他面儿说出来。
裴景也被吓坏了,生怕父皇降罪夏川,连忙在旁边喝道:“邵凌川!你犯什么浑!有你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么!”
夏川向他看去,见裴景急得额头冒汗,不断向自己使着眼色,他才忍下怒气在那里站着,没再继续顶撞裴渊。
裴景连忙走过来,对裴渊说道:“父皇,邵凌川他年纪小不懂事,把父皇当长辈使小怕子,父皇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夏川刚立了大功从边疆回来,裴渊也不愿意立刻就把夏川如何,而且段淑晴的事他也确实不占理。
当初下旨的时候罗湘芸和夏至就曾经抗旨,那时他以为是夏至不愿意留段淑晴,所以硬让惠宁公主带回去了,以为夏川回来会高兴,却没想到,这事情真是办砸了,夏川跟段淑晴根本就不认识,也根本就不喜欢这女子,还跑到这里来跟自己,他之所以硬让夏川留下,为的完全是自己的面子。
见六儿子来劝,他的火气也消了一些,把语气放缓,说道:“罢了,邵凌川,朕看在你还是个小孩子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你刚才的忤逆之罪,但是这人你不能不留,至于是你是爱把她当妾室,还是当府里个奴婢,怎样都可以,但是不能不留,也不能随意处死,她的父亲毕竟是朕的屯田员外郎,弄得太过份了,朕也没法向他交代。”
见他态度好了一些,夏川也压下火气,说道:“皇上,臣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知道皇上是为臣着想,但是臣确实十分不中意这位段小姐,皇何必一定要强人所难!”
裴渊说道:“小将军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朕听说段淑晴乃是京城第一的美女、才女,小将军对她都不中意,眼光也未免太高了些!”
第476章 你要造反
夏川听了苦笑,说道:“皇上这是从哪里听说的?且不说臣不是贪图美色之个,即便是,那段淑晴的样貌也很一般,重要的是人品更不怎么样,进府之后不尊重臣的妻子也就罢了,还不孝敬臣的母亲,直至现在已经入府几个月,都没到家母的房里去请过安,对于日常事物诸多挑剔,她的母亲段夫人也多次到府里去闹,指责家母和臣妻对段小姐不周到,名义上她是皇上指给臣的妾室,可是俨然把自己当成皇后,臣家中不缺这样的女主子,如果皇上不能下旨让她回家,那么便准臣把她休了!”
“你……”
裴渊又是一阵冒火,虽然他从夏川的控诉中听出,段家母女似乎真仗着自己的名义在邵家作威作福,很不受邵家人的喜欢,可是同意夏川休了这女子,不也同样是在打自己的脸。
想了半天,他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朕不可能让你休她,但是朕可以下旨去斥责段淑晴和段丙文的妻子,让她们老实一些,以后规规矩矩的就是。”
夏川简直无语了,自己这样说皇上还不准自己把段淑晴弄出去,莫非他一句话,自己家里就要多一个祖宗!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父亲那么喜欢母亲,却还是娶了惠宁公主了,想必当初父亲的心情比自己还气愤。
不过自己毕竟不是父亲,不会那么好说话的,说不要段淑晴就不会要她!
于是又说道:“也罢,既然皇上点头,那臣回家就准备在府墙角落里准备一间屋子,让段淑晴在里面住着,永远不要出来,免得臣看到她心烦,影响臣一家和睦!”
“你……”
裴渊也被他气到无语了,要是夏川真把段淑晴寻样关起来,那和弄死段淑晴有什么区别,不同样还是不给自己面子。
裴景见状再次劝道:“父皇,您别生气,小邵将军也是气话,儿臣知道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只是家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接受不了罢了,他与他的妻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甚笃,要硬在他两人之间硬插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还请父皇体谅,儿臣相信只要父皇让段家母女不打扰邵家的正常生活,小邵将军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又回头劝夏川,道:“小少将军,你也别太执拗了,不就是府里多个人么,又有什么大不了,你府里买妈买婢不也是添人进口,难不成还差多养这一个人。”
夏川说道:“六皇子,邵凌川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却真差,因为多这一个人,我便失信于夫人,堂堂大丈夫,如果连对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守信,那与别人又何谈信用二字!我能失信于夫人,便可以失信于朋友、失信于官长、失信于下属、甚至失信于……”
他话却嘴边,险险就要吐出口,可是却看到裴景拼命向他瞪眼,他才硬忍下去了。
虽然他没说出来,可是裴渊和裴磬都听出来,裴磬之前跪下,在夏川起来之后,他也不声不响地站起来了,现在听到夏川竟然这样说话,他顿时抓住话柄,跳出来叫道:“邵凌川!你竟然敢如此忤逆,简直是要犯上作乱!你以为站下点战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说着转头又对裴渊说道:“父皇!邵凌川大逆不道,已经有不臣之心,儿臣请父皇立刻将他拿下问斩,以儆效尤!”
裴渊气得牙齿咯咯直咬,狠拍御案叫道:“邵凌川!看你真是疯了!朕越宠你,你越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在朕面前口出狂言,看来要不惩治你,你真要造朕的反了!来人,立刻把邵凌川给朕拿下!”
他一声呼喝,立刻有禁宫侍卫从外面进来,就把把夏川抓起来。
裴景见了连忙阻止,说道:“父皇且慢!父皇您误会了!邵凌川他并没有说什么忤逆之言,何来造反一说!”
裴渊气得手真抖,说道:“还说他没说忤逆之言,你听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裴景说:“儿臣听到了,邵凌川说如果不能对妻子守信,又何谈守信于别人,能失信于妻子便可以失信于朋友、失信于官长、失信于下属、甚至失信于父母!这话虽然有些重,可是却没有丝毫忤逆父皇之意啊!”
裴渊愣了,说道:“什么?他最后一句说的是失信于父母?!”
裴景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啊,他说是失信于父母,不然还能说什么?难不成父皇和太子离得远没听清?孩儿站在他面前,有听他最后念出这两个字。”
其实他纯属胡说,夏川最后两个字分明是想说“皇上”,只是在他的示意下没说出来,他为了给夏川开罪,硬编出“父母”两个字。
裴渊却信了,在他觉得,夏川胆子再大,也没胆量在自己面前说那样的话,应该还是自己理解错了。
想着他又狠狠向裴磬瞪了一眼,心中暗想,都是这个没用的儿子坏的事,跟自己说什么邵凌川和段淑晴两睛相悦,让自己把段淑晴赐给邵凌川,结果邵凌川和段淑晴却根本不认识,为了这女子和自己闹到这地步,这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裴磬看到他的眼神儿也心虚,不敢再说什么,悄悄低下头,却在心里暗想,裴景你好样儿的,竟然连这事都能给周旋过去,看来不想办法收拾你是不行了……
他这里暗打主意的时候,裴渊已经挥手让那几个侍卫退了出去,赌气对夏川说道:“罢了,看在你年轻的份儿上,朕就再饶你一次,那段淑晴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但就是不能休,朕也不会再下什么旨,你回去吧!”
夏川气得要死,可是看看裴景,为自己周旋这么久,如果自己再执拗下去,让他也难做,只好也赌着气说道:“那臣就谢皇上的‘恩典’了!以后无论臣再立什么功劳,也不需要皇上半分赏赐,臣是大萧子民,为大萧出力理所应当,受不起这么‘丰厚’的封赏!”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第477章 后悔
裴渊又被他的话气了个半死,指着他说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比他爹还硬!”
裴景连忙再劝道:“父皇莫恼,邵凌川自小生长在民间,少习礼仪,又正在闹着脾气,失仪在所难免,还望父亲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原谅他,而且晋国那边刚刚败退,还不知是否会再次进攻,如果父皇在这个时候和邵凌川闹翻,岂不是在给晋国机会反手!”
裴渊觉得有理,便打消了惩治夏川的想法,可是这股火却没彻底消,转眼看到裴磬,他的怒气再次冲上来,指着裴磬叫道:“都是你!你不是跟朕说邵凌川和段淑晴两情相悦,互生暧昧,总差娶过门了么!你倒给我说说,邵凌川怎么会根本不认识段淑晴!”
裴磬吓得满头冷汗,再次跪倒说道:“父皇,这事不怪儿臣啊!儿臣也是听别人说的!她们说段淑晴国色天香,说邵凌川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只因为家里有个悍妻才不敢娶段淑晴,儿臣才想做这个‘好事’,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或许、或许邵凌川真是因为家里的母老虎妻子才不敢要段淑晴,跑到这里来闹的!”
裴渊气得又拍桌子,叫道:“好大胆子,你还在欺骗朕!你刚刚没听邵凌川说么,那段淑晴姿色平平,根本不是什么美女,他怎么可能一见就喜欢上!你看他那气愤的样子,像是因为家中母老虎逼迫才来的么?分明就是对段淑晴十分不满意、对朕的旨意十分不满意才来闹的!”
裴磬没办法只好好硬着头皮抵赖,说道:“这、这儿臣就不知道了,反正儿臣是这样听说的,不然儿臣哪敢乱点鸳鸯!儿臣、儿臣愿领失察之罪!”
裴渊气道:“让朕和朕的爱将闹到如此地步,以为治你个失察之罪就没事了?!朕一定要找出那个胡言之人,把他活活打死,才能解了朕的心头之气!说,你是听谁说的,立刻把他找来!”
裴磬吓得一哆嗦,段淑晴的事虽然是夏丽娟的主意,可是夏丽娟却没说段淑晴和邵凌川两情相悦的事,只说段淑晴是个美女,她要是来了,不还得把自己的谎话给揭穿了?而且虽然夏丽娟爱说谎,可是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她的,要让她被活活打死,真有点舍不得。
想着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可是……儿臣已经找不到那人了,儿臣、儿臣民是出去微服私访的时候听人说的,连、连那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什么?!”
裴渊的眉毛又立起来了,指着他叫道:“你、你可真是想把我气死!连道听途说的话都能当正经事来对朕讲!你、你……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就你这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