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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至心里暗笑,行,你不管就不管,今天我还不想让你管了呢!
想着她也做作地哭起来,叫道:“奶呀,你这是干啥呀!你这不是让我们小辈的丢人现眼么,你可别在这儿躺着了,快点起来吧!”
说着扑过去坐在崔氏身边,扯着她的衣服往起拖,不过扯地方却不太对,没揪衣服,而是揪在她的棉袄扣子上。
崔氏的为了好看,这件棉袄的扣子是瓷的,圆圆的小疙瘩下面带着小铁鼻儿穿着,不是很结实,夏至用了巧劲,一把便把扣子揪下来了,崔氏的衣服便裂开了一段儿,只是位置不太靠上,她没有发现。
不过在地上躺了这么久,崔氏她真的已经很冷了,本来以为自己这么闹,夏至很快就会来,没想到包大发走了那么久夏至才过来。不过这老太太相当有毅力,只要夏至不出来,她就不起来,就搁这儿嚎,硬是坚持到现在。
总算把夏至给坚持来了,这种一对一当面单挑的时候,冷也不能示弱,所以听夏至说让她起来,她就越不起来,躺在那里哭得越大声。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硬挺,嚎道:“呜呜,你别管我,让我死好了!我和你爷这样,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老成这样,还病到起不来,有多让人膈应!我们就该死啊,老天爷,你降下一道雷把我们劈死吧,可别让我们讨人嫌了!呜呜呜呜……”
她哭夏至也哭,揪住她的又一颗瓷扣继续扯,道:“奶呀!你快起来吧,谁说烦你和我爷了,我都雇我姑奶侍候你们了,你还想咱样……”
“啪”又是一颗扣子掉了,崔氏的棉袄襟开得更大了,隐约露出雪白的肚皮,崔氏觉得更冷了。
可是为了和夏至较劲儿,她还是没动,用手捂了捂肚子,叫道:“你孝顺?你都可孝顺了,你们一家子孝顺到村西头去,把我和你扔在这破房子里冻着,这该是多孝顺啊!全村人都看着你们孝顺呢,都孝顺成白眼狼了……”
夏至心里发恨,再揪住一粒扣子拽,叫道:“奶啊,你咋这么冤枉俺们,俺们那稻地在村西,不住那儿住哪儿?你和我爷在这边儿,还不是我大伯和二伯为了照顾你们方便么,我家房子周围有台阶,我爷半边身子不好使,他们怕爷摔到!”
说话的同时,第三颗扣子也被她揪下来,夏至攥在手心里,小心地四处打量着,见围观的人谁都没看来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暗乐,又把崔氏的棉袄襟往开拽了一些,这下崔氏的衣服有大半边都开了,里面的中衣揉到上面去,根本挡不住寒风。
崔氏实在太冷了,用手往回拉着衣服,却还是在那里哭嚎不起来,好像真活不下去了一样。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她这么为难夏至,过来推起扶她,却被崔氏又踢又踹地打开,大骂人家势利眼,巴结夏至,弄得旁人也不管了。
夏至有气,装作要扶她的样子,把她的棉袄里塞进好多雪,崔氏冷得直打哆嗦,感觉真撑不下去了,就要坐起身来,找个人理由先进屋去暖和一下。
可是夏至却不打算这么便宜了她,往她身上一扑,又把她扑倒在雪地里,“哭”道:“奶,你说大冷天的这么闹,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别人不都得说我们当儿孙的不孝顺,你是想让我们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是怎么……”
崔氏顺着她的话叫道:“冻死就冻死!冻死趁了多少人的心,我就是不冻死,也得被人膈应死……”
夏至问道:“那奶你真不起来啊?”
崔氏叫道:“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夏至再次会起身来,继续扯她的衣服,道:“奶你要是不起来,我就搁这儿陪着你,你啥时候起来,我就啥时候回去。”
崔氏听了有点后悔,自己干啥一定要不起来,真都快冻死了,再不起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好像真受不了啊,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自己再起来进屋,岂不是好像示弱了似的。
于是便也只能躺在那里硬挺,从夏至手里扯回衣服往身上卷,只是衣服里被雪化湿了,仍旧冷得要死。
这时候柳凤萱和罗湘芸也来了,包大发跟在她们身后,过来把被崔氏拦住的牛车转了头,从村子那头绕出去。
柳凤萱和罗湘芸没夏至那么歪的心眼儿,便想去把崔氏扶起来。
崔氏登鼻子上脸,想要作到夏至松口让她住进新房子,于是更不起来,甚至还在撕扯之中把柳凤萱和罗湘芸的手咬坏了。
夏至心中更火,眼见着天都要黑了,风也吹得更大了,对柳凤萱和罗湘芸说道:“娘,二姨,你们就别劝了,越劝越凶,你们还是回家照顾我爹,我来劝我奶,总能把她弄回屋的。”
柳凤萱和罗湘芸没办法只好走了,她们走了之后,看热闹的人被冻得受不了,也都回家做饭吃饭去了。
夏至说是劝,可是见人都走了,她却坐在那里不动,反正自己专门穿着厚棉衣来的,年纪小身体好,没什么受不了,崔氏这把老骨头在地上躺着,衣服还被自己弄成那样,看谁会先挺不住。
第111章 自作自受
不得不说,夏至还真是够坏的,这一静下来,崔氏躺在那里不动,更冷得受不了了,尽管天色发黑,夏至也看她的嘴唇已经青紫。
她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说道:“咋样,奶,被冻着的感觉挺好吧?当年你和我爷把我和我娘赶到仓房的破屋子里,是不是就想把我们这样冻死了?”
“你……”
听她又提起当年的事,崔氏心虚起来,有外人的时候,她使劲作,觉得能在别人眼前作臭了夏至的名声,可是没有别人的时候她心里却清楚,夏至是没有任何理由会对自己好的,除了自己还是她奶奶之外,她没对夏至尽过一点儿心,如果不是碍着外人那一点点眼光,估计真冻死夏至都不会来给自己收尸的。
“死丫头,算你狠!”
崔氏嘴唇直哆嗦,一手拢着已经不怎么挡风的衣服从地上往起坐,想要起身回屋,可是她已经冻得全身发僵,往起坐有些吃力,勉强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都已经冻得麻木,没有什么感觉。
她用手撑着站起来,两脚腿发软地往院里走。夏至看着她里倒外斜,可就是不过去扶,自己也坐地上站起来,活动着手脚,在大冷天里坐这么久,就算她穿得厚也有些受不住,真不知道崔氏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她这里正想着,却听噗通一声,崔氏一个跟头载到路边的雪堆里,不知到底是冻出病来,还是脚不好使摔进去的。
夏至站在那儿愣了一下,左右看看,见路上竟然一个人没有,她冷眼往崔氏摔倒地方看,见她还在雪里呜呜叫着,想要往起爬却爬不起来。
夏至把嘴一咧,好像很害怕一样大声哭叫着:“奶,奶!你这是咋了!你快点起来啊!”
叫了两声之后跑进院去。
偏巧今天夏连举和夏连升都不在家,夏连举前几天就出去了,他一直惦记着要找回夏丽娟,所以卖完粮有点钱,就又出去找了。而夏连升眼气夏至一家开开心心搬新房,借口到城里去给夏永富买药,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夏至哭着跑进院,才把在屋里装死的尤氏、田氏和夏大艳叫出来。
到了门外一看,尤氏和田氏就麻了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夏大艳又来了虎劲儿,到雪里拉崔氏的手就向起猛拽,边拽还边道:“你个没用的玩意儿!摔个跟头就爬不起来,你还往死里作干啥!”
她这一用劲儿,只听崔氏身上传来咯吱一声,崔氏顿时惨叫起来:“啊!别拽,疼、疼死了……”
夏大艳吓得一松手,又把崔氏扔回到雪里去了,弯腰问道:“哪儿疼?是不是腿断了!”
她一拽又一摔,崔氏都快断气了,叫道:“腰、腰疼!不行了,好像断了,快、快救我!”
夏至听了在旁边挑眉,心中暗想,这还真没准,刚刚的声音那么明显,似乎真是哪处骨头断了。
想着又做作地哭道:“奶啊,你说你倒作啥呀,现在把腰都作断了!你等着,我们去找东西抬你进屋。”
说完和尤氏、田氏、夏大艳一起进屋,找了两根长点的木棒,用被单子绑了,做成个简易担架拿出来。
这时崔氏又疼又冷,真背过气去了,夏至四人把她抬起屋放在炕上。
现在的夏永富已经恢复过来一些,自己拖着半边身子勉强能走动,本以为让崔氏闹上一场,他们住到夏至家里去威风,也好甩开夏大艳,却没想到,闹没闹好,把崔氏闹成这个模样了,夏永富也急得不行,歪着嘴言语不清地骂夏至不孝顺,让她立刻去找大夫。
夏至本来是想去找大夫的,收拾崔氏是收拾,要是真在自己手里把她弄死,别说爹不答应,自己也还是会有负罪感,可是被夏永富这样一骂,她反倒不管了,用手捂着袋脑袋说道:“不行啊,我也不病了,为了劝我奶回屋,我都冻坏了,头疼得要裂似的,眼前发黑,我哪儿也去不了,我得回家找药吃去了,你们自己去请大夫吧。”
说完竟然真的出门走了。
田氏看着直发愣,问夏永富:“爹,你骂她干啥呀?你把她骂走了,谁去找大夫啊,这大黑天的,我和我大嫂可都不敢走!”
夏永富这才寻思过味儿,夏至哪是自己能骂得住的,看不上人家,却偏偏还要用着人家,不好好哄着,人家怎么会给你干活。
没办法他只能让夏大艳出去请大夫,可是夏大艳却粗着嗓子叫道:“让我去?!你安的啥心!我好歹也是女人,这大黑天的让我出去,遇到色狼的咋办!我好不容易又嫁了个男人,你是不是想让马三也不要我……”
尤氏和田氏听了都快笑出来了,就她这样的还怕人色狼,估计再大胆子的色狼,见到她也会吓跑吧?
他们正吵着,夏连升回来了,见到崔氏的模样吓了一跳,问过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崔氏是为了闹夏至才弄成这样,知道夏至那边肯定不会管,他恼火地说道:“爹,娘,真不知道你们这是图的啥,人家看不上你们,你们硬要往上贴!你们要是当初就和我们一起过,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看现在,两个人都半死不活,还没贴到人家去!”
夏永富歪着嘴抖着一只手,含糊地说道:“还说那干啥,快去给你娘请大夫……”
夏连升却坐在那里不走,说道:“你们算是老三那一股的,有事不得找他们,让我找啥大夫,你要是让我找,就得和我们在一起,要不然我这么忙前忙后的算咋回事!”
到了现在,夏永富也算看出来了,三儿子家是指不上了,三儿子瘫在炕上不能动,整个家都是夏至说了算,那死丫头软硬不吃,咋也弄不服她,和她斗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两口子,既然现在二儿子想留自己,那就只能和二儿子过了。
于是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以后跟你过!”
第112章 吴家逃跑
夏连升说道:“要是跟我过,那你们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你们的房子和地,还有老三刚腾出来的房子,还有你跟大哥、老三要的养老钱啥的……”
尤氏听他又让夏永富要养老钱,顿时不乐意了,张嘴就要吵。可是夏永富已经不耐烦,朝夏连升吼道:“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