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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玄的话,贺潇淳厚的声音低低落下:“冷面在哪儿?”
“冷面去了摘星楼。”地的声音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无双谷生变
一个转身,贺潇的步子已是向着摘星楼的方向走去。
没有任何的迟钝,地玄也是匆忙想要跟上。
“守着!”厉声重重落下,贺潇运起轻功,便向着摘星楼飞去。
地玄的脚步顿时停住,看着爷离去的方向,而后相视一眼,都做同样的一个动作,抬起头,看向了无梯楼高处有着灯火的地方。
身子径直在矮床边跪下,苏无双净白的手已是搭上了杜微微的脉搏。
只是,手刚搭上,眼眸便猛地一缩紧。
太凉了!杜微微的体温竟如此之凉,几近与死人的体温无异!
下一刻,苏无双的神色渐渐地沉下,心头知晓这病,定不是一般的病,这般想着,手中动作也是飞快,开始细细地摸杜微微的脉象。
足足半刻钟的时间,苏无双终是收回了手,却也是意识到一件让人心头发寒的事情,杜微微,没有脉象!这,便是说……杜微微已经……去了?
想法刚蹿入脑海,苏无双只觉得身上猛地一凉,眼神重又看向了杜微微苍白不已的脸庞。
杜微微……死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反反复复在苏无双的脑中盘旋,贺潇先前颓丧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不,不对!
却也只是片刻,苏无双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贺潇对杜微微的情,他自是看得一清二楚,若真是杜微微死了,贺潇又怎么会只有那颓丧之气,而不是滔天的怒火与寒意?
眼神瞥开许久,苏无双的视线重又落在了杜微微的面上。
面白……体寒……无脉象……
究竟,是什么原因?
究竟……
贺潇的身子飞得极快,便是无梯楼和摘心楼有一段的距离,却也是片刻,便到了摘星楼。
摘心楼下,约莫十个小厮在来来回回地进出,搬着东西进出,摘心楼三楼,灯火通明。
还在搬着东西的小厮一见王爷的身形,都是匆忙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王爷。”
贺潇的视线微微动了一动,冷声已是出口:“下去。”脚步随之轻点地,身子已是飞上了摘心楼的三楼。
只留下几个小厮有些呆愣在原地,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都匆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悉数都退到了与摘心楼隔着一条小道的地方候着,等着王爷的事情结束后,再继续搬东西。
三楼上,屋子里格外明亮,相比较无梯楼上的,倒显得更有生息的模样。
天站在了屋门口内的位置,视线沉沉,看着冷面收拾的动作。
冷面向来人如其名,从不多言多语,只有对苏无双,才会有那么一两个字的话。
此刻,冷面已是将带来的黑色包裹打开,将其中的衣物一一拿出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中。
身后,有了动静。
天动作极快,手中带了风,一个回眼,动作却是又停了下来:“爷。”
夜色中,风扬起了贺潇披散而下的黑色,阵阵煞冷。
步子跨入屋内,贺潇眼神直直地便落在了冷面的身上,步子停下,站在了屋中的位置。
冷面的黑袍依旧披着,帽子也未摘下,手中动作不停,依旧从包裹中拿出东西收拾着。
贺潇的眸子凝了一瞬,声音运着功力传出:“冷面,无双谷,究竟,发生何事?”
闻声,冷面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了一瞬,而后冷面将已在手中拿着的衣物放入了柜中,回过身,向着贺潇微微地垂首做礼,贺潇是公子的挚友,他自然,有着基本的敬意。
贺潇的视线落在冷面的身上,并未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见,冷面的身子已是有了丝微微的颤抖。
“冷面。”贺潇又是一次运功,声音带着些攻击性,落在了冷面的耳中。
天站在贺潇的身后,侧看着爷分外严肃的面庞,心头也是有了大致的想法,无双谷,出了何大事?
冷面闭了闭眼,沉了一瞬,抬起手,一把将自己的黑色帽子掀开。
天的眸子,瞬时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贺潇的心,却是重重地沉了下去。
因为冷面,也是一头的白发。
“怎么会这样?!”天早已是被惊住,话语也是脱口而出。
冷面低着头,身上的寒意伴随着悲怆倾泻而出:“谷内,出了叛徒。”
眸子猛地睁大,天的心头越发受到了震惊。
贺潇的眸子越发眯起,心头愈发地沉了下去。
“先前在府上收到谷内来信时,并不确信是叛徒。回谷中时,才发现,谷中人都已是遭了毒手,命不久矣。”第一次,冷面说了如此多的话。
“公子拼尽全力救治受伤的人,可那毒,却是悉数转嫁到了公子的身上,便,一夜白头。”
话到此,冷面未再开口,只是微微垂着头,白色的发高高束起,泛着阵阵凉意。
天刚想开口询问为何冷面也变得如此时,话还未出口,便已是反应了过来,冷面对无双公子如此忠心,又怎么会让无双公子一人受罪。
“何人背叛?”贺潇一语出口,已是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一次,冷面好似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久久未开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贺潇的眸子里带上了浓浓的光,声音沉沉落下,却是让人心安不已。
“放心,无双不会有事的。”
而后身子已是又一次,从门口飞了出去。
冷面的头猛地抬起,看向了贺潇离去的方向,脚步不停,便想要追上去。
“冷面!”天自是清楚贺潇的脾性,虽然此刻他如此之说,但并不表示他会立时就去做。
狮子,总是要在最后才会苏醒
因为苏无双的缘故,冷面的情绪少有的有了波动,眼里厉光不已,依旧想要跟上贺潇的身形。
“冷面!王爷既是如此之说,无双公子就绝不会有事的!”天的声音也是重重扬起。
冷面的动作,终是停了一瞬,而后松下了劲,神色里,明显颓丧了不少。
天的话语沉了沉:“还有你。”
冷面的动作更是僵在了原地,抬起头,看向了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是好是坏?
“你也不会有事的。”天的声音沉稳,一字一字,落在了冷面的耳中。
手中的动作无力地垂下,冷面的表情慢慢地有了裂缝:“我不知……公子还有多久的时日了……”
天的心头越发紧了起来,停了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冷面的话。
“公子这次回来,便是想医治好夫人和施小姐。”话语停顿住,冷面的手缓缓抬起,将身后的帽子重新盖在了头上,“可是公子,又能撑多久……”
“不会的。”莫名地,反驳的话已是未经思考便从天口中说了出来,“爷既然一说不会有事,便一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冷面无神的眸子又一次抬起,看向了依旧沉稳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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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季安宫时,周遭早已是一片高高挂起的灯盏,季安宫的宫门紧闭着,没有人迹。
阿哑的神色格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手一把将没有了神采的穆云季从马车上抱下,上前敲起了宫门。
寂静的夜里,敲门的声音显得极为空旷,阿哑的心头有一丝紧张,手心里也是泛出了汗。
“叩叩叩——”又是一次小心翼翼地敲门。
“什么人?”一个丫鬟的声音终是从里头响了起来,却是明显带了刚睡醒的惺忪之意以及不满的嘟囔声。
阿哑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穆云季,贴近了他的耳边,极小的声音落下:“十三皇子。”
闻声,穆云季才慢慢地有了反应,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了阿哑。
阿哑的手动了动,指了指宫门的方向。
“什么人啊?不说话可就不开了啊!”小丫鬟明显有着被吵醒的不满,说话的声音也是有着丝不快。
穆云季好似才反应过来,开了口,原本该是清脆的童声里,竟好似有了缕沧桑:“是我。”
宫内的小丫头瞬时便傻在了原地,作为季安宫的丫鬟,自是对主子分外熟悉,更不要说这天天绕着宜嫔转,声音分辨度极高的十三皇子了。
小丫鬟的眸子早已是愣在原地眨都未眨,生怕自己听错了,小心地走到了门前,对着门缝又问了一遍:“你……你是谁?”
这一次,穆云季原本恍惚的眸子竟慢慢的有了神采,小小的手拍了拍阿哑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阿哑会意,很迅速地将他放了下来。
穆云季的小身子被夜风吹得有一阵颤抖,穆云锦白色的披风依旧裹在他的身上,拖地的部分早已是脏了大半。
步子走上前,穆云季依旧是那个身高连门环都够不到的穆云季,只是,有什么东西好似瞬时,就变了。
“本皇子在此,为何还不开门?!”清脆的声音响起,刺地小丫鬟耳中好似猛地一痛,这个声音……真的是十三皇子!虽不知为何十三皇子为何会如此口吻说话,但小丫鬟心头哪里会想到这么多,早已是吓得半死,扑上去慌乱地开门。
阿哑站在穆云季的身后,身子退回不少,手中又一次拉住了缰绳,眸中明明灭灭的闪着光,看着那个依旧小小的孩子,心头,是不知名的意味。
宫门,终是打开了。
小丫鬟本还存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思在看到穆云季的身影时,彻底消散不见,猛地一下子弯下腰:“奴……奴婢……见过……见过十三皇子……”
穆云季的手已是将身后拖沓而下的披风拉起,视线看过那个有些瑟瑟发抖的丫鬟,没有说话,径直往宫里走去。
阿哑恢复了先前打杂小厮的神态,很是小心地拉着马车,跟着往里头走去。
穆云季的脚步有些快,已是走远了不少。
站着的小丫鬟看着是那个平时尽受人欺负的阿哑牵着马车走了进来,余光看见十三皇子已是走远,神情又趾高气扬了起来:“大晚上的,拉着板车做什么?!”
阿哑的头深深低垂着,一副懦弱的样子,不停地向着丫鬟打着手势,神情又好像有些焦急一般。
“挥挥挥挥什么挥?!一个哑巴整天事儿这么多!鬼才看的懂你这些动作!”小丫鬟的口气愈发不好,先前被吵醒的不快,以及十三皇子对自己的那怒意,都已是一并算到了这个哑巴身上。
阿哑,向来都是他们季安宫里,最为低等的那一个,也是受欺负最多的那一个。
阿哑的手依旧不停地挥着,神色愈发焦急了起来。
小丫鬟看不懂他做的手势,语气也是越来越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这哑巴大晚上的生什么事,还拉个板车入宫!”说着,小丫鬟的手已是要摸上了车上那金色的遮布。
阿哑的身子早已是转了过来,眼神凌厉看着小丫鬟的背影,手高高扬起,便是准备在她掀开的一瞬间下手。
只是,还未待小丫鬟的手摸到遮布。
童真却泛着肃穆的声音已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