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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下,小团觉着,方家孩子自相貌到才学,哪里都比不上自家儿子。
当然,这是秦家夫妇的感想。
方家大奶奶却是被小凤仪烦的够呛,方家大奶奶对于秦淮小团夫妻倒没什么意见,觉着虽是商贾之家,为人倒也谦逊懂礼。只是,这家孩子怎么这样儿啊,原本,人家小方灏端正着小身子正背论语哪,小凤仪就凑过去,拿着个金镶玉的九连环臭显摆,问小方灏,“你会不会玩儿这个?”
小方灏瞅一眼,摇头,没玩儿过。小凤仪便扬起一张小胖脸儿,“你过来,我教你。”
小方灏过去,小凤仪教给小方灏玩儿九连环,小方灏开始玩儿,不大熟练,小凤仪就总是,“笨,不是这样,是这样!”要不就是“你脑袋长来做什么的,摆设吗?”不然便是“笨死了笨死了,不给你玩儿了!”,方太太听的已大是不悦,比方太太先行爆发的是小方灏,小方灏叫小凤仪说急了,噢一声便扑了过去,给了小凤仪一下子,小凤仪早便是整条巷子同龄孩子里的小霸王,与年龄相仿的小方灏干仗,小凤仪一点儿不怵,不待父母把这俩孩子分开,小凤仪刷刷两爪子,挠了小方灏个满脸花。
于是,俩人尚未考试,便先干了一架。
方太太见儿子脸被小凤仪挠花了,顿时急眼,说小团,“你家小子怎的这般没规矩!”
小团不甘示弱,“你家孩子也打我家阿凤了!”摸摸自家儿子的小脸儿,问,“疼不疼?”
小凤仪耀武扬威滴对着小方灏晃拳头,“他再敢打我,我还揍他!”
小团得意,深觉儿子威武!方太太气个半死!
倒是秦老爷与方老爷,彼此笑眯眯的说起话来,方老爷只是有个秀才功名,秦老爷在扬州经商,现在有家不大不小的生丝铺子,说到彼此的孩子,秦老爷夸人家小方灏,“文静。”方老爷夸小凤仪,“活泼”。完全不见两家女人都恨不能挽袖子亲自下场干一架了。
好在,很快年轻的骆秀才就结束了一天的教学,过来考试新学生了。
骆秀才见小方灏脸半花,就知道小孩子打架了,问,“为何打架啊?”
方太太虽则生气,也没有去告小凤仪的状,小团更是道,“先生莫怪,孩子间,短不了的。”
小凤仪已是机伶的搂住小方灏的脖子,做出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对骆先生道,“先生,我们和好啦。”结果,小凤仪觉着和好了,小方灏可没有这样认为,小方灏刚吃了亏,叫小凤仪挠了两爪子,这会儿小凤仪过来搂他肩,小方灏拽过小凤仪的手,嗷的就是一口。小凤仪叫小方灏咬的,脸都白了,小凤仪疼的,一拳揍到小方灏的鼻子上,小方灏当天哭哑了嗓子。
小凤仪气的,捂着被小方灏咬出血的手说他,“你还有脸哭,你看你把我咬的,也流血啦!”小凤仪跟他爹娘道,“不考啦,先回去裹伤,明儿再来考!”
小方灏当天一直哭到晚上吃饭,吃过饭继续哭,哭到睡觉。
方太太也是生气,与丈夫道,“再没见过这般野孩子。”
方老爷道,“行啦,小孩子间,还短了打架。咱阿灏把人家咬的,手上也流血了,你看人秦家孩子,一滴泪都没掉,阿灏这也太娇气了。”
方太太气道,“先前还挠了咱们两爪子,你是没看见,还是瞎了!”
方老爷倒是没瞎,他根本没觉着小孩子打架是什么大事,留下方太太独自生了半宿气。
孩子间的事就是这样神奇,第二天再去考试,二人双双入了骆先生的学堂,没个三两天,小方灏就邀请小凤仪去自家玩儿了。看着来自家玩耍的小凤仪,方太太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小凤仪也不喜欢方太太,秦家是开生丝行的,方家则是干绸缎庄,小凤仪时常批评小方灏的衣裳不好看,到方家时就批评方太太家的衣裳颜色丑。小凤仪指手画脚地,“阿灏才多大,就给他穿这种咸菜绿,难看死了,再没有春天穿这种颜色,都是老太太们在穿。这是不是你家卖不了的下脚料给阿灏穿的啊。”
方太太气的,“谁说是下脚料啊,都是铺子里的好料子。”
小凤仪才不信,她吊着一双大桃花眼道,“一准儿是你库里积压卖不出去的料子,我也看方大叔穿了,一个比一个难看。”
方太太气个半死,说小凤仪,“没见过你这么刁钻的孩子。”
“你没见过,那是你头发忒长的缘故。”小凤仪翻个大白眼,道,“你明儿给阿灏换了这衣裳,他穿这衣裳,跟先生的书僮似的!”
方太太叫讨厌孩子小凤仪批评了一回审美,当天晚上还跟自家儿子说,“不要跟秦家小子玩儿,他那么讨厌,在学里一准儿没朋友。”
“学里的同窗,阿凤都认识。”小方灏,“娘,明天我不要穿绿袍子了。”穿衣裳不好看总是被阿凤笑。
“绿的怎么啦,特文气。”
方老爷轻咳一声,“孩儿他娘,也给我换一身吧,这颜色,是有些老气。”
方太太气煞!
426、番外阿淮哥与小团妹之六
小凤仪自从入学始; 倒不成天想着出去逛了,学堂对于他还是个稀罕地儿; 他很好奇,因为学堂里小伙伴多; 他很愿意去学堂啦~就是每天早起,小凤仪娇惯长大,早上向来懒起床。只是,自从开始念书,就得每天早起,用小凤仪的话说,“简直生不如死啊~”
小凤仪想赖床; 又很怕学里的骆先生; 因为,小凤仪一入学,很快就荣升了班里挨骆先生揍最多的小学生。甭看小凤仪惯会花言巧语,骆先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只要是小凤仪迟到; 如果还想花言巧语的欺骗先生,必要多打一记手板。小凤仪的巧舌如簧在骆先生这里根本无效,自从入学念书,时常因为遵守课堂纪律、完不成先生留的课业、上学迟到、以及欺负先生家的小闺女挨揍,小凤仪回家都跟他爹娘告状,还怂恿爹娘,“爹; 你拿银子去外头雇人,悄悄的揍姓骆的一顿,也不要打重,他今天又打我两下子,你雇人打他四下,给我出气!”
小团见自家儿子每天挨揍,也很是心疼,先安慰了宝贝儿子,私下让丈夫去跟骆先生沟通一二。小团道,“明儿我先置份礼,你去跟姓骆的说一说,小孩子就是教,也没有每天揍的道理。咱家可是就阿凤一个儿子,不是给他打着玩儿的。一个先生,把书教好才是他的本分!”
秦老爷道,“骆先生虽是严厉,也是好心。你看咱阿凤,现下早上每天早早起床念书,也不赖床了。那大字写的也齐整。”
小团瞪眼,“那也不能总是打啊。”
“是是,明天我就去。”秦老爷连忙应了,小团此方满意,与丈夫商量起明天给骆先生置办的礼物来。
第二天,夫妻俩一道去接儿子放学,小团带着儿子先回家,秦老爷过去同骆先生说话,秦老爷奉上礼物,诚心诚意的给骆先生一揖,道,“阿凤淘气,令先生费心了。”
骆先生道,“今天阿凤就放狠话,说你晚上就来替他报仇了。”
秦老爷:儿子你这嘴也忒不严实啦~
“那孩子,就是有点儿淘气。待大些,就懂事了。”秦老爷很是恳切道,“蒙先生教导,我家阿凤懂事多了。”
骆先生道,“原我想着,秦老爷若是过来问罪,正好也让小凤仪回家。这孩子,便是我这些年,也未过见过如此顽童。”
秦老爷连忙道,“那不能,孩子因年纪小,方有些不懂事。待得大些,便能好了。”又说起自家儿子,“凤仪那孩子,就是这性子贪玩了些,只要能定心定性,倒也不笨。”
骆先生之所以还没辞退顽童,便是此间缘故,小凤仪委实天资出众。说不算笨真是谦虚,骆先生一向教导严格,每天除了上课,还有课后作业,像小凤仪,回家从来不做作业,都是早早的去学里补作业,该背的功课,检查不到从来不急,待检查到了,说过目不忘都不为过。
秦老爷很是恳切的托付了骆先生一回,一般时候,除非三节两寿,骆先生不会接受家长的礼物,此次,却是例外。主要是,带秦家这一个小凤仪,费骆先生十份精力不止。
秦老爷与骆先生说了无数好话,千万恳求骆先生帮着管束儿子,就这样,小凤仪还把骆先生折磨的打算提前参加秋闱试,待秋闱试后,骆先生便解散了学堂班,准备去京里春闱了。
小凤仪听说以后都不必去骆先生那里念书了,很是高兴,想着他爹果然威武,这就把姓骆的学堂给关了。小凤仪更是每天吃的好,睡的香。不过,听说骆先生就要离开扬州城,小凤仪又有些舍不得,他从箱子里把自己珍藏的金元宝取了两锭,寻个漂亮精致的漆红匣子装了,叫着他爹一道,过去看骆先生。
骆先生见到他,问,“你来做什么呀?”
小凤仪是很讨厌骆先生的,他也不说是来送骆先生的,他装作一幅大人模样,背着手,斜着头,道,“我听说师娘就要走啦,我过来看看师娘,再看看囡囡妹。”完全不提过来送骆先生的话。
骆先生竟叫小凤仪噎了一下子。
秦老爷笑眯眯地,“阿凤听说先生要去京城,很舍不得先生。”
小凤仪哼唧两声,想着他爹也忒实诚,怎么把实话说出来啦~
骆先生看小凤仪一眼,道,“我以为凤仪得放鞭炮庆贺,以后不必再与我念书了呢。”
小凤仪认真道,“鞭炮得等过年才能放哪。亏先生还是举人哪,这都不知道!还能考进士,我看你很危险啦!”然后,他就一幅讨人嫌的刁模样,背着小胖手进了骆先生家,跑去找桂花师娘说话了。因着骆太太擅做桂花糕,小凤仪就给师娘叫桂花师娘,小凤仪道,“师娘,我听说京城远的很,你别去了,你到我家去住吧,让先生一个人去呗。等他中了进士做了大官,你再过去。要是中不了进士,他肯定还得灰头土脸的回来继续教书啦。”
骆太太有时都不晓得小凤仪嘴巴怎地这样巧,骆太太摸摸他的头,笑,“待我们走了,阿凤你可得好生念书,以后也像你先生一样到京城考进士才好。”
小凤仪大大的桃花眼斜斜的瞟了自家先生一眼,一幅骄傲的了不得的模样,与师娘道,“我考就不考进士,我考就考状元。”
骆先生道,“人不大,口气不小。”
小囡囡也牵着阿凤哥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阿凤哥,我听爹说,状元可难考了。”
“怕什么?就是考不中状元,我也能考个探花。”小凤仪自信满满,“探花全看脸,只要长得俊,一准儿能做探花!”
小囡囡很实诚的瞅了阿凤哥两眼,表示,“那阿凤哥肯定就没问题了。”阿凤哥是长得很好看啊~
骆太太听着两个小儿女的话,颇有些忍俊不禁。骆先生原想教导秦凤仪几句,见他与自己媳妇聊的热闹,而且,秦凤仪虽则天资是骆先生都罕见的,但,与秦凤仪天资半点不逊色是他的顽劣,骆先生这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中,都未见过这般顽劣的顽童。
骆先生请了秦老爷过去书房说话,骆先生道,“凤仪这性子,管得好,以后定能光耀门楣,倘是不能管教,他这样的天资,就太可惜了。”
秦老爷亦称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