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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了一眼之后还认真的点了点头:“没事,你们尽管说事,反正我听着也解解闷。”
他不知道,就他的这句话让他今后费了多少周章!这还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句话顿时就让杨逸杰和韩雪瞪大了双眼,杨若兮则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这玉瑾然,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若兮,玉少爷知道你是……?”杨逸杰和韩雪这一路来总是听人说“杨少爷”但方才韩雪分明就泄露了杨若兮的性别,玉瑾然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想必对此事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难道就不知道避嫌什么的?
“爹,玉少爷在京城就对女儿还有思睿颇多帮助。”意思是人家早就知道你女儿的真实身份,你就别多问了。
杨若兮不说话也就罢了,这一说话,杨逸杰夫妇都是大吃一惊,这才认真重新打量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杨若兮。杨若兮在他们的印象中是一个说话细声细气,恨不得时时躲在暗处的女孩;听到消息说她和离、说她出主意让杨慎几个制茶、让他在青州找翡翠、还开珠宝首饰店……
这些他们一直以为是长公主暗中相帮,或者是杨思睿为了安定他们担忧的心夸张杜撰而已;然而此时的杨若兮虽然穿着狼狈了点,身形也清瘦修长,但她身上展现的气质却是瞒不了人,大方、沉静、利落;还有她说话的干脆和顺当,让人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那份自信!这和印象中那时时刻刻需要韩雪护着怜惜着的女儿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那多谢玉少爷相护,待回京之后本御史做东,好好谢过玉少爷慷慨相助。”杨逸杰的这个说法其实就是想彻底将玉瑾然和杨若兮的关系拉开;多年的处世经验和男人直觉告诉他,这玉瑾然对自家女儿有别样的心思。
不管杨若兮现在是否有过一次和离的经历,玉瑾然在他心目中都不是良配。第一点自然是身份,从皇帝最近的种种动作他能够看出朝堂上今后的走向,六皇子得势是迟早的事情,届时玉瑾然这唯一的亲外甥哪怕再混账,也是有一场泼天富贵等在那里;杨若兮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必然会被六皇子不喜。
再者,杨逸杰是真的看不上玉瑾然这个人。虽然人在青州消息不详尽,但结合路上吴青的讲述和见着玉瑾然的观感可以得知他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还整日和人遛鸡斗狗,整一个大纨绔!这样的一个混人让哪个真心疼爱孩子的父母愿意将孩子交给他?
所以,综上所述,玉瑾然得和杨若兮隔得远远的。
杨逸杰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这河边风大,咱们还是回若兮暂住的营帐中说话吧。”那边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总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听人家一家人叙话吧。
“若兮,你和爹说说,这新洲真的有羊脂白玉?你们找着几处玉矿了?陈刺史见了陈公子送回的家信几乎喜极而泣,要是真的能有能媲美楚州、元州和青州的玉矿,新洲这次怕是能翻身了。”杨逸杰对杨若兮的转变像是一下子就接受了,大大方方的和她说起了正事。
倒是韩雪,多干脆爽利的一个人,却是泫然欲泣,拉着杨若兮的手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被杨逸杰的眼色给制止了询问,想必是有些话不想在外提到吧。
沿路杨若兮简单的将和田玉矿的情形和杨逸杰说了一遍,这边玉矿报上去之后又算是杨逸杰的一大政治资本,能帮他极快的稳住御史中丞这个得罪人的正三品官位。
岂料沿途听得极为认真的杨逸杰在进入营帐屏退了旁人后突然对杨若兮说了一句话:“若兮在株洲受苦了。”
正滔滔不绝的杨若兮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了杨逸杰“爹你说什么啊?”
“若兮,我可怜的女儿。”一直强忍激动的韩雪似乎制止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揽住杨若兮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若不是外面有杨鸿书守着,这一声怕就能传出老远。
“……”杨若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人脸上都是抹不去的心疼和自责,倒是让她不知所措了起来。
“若兮你别怨你祖父当年的决定。”杨逸杰沉默了许久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杨若兮其实还真的埋怨过,但那也是为芳魂渺渺的原主不平,至于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来了这能让她充满了成就感的顺和朝,还能凭空多一群不错的亲人,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杨逸杰在室内的桌旁坐下,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韩雪拉着杨若兮坐在了他对面,示意想要开口的杨若兮听杨逸杰解释,她却是掏0了帕子在一旁抹起了泪珠,坚强如韩雪这样的女人这三年的泪水要当以前三十年的总和了。
树大招风历来便是大家族所面临的最大危机,其实好几年前杨家老太爷便有此担忧。曾经有一位方外高人欠了杨老太爷一个不小的人情,那位高人擅于批命。杨老太爷本来不信这些,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五年前找了这位方外高人到杨府只求能有人提点一句。
当时那位所谓的高人便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巧合的是当时杨家小辈唯一的女孩杨若兮不知怎的出现在了那位方外高人的面前,那位高人也对杨若兮说了这么一句,还顺带掐指一算,留下了一个生辰八字,说是杨若兮十五岁及笄后寻了此人出嫁,日后定然能引着杨家再来一番大造化。
“四年前,穆家上门求亲,穆清风的生辰八字正和大师留下的相合;那时你祖父正计划着将整个杨家‘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就更加深信大师的批言,做主同意了婚事。后来你祖父过世之后我才见着他的遗言,留下的还有你的生辰八字和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批言;本想和你母亲还有思睿一起到株洲接你回家的,谁料皇上一纸圣旨赐下,连回阴州奔丧也不许就让往青州赴任,我只好派了人到株洲探消息,哎……”
后面的事情杨若兮基本知晓,唏嘘之余真的很想问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杨家老太爷:您老是真的理解那位“高人”的批命了?
“若兮可是经历了什么生死之劫?你那师傅可就是如此和你结下机缘的?”韩雪担忧的看着杨若兮。
杨若兮又不是什么包子,自然不会大大方方的说一句“算了”原主受了那么多委屈自然要有人帮着讨要,原主父母出手,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吧。当下便将青柳红枫等丫鬟背主,穆清风宠妾灭妻,大太太苛刻媳妇的事情捡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听说杨若兮是被饿得晕死过去,机缘巧合见到了神秘而有本事的“师傅”才捡了一条命,杨逸杰夫妇免不得又是一阵唏嘘,但却没有因此惊讶惧怕,毕竟前面有帮杨老太爷出主意的“世外高人”做底子,杨若兮一身异样就这么大白天下,而且还不被怀疑的。
。。。
306 肃州玛瑙
接下来的几天,杨若兮算是见识到了杨逸杰的出色之处。
作为正三品御史中丞,杨逸杰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和田河的主事人。杨若兮和玉瑾然在此待了十来天也不见陈英等新洲本地官员有人露面,能够派陈光平带着百十号人帮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杨逸杰不一样,也不知是想帮杨若兮出头还是怎的,支使着新洲刺史和通判一个负责民工的调集,一个负责开山伐树造屋。
不过是三天时间,荒凉的昆仑河两岸便出现了欣欣向荣兴旺之相,许多帮着寻找矿脉的人纷纷奔走相告,到杨逸杰收拾着离开时,聚集在昆仑河畔的民众已逾千计,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发展成为一个繁华的县城,就像杨若兮印象当中的且末县。
这几日玉瑾然也没闲着,杨逸杰不给他安排事儿干他也乐得轻松,带着身边两个临时侍卫骑着马跑遍了方圆百里的深山密林,倒是给饭桌上增添了不少新鲜的肉食。按理说这样的举动就该赢得众人的好感吧?可惜玉瑾然这人是天生不会说话,送猎物到厨下总是不会忘了用施恩的口气嘀咕那么几句;好在他弓马娴熟,新洲通判的那些手下倒是被他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临走时收获了捶肩膀无数。
杨若兮冷眼旁观,玉瑾然只要放下架子,亲和力还是十足,特别是在武将心里,他的傲气和他的武力值是成正比的,军队崇尚强者为尊。他这样的人别看在京城纨绔少爷和文人当中一文不值,放到粗人眼里倒是觉着他直率爽朗,值得一交。
杨家父女要走,玉瑾然自然也在昆仑河畔待不下去,但杨逸杰摆明了不想带他上路,正在为难之际,一纸圣旨解决了杨逸杰的不快。
京城那边自然知道了玉瑾然出走的消息,本来就已经被气得唉声叹气的艾贵妃病了!顺和帝探病后再次大发雷霆。连夜下旨让找着玉瑾然来艾贵妃面前侍疾。当然,到了艾贵妃面前可不止止是侍疾那么简单,艾贵妃已经准备了五个武功高强的内侍和五个最严厉的嬷嬷,只等找着玉瑾然,便让他彻彻底底做好一个皇族宗室该有的样子。
于是乎,玉瑾然即便有再多的话也没来得及和杨若兮说,倒是杨若兮看着好些禁卫强行带了玉瑾然走时有过刹那的担忧。
杨逸杰对玉瑾然的离开完全是双手双脚赞成的。路上终于问起了杨若兮和玉瑾然之间的事情来;杨若兮本来出京就是想要稳着两老的情绪,既然她的性子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都被两口子自说自话好好给圆了过去,解释玉瑾然那不知道如何抽风的举动也就变得轻而易举。
诚如她见着杨逸杰和韩雪后的猜想,两夫妇自然是不惧艾贵妃让顺和帝下旨赐婚之举,还深入浅出的帮杨若兮分析了一把艾贵妃此举多半是夸大其词想要吓唬吓唬杨若兮的。
首先,圣旨给人赐婚既然有个“婚”字,那就绝对不会让人去做妾;
其次。顺和帝心里对杨家是有所亏欠的,杨家的家规摆在那儿,所以什么“国法大过家规”的这一套英明的顺和帝是不屑也不会用来压制杨家的。
然后,如今杨家的门第也不算低,杨若兮虽然和离过,但人品相貌都不差,找个门第低一点的做正室有什么不好?难道就要赶上趟子给人做妾?当然,这一点皇帝那边的考量或许要少一些。
最后便是他杨逸杰的态度了,当初若不是老太爷在世压着,杨若兮又怎会配穆清风?估计做主的人要不是老爷子。杨逸杰早就发作了。总之一句话,他杨逸杰额的女儿打死他他也不会送出去给谁做妾,就是皇帝也不行。
这个隐忧被解决,杨若兮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放下之后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她作为穿越人士以前看多了电视、听多了小说桥段,一听着有人说“圣旨赐婚”便自觉的想逃,真是丢脸。不过,事已至此。她只是希望出手整治过的玉瑾然此刻已经打消了要娶她这愚蠢的念头。
杨逸杰下一站还有肃州,之后才返回京城。肃州也是杨若兮此行寻找玉石的目的地之一,那里,有她分外期盼的玛瑙。“红玉”、“赤玉”一词在顺和朝也听韩千手提及过。听韩千手的形容,这“红玉”和玛瑙根本就是同样的一种物质,想着玛瑙那比水晶还邪乎的药用价值,她前往肃州的脚步不禁带着点急迫。
不过,有杨逸杰和韩雪的监督,杨若兮自由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