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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用怕被人诟病,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已经请了这么多人了也不怕再多几个。
如此一想主意大定,趁着老太太话未说尽之时顾不得礼貌抢过了话头,对杨若兮笑得倍感亲切:
“这位是大房的二奶奶吧?您可能不知道咱们侯府老夫人执拗的脾气,她老人家只要说出的话可不希望别人阳奉阴违。老夫人亲口让奴婢请穆府阖府赴宴,若是到时候缺了那么一位可要拿奴婢示问的!”
有那么严重吗?杨若兮怎么觉得梅嬷嬷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什么东西,一时怔愣。
“这……,梅嬷嬷有所不知,我这孙媳妇娘家兄弟四人都是这场春闱下场的举子,前些日子他们怕打扰到老太婆的清净住到了别的地方,这要是放着亲姐姐家不住住到别的地方去不是打我这老太婆的脸面吗?这不是,赶紧吩咐收拾了院子。就等着后日一早接了那四个孩子住进府中。”老太太说话滴水不漏,既圆了面子,又解释了杨若兮要接待的四人身份,最后还阐明了穆家不是那种趋吉避凶、背恩忘义的小人。
“一门四位举人一同参考?这可算是佳话一桩了!先前听消息说此次穆府三位公子一起春闱就已经让满京城的人都对老太太又妒又羡了,这要是再来四位,说不定半月揭榜后还会出一位能进入殿试的高才呢!这么一来,我们开国侯府也该沾沾喜气!这样吧,不用回禀老侯爷和老夫人,奴婢便能做主,也邀请四位杨少爷一同赴宴。”
这段话一出。不但杨若兮和老太太不知所谓,就连熟知梅嬷嬷和侯府老夫人性子的艾氏也倍感稀奇!很明显,梅嬷嬷在来穆府之初并不知道杨家四兄弟之事。可为何在听说之后这么快就做出请客的决定?难道艾家想要掺和到争储一事当中吗?可艾贵妃所出的六皇子一没有强大的妻族,二,年纪也太小了点了吧,他那两位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大哥二哥年纪都在三十以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母族和妻族也都势力不相上下;只要老侯爷脑筋没出错,他是万万不会做出这些决定的啊!
要说只是一般的家宴,梅嬷嬷何必对春闱出考场的诸位举子这么热切?
梅嬷嬷不给众人思考的时间,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决定罢!奴婢这就回府请老夫人再下一张帖子,还希望二奶奶莫要嫌弃侯府怠慢之举!”
这么一来倒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了,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望着杨若兮道:“若兮。梅嬷嬷这么安排可好?到时候就让他们也一道去开国侯府见见也好。”当年的杨家就像是一道傲气的清流,虽是荣宠盛极,却是清和高远。以至于一朝崩塌之际无人敢为其喊冤,让顺和帝消气了之后连个下坡的台阶也没有,说来也有几分冤枉。其实当时顺和帝贬黜穆家最大的原因应该就在此处,作为杨家姻亲,穆家不但无人为杨家作保。反而极力洗清干系,遗憾的是。这些事情是在远离了权力漩涡中心后才慢慢领悟而出的。
——
梅嬷嬷急吼吼的来,又急吼吼的走了,和艾氏一句话也没说上,这让艾氏很是失落!老太太和大太太去了株洲这三年,她作为府中当之无愧的女主人,都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为人媳妇应该谨守的本分。在梅嬷嬷走后,艾氏也失魂落魄的回了院子。
礼管家派人所请的大夫早就在院外候着,这时候老太太才像是想起了地上瘫坐的吴彩莲似的,淡淡的对身边阮嬷嬷说道:“让咱们院里教规矩的正月嬷嬷和七月嬷嬷扶着吴姨娘进去吧,怀了身子需要注意的地方让两位嬷嬷教导着,二爷那边也给我说清楚利害关系,可别冲撞了二爷的官运。”
阮嬷嬷身子一僵,给了吴彩莲一个同情的眼神,她虽然曾经收了吴彩莲不少好处,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老太太的逆鳞,依言唤了两位老嬷嬷出来。老太太当年也是有好几个贴身丫鬟的,从最早的一个命名为正月开始,全都以月份为名,迄今为止这十几位老嬷嬷尚剩下五位被贡在荣恩院中,老太太到哪,她们就到哪,专门帮着穆府调/教不懂规矩的丫鬟和侍妾,不管落在她们当中谁的手中都会让人在短期内变成听话受教的傀儡娃娃。所以,当老太太让身边亲近嬷嬷出马并非是荣耀,而是惩罚,不轻的惩罚!
可惜吴彩莲这一辈没人知道此事,大太太不在这里,小段氏和吴彩莲不知情还以为是老太太的抬举,是老太太注重子嗣的表现,心里五味陈杂。
杨若兮看着两位眼神凌厉,身板结实的嬷嬷一人一边像是提溜小鸡仔似的就将吴彩莲提进了二进院子,心里升上来一阵诡异的直觉,吴彩莲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回头之际正好对上柳姨太太发白的脸色,仔细一看,她看向左边那位正月嬷嬷的眼神满是惊惧,抓住裙摆的双手瑟瑟发抖,唇瓣咬得死紧,眼看着老太太的目光将要转向那边,连忙拽了一旁的小段氏道:“大嫂,既然大夫已经进去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什么大碍!”
老太太转向对面的眼神在空中一转,对杨若兮赞许的点了点头:“正是,若兮你可不能辜负了老身的好意啊!”
杨若兮略略挑眉:“定然不负老太太厚望!”你的好意是让我气死吴彩莲,这一点我绝对遵从;你的厚望是让我给穆清风生个嫡子,这个愿望的确太“厚”了,还真的担当不起,注定要让老太太失望了。
当晚,杨若兮便发现了一桩不但能让老太太失望,简直能让老太太绝望的事情!
想着要去开国侯府做客,想着即将见面的杨思睿,杨若兮失眠了!听着外间矮榻上翡翠低沉的呼噜声她越发的难以入眠,心血来潮突然有了看月亮思乡的**;干脆起身汲了鞋子,也没拿灯笼,出了东厢房,站在正房前的空地上,仰头只看见一轮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残月,一阵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冷噤,直骂自己自讨苦吃。
随着微风吹进来的还有一股甜而不浓的淡淡清香,用力一嗅,竟然还有几分熟悉!吸入肺间神清气爽,混沌的头脑都清晰的几分;这是?顺着味道,杨若兮走出了东跨院的月洞门,穿过寂静的花园,走到了东厢房和正房间的一处角落,沿着墙边,一排齐腰高的植物在暗沉的月夜下影影绰绰看不清形状,但根据经验判断,那是一丛茉莉花无疑!
既然这里都能看到茉莉花,为什么大富之家这些人还总是吃着那重口味的煮茶,害得她吃一次腹诽一次,又不忍心将珠宝店内为数不多的两盒铁观音拿来浪费,被艾敬轩提醒了之后她曾经也研究过顺和朝为何富人喝煮茶,穷人反倒直接喝晒干的茶叶,最后得到的结论还是有些杂乱,但可以想见的是,顺和朝的茶叶生意还是有几分可为的,可惜她小女子一个,不想去做什么太多太杂的生意,做点自己吃的改善生活还差不多。
就在她对着茉莉花丛进行着发散性思维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对话,关键里面还夹杂着男声!这可不得了!
虽然顺和朝男女之别没有那么严苛,但府里的规矩还是极为严苛的,入夜后每个院子都会落锁,像清风院这种情况,只要穆清风不在院里,留下的可是整个院子的女性;就算穆清风在府中,进入院子后如非有特别吩咐,小厮也只能歇在外院专用的院落。
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杨若兮虽然性子稍显冷淡了点,但在珠宝店内那些店员们讨论八卦之时还是会竖直了耳朵听上一听的;再说了,这个位置左边紧邻吴彩莲住的正房倒座,右边是红枫几个住的西厢抱厦,谁知道是不是这些个女人在商量着对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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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全员到齐
杨若兮听着声音若有似无的竟然是在左边吴采莲正房的倒座里,这儿不是应该住着吴采莲身边的贴身下人么?是谁这么没规矩,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这个主母呢?真正的躺着中枪。
正想着,耳边的声音大了几分,是一个中年女声在低声劝那个人离开,听着声音怎么像是离这边茉莉花丛越来越近呢?四下打量片刻,望了望身上白色棉布中衣,连忙在左手腕胎记上快速画了圈,心里用力想着进去进去,总算是在墙角衣摆闪现的那一瞬间成功的移动到了珠宝店内。
“娘,怎么没看到飞少爷呢?”这个声音年轻,带着几分流气,不知是不是杨若兮的错觉,这人说起“飞少爷”之时的语调有些奇怪。
“飞少爷被二奶奶要走了,你管那么多作甚?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来京城后别再混到内宅来了,人多口杂的被发现了被打死也有可能,快点给我走!”中年女人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听来无比的耳熟,不就是吴采莲身边的管事刘妈妈吗?杨若兮穿越过来后见到的第一批本地人之一,她还有个儿子吗?
“娘,要打发儿子走总要有点诚意吧?最近儿子手头紧,你媳妇孙子都等着吃饭呢。”无赖的声调就在杨若兮身边似的,可见他现在的位置便是在茉莉花丛当中。
“今天老太太安排了两个贴身嬷嬷照顾着小姐,我连正房的边都摸不着,哪里能拿到银子?行了,我这儿还有一只银簪子和一对镯子,拿去换成银子先应付着吧!记得今后千万别进府了,在庄子上好好过活,少出去喝酒赌钱。要是误了大事,看小姐不揭了你的皮。”刘妈妈窸窸窣窣的从身上褪下了首饰。
“娘啊,你怕个什么劲儿!小姐那里的金银财宝还不是任我们随意花用,做成这个样子干什么?”虽是如此说着,男子也是毫不犹豫的拿了首饰放进怀中,谄着脸继续道:“娘诶,你说小姐这胎要是个小小姐怎么办?她会不会在找……呜呜呜……”
“你找死呀,还不给我滚!不想活了趁早抹脖子上吊,别连累你娘。”刘妈妈的声音克制不了的惊惶,三角眼四下查看了一番。好在这个地方偏僻,平日里没人会来这个逼仄的角落。
“好了,好了。反正你儿子也不吃亏,搞不好这偌大的家业以后就是咱们的了。行了,娘,这不是都回了京城好些天没见着你给我们送银子这才进来看看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手段。还怕有人能发现我啊!”
说着,杨若兮便听见花丛簌簌作响的声音,外间的呼吸声便只剩下一道,年轻男子的声息全无,看来人家的“手段”真的不简单,难怪能在这后宅里行走自如。
“这是做的什么孽哟!”刘妈妈嘀咕了一句便钻进了倒座的后门。
杨若兮生怕被人抓了个现行。根本就不敢这时候出来,干脆拿了铺子里的手机调了两小时后的脑中,这才打着呵欠进了铺子相连的小卧室。扑进了那张一米五的席梦思大床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沉入梦乡,压根没去细思刘妈妈母子俩话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归结到了刘妈妈运气真背,怎么生了个这么口无遮拦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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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快起来了,屋子里昨儿夜里是不是出了贼了!”天刚蒙蒙亮。翡翠从矮榻上起身准备进内间添点灯油,一起来便看见干净整洁的地上出现几片青绿色的树叶儿,夹杂着几朵小白花,门口甚至还有两个带泥的脚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急急奔到了床边,撩开了雕花大床上垂下的蚊帐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