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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大吃一惊,稍微愣了几秒,纷纷夺路而逃。接着主寝室里鱼贯冲出数名少年,也一样向外逃走。
苗正男吓得腿都有些软了,不是害怕这群少年能对他怎么样,而是怕深爱着的妻女们遭受到什么伤害。他顾不得阻拦逃跑的少年们,赶紧抢进寝室,入眼就是妻子姣好的身体****地、耷拉着头倒在床上,旁边是身体才刚开始发育的大女儿燕子,抱着双腿在床的另一头角落里蜷缩哭泣。
他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冲过去拿手探了探妻子的鼻息,触手微热,但无气息,显然才刚断气。他感到天旋地转,转而勃然大怒,冲进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就要去追那群少年。但才跨出门槛,猛然意识到两个女儿的安全问题,就又折返回来。燕子虽然看来也遭到了非人的侮辱,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小女儿哪里去了?他叫着小女儿的名字,翻箱倒柜到处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苗珠珠。
他赶紧把苗珠珠抱出来,不断呼唤。但幼小的女儿眼睛翻着白眼,只晓得浑身颤抖,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他急得手足无措,心里就像要炸开了一样,眼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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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在奔逃中喊了一嗓子:“那婆娘是不是死了?”
罗上进猛地抓住苗远大的臂膀急停下来,一群少年全都停了下来。他大声问道:“真的死了?谁弄死的?”
听到有人死了,众人的酒意吓得清醒了一大半。其中一个少年思索着道:“好像是死了,我看范二柱搞她的时候,她似乎一点都没动过,嘴里好像还流出有血水。”
罗上进紧张了,厉声再问:“谁弄死的?”
少年们面面相觑,都说不知道。
苗远大胆子再大,也被这意外消息给吓破了胆。弄死了人,那是要枪毙的!糟糕,怎么办?他看着罗上进,这人平常鬼点子最多,希望他给出个主意。
罗上进心知肚明他的意思,看着自己这帮人黑压压的一片,登时心生毒计,故意恫吓众人:“弄死了人,今天在场的谁都脱不了干系,杀人偿命,咱们肯定都得吃枪子儿。”
众人急了,纷纷问该如何是好?
罗上进给苗远大递了个眼色,右手做了个刀砍的动作。苗远大心领神会,大声煽动道:“杀一个人是死罪,杀两个、四个也是死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去灭了苗大个子的门,你们敢不敢?”
有人听见这话,吓得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罗上进骂道:“现在害怕有狗屁作用。就算苗大个子不来找我们报仇,明天他跑去乡派出所一报案,今天在场的哪个跑的掉?还不如杀回去,把他一家四口全都弄到山上去埋了,只要最后找不到尸体,就不算杀人,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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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异样地动静惊醒了彷徨不知何为的苗正男。他本能地警觉起来,瞧见刚才作恶的少年们去而复返,不用问,是要来杀人灭口了。危险临头反而让他思路清晰了起来,妻子已经死了,两个女儿却还活着。他必须尽到父亲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女儿!
外面传来的爆竹声越来越密集,连给他个大声呼救的机会也没有。更何况他自小就是孤儿,受尽了村里人的欺负,就连分配建房子的地段,也把他排挤到最靠山崖的上头偏僻而又孤寂的一角。就算站在院子里大声喊叫,也未必有人能清楚听见。这地势唯一的好处,就是紧邻西村口,离去往山上去的路最近。
燕子蜷缩在床上,已经收了哭声,陷入到神情恍惚的境地。苗正男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这才令她惊愕抬头。燕子看见是爸爸回家了,就想扑进父亲怀里痛哭一场,却被苗正男粗鲁地阻止住,对她吼道:“快穿上衣服,带你妹妹朝山上跑,能跑多远算多远,千万莫回头。”
燕子从未见他如此声色俱厉,伤心暂时被吓退回去,立即察觉到巨大危险的临近,慌忙穿戴衣服。
苗正男顾不上给小女儿穿好衣裳,只拿了一床厚毯子把她裹在里边,交给燕子抱着,听见外面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他怒吼道:“你跟着我,到了外面就找机会逃,懂吗?”
燕子点了点头,对死亡的恐惧迫使她必须冷静下来。她抱紧人事不省的妹妹,倒也不觉得有多重,毕竟自己是山里长大的姑娘,身上有劲。她跟在父亲背后奔出寝室,就见两个少年在堂屋门口向里面探头探脑,手里都拿着棍棒石头之类的武器。
苗正男情急拼命,抄着两把菜刀狂吼着冲了出去。前来行凶的少年们吓得够呛,虽然人多势众,竟被对方手里乌黑发亮的刀子吓得全部逃出了院子。
燕子灵机一动,抱着妹妹就往猪舍里钻。苗正男猜到了她的心思,闲置着的猪舍里面,有个能容小人爬进爬出的窟窿,女儿是打算从那钻出去。他必须把少年们的注意力全都引到院子正门这边来。
第一章 惨死的美妇一家 四、
燕子一钻进猪舍,就被吓了一跳,里面有个人躺在地上。原来是愣三。她心里恨死他了,这样也算是个男娃吗?竟连站出来说句话都不敢!外面传来父亲沉闷地呼喝声,听那地点是在院子门口。她无暇多顾,一声不吭地从窟窿里钻了出去。
刚钻出去,就被两个少年盯上。她听见有人在吼,说“死了……死了……”,接着又喊“快追……快追……”父亲死了?她不顾一切地往山上跑,眼里不断涌出伤心绝望的热泪。世界一片模糊,她只能凭感觉踩着脚下那道蜿蜒迂回的白印儿尽力地跑。那道模糊不清的白印儿,就是路,只要别乱走,就不会掉下山崖去。
她几乎就想干脆放弃,死了算啦!她不知自己能跑出多远,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那群孔武有力的凶手追上吧?但她还是机械地朝山上跑啊,跑啊,都快到半山腰了,却还没被人追上。她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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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三听说书人提到过“英雄救美”这个词语,很想站出去。但他没法抑制住自己筛糠似的身体,根本一步都迈不出去,只能像条狗一样躺在猪舍地上苟延残喘。
他捂紧了耳朵,不敢去听外面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瞧见燕子的身影冲了进来。他大喜过望,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没受什么伤害。他想说话,却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子一声不吭地爬了出去。紧接着听见那群少年的脚步声尾随而去。
他终于忍耐住极度的恐惧,悄悄爬出去,隐约瞧见院门前躺着好几个人。他知道燕子的爸爸当过兵,拳脚厉害,说不定把那群可恶的少年们都打跑了?但他立即就发现自己猜错了,墙角有个人背倚着院墙死在那里,被人在心口上插进了一根尖细的竹竿子,看那高大魁梧的体型,就是燕子他爸。
他赶紧往山上追,没跑几步,瞧见有三个人影奔了回来,只好躲在路旁一棵大树后面。他听见那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在说话,是在争论是不是该把所有的尸首都抬到山上去埋了,意见并不统一。
他听出了其中有个人是罗上进。这三个人是返回来守着现场。虽然此时此刻不可能会有人来这里,但就怕万一。
愣三不敢动弹,一动就会被发觉。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陆续有人跑了回来。
罗上进在问:“怎么样了?”
苗远大回答:“倒霉透了。她才跑到半山腰那个崖口上,就跑不动了。我想那里时不时都有人上山采药经过,不方便埋人,就想吓她再往上面跑一截路,免得咱们动手抬她。谁知这小婆娘吓破了胆,抱着她妹妹跳了崖……”
罗上进打断他的话:“跳崖了?要是没死就糟了!”
有人小声说:“应该死定了吧?那么高的崖,就算摔不死,也淹死了。”
罗上进皱着眉头想,那处崖下是条河道,水面没有石头,应该摔不死人,而且这时是枯水期,水流不猛,万一燕子会游泳,多半淹不死。他又望了望院门口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知道先前杀掉一家四口埋尸灭迹的计划行不通了。
众人都已又惊又累,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
罗上进突然指着一众人等挨个开始点数,从一数到七,然后说:“咱们七个人,个个都犯了死罪。今晚的事,谁要敢对外人提,就是叛徒。咱们就算要死,都要齐心协力先杀叛徒,你们同意不同意?”
苗远大率先猛点头,众人也都跟着点头。苗远大问:“上进,你说现在咋办才好?”
罗上进说:“咱们这边死了四个人,事太大了,肯定包不住。得去求咱们的父辈想办法。远大,你赶紧回去悄悄跟你爹说。我去求我爹。范二柱,你爸是乡派出所的老警察了,一定要求他帮忙。其他人把外面的尸体搬进屋里去,把守好,不许任何人进去。我们三个会快去快回。”
剩下的四个少年把尸首全部搬进堂屋,就关上门不再出来。
愣三知道燕子不会游泳,一定活不成了。他突然后悔得心口都开始疼,就想冲出去跟这帮人拼了,但鼓了半天勇气,还是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一下。不大一会儿,村长苗大福、村支书罗志远和老警察范耀祖陆续到场。
村子里四处响起的炮仗声逐渐减少,夜恢复了应有的沉寂。愣三看见众人把尸首都搬了出来,还把刘舒婷的尸体也一道搬了出来。突然,刘舒婷喉咙里“咕咕”响动,吓得正抬着她的两个少年撒手就往后躲。刘舒婷摔在地上,身体扭曲着发出古怪的呻吟声。
罗志远惊异地说:“她还活着?”
范耀祖黑着脸,说:“不能让她活着。这件事只能做成她和你们(指行凶的少年们)其中一个通奸,被回家的苗正男抓了现行。于是苗正男发了疯狂,先杀了她,然后吓跑了两个女儿,正追杀奸夫时,就遇上准备到山上放炮的你们从这里路过。苗正男杀红了眼,见人就砍,连杀四人,才被你们自卫杀死。你们去几个人沿着河道往下搜寻,一定要找到他的女儿,如果没死,就弄河里淹死,然后抛在河边,等野兽去吃掉尸首,懂了吗?我说的话你们千万记清楚,有人来查的时候,只要你们各自的口供一致,没有矛盾,这个血案才能包得住。”
刘舒婷先前以为咬舌可以自尽,谁知只是被咬舌的剧痛疼得休克了。这会儿被人搬动摇晃,就醒了过来。她听见这伙人在谋划毒计,也听明白了丈夫已经被害,心里悲恨异常,尖叫起来:“我做鬼也要来索你们的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天啦……”
众人被她口齿不清的诅咒吓得脖子后面直发凉,谁也不敢乱动,只是心惊胆颤地交换着眼神。
范耀祖上前捡起地上的菜刀,递给苗远大,用命令的口气说:“去,把她砍死。砍得越狠越好。”
苗远大接过菜刀,迟疑地看了看父亲苗大福,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便狠了狠心走过去,使个眼色,让旁观的两名同伴上前死死摁住刘舒婷的双臂,然后看也不敢看对方那张美丽的脸庞,就拿刀对着对方的身子一阵乱砍。刘舒婷还在低声诅咒着,直到被砍了十几下,才彻底没了声响。
范耀祖拉着苗大福和罗志远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