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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为带齐人马,首先对最后死亡的被害者刘金山的死亡现场再次进行勘验。他相信方向的判断,这件案子一定至少有个第四嫌犯。而且他觉得方向说的没错,如果他能从现场找到上次勘查时遗漏的证据,就能把陶慧的风头好好的压上一压。他想象着在出示新获取到的有力证据时,大美女陶慧对他流露出无比敬仰的神情,登时生出不同寻常的愉快,浑身充满了似乎用不完的干劲。
秦楚楚在旁偷笑,触近方向的耳朵说道:“方哥,你说咱姐是不是聪明过头了?她就让你对刘法医这么动一动嘴皮子,就把人家吃奶的干劲儿都压榨出来了!”
方向其实在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刘大为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吃激将这一套。他故作严肃地说:“别胡闹,那是你陶姐深谙为人处事之道。这样做既不会令刘大为觉得难堪而有抵触情绪,也不会让他觉得接受这个复查任务是个苦差而消极怠工。你陶姐,真是很有智慧的女人。”
“哟,哟,哟!这么快就喜欢咱姐啦?这样赞美她!可惜别人又不在这里,听不到你的表白,又有何用呢,我的老帅哥?”
方向装作没听见,情知自己和她越是纠缠,就越扯不清楚。而且,他隐约地感到自己会不由自主害怕谈论男女情感这样的话题,好像每一次稍微触及到这方面的谈话,总会再次加深亡妻留给他那爱恨纠缠的痛楚。
整整一个白天,勘察人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刘大为刚来时的干劲,随着寒冷的天气逐渐消失殆尽。他不停地拿目光往方向这边试探,想用无形的压力来表达他对这次复查行动的强烈质疑。
方向也有些焦急了。来之前他就详细了解了三处现场的地理环境,刘金山的死亡现场既在时间顺序上,相较其余两处现场更有可能保存下来第四嫌犯的痕迹证据,又因地形最特殊,是在一条荒芜山道的转折处,勘察范围自然而然地只需沿着狭窄的山道,以案发地为中心向两端搜索即可。而另外两处现场都是梯田边缘,搜索队形至少需要向两个方向,呈扇形进行搜索,这样的话,越往案发中心外延展一分,搜索难度就会成倍增加。
第二章 出乎意料的疑案 五、
恰在此时,吴彬彬给他打来了电话。
“方队,该排查的人员都再次询问过了,没有找到目击者,三个被害人的家人、朋友也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匿名报案人那方面有没有新的进展?”方向虽已料到多半会这样,但还是感到失望。
“匿名信使用的纸张和墨水很普通,范围太大了,实在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匿名电话使用的是公用电话,守公话的老头糊涂得很,上次县公安局的人找他时,他就说记不得什么了,这次去,他竟然连上次被询问过都忘了,还能指望他提供啥线索嘛!现在只有接警记录可查,打电话的是个女人,我又去询问了当时接到报案电话的值班员,她说报案者说话的腔调有点怪怪的,但是怎么个怪法,却又说不出来。”
“你就只了解到这些?”方向的口气有点严厉,听起来感觉很生气,其实是着急了。
“噢还有,县里来电话催过了,说他们的人手也很紧张,让咱们早点把借来的人马还回去。”
方向狠狠地挂断电话,现在只能期望奇迹能够出现。辛勤勘查现场的工作人员突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刘大为在向他这边招手。一定是有了新的发现!
方向的心脏也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在兴奋的同时,也在脑海浮现出了陶慧提出再次勘查现场时自信而又美丽的神情。他祈祷着,新的发现,可以对侦破工作有个突破性的意义。
刘大为拿着用塑料搜证袋装着的少量黑色物体,用手电光照射着仔细辨认。
方向走过去问:“这是什么?”
“嗯,初步观察,应该是燃烧物的残留。就在树桩底部,在靠悬崖外的一边发现的。”
燃烧物,出现在靠向山崖外侧的树桩底部?似乎这是一条值得怀疑的线索。
刘大为观察了好一阵,摇摇头说:“我认为这东西和咱们这次来搜寻第四嫌犯的现场痕迹,没有关联性。你想,如果这东西是从嫌犯身上遗落下来的,怎么会在靠向山崖外的树桩底部,难道嫌犯漂浮在空中从树旁经过吗?”
方向走过去实际看了看地形,这是一处笔直的悬崖,而且上一次勘验就已经排除可以从山崖上采用升降装置来去的可能性,这里不是“神奇”嫌犯未在现场留下明显痕迹的突破口。如果这个不明焚烧物是被人无意遗落的,肯定不会存在于它被发现的位置上,除非是被人刻意弄上去的。
秦楚楚猛地一拍他胸口,大声说道:“这就对了。你看,这件案子里的疑点有哪个不是被人刻意做出来的?如果刚才发现的这燃烧残留物也是嫌犯在故弄玄虚呢?像这样聪明的嫌犯,做的事不可能没意义吧?”
方向面色一紧,倒不是因为不赞同她的这个设想,而是听她已经不自觉地开始用“聪明”来形容嫌犯。不得不承认,这个嫌犯绝非一般人物。
天色黑了下来,而且搜索距离已经延展到离案发中心点近一公里远近,依然没有别的什么新发现。
刘大为带着勘验人员先行撤走了。方向和秦楚楚留了下来。不能就这样认输。如果在刘金山的死亡现场都无法起获嫌犯遗留的犯罪痕迹,另两处案发现场能搜索到线索的几率就更低了。
秦楚楚也替他发愁。她已听秦沛说起过,这件大案引起了省里的关注,市公安局好不容易才把侦查的管辖权争取下来。如果案件久无进展,上面肯定要派人来接手调查了,到那时,不仅市公安局面上无光,方向会受到打击,秦沛这个政法大学犯罪痕迹学客座教授的名头,也会黯淡不少。
“楚楚,你认为,一个人有什么方法,可以这种地形条件下,走过之后不留下走动痕迹?”百思不解地方向希望这名还未毕业的刑侦系女大学生,能给出一点异想天开的启示。
“我说了,你可不准笑。”
“不笑。感谢还来不及。”
“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利用绳子套在树干上,荡秋千似的荡过来,荡过去;二是利用增大脚下的踩踏面积,减轻自身重力对地面的压力,从而导致行动痕迹十分轻微,加上犯案时地面可能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时间一久,新增加的积雪就把行走痕迹填上了,这样自然就不容易寻获了。”
方向倒吸一口凉气,琢磨道:“增大脚下踩踏面积?要多大才能既不影响行动,又达到消除行动痕迹的目的?这得回去向你爸和你陶姐请教。”
秦楚楚责怪地叫道:“人家给你想了两个可能性,你咋不分析分析荡秋千的可能呢?”
方向似乎从这女孩儿的设想里看到了侦查工作突破的希望,心情也好多了,笑着说:“咱楚楚这么聪明的女孩儿,还用我来分析排除吗?这颗悬崖边孤零零矗立的树上,既能承受至少一百来斤的重力压迫,又有足够高度、可以荡出一公里以外的树枝,再等一百年也许就能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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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和秦沛听完秦楚楚用炫耀的口气说出她的推论之后,不约而同地摇头,那意思不言自明,两个鉴定专家都不同意这个推论。
方向都在心底替秦楚楚打抱不平了,这个设想确实有研究价值呀,为什么陶慧和秦沛连好生思考一下都不愿,就直接否定了呢!
陶慧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秦老师,您也觉得楚楚的设想和现场勘验结果之间存在矛盾吧?”
秦沛微笑着说:“方向,没想明白为何我和小陶直接否定了楚楚的设想吧?简单来讲,脚印痕迹一方面是基于身体重量导致对地面的压力产生,另一方面,却是正常走动时抬起和踏下脚步时对地面不可避免的摩擦。如果仅从理论上探讨,一个人可以在足够缓慢的动作前提下,避免脚步与地面摩擦痕迹的产生,那这个人的每一步都必须象机器一样精确和稳定,但实际上人体有自己的特殊律动,是不可能达到机器一样的标准的。而采取增大踩踏面积的做法,如果是用绵软物体垫在脚下,虽然可以一定程度分散重力对地面的压力,但其着力点必然还是以脚掌为中心,凭现在的现场勘验技术,不难发现。
如果要平均分配重力,那脚下只能垫上平整的硬材料,要达到几乎被勘验不出来的效果,除了地面必须也和这块材料一样平整以外,嫌犯还得能把这块足够大的硬材料固定在脚上,可惜就算他能让自己的双脚穿上,也最多只能借助手扶其他着力点的方式,才可勉强站立,想要不留痕迹地行走是不可能的。”
陶慧补充道:“无论嫌犯脚下套用什么物体,只要他是自己在现场走动过的,就不可能留不下一点蛛丝马迹。而凶案现场有没发现嫌犯曾经有过清除脚印行为的痕迹,所以嫌犯在现场走动过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了。”
这次轮到方向和秦楚楚异口同声地提出质疑:“那尸检报告下的结论怎么解释?三个被害者可都是在现场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呀!难道作案的嫌犯是幽灵鬼怪吗?”
第三章 凶手给出的考题 一、
陶慧早已料到两人会这样质疑似的,接口就答道:“肯定不是幽灵鬼怪。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鬼怪,我这些年查验的那么多惨死的被害者,他们的灵魂早就会来对我诉说他们的恨和冤了。但他们采取了另一种和我对话的方式,就是从尸体痕迹和现场痕迹来告诉我,案件的疑点和侦破方向在哪里!”
方向陷入了推理盲区,开始尝试着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秦楚楚突然间就像成为了他的盟友,不服气地提问:“陶姐,那你倒是说说,这件凶杀案里的三个被害者,究竟可能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人在现场勒死,凶手却又不用在现场走动?”
“凶手一定在现场出现过,这是凶手留给我们的第一道考题。”
“陶姐,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这算不算你这个大专家难得的犯了一次逻辑混乱的错误?”秦楚楚加重了质疑的语气。
陶慧小心地注意保持自己语气的柔和。她很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不想令其不快:“怪我没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凶手一定是在现场杀害了三名被害者,但他的确有可能没在现场走动过。这样表述,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秦楚楚点点头,不过由此带来新的疑问,却让她对这种解释颇觉不以为然,便又问:“凶手不通过自己行走,那他怎能出现在凶杀现场?除非凶手有翅膀,或者,就像多年前一个作家爱写的那种侦探小说那样,解释不了的谜题最后全推到外星人身上去,再也不用伤脑筋了!”
听见这逗人的话,就连正全神贯注进行思索的方向也忍俊不住咧嘴一笑。这话里藏着的幽默,恰似对他的提醒,千万别陷入到牛角尖里去,那样可无助于逻辑思维的活跃。
陶慧忍住笑,解释道:“其实凶手有很多办法可以选择,骑马、骑驴,或者采用可以循环推进的轨道式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