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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伤的,守外面等手术结果,也是辛苦。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留这儿等好了。”洛凌开了口。
“这怎么行?”顾母不答应,“那一脚都是我踩的,要不是我当时慌了神……”
“这不是你的错。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情况。”洛凌不容置疑地说道。
医生也在旁劝说。
顾母叹气,“行吧。我明天一早来。医生啊,她这个手术做完,有什么忌口吗?吃点什么补补?”
医生就给顾母讲解了一下。
两老回去了,洛凌没有去休息室,而是等在了手术室外。她不知道顾鸣韵那次顾父顾母是什么情况,最好情况就是顾鸣韵死亡,他俩逐渐走出了丧女的悲伤,最差……就是和顾鸣韵一样死了吧。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洛凌就拿了手机,查那些死伤者的情况,先是粗略查一遍,没发现谁是“特殊职业”的,再一个个要细查。
等手术结束,天色已晚,洛凌没能将所有人都查一遍。
李咏梅被送回精神科病房,洛凌今晚也只能睡在老地方。
天亮后,第一个醒来的还是洛凌。她去了厕所洗漱,当那扇门关上,李咏梅也醒了过来。李咏梅赖床到了护士来查房的时候。
“李小姐,感觉怎么样?真是对不起啊,是我们小护士做事马虎,让你受伤了。”护士赔礼道歉。
“没事了,就是有点儿疼。对了,这个医药费不用我出吧?”
“不用不用,你这段时间的医药费都由医院出了。”
“包括之前的?”
“包括之前的。”
“那就好。”李咏梅笑了。
“还有就是病房的事情。下面骨科的病房已经空出来了,待会儿我们给你转到骨科去,那边的护士在这方面专业。”
“哦,行。”
李咏梅在护士的搀扶下去了厕所。她经过了旁边的空床位,病床很整洁,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打开厕所门,里面也没有人。等李咏梅洗漱好,要转到楼下病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出院的女人。
“你们这儿还有出院的啊?”李咏梅压低声音问道。
护士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没有?她病得又不重。”
李咏梅好奇地看了眼那个女人。
女人脖子上缠了纱布,脸上还有指甲印,但看起来气色很好。
“恭喜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护士台的护士说道。
“她是什么病?”李咏梅问扶着自己的护士。
“抑郁症,一直没结婚,家里压力大,一冲动,就自残自杀了。”
“哦。”
下了楼,李咏梅看到了熟悉的护士李菊,露出一个笑脸。
李菊感叹道:“人人都像你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怎么了?”
“有一对老夫妻在我们门口闹呢,闹了两天,今天早上一早又来了。”
“为什么闹啊?”
“说三十年前在我们这儿看病,治成了不孕不育,现在找上门了,还拉横幅说要为儿子讨公道呢。”李菊撇嘴。
李咏梅听着大笑。
这理由的确是够奇葩的。
第423章 停尸间(十四)
顾家。
顾父正在看早间新闻。
这几天要照顾洛凌,顾母起得早,要给洛凌做早饭。他也就跟着早起。
看着电视,顾父心不在焉,担心昨天李咏梅的手术情况。
一条新闻播完,画面切回演播室,主持人说道:“接下来,让我们关注两天前发生在万山南路泰一路路口的特大交通事故。”
顾父精神一振。
“根据最新统计,目前的死亡人数已经升至……沙沙……呲……沙沙……”
电视屏幕花屏了一秒钟,主持人严肃的表情变成了笑脸,口中说道:“……取得了世界田径竞标赛马拉松冠军!这是我国在该项目上第一次取得金牌……”
顾父跟着笑起来。虽然是昨天看过的新闻,但现在看来还是很涨国人士气啊。顾父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门口突然响起说话声,顾父去开了门,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顾母。
顾母手里拎着菜,正和楼上的邻居闲聊。
“我家那个小鬼头要吃田坊那边的包子,我一大早就起来给他买,上辈子欠他的哟!”和顾母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提了提手中的纸袋,口中抱怨,眼里面都是笑意。
“那是你家的宝贝,早起买点心有什么的呀?”顾母笑着说了一句,“我们家没宝贝,还要我大清早去买菜呢。”
“你们这样过一辈子二人生活也开心啊。去年还去旅游了吧?我就走不开了。”女人继续假惺惺地抱怨,探头往顾家门内看了一眼,对顾父打了招呼,伸手一指电视机旁边的照片,“照片拍的真好,你那时候给我看,我那叫一个羡慕啊!”
顾母咯咯笑了两声。
电视机旁是一张照片,顾父和顾母并肩靠在一起,笑容灿烂。
没有任何改动的痕迹,没有任何违和感,那本来站在两人中间、搂着两人肩膀、同样笑容灿烂的年轻女人就这么消失了,从照片上,从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记忆中……
洛凌擦了脸,推开厕所门,突然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她握着门把的手攥紧,手心中的金属门把冰冷刺骨。
这种情况或许可以说一句话:“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洛凌有种关门重新打开的冲动,但周围弥漫着的阴寒之气让她知道自己再开多少次门都没用了。她看向自己身处的厕所,门边的电灯开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垂下来的线。头顶的灯不知何时从节能灯变成了昏黄的老式电灯。墙壁上的瓷砖没了,地板上铺着的瓷砖也没了,再回头,牙刷毛巾还在,款式变了,那面镜子灰蒙蒙的,还缺了一个角。除此之外,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马桶了:抽水马桶变成了蹲厕,还是那种木板搭出来的蹲厕。
洛凌眼皮跳了跳。
她在开门前、开门后都没感觉到异样,几乎是在一瞬间,周围场景就变了。
轻轻松开手,洛凌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石膏,一个用力,捏碎了这无用的东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两天两夜,她的断腿已经长好了。比不上时之境能够在穿越的第一时间就让重伤昏迷的许愿者恢复清醒,但这种程度也是不错了。
洛凌试着跺跺脚,没有问题,就深呼吸了一次,迈出了这间厕所。
方才她觉得黑暗,是因为一时的错愕,这会儿她已经习惯了,就能够看清房间的模样。
厕所变了,病房自然也变了。
这里不是泰一医院住院部精神科的双人病房,而是一间个人办公室。看家具和装潢,和厕所一样都是以前的东西了。
洛凌走到办公桌前,在桌面上看到了一本笔记本,是以前常见的黑色硬皮抄,薄薄一本,封面贴了标签,字迹工整地写着“病案(1937…1938)”和“瞿世昌”字样。
洛凌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1937到1938年,那可是建国前,还是民和医院的时候啊。瞿世昌……她记得在走廊上看到的民和医院院长、瞿老的叔父,是叫瞿世伟。这名字……
“嘶”洛凌吸了口凉气,瞥见办公桌上的台灯,试着按了开关,灯居然能用!
光线亮起来,洛凌翻开了那本笔记本,就看到里面是同样字迹写下的病人病案,都是民和医院1937到1938年接收的病人,到1938年7月12日为止。
洛凌将视线定格在日期上。
1938年7月12日,是这个位面这个国家……更确切来说,是民和医院所在地被卷入战争的时间。
与洛凌那个位面的二战不同,在差不多水平的文明、经济、军事等的情况下,这个国度经历了与众不同的一场反侵略战争。当时执政的是封建王朝,没有经历政治上的变革,皇帝在战争爆发伊始就宣布投降,将国家变成了侵略国的兵工厂。这个兵工厂有两层含义,一是制造武器的兵工厂,二是提供士兵的兵工厂。如此政策不过执行了半年,各地就爆发了武装起义,起义的不是农民,而是兵工厂的工人和新士兵。于是,侵略国、皇权、起义军,还有起义军演变成的军阀,各方势力展开了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和更为惨烈的军事战争,直到七年后,无可争议的胜利者诞生,建立新国家。世界范围的战争也在此时落下帷幕。
民和医院所在地也有兵工厂和起义军。当时民和医院是支持他们的,而这支军队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病案到1938年7月12日截止,洛凌无法据此判断目前的时间,因为不管这里是不是1938年7月12日瞿世昌的办公室,在这一天之后,瞿世昌都不可能有机会耐心写病案。
洛凌合上笔记本,打开了抽屉,里面都是空的,再看向旁边的柜子,还是空的。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东西了。
洛凌坐了下来,思忖自己目前的状况。
毫无疑问,她是着道了。现在摆在面前就两条路:是现在自杀脱离这个世界,还是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死里逃生?无论是一还是二,她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此看来,多少应该试试看,至少多了解一下目前所处的环境,要自杀也能多一点成功率。
洛凌试了下技巧,能用,进展却慢得不可思议,她只能放弃,看向了那扇红木门。
第424章 停尸间(十五)
洛凌趴到门上听了听动静,外头很安静,可以说是死寂,没有一点儿声音。她转动门把手,拉开了门。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黑暗的走廊里回荡。
房间内的灯光射出去,将洛凌的影子投射在墙面。洛凌左右看看,都是望不到头的走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洛凌就走出了房间。
墙面上贴着海报,都是宣传标语,什么“勤洗手”、“早睡早起”之类,还有一些常见疾病的预防方式。
洛凌到了隔壁房间,开门,那声音还是特别响亮,让人心里毛毛的。这边这间也是办公室,但没有带厕所,办公桌上也没有台灯。洛凌粗略看了看,房间内没有东西,比瞿世昌的办公室还要空。
洛凌转身去了再隔壁的房间。一间又一间,洛凌接连进了三间房,都是一样的空办公室。
到了第四间,房间的样子终于是变了,是一间诊疗室。房间大了一圈,被隔帘分割开,隔帘后面是一张病床。办公桌后头贴着人体内视图,病床边上有个洗手池,除了这些区别,这间房内没有任何线索。
洛凌心里烦躁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去了第五间房。这间房也是诊疗室,和刚才房间的布置一模一样。洛凌正要离开,余光忽然瞥见了病床底下一团黑影,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装x光片的塑料袋。洛凌蹲地上将塑料袋拿了出来,辨认了一会儿,看清了上面的字:人民第九医院、放射科、康南。
洛凌有点儿发蒙。
她记得医院历史,建国前的民和医院,建国后的九院,顾鸣韵那时期的泰一医院。瞿世昌的笔记证明这里是民和医院,现在这个九院的袋子又是怎么回事?
顾鸣韵显然不是这个位面的历史学者,也不清楚建筑史、医学史,洛凌现下无法判断这里到底是民和医院还是九院了。
她打开那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