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次就绣并蒂莲。”
王氏看了眼几个丫鬟拿来的针线,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有心了!”
“您说,崔公子的屋子摆设,是不是多添一些书画?”丫鬟又问道。
洛凌精神一振。
姓崔?
“他是读书人,当然要添些书画。”王氏又是点头,“还要添些风雅的东西。”
“也不知道崔公子喜欢什么。”丫鬟红着脸说道。
王氏脸上的笑意渐敛。
另一个丫鬟看了,暗暗戳了自己的小姐妹一下。
口快的丫鬟毫无所觉,继续说道:“夫人,我们要不要打听打听?”
“嗯。那就由你去打听吧。”王氏微笑。
丫鬟十分惊喜,“夫人放心,我一定打听清楚了!”
旁边的丫鬟们,有的嫉妒,有的不屑,有的担忧。
王氏又说了两句话,就让她们去做各自的事情了。人都走了,王氏的眉头才蹙起,沉吟着,有些左右为难。
洛凌心想,看来这位崔公子模样不错,比谢令善更好,不然也不会引得朱家的丫鬟春心萌动,还在主人家面前露了底了。
洛凌在朱家逗留数日,都没见到那位崔公子,也没再听说崔公子的事情。当日说要去打听崔公子的丫鬟被王氏找了个由头卖了,离开了朱家,其他丫鬟都安分下来。
朱陶文和王氏夫妻闲话的时候,倒是提到了那位崔公子,让洛凌知道,对方姓崔,单名一个皓字,有个做县令的父亲,家里面世代都是读书人,曾祖父还做过二品的京官,但族中因为争产、分家等琐事,耽搁了他祖父那一辈人的前途,到了他父亲,族人老死不相往来,没了姻亲故旧的提携帮助,他父亲单枪匹马,又因为性情太过刚毅,得罪了同僚,仕途也不算顺利。他父亲已经对仕途意兴阑珊,崔皓想要入赘朱家这个商贾家,还是结冥婚,他父亲都没说什么。
“崔大人已是准备辞官归故里。崔皓的两个兄长会跟着回去。他家中田产不少,兄长也都有功名,做个田舍翁,总是行的。”朱陶文说道。
“他们不怪就好。”王氏唏嘘。
洛凌仔细回忆,却没在上帝视角中找到这个崔县令。
朱莹雪困在朱宅内,接触的最多,除了朱家的仆从就是谢令善和卫宁宁。谢令善和安州的官员多有来往,或者说,多有贿赂安州官员。既然崔皓出现在安州府,那个崔县令该是安州某地的县令,说不定就被谢令善贿赂过。还是说,在谢令善强占朱家,开始大肆行贿前,那个崔县令就辞官回家了?
洛凌思来想去,安州这块儿姓崔的县令,她只想到了一个崔哲。
这崔哲是邰康的知县,也就是当年抄了卫家的那个县令。可崔哲只有两子一女,为人刚正不阿,对当官很有使命感,和朱陶文口中所说的情况又有很大不符。
洛凌记下了结冥婚的日子,就先离开了朱家,去谢令善那边瞧瞧情况。
冯家可不是心善的朱陶文。冯家来人和谢令善说好了定亲、下聘、送嫁的事情,却是压根没给谢令善银子,而是派了自家的仆从打点谢令善这边的事情,只等着吉日一到,就用那入赘的礼节,将谢令善送到冯萱的陪嫁宅子里面。
谢令善心中的屈辱感可想而知。
可冯家来了人,至少家中有人处理家务了。即使那些仆妇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不屑,对谢令善和卫宁宁的态度可说是恶劣,两人也不会为了尊严和骨气将人拒绝了。这两人要有那种东西,也就不会和朱家有交集,朱陶文会给朱莹雪找个死掉的少年人结冥婚,到时候亲自照顾记在朱莹雪名下的孩子,朱莹雪应该也不会成为许愿者。
“谢公子,我们家小姐都没你那个庶出的妹妹这么金贵,要顿顿吃燕窝人参呢。”
被派来的冯妈妈是冯萱的乳娘,照顾了冯萱一辈子,冯萱打死她前头那个夫婿李公子的时候,就是冯妈妈在冯家人赶到前,护住了冯萱,没让愤怒的李家人把冯萱给打死了,一命偿一命。所以,冯妈妈在冯家和冯萱面前可说是劳苦功高,很有脸面。
她是为了冯萱亲自来盯着谢令善的,知道冯萱厌恶卫宁宁,当然少不得要磋磨对方。
比起冯萱的暴力来,冯妈妈更懂些内宅的腌手段。
她讽刺完了谢令善,将谢令善说得羞愤欲死,话锋一转,“唉,不过谁叫那是谢公子的妹妹呢?谢公子在这世上也就这一个亲人了。我们家小姐的也是心疼她自幼体弱多病,该进补的时候,是得进补。谢公子放心,奴婢会照顾好谢小姐的。”
至于燕窝、人参,谢家两个穷光蛋知道燕窝和人参是什么味道吗?
到时候随便弄点东西糊弄过去就行。
等冯萱嫁过来,将人嫁掉的时候,还能拿这事说一嘴。
卫宁宁模样漂亮,又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药罐子,哪能给人当正室,主持中馈啊?不如就嫁个有钱的富商做小妾,到时候还能给冯萱添一笔私房。
第902章 冥婚鬼新娘(十)
冯妈妈的这些打算,谢令善当然不知道。他被冯妈妈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打得有些找不着北,对素未谋面的冯萱多了些想法。
谢令善还不禁想到了朱陶文。朱陶文和他定下冥婚,结果成婚前,就用五十两银子和一些稀松平常的药材将他打发了,哪像冯家?到底是商贾,满身铜臭味,比不上读书人家。
洛凌对冯妈妈没了解,可只要知道冯萱和冯家的做派,就知道这冯妈妈不会有什么好心了。她没去盯着谢令善和卫宁宁,而是盯了冯妈妈几天,就在厨房听到了冯妈妈和灶上婆子的对话,知道了冯妈妈的打算。
“冯妈妈不亏是府中的老人,这份计谋,我们可真是比不上啊。”那婆子谄媚地说道,“您就是去给大老爷当师爷都成呢!”
冯妈妈笑呵呵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就是一心为小姐打算,才能想到这些。”
“冯妈妈的忠心,我老婆子也听说过。当初在李家,可多亏了您老啊。”婆子唏嘘,又是一记马屁。
洛凌对这位冯妈妈也是有些惊叹。冯萱没嫁过来呢,这冯妈妈就想到如何将卫宁宁卖个好价钱了。
但洛凌可不想卫宁宁这样嫁给人做小妾。以卫宁宁的姿容和手段,笼络男人的本事不说一等一,却也不容小觑。冯妈妈这个计划等于是给了卫宁宁一条生路。
洛凌念头一转,飘到了卫宁宁的房间外。
卫宁宁正在午睡,屋里屋外都没人。
洛凌刷了个小手段,就让卫宁宁在睡梦中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冯妈妈的,一个却不是灶上婆子,而是年轻小丫鬟的。冯妈妈的打算也从将卫宁宁送给富商当妾室,变成了卖到他乡的青楼楚馆当花魁。
“……这样好的姿色,起码能卖个千八百两银子,给我们家小姐置办一间胭脂铺子。”
卫宁宁被吓出一身冷汗,却因为洛凌用了点梦魇的花招,她如同被鬼压床,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也起不来。
洛凌又让卫宁宁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放开了对她的限制。
卫宁宁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了,惊疑不定地盯着房门口,眼神慢慢变得怨毒。
“难怪……难怪啊……”卫宁宁咬住了下唇。
谢令善觉得冯家送人来伺候,是个大好事。可卫宁宁却能感觉到冯家此举给她带来的麻烦。最明显的,谢令善不能对她搂搂抱抱,亲自服侍她了。而衣食住行全被冯家人掌握……
卫宁宁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
冯萱到时候将她卖了,谢令善都要被瞒在鼓里,说不定还要以为她嫁了个达官显贵,过上好日子了呢!
卫宁宁心急如焚,从床上下来,急忙就要去见谢令善。
冯妈妈正好从厨房出来,撞见了卫宁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她扫了眼卫宁宁单薄的中衣,很是鄙夷,“谢小姐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吧?怎么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懂?居然就穿了这样的衣服到处跑!”
卫宁宁面红耳赤。
倒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她原来在谢令善面前,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谢令善没少亲手照顾她。这也是她引诱谢令善的手段。
要她规规矩矩,她还怎么勾住谢令善的心,让谢令善对她死心塌地?就凭幼年时候的一见钟情?
这冯妈妈是要断了自己和谢令善的关系啊!
“谢小姐快回屋吧。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一声就好。官家小姐可没亲自做事情的。谢家祖上也是读书人家,谢小姐现在该学起那些规矩才对。”冯妈妈嫌弃道。
卫宁宁冷笑,“我倒是想要找个下人吩咐一声,却连一个人都没见到。那个小丫鬟这么不懂事,冯妈妈就将她卖了,换个听话的来吧!”
冯妈妈眼中闪过精光。
洛凌飘在一旁看两人斗法,看得是津津有味。
卫宁宁到底是弱了身份。
冯妈妈一句“我冯家的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姓谢的来打发了”,又一句“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冯家庶出的小姐都不敢这样跟我讲话”,就将卫宁宁气得发抖。冯妈妈又说道:“谢小姐快些回屋。病了那么多年,该知道轻重。你就是不知道仁慈体谅下人辛苦,也别给我们找麻烦啊。”
卫宁宁张口结舌。
“我看啊,谢小姐原来那些病,莫不是都这样来的吧?”冯妈妈目光锐利。
卫宁宁到底没见识过多少世面,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全由谢令善照顾,一听冯妈妈这话,她眼中就闪过一抹喜色,不再窘迫了。
这么明显的变化,冯妈妈看在眼中,并心生怀疑。
当天晚上,谢令善来看卫宁宁的时候,卫宁宁就摆出了一副虚弱模样。
谢令善急了,“妹妹,你怎么了?快去叫大夫来!”
冯妈妈见状,心中有谱了,暗自冷笑,去叫人给卫宁宁请大夫。
“哥哥……”卫宁宁靠在谢令善怀中嘤嘤哭泣。
“你没事吧?怎么犯病了?哪里不舒服?”谢令善心急如焚。
“哥哥还是不要管我,让我死了吧。省得未来嫂嫂看我不顺眼,你们夫妻生分了。”卫宁宁嘴上说着,手却紧紧抓着谢令善的衣襟。
“你胡说什么!”谢令善大怒,脑中将这话转了几遍,突然就看向了冯妈妈,“冯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冯妈妈不甘示弱,淡定回答道:“我白日里同谢小姐说,我家小姐的嫁妆宅子有三进。等小姐和你成婚,住在那里的正屋,谢小姐住在西边。她就这样不好起来。我活了这一把年纪,还从没听说有庶出的妹妹跟嫡出的哥哥要住一屋的。这话听得,真是羞死人了!我们家小姐的脸面到时候摆在哪里?谢小姐将来又要不要讲人家了?”
洛凌听着就笑了。
谢令善和卫宁宁要是有羞耻心,想过卫宁宁出嫁的事情,两人又这么会搅和在一起?
谢令善听了冯妈妈这话,果然没有表现出冯妈妈意想中的尴尬,反倒是搂住了卫宁宁,“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肯定和你住一个院子,每天都会看你,陪你吃饭。”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甜蜜。
卫宁宁心中一松,示威地看向冯妈妈。
冯妈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