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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人当然希望将冯萱的嫁妆收回到冯家,充入公中,那以后这些就都是她家的了。冯老夫人却是一看到这些,就想到冯萱的死,郁郁寡欢,有点儿拧脾气上来。谢令善在旁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嘴后,冯老夫人就琢磨了起来,跟冯夫人提出过继孩子给冯萱,将来等她百年,也还有人记得冯萱,给她供奉香火。
要过继,当然是选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最好了。
冯夫人顿时如同炸毛的猫,脱口就反驳道:“不行!”
冯老夫人阴测测地盯着冯夫人。
冯夫人张口结舌,犹犹豫豫地道:“要过继的话,冯江那孩子……”
“那个贱婢生出来的孩子?”冯老夫人冷笑。
冯夫人心中生出怨气来。
冯江是冯老爷的庶长子,生母可是冯老夫人当初给冯老爷安排的。就是在成婚第二年,冯老夫人嫌弃冯夫人没有身孕,直接将人送到了冯老爷的床上那一次直接就送了两个娇娇弱弱的丫鬟给冯老爷当姨娘怀了孕,还好像怕冯夫人要害她性命似的,接到自己的院子里照顾到生产呢。庶长子一出生,冯老夫人好像宝贝得紧,亲自带了三年。等到冯夫人的嫡亲儿子出生,她才将那个冯江扔一边,宝贝起冯夫人的亲儿子来,要将人接到自己院子去。冯夫人推拖不得,硬生生母子分离,到现在母子两人都不算亲近。
要说起来,这件事背后还有冯萱插的一手。冯萱当然没什么算计,不过是因为冯夫人嫁进来后,给这位小姑子的见面礼有些平常,只是惯例的鞋袜针线,后来也不亲近冯萱,就让冯萱厌恶上了,在冯老夫人那儿上了眼药。冯老夫人自然向着冯萱,冯萱不喜欢的,她给点颜色看看,也不过是随手的事情。再说了,婆媳天敌,冯老夫人也是真的不希望冯夫人好过。否则等冯夫人在冯家掌权当家,她的日子可就一落千丈了。
冯老夫人最宠的孩子,也就只有一个冯萱罢了。为了冯萱,其他孩子都能靠边站。现在要给冯萱过继了,她理所当然想到了身份最好的嫡孙,其他小孩根本不放在眼中。
冯夫人已经和亲儿子够生分了,怎么肯答应亲儿子再变成侄子?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冯老夫人为此对冯夫人破口大骂,“不贤”、“不孝”之类的词不要钱地往外喷。
冯夫人委屈地红了眼眶,也是气的,心痛如绞,恨不得张口和冯老夫人对骂,却知道这要一张口,那就真的是“不孝”了。她想了半天,在冯老夫人骂累了,准备歇口气的时候,低声说道:“娘要这么做,总要和老爷说一声……”
“说什么!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儿子我还不能做主了?”冯老夫人粗暴打断了冯夫人的话。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大儿子肯定不同意这一点,就想着先斩后奏呢。要成了,等大儿子知道了,直接推冯夫人身上好了。大儿子有气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撒。
冯夫人哪能不知道冯老夫人这算盘,又是气得心痛。
两婆媳最后不欢而散。冯老夫人打定了主意,就要着手办过继的事情。冯夫人急忙让人给冯老爷送信,又要派人盯着冯老夫人。
谢令善其实并不希望过继冯夫人的嫡子。过继了那个孩子,冯夫人肯定要疯,紧盯着他不放。而且那个孩子都已经懂事了,过继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事端来。过继个不懂事的婴孩就最好不过了。不过,冯家现在没合适的婴孩,冯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也不会答应从外头过继孩子。
谢令善想着,这两婆媳杠上也好,说不定会让他有可趁之机。他想要的一直是钱。卷钱跑路才是他的计划。不过,他之前虽然能打理冯萱的丧事,手中也有银钱过手,却不过是小钱,和冯萱的嫁妆相比,九牛一毛。谢令善要带着卫宁宁跑路,钱自然不能少。
谢令善在冯老夫人这边花的时间多了,在卫宁宁那边花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卫宁宁心头烧着火,郁闷无比。就是谢令善没冷落,在这大宅子中,她只能被困在一间小小的书房,卫宁宁也要憋出毛病来。
冯老夫人那边进展不顺。
冯夫人也不是个善茬。好歹嫁进了冯家多年,也熟知冯老夫人秉性了,有所防备下,让冯老夫人的种种行动都落空了。冯老夫人越来越愤怒。谢令善又在旁挑拨,冯老夫人就钻进了牛角尖里面。其实就是谢令善不挑拨,冯老夫人也会想到此:她还活着呢,冯夫人就不听话,连儿子都不肯过继给冯萱,她要死了,冯萱以后还能有人供奉香火呢?
冯老夫人恨起了自己的这个儿媳,而冯老爷那边也来了信,说要将冯江过继给冯萱,一副已经决定的口吻,而且马上要修书一封给冯家族里面,这就改族谱。冯老夫人被气得直喘气,直骂孽障,要去告他不孝。
冯夫人收到丈夫的来信,有了底气,当机立断,学着冯茗的手段,在安州府内传起了话,造谣冯老夫人因为冯萱的死,被刺激得脑子不清了。
转天,冯夫人就要找人将冯老夫人看管起来。
这手段,冯老爷、冯夫人原来不是没有。只是,这冯家除了他们,还有冯萱和冯茗在。他们要软件了冯老夫人,这两姐妹可不是傻的,也不是哑巴。现在冯萱已死,冯茗和冯老夫人翻脸,冯老爷、冯夫人就无所顾忌了。当然,这私底下,冯老爷要和妹妹冯茗商量商量如何善后,兄妹二人也有账要算清楚。
至于谢令善,他们没放在眼中。光是谢令善和卫宁宁那事情,就足够他们要了谢令善的性命。谢令善无权无势无背景,他们一个当官的,一个知府夫人,又有何惧?顶多是多花点钱的事情罢了。
谢令善感觉不妙,却是没想着管冯老夫人,而是要将冯萱的嫁妆给趁早夺过来。他去了冯萱的嫁妆铺子。那里都是冯老夫人的人,因为冯老夫人最近的态度和冯家的风声,都有些惴惴不安,都没防着最近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谢令善。谢令善巧舌如簧,拿出了翠怡先前从冯老夫人那儿偷来的对牌,轻易就将这些失了分寸的掌柜和伙计们给说服了,拿出钱财,还以为谢令善是要想办法营救被软禁的冯老夫人。
他们哪里知道,谢令善这是要跑路啊?
洛凌在谢令善拿到了钱,和卫宁宁相见后,就去引来了翠怡。
第943章 冥婚鬼新娘(五十一)
卫宁宁对谢令善拿来的一叠银票,惊喜不已,可也忍住了失态,反倒是关心了一下谢令善的安危。
“哥哥,这没有危险吗?你不要紧吧?”卫宁宁担忧地看着谢令善。
谢令善哈哈一笑,“傻宁宁,这有什么危险的?这又不是抢来的。那些蠢货还等着我去救老虔婆呢。呸!”
卫宁宁眼皮一跳。如此张狂的谢令善,卫宁宁头一次见到。到底是有了不同的经历,被人追捧过,如今又手握银钱,谢令善底气足、腰杆硬,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了。
卫宁宁心中记了一笔,提醒自己小心,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佩服崇拜,“哥哥真是厉害!”
谢令善又笑了起来,但还记得正事。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最近就要离开了。路引我得找人弄一弄。我们得换个身份。”说到此,谢令善神情阴郁了几分。
这两件事可都不好办,得花大价钱。他这刚到手的银子,怕是不用多久,就要消耗个七七八八。到时候在其他城镇落脚,又得花些钱。
谢令善皱了眉头。
卫宁宁说道:“哥哥不妨找那位知府夫人说说。”
谢令善一怔,“那毒妇怎么会帮我们?”
“原来是不会,可那贱人都死了,她还咬着哥哥不放做什么?要哥哥愿意离开,她一定会赞同的。哥哥拿出点钱,就说是反那贱人丧事的时候昧下来的。我们要改头换面走了,老虔婆彻底没了依仗,贱人的事情她也能想怎么胡说就怎么胡说。她肯定巴不得我们远走高飞。”卫宁宁有条不紊地说道,“哥哥现在还是那老虔婆的女婿呢,真要将事情闹起来,她肯定也有麻烦。”
谢令善想了想,点头答应。
两人又商议了细节。这要去找冯茗,卫宁宁可不想谢令善去,谢令善自己也有所顾忌。两人便决定让翠怡去跑腿。
听墙脚听到此,翠怡已经是怒不可遏。
她对谢令善和卫宁宁要跑,没半点奇怪的。只是,当初她和谢令善合作,谢令善答应了要帮她办好婚事。后来情况风云突变,令人目不暇接,她婚事没了着落就算了,谢令善这要卷了钱要跑了,居然半点没提到如何安排自己,还要自己去给他当那个羊入虎口的跑腿人。翠怡怎么能不愤怒?那么大一笔银子呢,这两兄妹居然就这样想要独吞了!
翠怡深呼吸,压住了怒火,偷偷溜走了。
谢令善找到翠怡的时候,翠怡已经表现得平常。
谢令善到底有几分心机,口口声声说要将翠怡一块儿带走,还要除了她的奴籍。翠怡心中一动,装出感动的模样,一口答应要去帮忙找冯茗。
洛凌听到此,当晚就给卫宁宁托梦了。
卫宁宁表情狰狞地醒过来,心中跟被猫狠狠挠了一爪子似的。
洛凌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看卫宁宁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就知道她在计划一些毒计。
等到天亮,谢令善来看卫宁宁,比往日晚了些,是去送翠怡出门,又关照了她几句。卫宁宁只想着昨晚梦中看见的那一幕。她一点儿不怀疑梦里的情景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多害死个无辜的翠怡,她也不会心中有愧。
洛凌却是早早拦了翠怡。方法也简单,就是将谢令善给翠怡的几张银票,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又让翠怡发现了。翠怡这不就急急赶回来,要找谢令善了吗?
“哥哥,你要怎么处置翠怡姐姐?”卫宁宁哀伤地问道。
谢令善意外,“什么翠怡姐姐?一个贱婢,你怎么能叫她姐姐?”他说着就皱起了眉头。
“我怕是将来不该叫她姐姐,要叫她嫂嫂了。”卫宁宁啜泣了一声。
谢令善忙上前安抚,“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娶那个贱婢?”
卫宁宁扭动了一下身体,“我看哥哥和她倒是亲密无间。”她嘟着嘴,眼角还有湿意,在谢令善眼中可怜又可爱。
谢令善失笑,心中有种软软的膨胀感,一把将卫宁宁搂住了,“小醋坛子,我怎么会娶别的女人?”
这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谢令善身体僵硬,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小心观察卫宁宁的表情。他想到两人以后换了身份,在世人面前不再是兄妹,结成夫妻,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想,他就有种期待感。
卫宁宁则陷入纠结中,咬了咬下唇。
谢令善从白日梦中醒过来,看到卫宁宁这神情,心中发凉。
卫宁宁背对着谢令善,却不知谢令善这番想法变化,只觉得身后靠着的怀抱僵硬无比。她心中一慌,转头看去,就看到谢令善阴沉的脸,以为谢令善是对兄妹**十分介意。她可不想和谢令善生分了,一咬牙,决定将长久以来藏着的秘密告诉谢令善。
“哥哥,其实,我不是你的妹妹。”卫宁宁更为悲伤了,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将眼睛揉红了,“我一直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