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宾。银凤早知小茜是个风流荡妇,所以误认中海是小茜的面首。因此不愿声张,所以说小
茜错怪了她。
金银双凤姐妹俩由于个性不同,江湖人怕姐不怕妹。小茜也不例外,她可不怕银凤多
事,同时,论艺业,银凤比她强得太多,内心却又有点不服,因此使起小性儿,却苦了中
海。
银凤见小茜正在火头上,她天性温柔,劝不听只好不管,干脆转身不闻不问。
小茜更火,所有的火全向中海头上发,“乒乓”两声暴响,中海用来熬药的家伙被她一
脚踢飞,撞碎在树旁。
中海心中叫苦,强提精神叫道:“姑娘,你……你太……太过份了,你……”
“叭叭叭叭!”小茜给了他四记阴阳耳光,怒叫道:“贱贼,你说,你姓甚么?叫甚
么?来这儿有何毒谋?说!不然……哼!”
中海得提神丹之助,恢复了些少精力,被击倒在地后,勉强挣扎著站起,吸著气喘息著
说:“在下误闯……”
“叭!”小茜又是一掌,将中海重新击倒在地,尖叫道:“说!不许说题外话,问甚么
答甚么?”
中海只感到天旋地转,头脑昏沉,眼前发黑,原已青中泛灰的脸,渐渐变为灰黑色,假
使他不是中毒受伤,小茜定然不会向他下毒手,甚至很可能请他做入幕之宾哩!
他再次挣扎而起,咬牙切齿地说:“世间最重的刑罚,惟死而已。你明知在下已活不过
今晚,何必再在死前折磨我,在下总算认清了你们这些人,全是些穷凶极恶……”
小茜扫出一脚,“噗”一声响,中海砰然倒地,恰好跌在子午断魂的脚下。
子午断魂桀桀怪笑,一把抓住中海的右手向上提,左拳扬起,便待一拳捣出。
岂知中海已存心拚命,突然一拳挥出,“噗”一声暴响,击中对方的右颊。
子午断魂骤不及防,做梦也未料到中海敢于还手,更没料到中海已先服了夺命返魂丹,
拳头居然奇重,手一松,跌了个仰面朝天,口中出血。
小茜大怒,一步冲上连挥两劈掌,把中海击倒在地,伸手拖起,再在中海的胸腹连捣五
记重拳。
中海前俯后仰,不知人间何世,只看到眼前发黑,无数金星飞舞回旋。
在黑沉沉中,突然被他看到金星飞舞中,一张冷酷的秀脸突然出现,他恨上心头,不假
思索,全力一拳挥出。
“篷!”这一拳妙极了,击中了对方软绵绵的酥胸,耳听“哎”一声尖叫,秀脸消失
了。接著,腹下连挨三下重击,他感到天昏地暗,身躯飞起,“砰”一声仰面摔倒,一阵痛
撤心脾的浪潮无情地袭到,他失去了知觉。
行将昏倒的刹那间,他听到白衣少女尖叫:“李叔叔,不可!”
这儿是一座山坳下的土石崖,古树丛生,前面是溪流一线,后面是崖顶。不知何时,崖
顶的古树下,出现了一个浑身一在黑袍内的怪人,这入中等身材,盘坐在树下,头上挽了一
个道士髻,鬓脚已有些少许灰发出现。长脸,有一个坚挺的下颔,三绺黑髯拂胸,丹凤眼,
剑眉,直鼻,神色不怒而威。腰上有一把古色斑烂的长剑,绿宝石云头,黑剑穗,靶上镶了
七颗银光闪闪的宝石。他端坐在上面,向下冷眼旁观。
上下相距不足五丈,但谁也没留意上面有人。
小茜被中海一拳击倒,子午断魂也将中海击昏,老家伙怒火如焚,抓起灶中燃著的树
枝,向中海的脸上伸去,却被银凤一叫,停住了。
子午断魂毕竟是长辈,不敢违逆银凤,不得不按下怒火,停下手直咬牙。
小茜狼狈地爬起,她可不理会银凤,一招夺过乃父的树枝,切齿叫:“爹,先把他弄醒
□C”子午断魂抱了一兜溪水,泼在中海的脸上,接著是捏人中,拍脸颊,中海终于悠然醒
来。
他已失去抵抗力,虎目彪圆,他看到小茜刻毒狞恶的脸在眼前出现,也看到毕剥发响,
火光熊熊的枯枝。
小茜咬牙切齿,厉叫道:“你这罪该万死的贼囚,看你横到甚么时候。”
“嗤……”炭火按在中海的胸肌上,发出一阵刺鼻的焦臭。
中海浑身抽搐,却无法挣扎,因为小肮已被子午断魂踏住了。
“在……下永……永志不……不忘,刻……刻骨铭……心……”他咬牙切齿地叫。
小茜冷哼一声,枯枝再向他的脸部伸出。
银凤尖叫一声,奔到叫:“住手!你们怎能……”
“少管我的事。”小茜尖叫,声落,枯枝下捺。
蓦地,“刷”一声轻响,微风凛然,中海的右耳旁,一技三角小黑旗突然插在地上,小
黑旗中,银色的北斗七星图案赫然入目,黑色的丝质流苏轻轻的颤动。
小茜睹状大吃一惊,火枝一歪,从中海的脸上急急移开,一发之差,中海几乎遗憾终
身。
子午断魂更骇,扭头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抱拳躬身行礼。
不等他发话,黑衣人用洪锺也似的嗓音叱道:“你们给我滚!看你这狗东西就不是个好
玩意,贼坯子、下贱货,快滚!,”子午断魂倒退五步,带著两个脸色大变的女娃儿扭头便
跑,急得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中侮胸前皮落肉焦,鲜血和黄水齐流,他居然哼也没哼一声,挣扎著坐起。
黑袍人像一头大鸟,飞落在他身旁,伸手拔起七星旗纳入怀中。中海没看到七星旗,他
只听到有人叱骂。
朦胧中,他依稀看到眼前有人影出现,一咬牙,全力一拳飞出。
手腕一震,大拳头被人抓住了,耳听洪锺似的声音说:“你先躺下,我替你上药。”
他清醒了,喘息著问:“你……你是谁?”
“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问来路?我替你上药,子午断魂李贼的毒钉不足为害,麻烦的
倒是外伤,你得躺上十来天了。”说话中,三颗丹丸已陆续送入他的口中。
接著,他感到胸口一凉,片刻间,彻骨奇痛令他突然昏厥。
醒来时,红日已经西斜,他本能地坐起,第一眼便看到溪旁生了一堆火,一个黑袍人正
坐在石上,专心地烤著两只野鸡。
黑袍人听到他坐起的声音,扭头笑道:“你能在两个时辰内醒来,证明我错了,你比实
际所看到的外形更强壮。等会儿,野鸡快熟了。”
中海依稀记得昏厥前的光景,知道自己是被这位黑袍人所救,不由感上心头,苦笑道:
“大叔,小可今生今世,不敢或忘大叔临危援手的救命大德,容图后报。”
他的外衣不见了,全变成布条啦!肩背和胸部全缠的结结实实,显然黑袍人已替他里了
伤。
他挣扎著跪下,顾不了浑身的酸痛,向黑袍人磕了四个头。
黑袍人将他扶起,笑道:“不必谢我,其实这只能说是你我有缘,鬼使神差地,让我恰
好经过此地,无意中救了你。”
中海半倚在树□上,说:“请教大叔高姓,肯将大名见告么?”
黑袍人将一只烤山鸡递给他,自己一面撕肉往口里塞,一面说:“我姓叶,你不必知道
得太多。其实,我也不是个善男信女,只是我看不惯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人,如果对方该死,
一剑刺入心窝不就完了?说说看,你是怎么回事?”
中海听得毛骨悚然,注视黑袍人仔细打量,一面将昨晚的事一一详说了。他感到黑袍人
眼神凌厉得简直无人可及,浑身散发著聂人的气氛,举止沉稳凝实,虽在谈笑间,也可令人
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加身,充溢著慑人的无形威力,而且透著神秘感。
黑袍人静静地听完,笑道:“只怪你心肠大软,致有此报。如果是我,我便先擒住那床
上的小丫头作为人质,再往里搜,岂不无往而不利?小兄弟,紧要关头动了慈念,那是致死
之由,咎由自取。你到程厝做甚么?程厝与李厝交情深厚,李家那狗东西是个坐地分赃的大
盗,你找程厝他岂能轻轻将你放过?他们两村在地方上狼狈为奸,气息相通,你所吃的苦头
不是偶然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中海不禁默然,久久方说:“我明白了,难怪他们明知我钉毒将发,早晚必死,依然找
来逼问内情。”
“你到程厝做甚么?”
“有关一桩籍官威嫁祸的灭门惨案,我必须前往探出内情,找出其中的真凶。”
“哦!原来如此。你记住,一切的事放在心里,不必逢人便说,假使昨晚你不说出找程
厝的人,怎会有今天的横祸?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必须牢记。我该走了,今
晚要赶到漳州府,还远著哩!”
“耽误了大叔的要事,小可心中难安。”
“你能走么,我送你到雁石养伤,那李小辈不敢再找你,你可以安心将养。”
“小可撑得住,会保全自己的。”
黑袍人净了手,笑道:“你是个难得的硬汉,贵姓?”
中海毫不犹疑地说:“小可姓龙,名中海,湖广人,世代行医为业。”
黑袍人举步便走,一面说:“小老弟,请记住,匹夫之勇,不足为法,能屈能伸,方是
大丈夫。这是我临别的赠言,务请珍重。中海俯身相送,叫道:“小可当铭记大叔金言,永
志不忘,大叔珍重。”
黑袍人脚下如行云流水,飘然而去。
中海不敢逗留,挣扎著遁入山林中隐身,渴饮山泉,饥餐野果,能行走时则猎些小飞禽
走兽充饥,一躲五天,方逐渐复原。
他自己知道医理,黑袍人替他上的药又是神药,再加上他体质健壮如狮,未及五天便创
伤全消,元气已复,只在胸前留下碗大一块疤痕而已。
在他的心中,黑袍人的身影已经镂刻在心板上了,他在心中发誓,要找机会报答黑袍人
再生大恩的。
至六天,他回到藏包里的山林,换了一身青直裰,匕首藏在袖底,向程厝走去。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那晚他身穿夜行衣,唯一看到他的真面目的人是那位白
衣女郎,白天三人将他搜到时,他已是脸色灰黑,颊肉扭曲,一身灰土,他深信除了白衣女
郎之外,没有人会认出他的本来面目。
他发了狠,要在找到程巡检之后,再报那天的仇,不宰了那三个狗男女难消心头之恨。
他只怕首先便遇上了白衣女郎,破坏了他的大计。
他却不知,银凤已在事发的当天离开了李家,闯她的江湖去了。她与乃姐不同,只带了
一个侍女在身边,两人遨游天下,自得其乐。
到程厝不须经过李厝,小径绕村前而过。经过村前,他用江湖人踩盘的眼光,仔细留意
村中的景况,泰然绕村西行。不错,没看到白衣少女,也未引起李厝的人注意,便大踏步绕
过前面山嘴,程厝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山村,建在山坡下的平原上。村北是河谷,河两岸是稻
田,近山一带,全是旱田,看光景倒是相当富裕。中心的住宅,比其他的矮三合院平房神气
多多,大多是飞檐高挑,建有雕花墙和画廊院门的宏丽宅院。
这条小径并非仅供村人行走的村道,西北可通延平府永安县的湖口寨巡检司,到延平府
比走漳平近了五六十里,算是一条由龙□至延平的捷径,但不好走,容易迷路,经常有人遭
I了猛兽之吻。
小径经过村前,村前建有座歇脚亭,亭旁有株巨大的桂圆树,结实□□,五六个村夫正
坐在树下穷聊,其中有两个大户家仆打扮的大汉,这些人叽哩呱啦指手划脚地交谈,中海连
一句也没听懂的。
中海到了歇脚亭,站在亭外向村中打量。亭旁桂圆树下的人停止了议论,全用警觉的眼
光向他盯视。
他不理会旁人,仔细审度村中的形势。看样子相当糟,这是一座有村无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