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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迎接她的是记响亮的耳光。
她被扇得飞出去,重重跌落在炕角。抬起头,半边脸已是高高肿起,清晰的五道指印,扑哧,大口鲜血混着唾液和碎裂牙齿喷出。看着楚轩,泪水终于汹涌流下。
她含糊不清的叫道:“轩儿,娘终于等到你来了!”
听到这声轩儿,听到娘字,楚轩心口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他俯身捡起一把金人的长刀,用力一刀**最前面那名金人的裤裆里。扑哧一声,金人被钉在炕头上。
金人疼得浑身肌肉不受控制的乱颤,血如泉涌,裤裆里各种污物喷溅而下,转眼成了脏血葫芦。却一时不死。
屋子里恶臭血腥气弥漫。
一名宋女再也忍耐不住,刚喊得一声想要冲出门去,却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钢刀插在胸口。
她噗通声面朝下倒进血泊。
“谁敢喊、敢跑,她就是下场!”楚轩冷冷道。
翠华镇定的爬起身,朝吓得簌簌发抖的同伴们低声道:“别怕,他是我的孩儿。”
她径直穿过血雨走到楚轩面前,这次没有抬手再抚摸楚轩的脸,看着楚轩的脸庞,眼神满含慈母柔情,一字一顿慢慢道:“轩儿,娘终于盼到你来了,娘就是在等这一天。娘今生别无所求,只求临死能见你一面。现在娘很高兴,很满意。”
银牙一咬,她突然转身跳上炕,捡起一把长刀,按住先前**她的那名金人,一刀刀劈头盖脸乱斩过去,但听一声声扑哧闷响,那金人被砍得簌簌乱颤,头脸胸口血肉模糊。只是刀伤不深,所以也是一时不死。
翠华脸上露出阴狠的笑,用力一刀将他的命根子斩下来,狠狠踩上一脚,立刻扑到炕上另名金人身上如法炮制。砍了十七八刀之后又是一个……
楚轩到此已是惊呆。他看着自己娘亲如同凶兽一样大开杀戒,一刀刀将金人凌迟碎割,看着娘亲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满头满脸鲜血,握刀的手都在打滑。看着她呵呵低笑,糊满鲜血的脸上尽是畅快阴冷,看着她尽管力气都没了还在一刀刀拼命挥刀。
他没有动,他终于明白,娘亲对金人的恨有多深。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满屋鲜血碎肉,整间屋子已变成血池。地上盈着厚达三寸的鲜血,浓厚的血泊一点点向门口蜿蜒流去。
宋女们早是吓得缩在炕角搂成一团,眼睛都不敢睁开。
楚轩却突然笑了,原来自己的胆子竟是从娘亲那里得来。他开始拍手,啪——啪——翠华转过身,狰狞的面目放松下来,露出温柔的笑,这一刻的她显得容光焕发:“轩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当神仙,娘在天上等你。”
她突然合身扑过来。
扑哧——楚轩手里的刀深深**娘亲胸腹。
翠华鲜红的脸上绽开微笑,看着楚轩,她得意的幽幽道:“到底是我生的孩儿,最懂为娘的心。”她满意的闭上眼睛。
楚轩心底什么地方痛得几乎要炸裂,他紧紧抱着娘亲渐渐冷却的身体,两行清泪滑下脸庞。
“娘——”
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屋子上的瓦片簌簌下掉嵌进凝固的血泊里。
注1:重昏侯,即宋钦宗赵桓,是金太宗俘虏他以后给他的侮辱封号。
191 百万大军的统帅
城南五十里,李宏背着赵桓急得直跺脚,楚轩怎么还不来?
突然他看到一抹奇异的红霞从五国城升起。先是一点,接着越来越广越来越高,旋转的烟气烈焰直冲天际,转眼那个方向整个天空都是通红的。广袤的荒原渐渐亮了起来,风雪送来清晰的锣鼓声和大喊大叫声,夹着扑鼻的烟气一直冲到李宏面前。
楚轩放火了?
就在这时,背后的赵桓动了动,微弱的呻吟了声。李宏急忙把他放到地上,审视他的脸。
赵桓细看长得跟楚轩有几分相似,算年龄并不老,但他现在满脸刀刻样的皱纹,整个人削瘦得不成人形,肩塌背驮,看上去比赵构要老的多。
他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能活着已经是运气了。
李宏对这位曾经的大宋皇帝说不出好恶,但此刻必须先告诉他定他的心。因扶起赵桓的头,为他遮住风雪,低声问道:“怎么样?能看见我么?”
赵桓睁开双眼,软弱的哼了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南边差来救你的,先不要说话,敌人恐怕马上到。”李宏已经感觉到那道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斩钉截铁的道:“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扶起赵桓正待背上,赵桓却道:“等等。”
“什么事?先走再说。”
“你先说清楚,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李宏分明感觉到赵桓的紧张,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虽不耐烦,还是答道:“是建炎皇帝赵构差我来的,我是……”
话未说完,赵桓浑身一抖:“他?怎么可能是他!我不走!你定是来杀我的!”他推开李宏强行站起,身体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脸上满是警觉,李宏清楚感觉到他浑身透出的不信任。
李宏大为头疼了,皱眉道:“没人要杀你,我真的是建炎皇帝赵构差来的。”
赵桓冷笑:“那么多年了他都没跟金人提出要把我接回去,怎么会这么好心让你一个年轻人单枪匹马来救我?别演戏了,想知道那件事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道强大气息越来越近,只要再多待片刻,李宏知道也许连自己都走不了。
刚才不过是故布迷阵成功,但只要那妖人定下神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即便那妖人是强行拉升修为的元婴期,到底还是元婴期修为,比自己这个金丹中期修为高得不是一个档次。
转念间他已是准备想绑架赵桓,不料赵桓见他不出声,愈发料定自己所想,竟然拔腿就往五国城方向跑,边跑边大叫:“有劫匪!有人要劫我!救命!”
这么一耽搁,那道强大气息已是飞速掠来,转眼停在十丈开外的雪地上,正是那妖人。幸好那人心有顾虑不敢直接冲过来——直到现在他仍然认为暗处还有二人。
赵桓不惊反喜,朝那妖人飞快跑过去,嘴里大叫:“天师救我!有人要劫我!”
李宏恨恨跺脚,到此只好作罢。金光一闪已是祭出月缺飞快遁走。
难怪大宋会毁在赵桓手上,他还真不是一点点的糊涂!
********三天后,李宏才找到楚轩。
楚轩躲在一处山洞里,像个呆子似的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漫天飞雪,眼神是涣散的。
李宏找他找得发急,甚至偷偷潜回五国城找,差点又被那妖人碰个正着,幸好脱身及时,见到楚轩心里真是气得发昏。但是见楚轩这副神情又开始感觉到不对劲。问楚轩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怎么都不肯说,只说找到刑后,刑后却不愿意跟他走,而且她已是将死之人云云。
李宏满腹疑窦,想不出那五国城里会发生什么事,于是便将赵桓的糊涂行径告诉楚轩。
楚轩听了总算恢复常色,冷笑:“他本来就是个糊涂人,而且为人猜忌心极强,在他心里,没有一个人是信得过的。为他出生入死那是吃力不讨好!所以我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况且皇叔父本来就没让我们救他,不过是救刑皇后和韦太后顺带做的事。他不信你,那就让他一辈子呆在那个酷寒地窨子里,继续做他被迎回去当皇帝的美梦罢!”
“那韦太后怎么办?你打听到她没有?”见此次使命差不多什么都没完成,李宏还是有些不死心。
“别救了!这些女人救回去也是一个笑话。”楚轩脸色很难看。
李宏不觉张大嘴巴:“难道他们连赵构的娘、一个半老徐娘都不放过?”
楚轩猛然站起,双眼在喷火,拳头几乎要挥到李宏头顶:“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宏讪讪的摸不着头脑,嗫嚅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不说就不说了……”心底实在大惑不解,莫非刑后有故事?就连赵构的娘都?!
这些金人还真是老少通吃下流无耻至极!
想想有些理解楚轩的心情了,李宏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这地方我呆厌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五国城!还是回我们山青水秀的九离门去!”
两人联袂飞起。
楚轩始终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跟平日机智且侃侃而谈的模样判若两人。
第二天中午时分,燕京府出现在视线里。燕京是金国七京之一,属金国中都路。从高空看下去,居然也是座巍峨大城,很有些像南边宋地城池。
李宏想到还在闭关的楚曦,心里一动,对楚轩道:“马上要过年了,我们下去买点寻常百姓小玩意儿带回去给师兄弟们玩。”
楚轩摇头,**的道:“不去。我跟金人不共戴天,他们的东西我绝对不会买。”说完理都不理李宏径直往南飞。
李宏无奈,眼睁睁地看着飞过燕京,心里多少有点惋惜。这一路向南就再也没有大城了,想要买点小玩意只怕不能够。楚曦,不知她还好么?出关否?希望她不要理会那些闲话……
想到那天楚曦凌风而立单弱娇美的模样,李宏脸上不知不觉已是带了和煦微笑。
正飞着,突然楚轩蓦地停下,呆呆地看着下方。
李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一惊,好一座金兵大营。
正是严冬季节,白雪皑皑的旷野中一座座牛皮帐篷前后相接,居然径直铺开十里有余。大营里马嘶人声呼喝震天。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中间一处校场上,不下三千精骑操练得热火朝天,地面已被踏成了烂泥。
骑兵们穿着练兵的轻甲,三人一组用皮带连在一起并排前进,每匹马马蹄上都裹着烂麻布防滑。每三人后面有一排步兵手端长枪,然后再是三名一组的骑兵。每次他们只行进一个马身,停顿片刻,又再次行进一个马身距离。
寒风中,每个金兵身上都冒出呼呼白气,阵容十分严谨,人和马都是纹丝不乱,行进中始终保持整齐的长方队形。
楚轩低声道:“这就是金狗著名的‘铁浮图’,该死!瞧他们训练时的认真劲,哪里是议和,只怕马上再次攻打我们大宋!”
金兵著名的重甲骑兵“铁浮图”原来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李宏看得大为好奇,不久发现,三人一组的骑兵后面那排手持长枪的步兵压根不是用来拒敌,手里枪尖指的是前面骑兵的马屁股和人的后背。想来只要乱一步,那些长枪就会毫不客气的戳在马或者人身上。
纪律严明只进不退!李宏头疼了,这样的重甲骑兵正是大宋军队的绝大克星。
他看向楚轩,楚轩正好也朝他看过来,两人眼里明白都是杀气。
“干掉他们大帅!”
“好!但要等晚上!”
“对,晚上再来。”
********天很冷,雪已停,两人掩藏气息躲在一处雪窝子里,待听到大营方向传来三声梆子响,立时跃起,但见两道鬼魅幽灵样影子悄没声息朝金兵大营掠去。
目标极其好认,中军行辕是座有着金顶的牛皮大帐篷,特别的高和宽。天上一弯冷月,映着月色雪光,那座纯金打造的金顶熠熠生光,反射出冰冷的黄金特有的闪亮光芒。
两人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