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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直要呻吟出声,吓得她赶紧捂住嘴,眼珠子都似要突出眼眶。
看着小翠惊恐的表情,秋娘得意的微微一笑,抬起雪白的素手,抹着艳红蔻丹的长指甲缓缓掠过凤簪上两粒血红的宝石,一字一顿的低声道:“替我收拾房间,熏上九子香。一个时辰后去通知秦熺。切记!”
小翠猛点头。
秋娘缓缓向花厅行去,云髻斜坠,环佩叮咚,如同瑶池仙子。一股夺命芬芳从她发髻上散发出来。
*******人未至,奇异幽香已是传进花厅,紧接着,那张绝色丽容出现在厅口。秋娘盈盈下拜:“见过各位老爷。”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秋水双眸一转,厅里众人都呆住了,静得落针可闻。
卫鸣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胸臆,忍不住站起身道:“姑娘进来坐我身边。”不由分说将手一比,转而怒目李宏诸人,明摆着谁要跟他抢他就会对谁动手。
秋娘面现为难之色:“这……”轻轻咬着红唇,却是看向姜宣子和李宏。
卫鸣顿时怒了,冲过去一把扯住秋娘的手,在她惊呼声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按进自己身旁的座位里,紧傍着她坐下,环顾李宏等**声道:“让你坐你就坐,别管他们。哼!谁敢跟我抢,打到他爹都不认识!”
说话间,鸨儿带着梅娘和芙娘走进来,梅娘柔若无骨,身姿轻盈无比;芙娘肌肤丰润,浓妆艳饰。烛光下两人看起来俱是国色。但跟秋娘一比,却都是落了些微下乘。
鸨儿眼珠子一转便将卫鸣的神色看在眼里,肚里暗笑,脸上却春风满面:“各位老爷都请宽坐。梅娘,芙娘,秋娘,你们三个好生伺候着,老身这就吩咐摆酒。”
酒菜摆上来后,卫鸣越来越魂不守舍,紧傍着秋娘,脸都几乎凑到了她的脖子上面,脸上居然泛起潮红,嘴里道:“姑娘身上好香,什么香粉这么好闻,待老爷我来找找你是将香粉搽在何处……”说着便伸手。
秋娘作出委屈样子,往旁闪躲,嘴里低低的道:“老爷请自重,奴家卖艺不卖身。”
李宏冷眼看了多时,这时笑道:“原来你还懂艺!那好,你就露两手给大家瞧瞧,若是不好,我却要罚你。”
秋娘轻轻咬着粉嘟嘟柔嫩的红唇,半晌媚态十足的斜睨了一眼李宏道:“老爷想听什么?奴家箫笛俱会。”
李宏还未开口,卫鸣拍案而起:“不行!你只能伺候老爷我一个人,老爷我等不及了,这就去吧!”突然将秋娘横抱而起,大踏步朝花厅外走去。
梅娘芙娘交换了个心照眼神,面泛潮红低低娇笑:“侍卫老爷却是心急,秋娘必定不依的!”
秋娘娇声急呼,在卫鸣手臂间婉转挣扎,颠得堕马髻都散了,只听呛啷一声,发髻上的金簪落地。
秋娘大急:“我的簪子!”
卫鸣满面猴急色样,在她脖颈间嗅着,手臂卡得紧紧的如同两道铁箍,秋娘半分动弹不得。
卫鸣哈哈大笑:“不过一根金簪,跟了老爷,那样的金簪老爷给你打一百根!”
他抱着秋娘直趋香闺。
怜香院外响起疾驰而来的车马声。
207 秦熺的禁脔
秋娘被卫鸣一把抛在绣床上,她楚楚可怜的惊呼:“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拼命往床里躲。
卫鸣扯过她颠倒挣扎的小脚儿,桀桀怪笑:“给老爷我过来吧!”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撞开,秦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他只看了一眼就气得大叫:“住手!快给我住手!秋娘是我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混小子打出去!”
卫鸣放开秋娘,转过身双眼一翻:“敢搅我的好事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秦熺不怒反笑,背着手沉稳地走进香闺,傲然道:“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说出来吓死你,我是当朝一品太师秦魏两国公的独子秦熺!你到外面去打听打听,敢抢我的女人,你大约是嫌命长。”
卫鸣哈哈大笑:“原来就是那个倒霉的秦太师!怎么着?被皇上罚跪一整晚滋味很不错吧?你小子怎么敢跳出来了?不是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你秦府里面装孙子么?告诉你,别人家稀罕你那太师老爹,老爷我却是半分不稀罕。”他突然眼珠子一瞪,纵到秦熺面前挥起拳头就朝秦熺身上劈头盖脸砸去。
秦府家丁大急,不料这粗人说动手就动手,竟然一点不顾自家太师的面子!怒从心升,拔出腰刀就朝卫鸣背上砍。
卫鸣栽倒似的往旁无巧不巧的一闪,鲜血飞溅,这劈面一刀竟然正中秦熺鼻子。
秦熺大声惨叫,捂住鼻子蹲下身,再抬起头,面目如鬼糊满了鲜血。那一刀正中鼻梁,入肉三分,本来端端正正的鼻子中央竟然被竖着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宽大裂痕,从额头直劈到嘴唇,嘴唇都裂了,鲜血狂涌,秦熺疼得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
“杀人啦!秦府家丁杀了自家小公爷啦!”卫鸣拍手大喊。
所有人目瞪口呆,砍这一刀的家丁手里长刀呛啷落地,浑身抖的筛糠似的语无伦次急叫:“少爷我不是砍你是砍他的!不是我!是他!定是他搞的鬼!”
秦熺再也耐不住剧痛,双眼一翻朝后便倒,被几名家丁惊呼扶住。
那名家丁夺门就跑,边跑边狂喊:“不关我的事!”
卫鸣拍手冷笑:“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抓住他?跑了凶手你家太师定剁了你们几个的狗头。”
家丁们一听有理,急忙搀着血淋淋的秦熺上马车回府,又赶紧分出几人去追捕那逃跑的可怜家丁。
怜香院大乱,人声鼎沸,呼喝声、轰隆隆的脚步声,到处在大叫杀人了,鸨儿吓得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出来。
乱纷纷中哪有人管秋娘的死活。
秋娘待要继续做戏,却见卫鸣转身朝自己诡异的一笑,突然张手朝自己抓来。
大急之下她不再掩饰,柔软的身体突然弹起,兔起鹘落间直朝窗外钻出,却觉脖颈一热,一股奇异力道直透骨髓,身体僵住,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李宏紧紧捏着秋娘的脖子冷笑道:“姑娘好会做戏,跟我们走一遭罢。”
转眼不见。
待乱声静下,鸨儿赶紧朝秋娘香闺赶来,但见香闺乱糟糟的,家具器物俱是翻倒在地,地上一滩血泊,秋娘不见了。
就在这时,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梅娘芙娘楼里传来惊叫:
“梅姑娘不见了!”
“芙姑娘人呢!”
********烛火幽暗,烛影拉得长长的在摇摆。地牢里显得更阴森了。尺厚的灰白石墙缝隙里到处在渗水,地上厚厚的一层青苔,一股腐烂霉味中人欲呕。
足有壮汉手臂粗的精钢栅栏后是惊恐的秋娘三女。她们呈一字型被坚固的手镣脚铐绑在精铁桩子上,身上勒了几道玄铁精钢链,腰肢上更是锁着一道半尺宽的精钢片,深深勒进纤腰里,身体被卡得一点都不能动。满头青丝乱糟糟的,衣衫不整,花容失色,赤着雪白纤足,鞋子都不知哪里去了,看上去很是狼狈。
李宏和卫明没有动她们,但禁不住看守此处的狱卒,三女被制住不能动弹,狱卒绑人的时候便趁机上下其手。想到那些满是污垢的黑爪子,秋娘忍不住想吐。
自跟娘娘以来,几时受过这种苦楚,秋娘满心愤怒,盯着粗大精钢栅栏后的李宏,本来似乎柔情似水的眼眸此刻就像厉鬼,居然发出幽幽的噬人黑光。
李宏冷笑:“终于不装了啊?”
卫鸣神色清明,哪里还有猴急色样,前面不过是顺水推舟跟李宏演一出戏而已。自踏进怜香院,三个妖女的动静一丝一毫全部落在众人眼里。乐的配合秋娘演戏,顺便再给秦熺一点颜色看罢了。
可笑秋娘还想魅惑自己。卫鸣从袖子里掏出根纤长物事,通体用丝帕裹得牢牢的,一股淡淡的奇异幽香透过丝帕传出。正是那支奇异的金簪。
他笑道:“魔宗的小把戏,不入流连法宝都算不上的东西,妖女居然当作宝。真是可怜可笑。不过么,这东西对凡人可是大有用处,想来秦熺那小子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着了这妖女的道。”
楚轩走下地牢,扫了眼秋娘三人道:“那个叫小翠的婢女也是她们一伙的,虽然没功夫,手脚倒灵活,已是溜到那座茶馆去报信去了。”
“让她去,最好引出正主,我就不信李小楼不出现。”李宏悠然道。
三人当着秋娘的面说着,一点都不避讳。
李小楼!秋娘猛然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里翻起滔天巨lang。
李宏从怀里取出钥匙,拧开锁猫腰走进牢房里,走到秋娘面前冷冷道:“你们不过是一介凡人,为什么甘心作魔宗的走狗?招吧,不然休怪给你们吃苦头。”
秋娘银牙一咬,张嘴一口唾沫朝李宏喷来。
李宏纹丝不动,电光火石间一道奇异火光突地从身上腾起,那口唾沫连李宏的边都没沾到。
李宏若无其事的抖了抖广袖,在秋娘震惊的眼神中慢慢道:“你以为你那主子是仙人,错了,其实她是真正的妖人。我们跟他们正好是死对头。不怕告诉你,对付你主子那帮人我们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若是你不想开口,那也无妨。在下从来不怕干辣手摧花之事。相信你知道在下伸根小指头就能轻易灭了你。”
李宏重重一哼:“给你半个时辰时间,若是半个时辰以后你还是什么也不说,我会让你招的,那时就没这么轻松了。你自己看着办!”
身影一闪已是出了地牢,精钢栅栏关闭,李宏亲自锁好牢门,把钥匙放进怀里。跟楚轩卫鸣三人朝外行去。
外面是间刑讯室,各种刑具乱糟糟的堆在墙角,中央有副桌椅还算干净。
众人拉开椅子坐下。楚轩皱眉道:“皇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看来我那皇叔父也干过私设刑讯的事。”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据说唐朝则天皇后最喜欢私设刑讯逼供大臣,这地方看起来建成后就没怎么用过,刑具都生锈了。这样说起来你皇叔父还算好的。”卫鸣笑道。
李宏道:“我们等她们半个时辰,如果不招我就用狠的。不过,做了之后怕是有后遗症,这三个女流只怕从此要废了。我倒是有些不忍心。”
楚轩冷声道:“妖女管她们死活干什么!师兄你也忒心软!依我说你直接动手罢,省的费唇舌。”
卫鸣贼忒兮兮笑道:“废了也好,最好变成傻子不要变疯子,把她们卖到妓寨还能赚个千把百银子,我到街上接济穷人去!三个都是好货色,可千万不要lang费了。”
“招了就给她们一条活路,放她们走算了,反正小角色,我们根本无所谓。如果不招,师兄你就直接把你的搜魂**用上去,废了也就废了,不过是世上多三个白痴。然后随便卫鸣兄你处置,卖到下等妓寨里去也是她们活该。”楚轩轻描淡写道。
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顺着弯曲的甬道传进秋娘三人耳里,秋娘额头上开始淌汗,梅娘芙娘已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
搜魂**!变成白痴!卖到妓寨!每句话都像把重锤狠狠锤在三人心坎里。
别看她们名义上是行院人家,其实过得并不差,怜香院鸨儿相待很客气,说得难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