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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太后当着一脸寒霜的楚轩和李宏的面反对二字根本不敢出口,点点头跟着刘忠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赵鼎急匆匆赶来,连礼都不叙,直截了当的道:“外面我已经安顿妥当,大臣被勒令回府,全城戒严,现在除了殿前司的兵马外面街道都被清空。我觉得最好开始全城大索、搜寻刺客,天师以为如何?”
李宏摇头:“全城戒严尚可,全城大索就不必了,你根本不知道刺客是谁,怎么索?”
赵鼎面色很难看,低声道:“听说是第一批觐见的一品夫人其中一位,我虽不知那夫人确切是谁,但这批觐见命妇的丈夫们都是朝廷大臣,我已令殿前司将他们全部看守起来,估计刺客行踪要从他们手里着落。”想到这点,赵鼎很不舒服,刺客出自本朝一品大员的夫人,实在是天大笑话。
李宏却道:“别看守了,让他们都回家,其实跟命妇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估计那女刺客正是李小楼本人。她改扮易容,一击得手立刻逃走。只可惜,倒教那些大人无端端丧妻,这时节,还给他们雪上加霜干什么。”李宏叹了口气。
赵鼎蓦然一惊:“你是说那女刺客是秋娘三人的直属上司?那位毒辣的金国女天师?”
“除了她还会有谁。”李宏皱眉:“我看你别管刺客了,如果水清子他们找不到,你们更是找不到,不必搞得满城鸡飞狗跳的扰民。现在赶紧跟我去坤宁殿,看看皇后到底有没有薨。唉,才刚册后,吴贵妃,不,吴皇后她还真是倒霉啊。”
李宏摇头叹息,当先跟楚轩朝坤宁殿行去。
赵鼎听得满头大汗,这才想起吴皇后本人身处爆炸中心,忙到现在竟然把她给忘了!他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很认同李宏的话,吴皇后确实太倒霉了,皇后宝座还未坐热竟然就……他擦了擦额上滚滚汗珠,赶紧飞跑跟上李宏和楚轩的脚步。
坤宁殿废墟上,大群内侍和侍卫在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指挥下小心翼翼的搬开碎烂砖石,寻找吴皇后和一众妃嫔命妇的身影。
当时坤宁殿里有吴皇后、妃嫔、第一批进殿的一品夫人,宫女、内侍,在殿外还有等候的大批命妇和内侍,粗略一算至少五六百人。
殿外的除了几人被飞石砸中而死,大部分人没什么大碍,基本都是被爆炸余波震伤,调养一段时间就无甚大碍。但坤宁殿里的人就没那么好运。
不久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是位宫女,接着,越来越多的尸体清理出来。这些**多是被倒塌的砖石砸死。直到夜半,所有尸体都被清理出来,坤宁殿成了空荡荡的碎石砖地,但是没有发现吴皇后的尸体,无论如何没有。
黎明时分,损失已经全部点清汇总。以坤宁殿为中心的十五座宫殿倒塌,嫔妃死亡十二人,命妇死亡二十五人,宫女内侍加侍卫两百余。最要命的是吴皇后失踪。
赵鼎接到报告的时候双手一直在不自觉的发抖。他忙了一夜,老脸苍白。眼睛熬得通红,但他没有休息,拿着单子直接去找李宏。
李宏正和姜宣子坐在后苑凉亭里,听绿婠讲当时经过。
其实当时绿婠离吴皇后很近,她就站在凤椅一侧,很好奇地打量着那批命妇。变故陡生,她又从来没接触过硬仗,当场惊呆了。李宏破开殿顶飞上半空,她还在好奇的抬头看头顶上那个大洞。紧接着爆炸发生,碎石如雨,到底是慎功初期修为,她下意识的护住头脸穿出碎石,立刻碰到了大嚷大叫前来找她的父亲姜宣子。
换句话说,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李宏苦笑,这位精卫公主当真是涉世未深,那么严重的变故发生,她不去注意刺客也不去管一直待她甚好的吴皇后,却看着头顶上的大洞。真是想想就让人不知说她什么好。
转而一想李宏却明白当时绿婠可能只知道担心自己,身不由己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自己。正因为这样她没有注意刺客也没有动手。不过没动手也好,如果出手的话定会伤在李小楼手下,甚至送了性命都不是没可能。
绿婠脸上讪讪的,嗫嚅道:“我成天只知道赏歌舞穿漂亮衣服,这个大宋瑶仙公主我当得心里有愧。这次回去后一定好好练功,再不能这样整天白白嬉戏lang费光阴。”
姜宣子听了老怀甚慰,安抚女儿道:“不关你的事,幸好你没出手,不然只怕你也会叫那恶女人掳去。”
到此,大家都很肯定刺客就是李小楼。只是她到底藏身何处?
赵鼎拿着单子上来,众人传阅,眉头皱得紧紧的。就在自己这些人眼皮底下居然被她混了进来都没发觉,差点杀了赵构,还掳走了吴皇后、杀了这么多人。想想谁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赵鼎焦急的道:“别的事情尤可,只是皇后失踪如何是好?我已传令下去谁都不许声张,满城搜索吴皇后踪迹。可是目前没有半点消息,各位天师,此事到底如何是好?”他真是急了,而且是又累又急,说话都开始不利索。
李宏沉吟一会,突然心底明光一闪,叫道:“秋娘!”
一言提醒,众人赶紧向地牢赶去。
进到地牢,发现秋娘四人好端端的在里面,李宏吁口气,命牢卒严加看守,转身走出。
身后秋娘却冷笑道:“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上面的大动静,你们等着,娘娘必定会来救我们,到时你们这些所谓的天师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楚轩眉毛一挑,忍不住讥讽:“你们所谓的那个娘娘压根就没想起过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们自己的命再说。”
李宏懒得跟她斗嘴,淡淡吩咐了声:“不许给她们饭食。先饿两天再说。看她们还有力气骂人么?”
秋娘气得暴跳。李宏拉着楚轩头也不回的出了地牢。
赵鼎皱眉道:“奸细直到现在嘴都这么硬,估计真是有恃无恐。这里也不安全,只好请天师们亲自看守了。”
李宏想了想,将卫鸣五人留在这里,嘱咐他们千万不可轻敌,如果李小楼真的来了,只能撤不能硬干。毕竟他们根本不是李小楼的对手,只能起个预警作用。
突然李宏心有所感,凝神放出神识,片刻后吁口气,是水清子,定是有消息了。
水清子疾飞过来,一见李宏和姜宣子就急忙的道:“确实是李小楼。我们发现她故意留下的线索,人去楼空,桌子上只留下了这封信。”
他递过来一封素笺。
215 江山筹划于笑谈间
李宏开始感觉到了李小楼的厉害。
这个女人心计智谋修为都是一等一,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每步行动都经过深思熟虑,而且环环相扣。自己以为把她安插在临安的魔宗外围棋子全部拔起,但是天知道她部署了几步棋?可以想见,她甚至自己亲自扮成那位可怜的尚书夫人,在深宅大院里潜伏,不露声色的等待入宫觐见,随时准备下手谋刺赵构。
也许尚书夫人只是她掩饰身份的许多身份之一,以她的修为计谋,想要许多替身是手到擒来的事。而且她十分擅长掩饰修为、掩饰魔宗**,李宏几乎可以猜到,当天西湖边见到的那次就是她故意放出魔宗**气息来引自己离开临安、离开姜宣子等人好对自己痛下杀手。
她为何要刺杀赵构?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自己这些护国天师出现于皇宫大内后才动手?如果在自己这些天师来临安以前不是更容易得手么?
李宏因此还觉得,李小楼很不正常,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按理出牌的人。
而且她还很擅长演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装的楚楚可怜,让自己和楚轩几乎身不由己的产生一种想保护弱小的怜惜感觉。现在想来,她根本就是装的,只是为什么要装成那样的一个文采风流的弱女子?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宏无法想透李小楼此人,就像现在面对这封素笺一样,明明字句很清楚却依然猜不出背后的意思。
“楚宏君见字如见奴:
自月前西湖一别,君风采必定更胜往昔。闻弦歌而知雅意,奴虽不才,却知君心不在大宋不在朝廷而在奴。区区浮萍,随波飘零,蒙君深情厚谊,奴不胜感激,涕零再三,唯为君而思之。仙宗世外,道宗亦然。世事若棋局,蒙君雅爱信手黑白,江山筹划,不过君与奴笑谈间。何不化敌为友,梅间柳下,一曲知音,岂不快哉。
李小楼拜上”
如果不知道实情,还以为这封信是两位友人之间的唱和,或者是带点暧昧情意的男女之间的通信,哪里会看得出是两位死敌。
李宏看完,是苦笑的。但同时注意到,江山筹划、世事若棋局这样的字眼。
难道在李小楼心中,搅得大宋鸡犬不宁不过是她信手一盘棋,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玩玩而已?
李宏实在头疼了,费这么大力气难道只是在对付一个疯女人?一切不过是她想玩?
事已至此,保大宋已经保定,若她真想玩,我奉陪到底!一丝怒火开始在心头燃烧。李宏沉声问道:“那地方除了这封信还有什么线索?”
“有,一张被鞣制过的女人面皮,就摆在信的旁边。我装在匣子里带回来了,定是那位被替代的尚书夫人的脸皮,待会可以让她的丈夫辨认一下。至于尚书夫人,脸皮既然被剥下来,定是被李小楼杀了。”水清子皱眉道。
“有没有吴皇后的线索?”李宏不死心的问道。
“那里确实有别的女人住过的迹象,不过,那女人不是吴皇后。”水清子十分肯定的道。
李宏点点头。水清子是精卫一族,兽修们许多都有这种本事,闻过一个人的气息几乎就是过鼻不忘。他说不是定然不是。
“难道李小楼还有别的类似秋娘的手下?”
“那女人不会一点功夫,在现场留下的脚印很深。”
到此线索又断了,李宏一头雾水。李小楼如果只是想杀吴皇后,在坤宁殿就可以直接下手,但她分明只是带走吴皇后,这样看来李小楼不是想杀吴皇后,而是用作一枚棋子。
事到如今,只能等,等李小楼下步的棋。
就在这时,赵鼎又来求见,他的话几乎石破天惊:“秦太师说知道吴皇后的下落,但他说只告诉你一个人。”
李宏冷笑道:“好,那就去见。元镇,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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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师府现在萧条得可怜。殿前司四军连太师蟒袍都刮走了,实在刮不出一点油水,那些守卫军士心也淡了,便没人再啰嗦他们。
秦桧经常在紧闭的大门后面苦苦哀求食物,有几位良心还算好的军卒扔进去一些霉米烂面。秦桧和王氏靠着这些往日连奴仆都不吃的东西果腹。两人饿得整天的头昏眼花有气无力。王氏再没力气哭闹,现在成天只是拉着秦桧的手,嘴里低声哀求老爷找点吃的来。
紧闭多日的秦府大门再次打开,李宏和赵鼎踏进大门,看到的是一派萧条,正院天井里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所有屋子空荡荡的,但凡值点钱的家具都被军卒搜刮走,只有几条粗板凳摆在太师正堂上。估计是秦桧从下人房里搬过来的。
秦桧坐在居中一条板凳上。角门后露出王氏的半边脸。她顶着一头鸡窝一样乱糟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