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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当路两边的小贩放开嗓门,叫卖声不断,并且已经和路过的客人攀谈起生意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牛车飞驰了过来。
“闪开,让道。”
黑牛车竟然视大路中间众多的行人不顾,车速丝毫不减。驾车的大汉更是嚣张的继续扬鞭,鞭声响起,车架前的两头牤牛飞驰。
远远的,看着飞驰来的牛车,行人就闪到路边;同时,嘴里不住的咒骂。
“该死的牛车,该死的!”
“咒你,不得好死的黑车。”
“妈的,车主不是人,是畜生!”
“狗、日的,这还是不是大街了?谁家的牛车竟然敢这么的嚣张!最好给我摔倒,摔散了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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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嚓!
黑蓬车的左轮轧到那女乞丐丢弃的青砖上。青砖被轧,一下竖立,木轮顿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木轮受阻,“嘭”的一声,立时离地飞空。
急快的车速,木轮半空乱转,“轱辘轱辘”乱响,牛车左轮滞留在半空,黑车顿时倾斜;牤牛疾驰,左边的木轮在空中转动,半个车身立时悬在空中。
牛车右斜,惯性之下,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顿时被摔出了牛车,身子不断急速前飞。这人脑袋在前,身体在后,直飞向前面的摊铺。
前方,正是卖兵器的摊铺。
木架上竖立的枪尖,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对准少年的咽喉。
“不好!”
青衫少年大惊。这人在半空中,如此超快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不能变向,被枪尖撞上咽喉,只有死!
不等细想,心沉元田,右手在半空中忽的一伸,他立即催动真气,将木架上的枪尖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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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一盆凉水从天而下,正巧泼在半空中急速飞驰的正催运真气的青衫少年的脸上。
“呀”,心头一惊,刚刚聚集在元田的真气立时被泼散干净。
“不——呃!”
“不”声一下变成了狂嚎,惊讶的所有人都望向了此处。
“呃”;声音止。鲜血怒喷,此人喉咙就被枪尖刺了个对穿,气息断绝。
“咔嚓——当,当,当”;木架斜,插在上面的兵器散落在地。枪杆斜插在青衣人的脖子上,尸体僵硬挺挺的身子斜着,与地面正好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血,顺着三角的顶角,一滴滴,红红的落着,“吧嗒吧嗒”溅在地摊的粗布上。尸体下沉的势头不止,“扑”,喉咙从枪尖直接的穿到了枪杆底端;倒地。
傻眼。所有的路人和摆摊的摊主都被这一幕惊呆。
摆兵器的摊主是个穿土布麻衣的黑瘦中年人,此时,更是全身发抖;如此一个坐牛车的人族部落贵族子弟死在自己的摊位前,还是撞在了自己卖的铁枪上,刺穿喉咙,从枪尖到枪底,死的如此惨!这,让他如何交代?
死,死了!——懵,摊主也懵了;无辜的眼,直愣愣的傻瞪。
“吁……吁!停……停停!”远处的牛车终于被黑汉急拉住,停在了大路正中。
良二跳下车,身形闪晃,一个箭步,人就飞到兵器摊铺前。
愣,他也愣住。
死!仆人赶车害死少寨主,等待的他,就是死;根据东郭二当家的规矩,杖毙——活活的打死。虽然他现在已经进入先天,但是与东郭悍的手下的那群卫队相比,依旧只是一只蚂蚁;到时被捉,被封禁元田,真元不得护身,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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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建死了!
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地上一块青砖,竟然就要了他的命。青砖巅斜牛车篷,东郭建摔出车门,好巧不巧,撞到枪尖,一枪穿脖颈,惨死。
尸体没有人敢动,良二跪倒在地,低头哭泣;这不止是在哭东郭建,更是在哭他自己,自己给自己提前哭丧!青羊山寨东郭一系只要来人,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他不想畏罪潜逃,而是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东郭一系有易修者,擅长《连山》先天测算,根本就无法逃脱追杀。
摆卖兵器的摊主,更是不敢挪动一步。作为一个平民,修为不入先天,在包围的城卫队眼中,与一个蚂蚁没有多少的区别。逃,就是畏罪,就是坐实杀人凶手,最终累及家人。人到中年,生意人,谁也不傻;犯不着担这个责任。更何况,这人是自己撞到枪口上,怪不了他。
不到片刻,妙无舍馆前来了一队镇卫,整个现场立即被封锁起来。
“你们,你们,还有你,你,谁也不准走,都给我站好。”
“说,王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披铠甲的卫,面色严肃的问这兵器摊摊主。
王集镇卫丙分队伍长柳痕,现在也是十分的郁闷。这样的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他当值,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发生,而且还是在这天门即将来王集招收弟子的当口;头痛,无比的头痛。
“伍长大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事情是这样子的——”王步不敢添油加醋,照实将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不是他不想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推卸掉,而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都现场在看着,只要稍稍有不当之处,他就是嫌疑,就得死。实话实说,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你是说,这位公子是自己撞上你的枪,这枪当时就插在这兵器架上的?”柳痕皱眉,身为王集的卫,他如何能不认识这位“公子”,本地最大的悍匪山寨——青羊山寨二当家东郭微的嫡子,东郭建;**烦。
“是的。”
“你是说,在这位公子撞上枪尖之前,楼上泼了一盆凉水下来,正好泼在了这位公子的身上?”
“是的,柳大人。”王步冷静的答话。作为在王集南街摆摊十年的老摊主,哪里会不认识他这个镇卫伍长?
“这么巧?”
“柳大人,这个,我,我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子。不信,您问在场的各位。”
“真的?”柳痕说着,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其他摊主。
众人点头,没有人出声。这个非常时刻,此时,谁也不想被这个伍长给盯上。
“你看清是从哪层楼上泼下的水吗?”
“大人,小的当时实在是太惊讶了,没有看清。”
这事情,王步不但是没有看清,就是看清了,也绝不能说。能在妙无舍馆下榻的,哪个不是有背景的人物?天门要在王集举办收徒大会,这妙无舍馆下榻的哪个不是周围方圆百里的霸主,甚至是青羊山寨的悍匪?这栽赃,对于他这样子的小贩子来说,与找死没有差别。——更何况是没有看清呢?
“那你们,”柳痕再次望向了在场的其他商客,“有没有人看清?”
没有人回答。——谁说谁倒霉,谁说谁被这伍长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人会自找倒霉。
柳痕举头,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九层高的红色的妙无舍馆。
第六章 登仙台
“好,死得好!”
王集镇卫所大堂,长长的一个檀木圆桌,围坐着十二个人。
正北豹皮椅上,坐着一名老者,宽袍长袖,高额骨,长下巴,方脸扁嘴,不动声色的听着下首的一个身着绿袍的中年汉子说话,许久之后才道:“子工,东郭建那小子在我王集死了,怎么就变成了好事呢?你说说。”
“大人,此次天门招收弟子大会,我镇卫所不是正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吗?我夏子工的看法,就是全面排查,将所有可疑之人全部监管起来,甚至是直接打入大牢,等风头过了再放出来。这样子,整个王集就真正地在我们的掌控中。这个提议,我现在仍然坚持。而排查的最大难题,就是因由。
“现在,有人死了,还是那青羊山寨东郭微的嫡子,这件事不但不会给我王集带来麻烦,反而是给我镇管所实现全镇排查送上一个没有人可以异议的正当理由。——大人,如果您同意我的主张,那,我们镇卫所就不但能够掌控整个王集现在的局势,同时大人也趁此机会送给了东郭微一个人情。有了这个人情,大人,您想再进一步,争夺古天城城守,也就会争得青羊山寨势力的支持。有了青羊山寨的——”
“排查理由是有了。不过,子工啊,这件事要是真的做下去,特别是监控,怎么解决?还有,人员配备,如何解决?”青羊山寨人情的事,他轻易的淡化了过去;作为长,要的就是做决策,决定出大方向,细节问题,就是手下幕僚的事情了。
“大人,明轩兄、良既兄,可都是大人的膀臂啊!”夏子工道,“这件事情,恐怕要问明轩兄他们几个了。”
听完子成的话,老者就转头看向左右两边的武卫,然后,眼光定在左首第一位的中年大汉脸上,道:“明轩,你怎么看?”
“大人,”中年大汉立即站起身,抱拳道,“我赞成夏幕僚的提议。排查,最快最直接也最有效。我们以前不敢大范围的做,就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怕引起骚动。私下调动细人(注:细人,即特工。),重点盯住外来可疑之人,但是效果还是不太好。特别是妙无舍馆这块,外人一住进去就不见出门;可疑性最大,却没有办法排查。”
“良既,你说。”
“大人,十年前,我王集好不容易争取到各大天门这百年一次的收徒大会的筹办权,这次天门之会,绝对不容有失。这事办的好了,各大天门一定会将下届的筹办权交给大人打理。有了筹办权,大人必定会再次受到官家的接见,到时,不要说小小的青羊山寨,就是整个大封朝各大家族各个大势力,也将会来巴结。
“至于人手上,大人,我们可以抽调部分精明的镇卫。敢在天门大会上捣乱的妖族、巫士,没有一个不是易武高手,普通的镇卫根本就拦不住他们,不如分出部分人出来,来做细人之事。”
“好,就这么做!明轩,具体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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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街丢一块青砖,有秘密吗?
没有。
只是丢一块青砖,这么简单?
是。
两个乞丐清楚的记得,当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衣少年丢给他们一块银锭,交给这个如此简单的任务——丢一块青砖,说出了以上的疑问后,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丢的砖块有特定的时间,有固定地点,但,一块砖而已,稍稍练习一下,他们会有丢不准的时候?
丢青砖,那青衣少年在前夜就划定了地点的;标志,就是那里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这位爷,我们回来了。”
“好,非常好!这是另外的一锭银子,收好。——记住,你们不认识我。”许倬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那带头的男乞丐,冷冷的道。
“丢掉木棍。这是两顶破毡帽,戴上。”许倬右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两顶黑色的帽子,丢在那带头的乞丐拿银子的手上,“向西走,到西街的拐子巷待一个时辰,然后再出来照常要饭。否则,出现意外,后果自负。”
说完,转身,在这两个小乞丐一愣一愣的眼睛充满诧异的目光中,许倬悄悄的离开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