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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将心一横,眼一闭,大大一步跨了出去,抓得哪把算哪把。
哪知他这一步跨出,突然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物事,惹得他脚底一滑,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连忙脚踏乾坤稳住身形,睁眼一看,原来害他差点摔倒的却是一根黑漆漆看不出材质的短棍。
心中一奇,这葬剑池内入目所及全是剑,怎么会冒出根短棍来?
拿在手里一掂,入手沉甸甸的,重量与体积远不成比例。
这下剑晨心中更加奇怪,对这根短棍产生浓重的兴趣。
回头一看,师父仍然望着铜炉出神,他便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研究起这根短棍来。
用手细细摩挲,手掌上立时便沾上了一层黑色的物质,极像被烧成炭的木头。
心中暗道,难道这是一根烧火棍不成?
手指再往下,却在短棍的一端摸到了一些粗糙的纹路,连认真看去。
原来那些纹路却是刻在棍尾的字,只是这字在黑色炭灰的遮盖下,有些模糊。
将棍尾在衣衫上用力擦了擦,青色的衣衫顿时留下了一大片黑黑的印记,好歹棍尾上的字迹又显露了一些,勉强可以辨认得出。
千锋。
棍尾之上,被人用大篆刻下了如此两个大字,千与锋合在一起,正好将整棍尾围了一圈。
“千锋?”剑晨疑惑不已,这根黑漆漆的短棍无论从哪里来看,似乎都与“锋”这个字沾不上任何关系吧?
不过他将刻有千锋的一端握在手里,却感觉这根短棍无论长短粗细都极为趁手,而因为刻下千锋两字的一端,更是因为字迹所产生的凹凸不平,竟然起到了防滑的作用。
他将千锋短棍提在手里,随意挥舞了两下,心中极为满意,再想起师父让他在这葬剑池里随便选一件作为兵器的话来,更是喜气洋洋。
这根短棍,便作为我选好的兵器!
剑晨喜不自胜的想着。
不用选剑,这对他现下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况且千锋握在手里也是极为舒服,往后就算以这根短棍来作为自己的兵器也未尝不可。
毕竟,用剑能施展的招式,在这根短棍上也是可以用得出来的,只是威力大小而已。
“师父,师父,我选好了!”
剑晨抱着短棍,一溜小跑来到伍元道人面前。
伍元道人回过头来,道:“哦?如此之快?”
但见剑晨如献宝一般将短棍递到他眼前,不禁一怒,“胡闹,你是我剑冢弟子,选根烧火棍来作甚?”
剑晨眨巴眼,“师父,你可是说叫弟子在葬剑池里随便选的,这根短棍也是这葬剑池里之物啊。”
“况且,这根可不是什么烧火棍,你看,它是有名字的,叫千锋!”
生怕伍元道人不同意,剑晨连珠炮似的将他的发现一股脑指给伍元道人看。
伍元道人冷哼道:“有名字又如何?它上面就是刻着万锋,也还是一根棍子,你练剑十三年,就准备改练棍法了?”
剑晨早料到师父不会轻易同意,当下眼珠一转,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师父,弟子一看这根短棍就心中欢喜,你就让弟子留着吧。”
“大不了……大不了逐风剑我也带着,平时没事耍耍千锋,对敌之时再用逐风,你看可好?”
伍元道人眼中突然有些笑意,生怕他看出来,又用力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是!”剑晨拍着胸脯,一迭声的应着。
伍元道人道:“也罢,那你就带着吧。”
剑晨大喜,连道:“多谢师父!”
随即喜孜孜抱着千锋退到一侧,把玩起来。
诸事已了,伍元道人当先带着剑晨往葬剑池外走去。
他斜眼一眼,剑晨仍然抱着短棍爱不释手,不由开口道:“徒儿,为师有一事不明。”
剑晨目不转睛盯着千锋,随口道:“师父请讲。”
“却不知……你对真银棍这个称呼……怎么看?”
咣……当!
黑漆漆的短棍千锋,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16。第16章 闻香公子
剑晨走了。
他走的时候,左肩上背着短棍千锋,右肩上背着长剑逐风,眼睛里饱含着憋屈的热泪。
剑家,葬剑池。
伍元道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
立在巨大铜炉前,伍元道人的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想要就这么一直站下去。
直到,他的身后传来说话声,在这历来只有剑冢掌门才能进入的葬剑池内,竟然有人与他说话。
“他走了?”
伍元道人显然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是。”
身后的声音又道:“你舍得让他走了?”
“不舍得又如何?”
伍元道人转过身来,看向与他对话之人,苦笑道:“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我又能再留他到什么时候?”
与他对话那人,黑发黑衣,便是连面上,也蒙上了一块黑巾,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唯独他的眼睛,明亮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黑衣人看着他,道:“你还让他带走了千锋?”
伍元道人又是一点头,“是。”,想起剑晨当时的表情,嘴角勾起微微笑意。
黑衣人轻叹一声:“你倒真是舍得。”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舍得二字,难道在伍元道人心中,剑晨与千锋拥有同样的份量?
可是,被剑晨带走的,除了千锋,还有剑冢传承千年的逐风宝剑,他又为何不提?
伍元道人眼中多了一抹期待。笑道:“千锋已蒙尘千年,不让他带走,难道继续留在葬剑池中作一根烧火棍么?”
黑衣人讶道:“哦?他能发挥出千锋的威力?”
伍元道人肯定道:“能。”
“为何?”
“他的内力……有些古怪。”
此言一出,黑衣人更加惊讶起来:“他的武功都是你教的,你竟然说有古怪?”
伍元道人这次迟疑道:“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似乎他与冲儿有了接触。”
黑衣人明亮逼人的眸子骤然精光大盛,惊道:“你是说,玄冥?”
伍元道人挥挥手,打断了他,道:“是与不是,我并不清楚,就要靠你去查了。”
“你是要让我去当保姆?”黑衣人哼了一声,气道。
伍元道人微微一笑,“普天之下,还有比你更适合当保姆的人么?”
黑衣人的眼中闪出了丝火气,突然又转变为笑意,摇了摇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竟然越退越远,眨眼功夫,已经出了葬剑池门外。
只有那道戏谑的声音仍然清晰地传入伍元道人耳中。
“洛厉天啊洛厉天,你可真有趣。”
伍元道人隐藏在道袍中的双手,猛然紧攥成拳。
齐云山下有一小镇,唤作休宁镇。
此镇离齐云山不远,人口并不太多,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往日剑晨下山采买吃穿用度,便是来此镇,倒也一应俱全。
休宁镇通往齐云山只有一条弯曲的小道,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平时除了上山打猎的猎户之外,只可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然而今日,在日当正午的时候,小道上却有一个人在蹦蹦跳跳地走着。
这是一个少女,看年纪约莫在十五六岁,身材轻灵袅娜,五官精致得令人嫉妒,黛眉如弯月,一双眸子明亮得宛若九天星辰,凝脂般的肌肤雪白得如同灵玉,让人一看之下顿生怜爱之意。
烈日当空,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而她却似乎并未感觉到炎热,仍然一蹦一跳的走着,配上那袭水绿色的妆花锦衣,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森林中走出的仙子。
少女的腰间别着一把精美的佩剑,看起来像是武林中人,只是那把佩剑实在精美得不像话,倒像是成了装饰品一般。
看她行走的方向,似乎正是要往齐云山中去,只是才又跳了几步,自小道旁的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挡她去路的人是一劲装年轻男子,生得倒也有几分俊俏,可惜却是长了一双桃花眼,平白给他增添了些女气。
他看向少女的眼中,满是**,令得少女秀眉倒竖,气呼呼娇喝一声:“走开!”
年轻男子不以为意,抱拳笑道:“小姐,主上四处派人寻你,怎的你竟跑到齐云山来了,快随属下回去可好?”
少女气得跺脚,道:“谁让你们来寻我啦?本小姐一个人出来散散心也不行吗?”
年轻男子听她说一个人出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不禁滴溜溜四下张望,口中却仍然笑道:“小姐一个人跑出来,主上当然不放心,还是别为难属下了罢。”
一个人三字咬得极重,似乎另有所图?
那少女却是未曾听出他话语之意,仍然气呼呼道:“本小姐武功可好啦,一个人又怎样,快走开快走开!”
年轻男子闻言,哈哈笑道:“一个人,当然是再好不过。”
身形突然一动,少女只觉眼前一花,再惊觉时,年轻男子已晃到了她身后!
少女大惊,正想转身,突觉后背一痛,竟然被他点了穴道,不禁惊道:“你要做什么?”
年轻男子嘿嘿一笑,戏谑道:“我的小美人,你可知本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号?”
少女急怒道:“我管你是什么名号,快把本小姐的穴道解开!”
年轻男子将她如水的秀发放在鼻尖,深深吸了口气,陶醉道:“本公子在江湖中也是有些薄名的,当年闻香公子的大名,可是令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心惊肉跳得紧呢。”
“你!你想做什么?”少女虽未听过闻香公子的名号,但见他举止轻薄,不禁羞怒道。
“哈哈哈,小美人,你可真是单纯得可爱。”闻香公子的手已经放开她的秀发,转而抚上了少女羞怒惊红的俏脸。
“想我闻香公子纵横风月数年,也算是阅女无数,但如你这般人间极品,当真是一朝得偿,万劫不复也甘愿也。”
少女即便再单纯,听他如此无耻的言语,又哪能不知他想做什么?只是眼下穴道被点,受制于人,直急得俏泪含泪,悔恨不已。
“你敢作出如此下流之事,就不怕,就不怕我爹爹杀了你?”
闻香公子左手轻抚她俏脸,右手却已揽上了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满脸尽是迷醉之色,淫笑道:“怕,怎么不怕?可是,这荒郊野岭的,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谁又知道是我作的?”
“更何况,我的小美人,你可知道,本公子甘心奉你那蠢蛋爹爹为主上,为的,可都是你啊!”
少女羞怒难当,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脑后风池穴又是一痛,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闻香公子急不可耐,又怕她惊声尖叫引出人来,索性一指点在她风池穴上,内力催逼下,顿时让少女昏迷不醒。
他横抱起少女,自语道:“虽然少了一些韵味,但麻烦也少了不少。”
随即纵身一跃,进了密林之中,这美丽少女的下场……
这条小道人烟稀少,是以闻香公子才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下对少女动手,却不知,他的所作所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