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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晨紧皱着眉头,看着长剑,总有一种似曾相似之感。
此剑极为古朴,除了在剑柄处刻了一圈又一圈浅显的刻痕外,通体再无其他花哨,剑柄、剑身溶为一体,让人一见,立生苍桑浩瀚之感。
特别是那剑身,如水般清亮,被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映,只见一道光华在剑身流转不定。
这个造型……
他想了想,面色又是一变,连往腰间摸去。
那里,一直被他斜插了一柄剑,一柄,名为沥血的绝世凶剑。
可是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没有,没有沥血剑,腰间空空如也,莫说沥血剑,就是那霸剑山庄为压制沥血凶芒而专门制作的天外陨铁剑鞘,也没有。
目光急速在房间内搜寻了一圈,千锋,逐风俱在,唯独少了沥血!
再度回转,看向地上如水长剑时,目中惊惧不已。
这柄长剑的造型,分明与他在霸剑山庄见孟浩然拔出沥血剑时,别无二致!
唯一有所区别的,便是那原本血红的剑身,如今竟完全褪却,剑身清亮得直晃人眼。
这剑是……沥血?
可是……剑鞘呢?剑鞘在哪里?
沥血不是血剑吗?怎么……血色又在哪里?
剑晨此刻心中的惊讶,完全不可以言语形容,无数疑问回来荡去,一时间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怔愣间,另一件令他惊讶的事情终于被发现。
伸出一掌放于眼前,疑惑不忆地翻来覆去看,自语道:“我的身体……好像不热了?”
陡然轻飘飘挥出一掌。
啪——裂!
离他一丈远的桌面上,那把被他喝了个底朝天的茶壶终于物尽其用,被他掌风一拍,壶身上立时现出裂痕,下一瞬,竟直如垮了一般,由上至下往桌面上一摊,碎裂成了一堆瓷土。
“这——!”
剑晨的双目陡然大睁,不敢置信地看着桌上那堆瓷土,踏前一步,抓了一把在手里。
沙沙沙——!
从指缝间,不断有洁白的瓷土漏了出来。
他这一掌,不仅是将茶壶拍碎,更是将之……拍成了一堆细沙!
如此威力,若在他昏迷之前,是绝对不可能作到的。
以往的他虽然也踏入立派境界,若想隔空将茶壶拍成碎片没问题,但绝做不到先前那一掌的云淡风轻。
更不要说,一掌造成的结果,不是令茶壶裂成碎片,而是……变成碎得不能再碎得一捧瓷土!
忍住心中震惊,双眼一闭,凝神往体内探去。
却见昏迷前被他全部压缩进丹田里的混沌内力,不知在何时已恢复了自动运转,不仅如此,这混沌内力的模样,也有大改变。
混沌内力的初始形态,是如液体一般的灰色,而在被白震天点燃了他内力之后,这灰色,又变成了火一般的红。
然而此刻,周身经脉内充盈鼓胀的,不再是液体,而是将经脉塞得满满当当的气体,烟尘滚滚间,无比的白,无比的朦胧。
这还是混沌内力吗?
剑晨闭目沉思间,不由想起临昏迷前,那一阵遍及全身的冰与火的碰撞。
那水火不相容的相互抵消所升腾而起的白蒙蒙雾气,原来不是幻觉,而是真正存在于自己的身体!
又想起恍然间透进双目的那道血红,不禁又往地上疑似沥血的长剑上看了一眼。
难道……那阵冰凉竟是……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里,骤然一跳。
284。第284章 剑断
难道……沥血剑上的凶煞之气……被自己吸入到了体内?
一想到这种可能,剑晨顿时回想起适才那阵冰凉,当时饱受丹田焚烧之苦,感受得不太仔细,此时细想起来,那隐藏在冰凉底下的,当真与数月前在霸剑山庄孟浩然手中感受到的沥血剑气息……
一模一样!
我吸了……沥血剑的凶气?
剑晨目瞪口呆间,突然只觉全身别扭至极,恨不能一把将自己的胸膛撕开,将属于沥血剑的东西,全部从他身体里丢出去。
要知道,沥血剑上的血气,其中有一抹,乃是属于他那看不清面目,却又被沥血剑一剑穿心的娘亲的!
这让他如何能忍!
可惜,不论他如何凝神内视,体力经脉乃至在丹田中流转不息的混沌内力,只剩下白蒙蒙的一片,哪里找得到半分血色光芒。
只是令他心下稍慰的,却是在这一阵仔细探查之下,竟然发现体内的混沌内力总量,比他初入立派境界时,大涨了三倍!
武道七重,入门、精进、出师、名动、立派、宗师、隐宗。
从低到高,每一重的修为精深,都得比前一重付出数倍的艰辛,每一分内力的累积,莫不是武者长年累月的苦修所得。
似他这般身处立派境界的修为,在江湖中已可算一等一的高手,立派立派,顾名思义,其修为之高,已经可以开宗立派。
这等修为,武功想要再进一步,那是千难万难。
然而如今,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内力竟然精进了三倍!
虽然如此增幅尚还不能令他从立派境界一跃而成宗师之境,但至少,也在立派境界站稳了脚跟,达到了立派中期的修为。
若此刻再遇上白震天,剑晨有着自信,凭借玄冥诀之奇妙,至少也能周旋一番,不会如先前那般毫无反击之力。
“唉……”
深叹了口气,剑晨俯身,将落于地上的沥血剑拿了起来。
刷刷——!
手腕一动,他十三年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手持出鞘长剑舞了个剑花!
心中那份铭刻深处十三年的阴影,竟然毫无所觉!
“哼!”他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冷笑,一双精目直直盯在失了血色的沥血剑上,冷声狞道:“沥血啊沥血,你困了我剑晨十三年,想不到最后,却化作了我内力大涨的养分!”
“连你自身都被我吞噬,如今我又对你……何所惧?”
左手化掌成刀,陡然一掌往沥血剑上切去。
铛——!
一声脆响,余音自屋中不断回响,手掌过处,沥血剑上立时有一道残影飞了出去,夺的一声,钉在房门背后。
九州沥血鬼神惊,沥血,剑断!
“哼——!”
他又是一声怒哼,手中还剩的半截断剑扬手一甩,深深没入地下,只余那古朴的剑柄突兀地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
沥血剑断,那一声脆响不光从剑身上传来,更是从他心底最深处响起。
剑断的一瞬,剑晨只觉心底里也有一样什么东西,陡然震了一下,随即,碎裂成如那茶壶一般的细细流沙。
他静静地默立在屋内,双目中有泪,不断滴落。
骤然抬起头,仰望着那粗糙的屋顶,声音嘶哑道:“爹,娘……孩子至今日起,便真正踏上替你们,替整个洛家,报仇血恨的第一步!”
……………………………………………………
木屋酒馆。
今日木屋内终于一改前两日的冷清,又有了人气。
在那叫剑晨起床的小二回到酒馆内时,木屋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七八个,一样黑衣打扮,腰间挂了块玄青色的令牌,仔细一看,令牌上都有一个相同的“蛇”字,而蛇字之后,又有数目不一的数字。
“哟,各位蛇爷,今儿来得挺早呀!”
小二一见,不禁笑逐颜开,忙不迭地打着招呼。
只是他这笑,注定得不到回应。
木屋内散乱而坐的蛇牙中人,每人占据了一方酒桌,相互之间绝不交谈,所有人唯一的关注,全部都在面前那一坛坛即使隔着老远,也能闻到浓烈酒香的特制烈酒上。
小二见这境况,倒也很是习惯,不由耸了耸肩,笑嘻嘻地回了柜台之后,埋头忙碌起来。
就在他回来不久,木屋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小二笑着抬起头,正准备打个招呼,突然目光中露出诧异。
他原以为,来的人会是剑晨。
原来不是,此刻立在大门处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青年。
只见这青年一身白衣胜雪,右手里提了把剑,而他的面色,竟然极其冷漠,不,也不能说是冷漠。
小二诧异间,极力想要对青年的面色找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歪着脑袋想了又想,面无表情?漠不关心?
不,都不对,小二晃了晃脑袋,无意间看到蛇牙众人腰间的令牌,突然恍然,这青年人的面色,就像是这冷冰冰的令牌一样,不带丝毫感情。
“这位客官,您这是……”
小二在猜度白衣青年面色时,动作倒也没停,迎了上去,笑道:“是不是走错了?”
他这里可不是普通的酒馆,而他这个小二,也不是普通的小二,有关于蛇牙的所有人,他没有不认识的,所以,他很确定,这白衣青年,他不认识。
白衣青年在小二迎上前时,已自顾自走了进来,没有感情的双目从左至右在木屋里扫了一圈,最终落下的地方,却是离他最近那人腰间的令牌上。
被小二一问,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非走错,然后自喉咙里冷硬的挤出两个字:“比武。”
“比武?”小二愣了愣,这两字没头没脑,不禁又问道:“您是来看比武的?”
白衣青年终于将目光从蛇牙令牌上移开,看着小二,皱眉道:“抢令牌。”
此言一出,木屋内所有正在喝酒的蛇牙中人立时停了动作,七八道极为不善的目光,直刺白衣青年。
然而,这白衣青年全无所觉,对着小二,又补充道:“入蛇牙。”
入蛇牙!
他说出这三个字时,剑晨正好出现在白衣青年身后,闻言,不禁怔了怔。
285。第285章 蛇之首
“你也要入蛇牙?”
小二看了看白衣青年后面的剑晨,面容不禁有些古怪。
什么时候,专门执行危险任务的蛇牙,也这么抢手了?
白衣青年似乎极不喜说话,面对小二的问题,他只是微点了下头,连一个对字,也舍不得说。
“这位爷,还不知您高姓大名?”
蛇牙规矩使然,这小二只负责接待,白衣青年说要抢令牌,这也是在规则范围内的,是以他并不会将之拒之门外。
白衣青年的嘴角抖了抖,神色间已有一丝不耐,从牙缝里挤了三个字出来:“问傲天。”
“问傲天?”
小二似乎极力考虑了一番,疑惑地小声低语道:“傲天是谁……”
又冲站在白衣青年身后的剑晨问道:“这位蛇爷,您知道傲天是谁吗?”
剑晨正在后面挠有意味地打量白衣青年,闻言耸了耸肩,笑道:“我也不知道。”
小二有些无奈,对白衣青年道:“这位爷,您看小的是问您的姓名,您叫小的去问傲天做什么,何况,傲天是谁,小的也不认识啊!”
白衣青年的额头冒起一条青筋,生硬的开口道:“我,姓问,名傲天!”
………………
剑晨不喜欢喝酒,于是,他端了一杯茶。
一边小口小口地泯着,一边斜眼打量着坐他对面的白衣青年。
问傲天也没有喝酒,不过,茶杯也未动,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