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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七本不能那么容易打探到如此消息,可是,最近鬼兵域自身,似乎出了什么变故,青首鬼王与鬼兵域中的其他人似有不和。”
安安此言出口,剑晨的心更加狠狠地揪在一起。
鬼兵域里正在闹分裂这事,他是清楚的。
而蛇七也能查到这事,那么不是可以说……
他缓缓地将眼睛闭了起来,沉默了许久,才道:“然后呢?”
“然后……蛇七正旁敲侧击试探了许久之后,终于从青首鬼王其中一位手下口中知道,原来鬼兵域的内讧,是因为青首鬼王突然之间想争夺域主的位置。”
“并且为此,青首鬼王还做了一系列的布置,而从他准备中的种种苗头来看,这些布置所针对的……”
“是剑冢?”剑晨猛得睁开眼,恨声道:“是师父,师父他……就是鬼兵域的域主?”
安安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面色变幻不定地剑晨,默默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剑晨的眼中,同样也有泪滑落,然而他却在笑,凄厉地笑。
“所以,这才是鬼兵域一直都在暗中保我的原因吗?因为我的师父……”
“是……灭了洛家满门的鬼兵域域主?”
他仰起头,目光落在房顶,却又似直透而出,望向了更高处无尽的苍穹,叹息了声,木然道:“安安,蛇七他有没有说……十三年前……”
“是。”
安安不欲他再度亲口揭开那层蒙在心底十三年的伤口,直接接口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洛家灭门之事,确实是鬼兵域做的!”
“那也就是说……”剑晨无力地笑笑,仍然仰望着,“当年决定杀我满门的人,就是我的师父,伍元道长?”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他突然拿出了沥血剑,原来……那把沥血剑才是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那把吧?”
“沥血剑?什么沥血剑?”
安安愣了下,不由追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
剑晨缓缓将目光收回,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低沉说道:
“我的师……伍元道人,已经死了。”
这一次,震惊的人轮到安安。
她自长安回到雄武城后便一直被软禁在这后花园中,对于外界的消息几乎处于隔绝的状态,是对如今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伍元道人身死与血盟出现这两件事,她都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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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正殿。
剑晨走后,安伯天一直坐于主位上,他的手中又把玩着一枚茶杯,看其面色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咔——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殿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外面阳光明媚,门被推开本该有大量的光线涌入,可是,站在门口那人却又几乎将光线全部挡在了身后。
“主上。”
蛇一推开了门却不入内,先躬身在门口恭敬叫了一声。
安伯天仍然在思索着什么,慢慢抬起目光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进来吧。”
咔——
入内,关门,垂手而立。
蛇一的动作不多,却显得干脆利落,与先前被剑晨激起火气而暴怒的那人仿佛并非同一个人。
“对于血盟,你怎么看?”
安伯天摩挲着杯沿,缓缓问道。
“不足虑。”
蛇一神色平静,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蛇一。”安伯天沉默着,突然问道:“我能够相信你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跳跃,而蛇一却并不感到如何吃惊,他只是沉稳地抬起头,一张随时随地都保有怒容的脸庞上坚定无比。
这一次,从他的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能!”
随后却又补充道:“即使主上要我去对付那位,蛇一还是这个字:能!”
安伯天点点头,面色很平静,没有因蛇一的表态而有什么动容,从问蛇一那句话开始,他就像是在做一件循序渐进,按流程走的普通小事一般,接着往下说道:
“好,那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旦凭主上吩咐!”
蛇一闻言,立即单膝跪地,拱拳静等着命令的到来。
“动用你自己的力量,全力支持血盟。”
安伯天的嘴唇蠕动着,殿内却听不到半点声音,而蛇一的耳中却清晰可闻。
自己二字,被安伯天咬得极重。
蛇一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安伯天,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只是那么看着,过了片刻才郑重地一点头。
同样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是!”
而安伯天的耳中,也听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对了。”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事,对蛇一问道:“艾篱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如何了?”
闻听此言,蛇一一直平静的脸上,突然暴起狰狞。
“那个老贱妇!”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她留在雄武城中的资料并不完备,属下费了许多功夫,终于整理得差不多了。”
安伯天摇了摇头,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淡然,却又有无上威压,“五毒教的事情也要上心去查,我雄武城的力量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用来当枪使的!”
“是!”
蛇一重重地一点头,恨声道:“蛇五的仇,也要报!”
467。第467章 永远的第一位
蛇一走了,去办安伯天嘱咐下来的事情。
正殿内的寂静并没有维持太久,门,再度被人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剑晨与安安。
“爹爹。”
安安看着不动如山的安伯天,略有些怯弱地叫道。
安伯天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目光中流露出的再不是属于雄武城主的霸气与睿智,而是属于天下间慈父所共有的温和。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安伯天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虽然面色沉静,但话语中的调侃意味却表露无疑。
“爹爹!”
同样的两个字,同样由安安口中发出,心境却已不同。
安伯天摆摆手,没有再去看安安,一双虎目盯在剑晨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沉默,安伯天嘴角勾了勾,道:“小子,看来你受的打击不轻。”
剑晨没有说话,他此刻看起来很平静,而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随时有可能爆发的压抑。
安伯天不以为意,仍自顾自道:“那么看来,先前的事情就此作罢吧?”
呼——
无神的剑晨猛得抬头,双目中突然精光大盛,铿声道:“不,一切照旧!”
“你顶得住吗?”
安伯天的笑容颇有些玩味,他的目光与剑晨眼中闪烁的精光对在一起,似乎想将他看个通透。
“无所谓。”
剑晨突然也笑了,笑得很张狂,一如断剑联盟攻上剑冢前一晚时的伍元道人。
“什么阴谋,什么诡计,不管是青首鬼王也好,或是暗中窥视的任何人也罢,总有一日,我会叫他们趴伏在脚下,亲自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就只是为了……报仇吗?”安伯天叹息着,轻声问道。
“不。”
剑晨侧过头,看向面带担忧的安安时,张狂已不再。
他轻轻拉过安安的手,沉声道:“还有安安。”
“傻子,你……”
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被一个男子拉着小手,即使是向来敢爱敢恨的安安,也突然有了小女儿的羞涩,只是这羞涩里更多的,仍然是担忧。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安伯天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没有表露什么,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淡然道:
“报仇与安安,若你只能选一样,你,选什么?”
“爹,你怎么这么问!”
安安芳心一阵混乱,这个问题于剑晨,绝对是极难的一个决择,凭内心来说,她其实也有过这个疑问,可是,这个问题却是她绝对不会问出口的。
结果,她的挣扎却被安伯天很直接地问了回来。
一时间,安安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方面芳心中有着期许,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剑晨陷入这个两难的选择。
安安正焦急着,却感她的小手被剑晨用力握了握,不由顿了顿。
“伯父。”
剑晨的目光自安安的脸上移开,侧过头看着安伯天,沉声道:“父母至亲满门血仇,不报,不足以为人子。”
“为了报仇,我愿以身饲魔!”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
安伯天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而安安的俏目中也有着一丝难掩的失落。
“傻子……我会帮你。”
她忍着目中就将夺眶而入的珠玉,哽咽,而又坚定地用另一只手抚上剑晨沉凝一片的脸庞。
冰凉的小手在剑晨的眉心揉了揉,似乎想将剑晨心头那厚重的阴霾一抚而平。
而剑晨的手,却也在这时轻轻抬起,将安安的另一只手也握进掌心。
“而安安,能让我立地成佛。”
他温柔地看着安安,轻轻地,轻轻地说着。
“小子,你这是将我女儿当成了疗伤的药?”
安伯天周身的气势陡然暴涨,看着剑晨的目中,已有杀意弥漫。
“不。”
剑晨仍然轻轻地说着,甚至没有去看一眼暴怒的安伯天。
他的双手缓缓将安安的一双小手抬起,看着安安的泪,也看着安安眼中的失落,声音里带着空灵。
“以后的事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若当真有一日,报仇与安安之间有了冲突,在我心中处于第一位的……”
他目光偏转,直视向安伯天,透露出让人悚然动容的坚定,沉声道:
“永远,只有安安!”
空旷的殿内回音阵阵,将少年坚定执着的话语不停回放着。
而剑晨的手已慢慢将安安的小手放下。
惊虹剑带着清鸣骤然出鞘。
血,自他掌心中一滴一滴落向地面,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血色花瓣。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然而行动却已证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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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武城外向阳谷,又名一线天。
“傻子,你的手还痛不痛?”
安安与剑晨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双小手轻柔地抚在剑晨包裹着白纱的左手上,心疼道。
剑晨也低头看了看,不过他看的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安安的手。
“嘿嘿……”
他干笑了下,想用另一只手握住安安的手,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个傻子!”
安安白了他一眼,双颊上浮起两朵红晕,嗔道:“之前胆子不是挺大么?”
“那不是……着急吗?”
剑晨那只手终究没有握上去,尴尬地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摸上的,却是自己的后脑勺。
安安好笑地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神情忽的黯然,脑袋微微低垂着,轻声道:“傻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
剑晨的手突的定住。
“我再给你割一道吧。”
他说着,扭头就想去拔剑。
“不要!”
安安一惊,连忙伸手去抓他,却不想,玉手才伸出一半,已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