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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剑晨一眼,道:“万剑盟会之后,老庄主孟逸凡死在了天下财神的手中,而他的二儿子又被你杀了,还有庄同许多好手,在这几年中不知为何,死得死伤得伤,霸剑山庄连逢多事之秋,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我有玄冥诀,又有沥血剑,若论真实功力自是差了师父一截,但若说攻击威力,却不惶多让。”
“沥血与玄冥真是天生绝配,我杀上霸剑,一剑出,可杀伤一片,霸剑山庄弟子有千人之多,可也没几个挡得住,就连现任庄主孟浩然,也不过只在我手上走了七招而已。”
剑晨不说话了,一个人屠了上千人,这得是多么铁石乃至冷血的心肠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若靳冲说的是真的,那他如此做,就全是为了剑冢,为了师父,这片报效之心,又是何等的令人动容。
“一千多个霸剑弟子,我足足杀了一天一夜才杀完!”
靳冲兀自自语道:“只留了孟瀚然一人。”
“霸剑山庄被屠,这事儿瞒是肯定瞒不住的,特别是江湖中又人人皆知你抢了沥血剑,我不想剑冢受到牵连,于是专门留下一个孟瀚然作人证,证实杀害霸剑山庄上下的,不是师父,也不是你。”
“可是这事最终还是着落在了我的头上。”
剑晨摇摇头,靳冲这番情真意切,处处为剑冢着想的话语,实在令他无法继续对他怒目而视,目光一偏,望向了空处。
“那是因为青首鬼王!”
靳冲愤然道:“在灭了霸剑山庄后,我还未走出余杭范围,青首鬼王突然出现,自背后打晕了我,更抢走了沥血剑!”
“而后,他将我丢在一处没有出口的山谷中,自己带着沥血剑,杀了许多剑门中人!”
剑晨低着头,面上阴睛不定,接口道:“于是断剑联盟成立,剑冢与我,成了众矢之的,最后……师父为了救我,死了。”
“是。”靳冲黯然点头,道:“至于为什么沥血剑会重回师父手中,想来也是青首鬼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引起断剑联盟与剑冢之争后,又将沥血剑送回剑冢。”
“当日的情况我也是事后才从一些断剑联盟之人的口中得知,想来……当日师父也是别无选择,你是他的孙子,为了保住你,他就必须……”
说到这里,声音已然哽咽起来,努力平息半晌,才道:“至于这柄剑,本是落入了陈遗风的手中,但青首鬼王竟不知使了什么诈,竟然连天榜第三的陈遗风也杀了,沥血剑又被他重新带回我的手中。”
“师弟,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是如此,或许你仍然不信,但我此来,只是想将我知道的,告知于你,也算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尽到一个作师兄的义务!”
“最后一次?”
剑晨抬起头,灼灼地盯着他。
“适才我说过,断剑联盟的人,我不会放过。”
靳冲恨声道:“尽管他们也算是受害者,都被青首鬼王在暗中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师父的死到底也是他们逼的,这仇,不能不报!”
“你想怎么做?”
剑晨问道。
“杀!”
靳冲手腕一抖,沥血剑绽放出夺目血光,厉道:“青首鬼王我暂时还对付不了,不过,对于断剑联盟,就像屠灭霸剑山庄那般,一个门派一个门派地……杀!”
“你成立血盟,做得也是与我同样的事,所以,在我杀戮的这段时间,你便抓紧时间发展你的势力吧,待我死后,这未完成的血仇,便要着落在你的身上!”
话音落下,靳冲就那么放任沥血剑的气息大放于外,一转身,手提血剑往林外便走。
“等等!”
剑晨伸出一手,想抓住他,手出一半却又定住。
“你想阻止我?还是想就在这里先为师父的血仇讨点利息?”
靳冲没有回头,站定身形,缓缓问道。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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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冲走了,剑晨最终没有留他。
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剑晨不知道。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靳冲这一走,从此便会踏上一条血腥复仇之路,这条路没有终点,直至倒下。
剑晨本也是想走这条路的,可是为了洛家,为了师父,也为了剑冢,他不能失败,就算要倒下,也是在割掉最后一个仇人的脑袋时,才能倒下。
所以,他不能留下靳冲,因为靳冲若在,孟瀚然那边铁定会爆发。
孟瀚然,虽然没有与他结拜,而他也没有传授其玄冥诀,但其实,此人才是他血盟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即使是他的师兄,也只能为这重要的一环让路。
靳冲走后,剑晨又在密林里沉默地站了一会,面上有着浓重的思索之色,直到日已西斜,他才叹息一声,独自往霸剑前院走去。
师父?爷爷?洛家家主?父亲?
这两个人,有着四个称谓,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旋,到底哪一个是真?
父亲……
剑晨走出密林,一想到这个词,陡然只觉胸中一痛,不由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关于他父亲的消息。
时常在他梦中出现的妇人最近已经梦得极少,然而剑晨早已确定,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她定然就是自己的娘亲。
可是父亲呢?
一路走来,打探到的都是洛家十三年前已然被灭的消息,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哪怕半点关于他父亲的消息。
这个世上,人的一生,有两个至血之亲,一个是娘,一个是爹。
娘,他总还能在梦中相见,可爹……
你在哪里?是死,是活?
仰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一滴清泪,自他青涩却又苍桑的面庞滑落。
490。第490章 滚出来!
“爹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
剑晨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脑海中突然极度思念起这个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的父亲来。
明明是潇湘剑雨洛家的家主,可是他为何又不用剑?
想起靳冲对他描述的当日那场灭门大战,剑晨在思念父亲的同时,也对他的武功产生了好奇。
明明可以用剑,他却偏偏使拳,并且还练成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
剑晨虽然未曾见识过洛家的祖传秋雨剑法,但从这名字,以及衡阳洛家那潇湘剑雨的名头来看,应是一身法飘逸快绝的快剑。
练快剑的,注重的是身法的轻灵,闪转腾挪间只有我刺人,人却莫奈我何,就如问傲天的惊虹快剑,可在一瞬间刺出一百二十八剑,讲求的是一个快字。
剑晨自腰间抽出惊虹剑,沉默半晌,突然手腕一翻,刷刷刷剑气纵横,将问傲天传授给他的一式惊虹剑法使了出来。
这剑,以快为主,施展间,剑晨即便刻意压制,身形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进行着小范围的闪转。
而专练身躯的外家横练功夫,剑晨也曾见过。
那位号称三绝的少林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金钟罩果然名不虚传,为了打败三绝大师,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
不过据他观察,无论是以前的黑龙也好,当时的三绝大师也罢,修炼的这一身外家横练功夫,对战之时全都是走得大开大合的路子,一拳就是一拳,一脚也是实打实的一脚,每一招使来尽皆石破天惊,当中绝无半点花巧之处。
让黑龙来使惊虹快剑?
光是想想,也觉可笑。
所以,爹爹洛寒所使用的,定然不是洛家的武功,那么,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又是练了什么?
玄冥诀吗?
剑晨揉了揉眉心,玄冥诀三字在第一时间跳入他脑海,可是……自己也练了玄冥诀的两部分,并没有感觉已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模糊着,这四个字,他总有种说不清的奇异感觉萦绕在心间,仿佛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似的,可是认真一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
剑晨狠揉着眉心,甚至还用力锤着脑袋,努力想让这模糊的念头清晰起来。
刀枪……不入?
他抬着脚慢慢往霸剑前院走着,心中却一直暗暗念叨着这四个字,总觉得,靳冲对于洛寒的描述,令他心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惜,直到他低着头,就快走到前院大门外,这念头到底是什么,也还是没有想起来。
耳中,已经传来前院里隐约的说话声,他叹了口气,无奈只得收起自己的思绪,定了定神,这才抬起头来。
靳冲倒是走了,可孟瀚然,还等着他去安抚,既然想不通,就等能想通的时候去再想吧。
脚步一侧,正要绕过影壁,突然目光一凝,面色立时大变。
影壁!
这方厚重巨大的影壁在他心里突然化作一根尖锐的绣花针,将刚才怎么也想不透的模糊念头一捅而破。
这影壁……并非只有露在外面的这一截,在地下,还深埋着差不多一半的部分!
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后,他心中的念头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影壁即是玉寒石,而深埋于地的那一端,曾经……封了一个人!
那是个不怒自威,身形伟岸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他……铜皮铁骨刀松不入!
剑晨还记得,当日他被密道内突然涌入的大量池水淹没得晕过去之后,正是这个中年男人将他救出,带到了离此不远的山顶上。
他的面色骇然着,不由一转头,望向了远方曾经与这人有过一战的小山。
这中年男人的内力灼热无比,甚至已经如同一块烧红的铁板,比之同样以炽阳内力横行江湖的白焰剑派来,还要更加热力逼人。
而更重要的是,剑晨曾经以威力大增的千锋银枪刺过他一枪,可结果却是向来无往而不利的千锋银枪正中此人,反而连半点枪尖也刺不进去,更令千锋银枪有着剧烈的弯折,差点从中断为两截。
这岂不是……刀枪不入?!
虽然这世上修炼外家功夫的人有很多,练至刀枪不入境界的人虽然少,但也不能说没有,可即便如此,当他念头通达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却就是这神秘非常,后来又被邪手追魂带走的中年男人!
犹记得当日那中年男人不知是否被玉寒石封得太久,脱出之后,一直纠缠剑晨询问的一个问题便是……他,是谁?
他是谁?
想到这里,剑晨满脑子想着的,也是这个问题!
当那中年男人还被封在玉寒石中的时候,剑晨第一眼见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难道他……他,竟然就是衡阳洛家的家主,自己的生父——洛寒?
噗——!
一想到这种可能,剑晨心下大骇,陡然一口心头精血喷了出来,面色只在一瞬间已然惨白。
“爹,爹……”
脚下一软,他一连退出数步,好不容易才伸手扶住大门旁边一株小树,又是两口血液喷出,胸膛中的烦闷感才稍有缓解。
苍白的脸上,已然变得失魂落魄的眼眸紧紧闭了起来,脑海中回想着当日初见中年男人时,心头的那阵悸动感。
当时情况紧急不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