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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兄弟,你们也得允许我留点小秘密吧?”
“你——!”
脾气暴躁的雷虎最受不到别人说话说一半,当即提着砂锅大的拳头就要上前,非得打到顾墨尘说不可。
可才踏了半步,就被剑晨拉住。
“大哥,算了。”
郭传宗的好转令他平静了几分,摇着头,道:“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相信,三哥与四哥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其实更痛苦吧?”
不期然间,他想起自己以前在剑冢时,一直苦苦守在心头那不敢使剑的心结,倒对顾墨尘表现得极为理解。
此言,令顾墨尘的动作一僵,从他身形间的缝隙,还能看到问傲天在同一时间,突然紧握的左手。
见此,雷虎突然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躯也松懈下来。
“罢了!”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你去哪里?”
剑晨愣了愣,不由追问道。
“瞧他们三个那样子,恐怕一时半会也走不得,天也亮了,洒家去买些吃食回来!”
说着,他魁梧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原来这一番折腾,夜幕已然尽去,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这才惊觉天明,剑晨苦笑了声,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疲惫不已。
“别想太多……”
安安摇了摇头,看看面色渐有红润的郭传宗,一颗心也终于落回心房,却没像剑晨那般虚脱,而是站了起来,走到郭怒身边查看。
这倒令剑晨又有了紧张,一骨碌爬起来,守在安安旁边,唯恐郭怒突然又暴起发难,他可不敢确定顾墨尘还能再拿出一颗珍贵无比的九转还魂丹来。
不过刚才那暴怒的一拳着实令郭怒有些吃不消,即使被顾墨尘无情地抛在地上,也仍紧闭着双目,看起来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
安安将他的脑袋侧了过来,皱了皱眉,原来本是插在他风池穴后的银针早已不知所踪。
暗恼自己的大意,这银针定穴之法她曾在尹修空的身上用过,结果令尹修空完全无法可施,习惯性的,便用在了郭怒的身上。
或许是郭怒的修为比之尹修空来高出不少,这银针插在重穴风池上,竟也被他运功震出,险些还害了郭传宗一条性命。
懊恼了一会,安安手腕一翻,五指间竟又夹着四枚银针。
噗噗噗噗——!
指出如电,风池、膻中、百会与丹田,四处重穴上,被她各插了一枚银针,并且插得极深,几乎只能看到极短的一小截。
剑晨也同时出手,蕴含着雷电之力的手指也在郭怒全身大穴上点了个遍,几乎将防护措施作到了极致。
就这,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可惜当日绑住尹修空那条韧性极佳的牛皮软绳没有带在身边,否则,说不得还得再绑上数圈。
做完这一切,安安也终于有些支持不住,正说趴在桌上略微养养神,突然……
“找死吗?!”
门外,雷虎那暴怒响亮的声音震得破落的洛家院落颤抖不已,也令剑晨等人一愣。
有情况?
怔愣只是片刻,剑晨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疾掠出屋外。
雷虎的声音来自大门口,剑晨才只掠出小屋,便见他大哥凝聚着一身虎气,似乎正在与什么人对峙!(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围困
“大哥!”
剑晨高叫了声,身形一掠,直冲向大门口。
停在雷虎身侧,目光往门外一扫。
没人。
大街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可是……剑晨的双目却在这一扫下,突然精光顿闪!
大街上没人,可是,竟然也没有尸体!
昨夜,这里可是堆积了至少八百人的残肢断臂,然而现下,除了青石铺就的地面上仍留着浓重的血渍之外,他连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也寻不见!
什么人,能够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街道上的尸体清理得如此干净?
目光扫视间,突觉眼角余光里撇见了什么打眼之物,侧目望去,却见洛家早已腐朽的大门上,竟插着十来支尾翎尚在颤动的箭矢!
雷虎的脚下,也躺着数枚断折之箭,想来刚才他才出大门,便被这些利箭偷袭,这才暴怒地吼了一声。
“是什么人?”
剑晨警惕地扫视着左右,冲雷虎问道。
雷虎不答,手却指向对面屋顶。
定睛一看,却见街道对面那低矮的石墙后面,连续的一排民居屋顶上影影绰绰,竟似埋伏了不少人。
踏,踏,踏——!
正要再看,却听整齐的马蹄声缓步响起,目光一转,在昨夜被郭怒一掌轰出的缺口空当里,数匹高头大马正缓缓而来。
马上之人金盔银甲全副武装,看起来竟是朝廷大将。
“恶贼,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待得再走近几分,马上那人持鞭前指,冷厉向剑晨与雷虎喝道。
话音一落,哗啦一声,屋顶上陡然冒起黑压压的人头来,每人手中一把强弓,已然张弓搭箭,无数箭尖正对剑晨两人。
这还不止,自那几个骑在马背上的大将之后,又是黑压压一大片,涌上无数手持各式刀枪剑戟之人,只眨眼功夫,便将宽阔地街道占了个满满当当,洛家大门顿时落入重重包围之中。
无论是屋顶上搭箭的,还是街道上手持各式兵器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俱都身着兵卒戍装,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油然而生。
迟迟未曾出现的衡阳官兵,竟在这时将洛家围了起来?
剑晨眉头一皱,这里官兵虽多,他却不惧,只是……很麻烦。
如今在洛家里的,莫说是他,就是修为最低的安安也是名动后期的境界,这份实力要想杀出去并不是难事。
可是,他们这群修为高深的人里,却有着三个行动不便的重伤者。
只要费一番手脚,他们大可脱出包围离去,可郭传宗三人又怎么办?
守在屋顶的弓箭兵不说五百也有三百,待会若打起来,如此密集箭雨下,谁敢保证能护得三人周全?
况且另两人且不说,郭传宗受了郭怒狂怒一掌,现下正是脆弱至极的时候,根本无法将之移动,就更别说还要带着他冲出重围了。
“你爷爷才是恶贼!”
这片刻之间剑晨想得有些多,而雷虎早已按捺不住,周身虎气张狂咆哮,提着拳头便冲了出去。
嗖,嗖嗖嗖——!
脚步才动,早有利箭伺候,弓弦大响,寒光闪烁的密集箭雨即刻杀到。
“哼!”
雷虎夷然不俱,当即一声厉喝,直接一拳轰之。
啪啪啪啪啪啪啪——!
拳风似虎,猛然咆哮前扑,所有劲射至他身前的利箭俱都在这硕大的拳风下散乱断折,在雷虎身前落了一地。
这还不算,雷虎啸天拳势如破竹,挡了箭雨之后,势头不减,直往那马背上金盔大将撞去。
“哼!”
同样的一声冷哼来自马背上,那大将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盯着虎拳越来越近。
铛——!
突然,在他与雷虎啸天拳之间,从天而降一面巨大的鬼面盾牌,恰好挡在拳路上,金铁交鸣的巨响轰然爆发,震得人耳膜生疼。
雷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的拳头威力有多大,他自然再清楚不过,莫说是盾牌,就是铜墙铁壁,这一拳过处也得砸出个大坑。
可是这巨大的盾牌在受了他一拳后,竟然只是往后滑动了两尺便即停住,盾牌面上,那硕大的鬼头狰狞冷厉,一双突起的鬼眼上幽光闪烁,似乎在嘲笑着雷虎的不自量力。
好硬的盾牌!
雷虎心头一凛,不光是对盾牌,还有持盾那人,如此震荡力,若换个普通人来持盾,恐怕光是这震颤的力道,已足可将之心脉震断而亡,断不会只是退了两尺之后,还能恍若无事地持盾而立。
“不错,再来!”
雷虎啸天拳最擅长的便是硬碰硬,心下的忌惮并不能令雷虎怯战不前,反倒更激起他争胜之心,见猎心喜之下,又是一声大喝,拳头又是一凝。
“慢着!”
剑晨却抢上一步将雷虎拉住,目光越过盾牌,看向那马背上面无表情的朝廷将领,抱拳道: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我想你是误会了,咱们并不是恶贼,真正的杀人凶手早已逃了。”
为了郭传宗能有几天太平日子养伤,剑晨忍下一口气,好言向这些官兵解释着。
“逃了?”
马背上那金盔将领生了一张国字脸,剑眉一竖,自有一番威严,他冷笑一声,马鞭点了点剑晨,轻蔑道:
“你们这些江湖人,平日里打打杀杀也就算了,这次如此过份,竟敢在衡阳城中闹事,怎么,敢做不敢当么?”
这话直戳雷虎软肋,天下间还有事情是他雷虎敢做不敢当的?
当即虎眉倒竖,怒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狗奴才来栽脏,昨晚千人丧命时怎么不见你们冒头?”
“一群乌龟儿子王八蛋!”
他被剑晨死死拉着,挥拳是挥不成了,可嘴上的怒骂却毫不逊色于啸天拳之威,直骂得当场官兵个个面色难看至极。
“好你个蛮汉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
马背上那金盔将领也被气得嘴唇狂颤,挥起马鞭,直接一鞭便朝雷虎当头劈下。
鞭影如蛇,这将领的力道却也不小,可哪里被雷虎放在眼内,只见他冷笑一声,劈手就要去夺鞭,口中还讥嘲道:
“那就看看,先死的是谁?”(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阻!
忍,并不代表着怕。
之前忍下一口气好言以对,那是因为顾虑到郭传宗等重伤行动不便之人,这才不欲与这些官兵多起争执。
可对方并不愿理会,正好又强行冒头,这就又不一样了。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
这金盔将领一看就是这些官兵的领头之人,若能将他拿下,那是不是……
雷虎并起虎爪准备去夺马鞭的时候,剑晨也目光一凝,作好了接应的准备。
这将领有的是行军打仗的力气,论武功来说不知比雷虎低多少,他敢出鞭,那就别怪咱们手中多了个人质!
剑晨这么想着,目光一扫,将其余官兵的动作看在眼里,只待雷虎夺鞭拉人,他便骤然发难挡下其他人。
雷虎也与剑晨一般想法,他狞笑着,轻蔑不已地虎爪一扣。
啪——!
鞭响。
雷虎的狞笑也在这一响后,突然一僵。
虎爪扣则扣矣,可那马鞭,却在将将要落入他掌中的时候,软软地垂了下去,以毫厘之差滑出他虎爪的控制。
一只粗大的手,自将领身前那面巨大的鬼头盾牌之后突然伸出,那声鞭响正是来自于此处,而金盔将领的马鞭,也被这手牢牢抓在手里。
“你——!”
金盔将领不知自己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攻击受阻,他勃然大怒,气极喝道:“找死么你!”
“王将军,末将劝你守好本职即可,节外之事,不要做也罢。”
盾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