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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撇了撇凌尉放在床角的流星剑,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你这柄流星剑本来在哪里吗?”
“本来?”
闻言,凌尉与剑晨全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花想蓉,听她的口气,这柄剑之在前在哪里,他们应该知道?
“还记得……梵天寒芒么?”
花想蓉目光一闪,问道。
梵天寒芒?
剑晨双目一凝,此剑他如何不记得,虽然始终没有见过这剑的真面目,可这剑的拥有者,纯阳剑宫的焚魂真人,正是当年参与了屠杀他洛家一役之人。
后来更是写了一封忏悔信,借玉虚真人之口向自己表达了悔意。
犹记得,这剑乃是被青首鬼王派摧魂双鬼去纯阳剑宫中夺得,随后不知怎么又到了安伯天的手上,并被送入了皇宫。
那时安安也在,她正是因为随同一道护送梵天寒芒去往皇宫,才在那里与剑晨再度重遇的。
花想蓉冷笑了一声,道:“梵天寒芒被送往皇宫,乃是因为翡翠玉蟾快要崩溃,皇室中人必须要找到一个替代品,所以这事便着落到了鬼兵域的身上。”
“不仅仅是梵天寒芒,还有霸剑山庄中那件被制成了剑鞘,用以压制被你毁去的那一柄沥血剑的天外陨铁,他们也在计划得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时鬼兵域的人会出现在霸剑山庄中的原因!”
花想蓉一口气说了这许多,顿了顿,苦笑道:“正好那时你为了救我,也与他们有了一致的目的,可以说,那时鬼兵域出现在霸剑山庄,除了想要保护你之外,也是想要得到天外陨铁的。”
“鬼兵域?”
剑晨愣了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花想蓉突然又将话头转到了此处,不由疑惑道:“这事情又关鬼兵域什么事?难道隐魂与鬼兵域……”
花想蓉摆了摆手,打断道:“这是后来的事,只是提及流星剑的来,随口一说而已。”
而凌尉却已经听了个明白,心头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流星剑……”
他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伴随了他五年,却又视之为仇人的流星剑。
“是的……”
花想蓉叹道:“那流星剑,正是一直收藏在皇宫中的那一柄,早在五年前便已经被隐魂偷了出来,而之所以皇宫那御花园中还一直有着沥血剑的气息,那是因为隐魂用一柄假剑,再配以极小的一份沥血丸所致。”
话及此处,剑晨心中大跳,许多过往不曾注意的线索似乎随着花想蓉的话而被串连到了一起。
皇宫里有沥血影剑,这件事情本来知道的人就极少,然后,隐魂不仅知道,还能够准确地盗出此剑并且调包,他对于皇宫中的熟悉只怕非同小可。
恍然间,他隐约想起,那日去盗翡翠玉蟾时,那楚老哥嘴角隐约地不屑。
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翡翠玉蟾即将要破碎,楚老头的不屑是因翡翠玉蟾而起,而现在看来,只怕不是!
那抹不屑,分明就是对手下人做的事情,夺取梵天寒芒到皇宫中来镇压沥血剑这件事本身,表露出的不屑。
那么即是说,那时的他,早已经知道沥血剑已经不在皇宫,夺取梵天寒芒,乃是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 同病相怜
原来他早知道沥血剑已经不在皇宫!
说不定……隐魂之所以能顺利将沥血剑带出皇宫,正是有了“他”的授意!
花想蓉方才那顺口的一提,想来就是在告诉他这个可能吧?
不,还有!
剑晨突然心神大震,叫道:“你是说……皇宫里的那人,与鬼兵域也有着关系?”
皇宫中失却了压制沥血剑之物,竟然是由鬼兵域出面去夺回另一个替代之物,他们两者之间……
这才是……花想蓉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吧?
“你们继续,我先出去走走。”
剑晨能想到,凌尉自然也不傻,而花想蓉不明说,非要借用流星剑这一层来提及当今天子与鬼兵域的关系,想来也是顾及到他的存在。
流星剑出自哪里,他根本就不会太关心,他想要知道的,只是到底是谁害了他青城派一门!
如今五毒教已灭,而那隐魂在其中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那么,他就先找隐魂报仇好了,至于后面还会牵扯出的东西,他……不愿去想。
鬼兵域当时的域主是剑晨的爷爷伍元真人,而鬼兵域与皇城有染,隐魂却也与皇城有分不开的瓜葛,除去皇城,隐魂与鬼兵域之间是否也有着交易?
关于这一点,他不愿去想,在共同经过生死之后,剑晨将他当兄弟,他又何尝不是?
特别是两人更有着几乎相同的际遇,那份惺惺相惜之情,令他甘愿退后一步,至少,在杀了隐魂之前,其他更多的隐秘,他已经不想知道。
“不,你不用走!”
却不想他才迈出半步,剑晨早已一把将他拉住,目光坚定道:“五哥,你不用走,如果当年的事情真有我爷爷……鬼兵域的关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又咬牙道:“还有那隐魂,他竟然是我的表哥,这事情我也是今日才听说,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到他,你的仇,算在我这里!”
隐魂是他的表哥,而隐魂所做下的这一切,都是想要为当年的事情报仇,当年若真的是自己的父亲洛寒有错在先,那么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有义务去偿还。
不管是对隐魂也好,凌尉也罢。
毕竟,隐魂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当年之事而起,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跑去青城派?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年洛家之事导致的后果,父债子偿,这是很合理的事情!
“你……”
凌尉一怔,剑晨的话,如何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洛家,青城派又怎么会被人灭门,可是……
他真的可以将这一切都算到剑晨的头上吗?
那时的他,还只是白岳峰上的一个小小弟子罢了,这样做,对他似乎也不公平。
可他……又应该怎么做?
所以他想逃避,至少,明面上的仇人便是隐魂,那么,就将这一切算到隐魂头上好了!
“你们现在讨论这个还为时尚早!”
花想蓉听两人对话,连忙打断道:“夫君,方才我说过,虽然隐魂的父母是被你的爹爹所杀,洛家家主之位也是你爹爹夺了去,可那却并非他的本意!”
“这一切,都与五毒教脱不了干系,并且……”
她顿了顿,迟疑道:“无双阁的情报网很强,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洞悉十三年前的事情,不过,有迹象表明,洛家当日被灭,与那隐魂绝对脱不了干系!”
闻言,剑晨不由向她望去。
花想蓉苦笑道:“事情到底如何,恐怕还得从隐魂口中才能得到真相,不过无双阁这里,确实有着一些线索,可以证明当初天下剑门共同围攻洛家,后来连你爷爷也牵扯出来,将洛家覆灭,在这背后,绝对与隐魂有关!”
“也就是说……”
她叹息一声,道:“其实隐魂的仇已经报了,你的爹爹杀了他的父母,而他也设计,令洛家死得只剩你一人,这个仇,其实早已经报了。”
“所以!”
花想蓉上前拉住剑晨的手臂,哀叹道:“你切莫将所有的事情都抗上身,隐魂那人隐忍了十来年,心理早已扭曲,你若是抱着愧疚的心态对上他,我怕你会……吃大亏!”
“报了?”
剑晨颓然地低下头,叹息道:“其实……他还没报吧?”
“他的父母被人害了,也害得他过了十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而我,虽然也经了满门被灭,成为一个孤儿,可是……我这十多年,却是在剑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与他相比,实在不知要幸运多少。”
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道:“从这方面来说,他的仇,远远没报。”
今天听到的这一切,对剑晨的心中震动极大,他一直都有感觉,在自己的身上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困顿得他束手束脚,甚至因此而作下了许多错事。
这本令他愤怒不已,一心只想抓住这个在背后捣鬼的人,以他融合了沥血剑气的暴虐心性,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是当知道了那背后之人竟然是他的表哥,还是比他身世还要凄惨十倍不止的表哥时,他的心中反倒这了一抹释然。
是啊……花想蓉说得没错,隐魂的内心只怕早已经扭曲,可是,任谁处在他的处境下,心里怎么可能还会保持着一份淡然?
就算是自己,只怕也比他强不上多少,他不是曾经也有过理智大失,尽屠千人之事么?
说到底,他们都是卷入一场阴谋中的可怜棋子而已。
此时此刻,他竟然对隐魂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的心思。
最可恨的便是那五毒教!
想到五毒教,剑晨眼中戾气大盛,只是可惜,那乌和泰已然死在了皇宫天牢之中,否则的话……
“夫君,你……”
花想蓉大急,她说出这些,本意是想让剑晨提前有个准备,可谁曾想看起来竟然像是起了反作用,看剑晨的意思,若是对上那隐魂,他说不定还会心慈手软。
他心软,可是隐魂却不会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 扭曲的思维
“夫君,你切切不可……”
花想蓉心急如焚,如果剑晨当真要抱着这样的一个心态去面对隐魂的话,那后果……
却不想,剑晨冲她一摆手,打断道:“你放心,同病相怜是有,但我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说这番话时,他的面容极之坚决,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与方才说出同情隐魂那番话的剑晨,全然不像是同一个人。
看着花想蓉的诧异,他苦笑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我父亲害了他全家,背后乃是有人设计,虽然那时的他并不知情,但就算一命偿一命,我父亲这一脉,已经不再欠他了。”
“可他背后又作了许多事,他陷害我,无非是想让我也尝尝当年他所遭受的一切,这我不怪他,可是,为了陷害我,他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苦涩不已。
断剑联盟,这是因为他而产生的联盟,确切地说,是为了杀他而成立的联盟,可他现在还活着,反而是断剑联盟,经过三番五次的阻击之后,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不计其数。
低垂下头,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现在很干净,可是恍然间,他却看到了那掌心中浓得洗也洗不清的……鲜血!
虽然是被隐魂从中设计,可说到底,这些人也是他杀的,是他亲手杀的!
若是隐魂可恨,可在多到数也数不清的那些死于他手中的人来说,还有这些人的亲人来说,他剑晨,又何尝不可恨?
别看现下兵荒马乱,武林中人虽与朝廷并不对付,可当安禄山这个异姓人妄图侵占大唐江山时,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江湖侠士开始加入到对抗安禄山铁骑的大军之中。
可是剑晨却敢保证,现在的他若是撕去伪装,走到中原的任何一座城池,高叫一声我是剑晨,那么那些江湖侠义之士铁定会调转枪头,先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