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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当中肯定有着萧莫何的原因,可若非洛曦有着这样的血脉,也不会被萧莫何引动。
所以并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剑晨能够修炼到这一步,其实还并没有达到真正隐踪的境界,还差了那么一步之遥,即使是这样,他这一路走来都磕磕绊绊,若非数次机缘巧合,他怕是也早已迷失在无尽血腥气息之中。
抓着悲落的手臂,剑晨默然半晌。
这一次是杀悲落的最好机会,可惜如此强大的归心似箭也未能要了他的命,那么下一次相遇,悲落将会是何等模样?
这个人的心理早已扭曲,为了报仇,他可以说已经无所不用其及,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剑晨不相信他在吞噬父亲精血时,没有想过有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可他却仍然义无反顾。
凭心而论,其实单从这一点来说,剑晨对这位大表哥是佩服的,杀伐果断,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剑晨一直所欠缺的东西,为此他曾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毒尸么……
他将那截手臂看了又看,已然是高级宗师境界的悲落,当身体全部转化成毒尸后,其所能爆发出的战力将会是如何?
可毒尸是没有意识的存在,剑晨相信即使是悲落,当真正变成毒尸时,他的意识也将迷失在血腥暴虐中,那么他又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找自己报仇?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剑晨不是在为自己害怕,而是怕以后悲落以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再出现时,会为他身边的人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这是……隐魂的手臂?”
安安走上前来,担忧地瞧了一眼剑晨的面色,随即目光才落在那截手臂上。
她并没有听到隐魂之前对剑晨说的话,习惯性地还是以隐魂相称。
剑晨默默点头,叹息一声,左手却并掌一轰,一道气劲打在地面上,轰出了一道小坑。
随即便将那截手臂放入其中,轻轻地将周围碎石泥土合拢,将手臂掩埋。
这是他为同是洛家后人的表哥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安安。”
直起身,静静看着面前这堆小小的土包,剑晨转身,看着安安道:“你的娘呢?”
此言一出,安安的娇躯勐然大震,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眼睛里已然装满了泪水,却在强自忍耐着,勉强笑道:
“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说得很干涩,任谁听了都不会认为安安说的是真话,剑晨看着安安,看着对方极力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滑落的模样,默然低下了头。
“对不起。”
泪,从高空落下,摔在碎石地上,被溅得粉碎。
安安的努力到底仍是徒劳,极力控制的后果,却将爆发的力量积蓄得更加剧烈,苍白的俏脸上,眼泪如同缺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于是她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既然无法控制眼泪那么至少……别再哭出声。
单薄却有力的身躯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那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安安一颗芳心终于在此时碎裂,咬破的手掌上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混合着安安的眼泪浸湿了剑晨的肩膀。
“娘!”
一声悲唿终于划破天际。(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出其不意
“娘,你说咱们去哪里好?”
安安搀扶着自己的娘亲,强颜欢笑道。
宫装美妇看着安安,看着这个极少相聚,却一心牵挂的女儿,心下暗叹,不由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安安的一头秀发,柔声道:
“安安,你……其实不必如此的。”
安安愣了愣,她的样貌继承自娘亲,心思之机敏也有大半来自于娘亲,母女连心,她在想什么,自然瞒不过娘亲。
“娘……咱们去哪里好呢?”
她忍着眼泪,再一次强笑着问道。
“安安……”
美妇人叹息着,欲言双止。
“不如去琅琊山怎么样?”
安安仿佛没有看到娘亲的叹息,仍笑着打断道:“听闻那里有山有水,最是清幽不过,并且寺宇之类也有不少,女儿听闻娘亲最近吃斋念佛,想来再好也不过了。”
“吃斋念佛?”
安安的娘亲苦笑了一下,摇着头道:“为娘念佛,那是为了替你爹爹祈福,现在他既已不在了,还念什么佛?”
眼见安安神情一黯,她心中叹息更甚,狠下心道:“而且……琅琊山离齐云山不远吧?”
此言一出,安安的头立时死死地埋着,让人心疼的香肩却在轻轻地颤抖。
“你既然还是放不下他,为何又要选择离开?”
安安的娘亲仿佛并没有见到女儿的难过,仍在继续道:“从小到大,我与你爹爹的分离之苦,难道你还没有看够么?”
“娘,你,你不要再说了……”
香肩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安安拼命压抑着自己,眼泪却骗不了人,一滴一滴若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摔落在地。
“安安这一生只想好好陪着娘亲,陪着娘亲……”
她娇躯一扭,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娘亲抱住,口中呐呐不断。
“傻孩子……”
安安的娘亲叹息一声,终于不再多说,同样水气弥漫的美目中仿佛见到了夫君安伯天那伟岸儒雅的身影,正在微笑地看着母女两人。
“走吧,咱们就去琅琊山。”
她轻抚着安安的秀发,任由女儿将这连日来内心的憋闷与委屈发泄一空,饮泣声小了许多后,才摇着头,轻轻地说道。
“蛇七。”
接着她又转眼看着始终伫立在旁的蛇七,道:“你去一趟突厥,将我留在那里的东西取来,然后便到琅琊山来找我们。”
蛇七微一怔,不由看了一眼安安伏在主母肩头的背影,心中一顿,但却毫不迟疑地单膝跪地,道了声:
“是!”
去取什么,安安的娘亲并没有说,可蛇七却像是知道,一声是之后,他的身影已然变淡,转瞬便已去得远了。
母女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安安终于哭声渐歇,像是有些累了,几乎就要在娘亲的肩头睡着,便听娘亲怜惜柔声道:
“走吧,以后咱们母女二人便相依为命,隐居在那琅琊山。”
安安的娇躯颤抖了一下,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终于将自己有些无力的身躯撑离开娘亲的怀抱。
离开,是她提出来的,去琅琊山,也是她提出来的,可当真的要走时……
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疼?
哭过之后,安安显得很平静,可背在身后的左手却死死地握着,在娘亲看不到的角度,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只有这样,只有一刻不停地感受着痛楚,安安才会觉得……自己的心不会那么痛。
“好,那咱们……”
她冲娘亲露出个笑容,甚至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如曾经年幼时在娘亲膝下撒娇,正要去搀扶住娘亲,突然面色大变。
安安的心思向来机敏,反应自然也是快速无比,那伸出去还没有触碰到娘亲的手立即动作一变,竟在做着掐诀的手势。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可惜她快,有人快他更快!
手势才做了一半,周围突然有七声闷响传来,这让安安的花容立时大变!
那七声闷响代表着七个人!
岭山七狼!
七人受了剑晨的拜托,虽然很不情愿,可也仍留了下来,对于安安,七人心中是有些过结的,是以虽然留下,也只是冷眼站在旁边,只要安安的生命不受到威胁,七人是不会出手也不会主动交流的。
甚至他们还打定主意,待将安安送到隐居之地后,他们便会离开,还是会回到剑晨那里。
可谁想这异变来得如此之快,七人现下并非那毒尸之态,修为比起顶尖高手来自要差上不少,甚至安安感觉到不妥时,他们仍未有所警觉。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岭山七狼几乎在同时感到后脑遭受重重的一击,劲力入脑,竟然有着血腥气息在奔涌,刹那间便将七人的经脉封锁,随即一个个栽倒在地。
安安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手势才使到一半便已知回天乏术,立时再变,娇躯一晃,已经护在娘亲身前,内力运转间丝丝玄色气劲已将母女二人包裹,仓促中她已经做到自己的极致,先在娘亲身前布下防御再说。
可攻向岭山七狼的攻击却并没有在此时转攻向她,四下突然平静,若非岭山七狼已经一一倒地,四周却与先前并无二致。
安安戒备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扫视左右,并没有发现敌人,这让她心下更惊。
能够无声无息同时制住岭山七狼,光这份功力已经在她之上,而敌人更有着惊人的隐匿之术,那么其实不用再看,她也已经知道来人身份。
“隐魂!”
她咬牙一声厉喝,在猜出来人身份后,身周的压力陡然倍增,此时再见四周任何一样物体投射下的影子,都能让她感到风声鹤唳。
竟然在这里碰上隐魂!
他的目的是什么?这里离雄武城不远,是安禄山反悔派隐魂来捉拿她们,还是其抱有别样的目的?
不等安安思考太久,陡然从她身后,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属于见过夫人,大小姐。”
豁然转身,那修长阴冷,一身漆黑的身形不是隐魂又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改变主意
“隐魂!”
安安疾速回转,以落英掌劲力布下内力防御,凤目凌厉地盯向那黑影,厉咤道: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那时还是隐魂的悲落嘲弄似地笑笑,耸耸肩,身形不动道:“总之不是来向你们请安的。”
“你!”
安安柳眉一拧,只说了一个字,她的娇躯突然虚幻。
“哈哈哈!”
隐魂却在笑着,从他胸口位置,突然穿透而过一只洁白的手掌,只是诡异的是,这只手掌后入前出,竟然并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血迹。
而事实上,不光是手掌,就连隐魂的胸口,也并没有任何血色的东西存在。
那手的主人自是安安,穿透而过的除了她的手掌之外,在下一刻,她的整个人竟也从后冲刺而出。
场面看起来有些诡异,安安就那么破开隐魂的身体,如箭一般又再冲回娘亲身边。
直到她站定身形,再勐然回身时,隐魂那破开成两半的身体才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那也是……残影。
“大小姐,一向聪慧的你最近看起来有些傻啊。”
隐魂嘲笑的声音还在继续,可这一次,已经不能让安安分辨出他到底在哪里,只觉四面八方尽是虚幻的黑影在飘飞,令她疲于应付。
安安死死咬着银牙,隐魂的功力自是在她之上,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击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可惜还是失败。
“够了。”
正在这时,被安安护在身后的安夫人,自岭山七狼倒地之后就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的安夫人,突然淡漠地开了口。
“你在这里转来转去,无非就是想让咱们母女心生惧意而已,既然你不杀,又何必再做无用功?”
安安的娘亲冷冷地看着四周飞舞的黑影,她并没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