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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若是到了五圣总坛后,那里的人真的能够救醒花想蓉的话,自己能够拒绝他们提出的条件吗?
提条件那是必须的,正值多事之秋,没有谁会当真为了交个朋友的原因来无缘无故帮你,更何况是这个处心积虑了千年想要入侵中原的势力。
不用回头,剑晨也感觉到雷虎直视向他的凌厉目光,不由苦笑,自己这位大哥可说嫉恶如仇,剑晨相信,两人若不是相识在前,并且雷虎知道个人原委,只怕如今最积极要找上他为武林除害的,就是雷虎。
这下倒真是陷入两难之境。
花想蓉的情,雷虎的义,还有对于民族的忠,这该如何衡量?
“你会怎么做呢?”
看到剑晨面上流露出的挣扎,费仲很开心地笑了,不能手刃剑晨,这对他多少有些郁闷,可当看到剑晨进退两难的模样,他却感觉,似乎不杀他还能更有趣一点。
登登登。
他用手指轻轻在车厢内壁上敲着,讥讽道:“想要……跳车不?”
这么说的时候,费仲的视线故意往车厢最内里花想蓉昏迷的脸上看去,报复的快感明明白白地在脸上。
“哼!”
剑晨面色一厉,才缩回棍内的千锋血枪又有将出之势,他说过,带路的话有一个人足矣,费仲……可杀!
“先随他们去!”
却不想手腕刚动,一声沉喝却在脑海中震响。
雷虎,是他身后的雷虎逼音成线,直接将声音打入他的脑海。
剑晨一顿,那血枪到底也没有刺在费仲那张讨厌的脸上。
“蓉姑娘为你牺牲很大,于情于义你都不能放任他不管,费仲诸般挑衅于你,只怕也是抱着想要你杀了他的念头,切莫上当!”
雷虎一手压着顾墨尘,嘴唇却动得极快,一道道听不见的声音在剑晨脑海中不断回荡,所说的话竟然条理分明。
剑晨眼中默然,雷虎的话不无道理,那费仲明知敌不过自己,又有先前受制之事在前,他还能这般有持无恐,恐怕果真如雷虎所说,生死之事他并不在意。
有了这层思量,当他再看向费仲时,竟然真从其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隐藏极深的渴望,心头顿时一动。
与水月府内门斗了上千年,那五圣总坛的实力应该极大,那么坛门当然不会只有费仲与普智禅师两个高手,可偏偏这五圣总坛就派了这两人前来游说剑晨。
派两个一直想一剑宰了剑晨的人来游说他,这其实不光是想让剑晨去西域那么简单,这五圣总坛只怕还存了试探费仲与普智二人的心思。
若两人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那便会违背总坛的意思,执意要向剑晨下杀手,这样的话,且不说两人与剑晨对战的结果如何,至少在五圣总坛那边,不听命令的人恐怕没有好下场。
可是费仲的表现却也很奇怪。
其师焚魂真人的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剑晨与费仲之间虽然多有纠葛,可还远远没到杀不死你就自杀的偏激程度。
那么费仲又因何眼中有着求死的期盼?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财神再现
车厢内变得很沉默。
每个人视线各有焦点,都在凝望着各自关注的人,场面一度变得极为压抑。
“唉……”
良久之后,普智禅师闭上眼睛,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像是投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层又一层波动的涟漪。
费仲的眼神随着这一声叹息而黯淡,整个人仿佛像是燃烧到尽头的烛火,神情骤然委顿了下去。
从剑晨的眼神里,费仲知道,那一枪是不会再刺过来了,这让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那丝期盼慢慢放大,最后却变成了失望。
看了普智禅师一眼,费仲苦笑了下,随即也如那老和尚一样将双眼闭上,竟然就此闭目打坐,不再理会剑晨等人。
剑晨愕然,也往旁边安安那里望了一眼,却见安安正对雷虎扬着下巴示意,面色一顿,随即也是一抹无声的苦笑。
雷虎适才传音入密喝止了他的杀心,那语速那条理都不像是他一贯的风格,此时一见安安的神情剑晨便知道,刚才那话,雷虎只是鹦鹉学舌从安安那里传给他的而已。
安安很聪明,有些话她可以劝,有些却不适合她来劝,特别是剑晨想杀的乃是费仲,安安若一开口,反而更会让剑晨想起当初在纯阳剑宫时的一幕,那或许会更加刺激勾动剑晨心底来自血脉中的暴虐。
所以安安不能开口,她只能也同样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将阻止的话传给雷虎,再由雷虎的口说给剑晨听。
在这世上,雷虎乃是剑晨所敬佩的人之一,之前在苗疆还曾因自己的冒失而亲口向雷虎说上一声对不起,所以这话由雷虎来说乃是再合适不过。
虽然得知了真相,可一切已成定局,花想蓉目前的情况确实不能再拖下去,是以即使心中万般不愿,也只得先随费仲二人去那西域苦寒之地,那所谓真正的五圣总坛到底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对方当真要以救治花想蓉来胁迫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大不了……鱼死网破!
心中抱定主意,剑晨反而轻松不少,千锋收回,他缓缓斜靠在车厢内壁上,脑海中闪过千般念头,却也沉默着不再发一言。
顾墨尘僵在那里,面色平静但心中焦急。
之前费仲曾经说过,想见尹修月的话,便得跟着他们,现在他已知五圣总坛的敌人正是水月府内门,然而尹修月却正是出自水月府内门,虽然以顾墨尘的理解,尹修月在内门只不过是有人想利用她来修炼那以身炼剑之法,但在外人的眼中,她确确实实是那水月仙子无疑。
两方敌对了千年,而身为水月仙子的尹修月若是现在身处五圣总坛……会发生什么?
顾墨尘不敢去想,此时此刻,他反倒是这一车人中最迫切想尽快赶去五圣总坛的人。
一路再无话,费仲在挑衅剑晨无果之后,似乎也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与普智禅师两人仿佛两尊泥塑的雕像,随着疾驰中马车的颠簸轻微晃动,持续着自己的沉默。
外面赶车的那两个中年汉子果然不是费仲二人随意找来的,一路上风驰电掣,看来对路线熟悉无比。
在剑晨的印象中,穿过南诏之后,那苗疆深处便已全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初时他还曾担心若是呆会要弃车步行的话,会对花想蓉有所影响,直到当他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后,这份担忧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苗疆深处竟然还是有路的,虽然弯曲,虽然颠簸,但却还能供这辆巨大的马车勉强而行。
由此可见,费仲说的怕不是虚言,苗疆里有这样一条隐蔽的道路,恐怕就连许多苗人也不清楚,这条路开得鬼斧神工,那五圣总坛为了攻入中原,倒也是花费了大力气。
水月府……内门么?
剑晨的目光有些迷离,能够阻止这样一个处心积虑千年的势力,这内门到底又该强大到什么地步。
“不好了,不好了!”
一抹黑影在林间乱石间穿梭,若不是这影子一边疾驰一边大喊,凭这速度,倒真极不易被人察觉。
“你还小么?”
有人回头,极不满地瞪了那黑影一眼,说来也怪,黑影飞窜不定,可那人只是一回头,竟轻易捕捉到了黑影的真实所在,那一眼瞪去,仿佛有金光在闪耀,令那黑影的疾速都滞了一滞。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那人极为不满地斥喝了黑影一声,面容却看不太真切,盖因他整个人竟都被笼罩在一层金光里,朦朦胧胧一片虚幻。
“那小子,那个臭小子,居然去西域了!”
黑影全然不理,滞了一下后速度又有提升,刷的一下仿如一阵微风拂过,风停,他的人也突兀立在那金光身影面前。
这黑影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唯有那双透露出一抹慌乱的双眼却明亮得出奇,仿佛有着夺人心魄的寒芒在流转,这人……
邪手追魂!
“去了西域?”
金光突然敛去,露出一张略显苍老却满是彪悍之气的脸庞,他的身材高大壮硕,看起来像是一个屠夫,可偏偏却又穿了一件以金线密密麻麻绣满了金色铜钱的白色丝质长袍,却又像是个做买卖的掌柜。
从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同样也是金色,巨大无比的算盘上,江湖中老一辈的人物或许能猜出他的身份。
这人,竟是久未露面的……天榜第一高手,天下财神!
“去便去了,你紧张什么?定力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天下财神眉头只是略略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瞪了邪手追魂一眼,又要转回身去。
“你定力倒是好!”
邪手追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难道你就不急?那小子可是去了西域!”
“西域有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会犯大错的!”
“哼!”
闻言,天下财神一声冷哼,道:“犯大错?他敢犯,老夫卸了他!”
“你少罗嗦,待老夫料理完他们两个再来商议也不迟!”
他要料理的两人,是……
洛曦,靳冲!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替天行道
这里是齐云山白岳峰,曾经的剑冢。
天下财神最后一次有行踪就是在伍元道人死后来过一次剑冢,现在他再次出现,竟也是还在剑冢。
只是却物事人非。
上次来,老友不在了,这次来,就连剑冢都不在了。
转过身去的天下财神,眼神里有压制着的伤感与暴虐。
伤感来自于伍元道人,而暴虐……却是眼前这两人!
靳冲将搞不清状况的洛曦挡在身前,面对这江湖中几乎已成为传说一般的天下财神,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他,面色也有着凝重的忌惮。
“财神前辈,我们叔侄二人与你之间似乎并无交集,不知前辈来剑冢所为何事?”
靳冲护住洛曦,一字一顿向天下财神问道。
或许是缘份,当靳冲第一次在万药谷见到了当时还没有恢复成正常体积的小萧萧时,便被这个身世无比可怜的小家伙打动。
杀的人越多,靳冲的心就越冰寒,而冰寒的心,到底还是需要有一些温暖来慰籍,而洛曦,就是他唯一还能找到自己那可怜的一丁点人性的入口。
洛曦与剑晨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两人本就是同胞亲兄弟,而靳冲与剑晨以辈份论却是同门师兄弟,但其父洛寒,却又与靳冲相谈甚欢,靳冲曾一度相信,若那日洛家不遭异变,他极有可能与洛寒结成生死兄弟。
所以从这方面论,洛曦叫他一声叔叔也并无不可,。
当顾墨尘替两人半永久性地压制住沥血丸之毒,清醒过来后的靳冲便决定带着洛曦留守在剑冢,不愿再搅入江湖中事。
剑冢是他一生的羁绊,逃亡的那些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再回到剑冢,再一次在师父的教诲下过着单纯的练功生活。
可惜,因为害怕牵连剑冢,或许还有一丝丝私心,这十三年来,他一直未能再回剑冢,再见师傅伍元道人一面,这是靳冲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他终于回到了剑冢,可剑冢却已不复存在,这对靳冲的打击无疑巨大,也让他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