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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重建天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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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我看你是讨打!”“公子救我啊”

    成化二年,京师。

    孙旭来这边已经有几个月了,而宝印给他的身份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乃是当朝万贵妃的表弟。

    历朝历代得宠的妃子很多,但若论离奇却极少人能及这位万贞儿。明代景英二帝恩怨纠葛,波及整个下,自然牵涉最深的便是成化皇帝朱见深。正统年间,土木堡之变中皇帝朱祁镇被瓦剌捕去,国不可一日无君,孙太后以朱祁钰暂替皇帝位,立朱见深为太子。无情最是帝王家,掌握了权力的筑起与哪里愿意将帝位还给哥哥的子嗣?便将朱见深废黜,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世事难料,后来朱祁镇复辟,朱见深又被复立为太子。朱见深自不与母亲一同生活,而万贞儿时常在其身边照顾他,两人恩辱同偿,几十年间自然有一股别样的感情在里面。

    后来朱见深继位,立马便想立万氏为后。但他的生母周太后强烈反对,宪宗继位之初权力不稳,只能屈服,只好委屈万氏做个贵妃。由于宪宗对册立的皇后不闻不问,吴皇后一气之下对万贞儿动用了杖刑。朱见深知道了,勃然大怒,不顾太后与大臣的阻拦,废了吴皇后,还处罚了阻碍他废后的大臣。可是还是没能如愿封万氏为后,只好让先帝所命的王氏为新皇后。一个妃子被皇后责罚之后,反倒皇后遭殃,这在史书上能找到几例?

    孙旭初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规划,而宝印给他的随机任务也只是尽可能的收集秘籍功法,以供宝印分析。后来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他便有了主意,先去京城投亲,然后再徐徐图之。

    而到了京城,他才知道,这个想法听起来不错,实施起来太难。贸然进入紫禁城是断断不可行的,不守门军校不会放他进去,便是进去了,谁知道宫中有没有葵花太监那样的变态在,以他现在初级的实力,对阵那练了《葵花宝典》的太监,与送死无疑。

    那便去找万贵妃的亲戚去吧,可万贵妃父兄四人皆是在朝为官,父亲万贵本是县衙椽吏,女儿封妃后便成为世袭指挥佥事;长子万喜原为锦衣卫镇抚,次子万通为正千户,万达为副千户。四人各有府邸,均坐落在京城西侧,守卫森严,平日里可不好见到。

第十一章 国舅万通

    既来之,则安之。孙旭行至城西某处,当下找了一个路边摊,要了碗羊肉汤,外加几张饼,就着吃了起来。掰饼的空当儿,听到旁边桌子上俩人在闲扯。“老哥,你可知今年万贵妃诞下皇长子之事?”一人道。

    “你子莫不是以为我老张头好消遣?这等事情京城那个不知?”另一人道。“我还听,皇爷已经要在皇长子周岁那时册立为皇太子,再顺便册封万贵妃为皇后哩!”另一人着拿了根牙签剔着牙,一副你消息哪有我多的样子。

    “王麻子哪敢消遣老哥,不过张爷您平时不常走动,自然不知道,老弟我在城西转悠,那边几位万氏贵戚都在那边,近日来,那几位可是不停地张榜请医,我打听之下才知道皇长子可能熬不到周岁那日,莫册封储君了。”

    听到这话,那张爷颜色一边,立马捂住王麻子的嘴,“噤声!”然后探头看看四周,“你不要命了,子脚下,锦衣缇骑东厂番子哪个不敢要你的脑袋?当街这话,不要命了?”

    那王麻子一听这话,顿觉自己脖子冷飕飕的,哪还敢炫耀自己所知的宫闱秘事?连连道谢,赶紧喊来老板结账,顺便把老张头那份也给了,走时不住的看向四周,生怕自己被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盯上。

    二人的话,孙旭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当下有些计划。便也结账走人,往万氏兄弟中的万通府邸走去。

    这边走了不一会,便来到西江米巷,老远望去便看见一座大宅,比自己家的宅院大了何止一倍?在外边看去,富丽堂皇,雕栏画栋,据原是成化皇帝御赐给万国丈的,不过万家二爷万通平日里便放荡不羁,软磨硬泡,国丈拗不过他,奏请皇爷,皇爷御批,又在东江米巷择一宅院给国丈,这才皆大欢喜。这江米巷可不是常人能住的,本来只有礼部鸿胪寺等对外部门办公,其他的是是只接待来自安南、蒙古、朝鲜、缅甸等藩国的使节,如此重地,大兴土木赐予万氏贵戚,更加皇爷对贵妃宠爱至深。

    走到宅院门前,早见一帮人围在那里,这个道师承华佗,那个言学自张机,都道自己能起死回生,必能救得大皇子。那边府邸的大门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看这帮人吵嚷不休,当下冷笑道,“诸位贤达,我们老爷近日请的医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都道自己活死人生白骨,可是并无一人中用,我家老爷也被贵妃训斥了几次。今日已改了规矩,若是治不好大皇子,可不是一走了之,不得要去那虎城走一走了。”

    众人一听虎城,均是倒吸一口凉气。汉唐以来,大内禁苑皆畜养异兽珍禽。那管事口中的虎城便是明朝诸养兽处之一,位于“西内”太液池西北隅,专养猛虎,供子娱乐。

    而这万二爷平日里便恣肆胡为,无人敢管,他将人扔进虎城,无人敢怀疑。当下,那群医圣门人,扁鹊子弟便走了大半,只剩下孙旭和另一人。

    管事见这二人一胖一瘦,瘦少年虽然衣衫有些破旧,但眉宇间一股芙气逼人,相貌英俊,想必貌若潘安便是如此了,再看那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十分滑稽。

    这二人一人极俊一人极丑,让人心有偏见,太医院诸位老爷,不是玉树临风也得是仪表堂堂,若是这般相貌,便是医术超群,也不为太医院录用;那少年面如冠玉,倒是一副好相貌,可是这般年纪能有几分本事?当下便又将刚才那番话了一遍,见二人不为所动,索性不管二人结局,直将二人引入府门。

    转了几个走廊,来到一出别院,再往里面走,管家将二人引入一间房内,只见上首坐着一人,面色蜡黄,精神萎靡,一身的纨绔气,外加一身上好的绫罗,更衬出这人一股子暴发户气息。

    看管家今日居然还能带人来,不禁有些好奇,“二位,想必陈供奉已经把话明白了,若有本事办好这趟差,别赏金酬劳,便是封官赐爵也是等闲。”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若是没本事还要来丢人现眼,惹得我也受贵妃责罚的话,就别怪我我不客气!”这话完,居然有一股淡淡的威压施给堂中站着的孙旭二人。

    见二人不言语,那堂上的人又道,“我便是万贵妃的二哥万通,想必给谁看病你们已经知晓了。所以为免冲撞贵人,我要先试试二位的医术。”到这里,端起桌上的茶杯,咂了口,才道,“两位请自报师承身份,我好称呼。”

    那矮胖子先道,“我乃开封人士,江湖中有些许薄名,人皆唤我平一指。”

    万通还不曾言语,却听侍立在门口的管事咦了一声,过来又看了矮胖子一眼,拱手道,“莫不是人称杀人名医平一指当面?”

    那胖子闻言点头,心下有些自得,“原来自己声名已远播京城了。”

    坐在堂上的万通见管事如此恭敬,问道,“陈供奉,您认得此人?能耐如何?”

    陈供奉道,“国舅爷且放宽心,这平先生乃是江湖名医,盛传他杀人医人,俱只一指。要杀人,点人一指便死了;要医人,也只用一根手指搭脉。成名以来,所治之人无不康复。大皇子有救了。”

    万通闻言,不胜欢喜,这陈供奉的话他自是信得过的。而他万氏能有今,全仗万贵妃圣眷正隆,可是如今皇爷几个后妃均不沾雨露,是以只有万贵妃有子。可是偏偏这孩子福薄,自半岁起便时时发热,到现在已有夭折的迹象了。皇长子若是平安,以后荣登大宝,万氏便是如魏国公徐氏一般的世袭勋贵,而万贵妃今年已过三十五岁,不知以后是否还能再孕,若是皇长子不保,万氏顶多是一个一朝外戚。所以,不管是万氏三兄弟还是万国丈,都在不遗余力地去寻方问药,希望能得偿所愿。

    那边孙旭二人听他们对话,才知这管事是江湖中人,难怪这万国舅如此托大,敢让这些素不相识的医者进出。

    当下万通道,“有劳平先生,待皇长子痊愈,定有重谢。平先生请坐。”完看向孙旭,“少年又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孙旭递过自己的身份文牒,“在下孙旭,青州诸城人氏。”那万通看了后咦了一声,心道“真是同乡啊?而且你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思索半晌没有结果,当下丢回文牒,冷声道,“乳臭未干的儿,有何本事?敢来做这差事?若是拿人消遣,我这里可不是个好去处。来人,将这人赶了出去。”

    从门外进来几个壮汉,正要便要来抓孙旭。孙旭不想此时与人冲突,赶紧道,“通表哥,我是孙旭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完,还指了指身份文牒上的母亲姓氏,“我母亲是万氏,咱们是姑表兄弟啊。”

    那万通闻听此言不怒反笑,“自皇爷登位封妃以来,不知多少来我家攀亲的,我姑母万氏嫁与孙姓人士不假,我表弟叫孙旭亦不假,可几年前他们居地遭了瘟疫,二人都已离世。你却冒充他来”完一瞪两边的人,“还不给我赶出去?”

第十二章 关他朱见深屁事?

    孙旭见此,赶紧解释道,“通表哥不知,我们那里遭了瘟疫没错,母亲也死了,不过我命大,有个游方道士路过,救了我一命。”完再次递过文牒,“不信你看,起初他们以为我死了,便注销了我的户籍,这新户帖是遭瘟疫后,官府补发的。”

    万通也怕误打了亲戚,定睛一看,上面有“顺八年,诸城县制”等字样,疑惑道,“难道真是表弟?”再看了看孙旭面容,确实与万氏一族的相貌有几分相同,这才起身,将孙旭扶入坐位,又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这才确认,真是表兄弟。

    二人叙了一番表亲之谊,便言归正传。“表弟为何这般光景来找我?”

    孙旭道:“如今已不同往日,投奔表姐我是不想了,哪知诸位表哥和舅父也是高门大户,我来往过几次,都让门子给堵了。”

    万通道:“表弟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想在京城久留,我便去进宫求求贵妃娘娘,想必弄个百户不是问题。”

    孙旭刚要答话,却听坐在另外一侧的平一指咳嗽了一声,万通惊觉自己现在在求医而不是访亲。便对孙旭道,“表弟稍待,我去带这位平先生去宫中为咱外甥诊治,顺路给你讨赏。”正要带着平一指往门外走,却听孙旭道,“表哥,我可不是空言大话,我次来不仅为了认亲,也是瞧病。不瞒大哥,《内经》、《伤寒》、《素问》、《难经》、《本草》、《脉诀》,诸般著作弟烂熟于胸,也在乡间行医,正好顺路待我看看表外甥。”

    那边平一指满脸不屑,“诸般经典熟读不难,病机药理运用却是不易。国舅,你可知大皇子幼儿之体,最是娇嫩,不必常人,不管针灸药石可都是要谨慎心的?”

    孙旭道,“医理之道,从来各家不一,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用法,莫衷一是,但只要能治病祛邪,便是医理。平大夫行开膛之事,自华佗后几不可闻,似平先生这般能顺利治愈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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