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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边抗争外族，一边背后还被自己人捅刀子，估计没有人愿意傻乎乎的去送死。
虽然邱越如此说，但是张青没有一点改观，他知道重要的还在后面，邱越想要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邱越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要是我让师弟放过这个家伙，恐怕你立刻就会和我翻脸。
不过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我记得我的战友，所以我不会背叛自己。”
邱越看玩笑似的一指屠勒，让气氛稍微回暖。
“杀了他，侮辱他，这是最解气的选择，但是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邱越直视着张青眼睛，毫无惧色，因为他问心无愧：“我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将今天的一切公布，一样可以惩罚他，但是留他一命，却可以做到更好，也不辜负牺牲的战友。”
还是要留下这种人的小命？张青皱眉，不过他感觉到了其中应该有什么说法，所以望着邱越道：“说说你的办法。”
“刺面，”邱越咬牙，然后追忆似的道：“一直以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对于放下重罪，但是罪不至死的武者，将他们刺面，然后由监督者监督，一生与妖魔鬼怪作战，虽然会失去荣耀，虽然随时可能死亡，但是却留下了救赎的机会。”
邱越没有再多说，但是他的意思谁都清楚，刺面者要么死在与异族的战斗之中，要么就完成了救赎老死。
无论是哪一种死法，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如果，屠勒真的能够赎罪，这也是对英雄最好的追忆。
张青思索着，这样的办法可行，但是他依旧有疑惑：“要是他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有办法留下永远无法洗去的刺面，而且每一个刺面者都会持续的引起关注，一旦逃跑只能在无尽的屈辱之下死亡，所有的强者都不会放过他的。”邱越解释着：“其实，这些年刺面者越来越少了，所以才会淡出了我们的记忆，不过一个新的刺面，反倒是会引发更多的关注，所以他跑不了。
不过，倒是要看看他本人愿不愿意。”
刺面，哪怕是一线生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的。
因为真正完成救赎的只是万分之一，更多的人还是背负着无尽的白银和骂名，最后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腐烂。
所以，这样的选择和死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屠勒身上，想要看看他的选择。
邱越的话屠勒当然听到了，不过他浑身颤抖，连邱越都一清二楚的事情，作为混迹在上一个世纪的老牌武者，他当然更加的清楚，甚至他也曾经对刺面者当面唾弃过。
想到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刺面者的下场和境遇，屠勒就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真的是比死都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说救赎，这又哪里是好遇见的，一万个刺面者中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救赎者。
更多的人，最终只是背负着更多的痛苦活着，然后默默的死去。
不会有人怜悯一声，因为他们完全是罪有应得。
所以屠勒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却承受这样的命运，甚至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获得救赎。
不过，颤抖之中，套在脖子上的龙筋唤醒了他。
“不，我不能这样死去，带着一世的骂名死去。我要选择救赎，哪怕背负着痛苦死亡，也要争取一线希望。”屠勒突然抬起头，眼中出现了熄灭了多年的斗志，对于一个曾经的战士来说，一个不名誉的死法，本身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成为刺面者，”一开始屠勒的嘴巴还有一点哆嗦，不过很快他就坚定了起来，甚至远比巅峰之时的战意更加强烈：“我要获得救赎，今天的错误，我要亲手来洗刷他。”
这个时候的屠勒和之前卑劣的屠勒简直就是两个人，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让人不敢相信。
张青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在作秀还是真心悔改，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好，我同意了，就让他刺面。”答应了邱越，张青又转过头对屠勒说：“记住，我会盯着你，一旦让我看出你违背今天的话，那么我会将你杀死，并且带着你的头颅，告诉所有人你的名字。”
张青保证，自己说到做到，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
不过下定了决心，屠勒不会被轻易吓到：“不会的，我会亲手完成救赎。”
“希望如此，”张青低声道：“那么，你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就由我监视你。”
沦落到这种地方，连自己的名字对方都不清楚，虽然很耻辱，但是此时的屠勒显然已经不在乎这样的小节了，他低头道：“屠勒。”
“给他刺面吧！这些我可不懂。”随着张青的话音落下，正式宣布了屠勒的结局。
第八百二十七章 同行
张青再一次出发了，这一次他拒绝了邱越的同行，武者之路应该由他自己走一遍。
当然，还有一个需要监督的刺面者和他走在一起。
对于屠勒，张青并没有一个好脸色，两人一天基本上交流不过三句话。
甚至在心中，张青已经打定了主意，迟早有一天早到机会就让屠勒去做炮灰。
屠勒默默的跟在张青身后，他低着头似乎从来不敢抬起来，不过哪怕是低着头，也无法掩盖他那覆盖着整张脸的恐怖纹路。
青色的莫名花纹覆盖在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美感，反倒是让人心生恐怖之感。
如果有精通古文字的人在这里，或许能够认出来，这些青色的纹路构成了两个字左“罪”右“妖”。
前者是罪孽，后者是救赎，只不过大多数人都等不了救赎的那一天。
两人徒步而行，其中还有一个已经接近销声匿迹的刺面者，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所以一路上享受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尤其是刺面者还没有从老一辈人的记忆之中消失，所以尤其是屠勒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每当有人解释了什么是刺面者，总会迎来唾弃，就连臭鸡蛋什么的也不会少。
对于屠勒来说这又是一种煎熬，或许他已经后悔选择了救赎之路。
这一切，张青只是冷眼旁观，他不会滥施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也是救赎的一部分。
“从刺面的那一刻开始，救赎就已经开始了，世人的唾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冷眼旁观这一切无法让张青更进一步，但是却让他更加的看清这个世界。
旅途是顺利的，对于两个武尊来说，实际上很少有什么麻烦是两人无法解决的。
一般武宗就是一地霸主，武尊完全可以独当一面，镇压广阔的属地。
所以两人的旅途很快，但是相对应的这个世界也很大，所以离结束还远的很。
眼前出现一座城池，张青抬起头来，已经十几天没有接触过人类文明，所以现在两人的状态算不上完美。
“就在这里歇息一次？”张青最后决定，实际上两人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选择进入城池，毕竟浩瀚的荒野才是属于武者的天堂。
不需要商量，屠勒只会机械的跟着张青的脚步前行。
离着城门近了，张青发现这里的守备力量还很不错，至少两派精干的武者作为士兵守卫着，一个个都是罡气境的存在。
只不过进出的行人有些稀少，不过看这个城池啊的规模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张青两人与众不同的打扮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尤其两人身边隐隐的骇人气息没有掩饰，只要是个武者就能察觉到厉害。
“强大的武者，欢迎来到格隆，”守备的士兵走出一人朝着张青行礼。
不过等到他抬头看见张青身后的屠勒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刺面者？”
张青眼皮一抬，没有想到这守卫还有些眼力，要知道如今知道刺面者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是的，我是他的监督者，”张青点头承认了下来，相比于人人喊打的刺面者，他这个监督者更容易被人所尊敬。
这守卫也不例外，每一个监督着都不会是弱者，所以他连忙夹紧了双腿，恭敬的说：“欢迎您的到来！”
“不用多礼，”张青微微一笑：“请问可以告诉我哪里落脚比较好吗？我需要修整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守卫脱口就道：“进了城第一家旅店就很不错，很多外来者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过……现在人倒是少了一点。”
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张青扫了一眼身边，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似乎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于是他试探的问：“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见到张青主动发问，本来就在犹豫的守卫立刻放弃了纠结，诚恳的低头请求：“强大的监督者，我们恳求您的帮忙，我记得每一个监督者都是人类的守护神，相信您不会拒绝帮助可怜的科隆城百姓。”
因为每一个刺面者都疯狂的和外族作战，所以监督者也往往是以守护者的姿态出现，现在看见了张青这个稀罕的监督者，守卫立刻就忍不住求助起来。
意外，也是游历的一部分，只要能够解决张青绝对不会逃避，所以他想都没有想就表态：“好，只要我能帮忙，我一定全力帮忙。”
得到了张青的承诺，守卫立刻兴奋了起来，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想要说些什么又停了下来，看来一眼周围的环境，他似乎不是很放心，所以说：“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和我来。”
说完守卫伸手示意，张青一犹豫，还是跟着走了，至于屠勒亦是亦步亦趋。
守卫看上去有些地位，看到她离开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有些奇怪的眼神不住的在屠勒身上打转。
“这里，大人，请进。”
实际上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张青在守卫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城门后的小屋，从这里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专门用来让士兵休息的地方。
只是扫了一眼张青就失去了兴趣，他望着眼前的守卫问：“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守卫轻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有看见多少畏惧，反倒是无奈更加多一点：“大人，这一次我们遇到的情况真的很棘手。大概在三个月前吧！”
守卫有些魂游天外，开始将科隆城的怪事缓缓的诉说。
原来，就在三个月之前，这一座平常的小城还是一片平静，不过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很正常，这个世界的武者气血旺盛，很容易就发生类似的事情。
哪怕这一次的命案有些不一样，不过在其他人眼中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一个气血严重亏损死去的无赖。
在没有发现凶手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很快就草草的结束了，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无赖浪费精力。
第八百二十八章 科隆城的邪魅
故事从这一天突然惊悚起来，本来应该如同无数消失在人们视线的案件再一次被人提起。
当然不会是尸变之类的操蛋的事情，而是又有人死了，并且死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