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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轰然起身,恭恭敬敬、一言不发地注目台上,但见那九名狩猎队伍成员也纷纷下台。
这时,村长石尽忠正待恭颂祭文,突然间……
村口之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声入耳。众人心头一惊,纷纷变色,俱都注目远视,但见村口突然那出现了一队百人左右铁骑,快速地向村口靠近。
随着对方逐渐靠近,赫然飘来一展大旗,但见旗长三尺,上面绣着一个硕大的红色赵字在迎风招展,在村前两旁火光照耀之下显得异常醒目。
旗下为首双骑并行,但见两匹健马鞍鞯鲜明,浑身纯白,丝毫没有一撮杂色,铁蹄溅石,银鬣乘风,一看就是上好的宝马良驹。
而那领头之人身材高硕,年纪在四旬左右,一张阴鸷的脸上高鼻深目,鹰视狼顾,令人望之生寒。此人脸颊之上繁茂凌乱的胡须以及白色的皮肤与汉人迥然不同,居然是白色人种,也是羯人中的贵族。
相较之下旁边之人就年轻了许多,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在那队骑兵即将靠近村口祭坛的时候,那中年人竟然从马山天一跃而下,恭敬地扶着年轻人从马身上下来。无疑让那年轻之人惹人注目起来。
从中年人的行为可以看出,年轻人的身份非同寻常,而身后那些士兵更是统一的装束,除了领头的两匹马之外,俱是清一色的品种,也只有赵国这种国家势力才能凑出这种清一色的健马来装备士兵。
这些士兵手里各个提着弯刀,神态彪悍,神情严肃地的等待前面之人的发话。
“是水墨城的驻扎士兵!”
“是赵国的人来了!”
“这帮人现在跑来肯定不安好心!”
黑水村众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此刻大家纷纷提心吊胆起来,无不惊慌失措,也只有那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们不知怕为何物,纷纷好奇地看向来人。
狩猎队伍成员也是各个惊怒:“水墨城的驻城士兵这时候跑过来只怕不是来看我们祭祖这么简单,这么多年都没来我们黑水村掠夺,难不成今天打算过来劫掠么?”
这一刻,祭台之上,石尽忠看到那中年人顿时脸色微变,心中不由暗暗一沉,只此一人,自己便不是对手,今晚对方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时过来,只怕是有所图谋。
也不等对方开口,只听石尽忠朗声道:“原来是水墨城驻军偏将孤速乙大人,不知道孤大人带人连夜赶到我这穷乡僻壤之地,有何贵干?若是孤大人想给众位军爷加加餐,村中倒有些许余粮,今日正是我黑水村举村祭祖的日子,不如稍后老朽给诸位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如何?绝对让各位军爷尽兴而归。”
那中年人,也就是村长口中的偏将军孤速乙看了石尽忠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废话少说,你若真的想要让我们尽兴而归,那就要依照我们少将军的条件办的妥妥当当的,这样看在石闵的身份上,我们也不予你计较,若是不从,那么今晚你们就去地下陪你们祖宗一起过夜吧!”
这时,只听那年轻将军道:“孤将军,怎么跟老人家说话的,我们可是官方正统士兵,你这么一说,说的我们跟哪些土匪有什么区别,我们是来跟老人家借万石弓一用的,你还不给老人家道歉,借东西要有一个借东西的样子,让老人家消消火,这样人家才愿意把万石弓借给我们不是?”
“老头,对不起,刚才本将军言语冒犯了,不过我们少将军的话听到没?这也就是我们少将军心诚,若是我,哼!”
萧逸没想到那年轻将军一句话,中年将军孤速乙便老老实实地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看来今晚的危机只怕是应在那年轻将军身上。
第三十一章 再三逼迫
村长石尽忠这时候也发现,今晚村庄是否能够安然渡过这场危机,关键之处还是对面为首的那个少年将军身上。
而此时那少年将军在孤速乙的陪同之下,走向祭台方向,前方所有阻拦之人无一不被他一把推开,台下众人见状不由自主地纷纷闪到两旁,让开一条通道。
虽然众人俱都暗恨不已,纷纷咬牙切齿,心中咒骂,但又不敢当场发作,生怕对方带兵乱杀一通,就这样,无人阻拦之下,只见对方带着十几位士兵迳自登上祭台,如入无人之境,狂傲无比。
此刻台下众人,人人惧怕,敢怒而不敢言,全部看向村长石尽忠,等其表态。就连刚才嬉闹的孩子也都不敢出声,纷纷抱住各自的父母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们。
石尽忠见对方走上祭台之后,便上前问道:“不知道这位少将军如何称呼?”
“老头,别想套近乎,我们少将军可是征西将军孙伏都的二公子孙不仁,你也别扯开话题,我今天在这里只问你一句,你们那镇族之器万石弓到底借还是不借?”孤速乙狂傲无物地一阵大笑道。
他大笑之后,继而说道:“赶了大半天的路,饥肠辘辘,没想到你们这里准备的食材还挺丰富的嘛,反正祭祀的那些死人也吃不到,不如让我填下肚子,哈哈!”他说完之后竟然旁若无人地走向祭台一盘的案桌,竟然提刀就要要上前去享用祭品。
石尽忠见状面部微颤,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住手!”就在这时候石守仁在也忍不住怒喝道。
孤速乙身形一滞,转身道:“本将军还以为你们黑水村都是一群没有卵蛋的家伙,让我看看,是那个不怕死的在说话?”
石守仁眼神一凝道:“你故意的?”
只听孤速乙哈哈大笑道:“不错,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告诉你又何妨,本将军就是故意的,本来还愁着找个什么借口,这不,你自动送上门来,本将军若不接招,岂不是枉费你一番好心?”
这时那十多位士兵,顿时分出五六人就想把石守仁围住,而祭台之上狩猎队伍其他成员见状,也纷纷与其对峙起来,祭台之上剩余士兵见状,最后也加入了对峙的序列之中。
“怎么,你们打算以多欺少吗?”孤速乙这时候也不再理会石守仁的劝阻,毫无顾忌地用到取了一块祭祀用的虎肉,大口咀嚼起来。
孤速乙的行为对黑水村众人来说,非常不敬,台下众人顿时群情激奋。
孤速乙吃完一口虎肉,裂嘴森森一笑,忽然乙脸色阴寒,不屑一顾地道:“怎么,你们是不是心里很不服气?想要上来打我一顿,可是你们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奉劝你们最好要识时务一些,否则我不介意今晚大开杀戒。”
“你,孽障!”祭台之上一位老人都被气晕了过去。石尽忠也被气得瑟瑟发抖,这时,孤速乙一道寒光扫过来,石尽忠只觉浑身一震,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孤速乙这时候看向万石弓,眼神不由一亮,顿时走上前去,仔细看了半响,突然道:“老家伙,这弓今晚就借给我了,没问题吧?”
此刻孙不仁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尽忠,连台上十多位士兵也纷纷转头看去。
石尽忠这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拒绝吧,无奈自身实力低微,不是对方的对手,今晚村子肯定是要遭殃了;答应吧,说的好听是借,但是真要就这样借去肯定是有借无回,心有不甘,一时两难。
“父亲,不能答应!”石信这时候也豁出去了,明明这镇族之器过了今晚,很有可能便是自己的,突然被人强抢插一脚,石信再也忍不住道。
而这时候,狩猎队伍其他八位成员相互看看了,各自对视一眼,纷纷对自己面前的士兵进行突袭,但闻“扑扑”倒地之声络绎不绝地响起,原来众人配合默契,趁众多士兵一个不注意,一转眼之间便把阻挡在自己面前士兵打到在地。
“好!”祭台下众人顿时一阵较叫好,似乎全然忘记了这些士兵的威胁。
而被打到在地的士兵一个个哀嚎不已,输的很是不服气,想要继续反击吧,一看身前几人一个个严神戒备,顿时又呆在原地不敢动,生怕再来一次,纷纷不知所措地拿眼看向孤速乙。
“一帮废物!”孤速乙怒喝道。
而这时候孤速乙也看向那少年将军孙不仁,似地等待其吩咐。
却见孙不仁这时候竟然神态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向台下众人扫了一眼后,转眼看向台上众人,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层神秘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内心到底想些什么。
石信看到对方不说话,见父亲也没有阻止自己,这一刻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见其心无旁骛,凛然迈过那几个倒地的士兵,走到孤速乙身前大声道:“万石弓乃是我黑水村镇族之器,全村之人无不奉为璧珍,即便你武道修为比我们高又如何,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你若是想要带走它,我们在场的全村所有人都不会同意,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石信说完之后,祭台之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喝彩声,他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透人心魂。当然最终要的是,他对此弓准备许久,此弓此刻犹如自己之物一般,所以这才这般慷慨激昂,最大限度地引起了众人共鸣。
孤速乙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台下众人,视众人如无物一般昂首大笑起来。立刻伸手拿起万石弓,弯弓搭箭,箭头直指石信面门,只需一松手便能要了石信的小命。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气愤不已,而狩猎队伍成员似乎也是忍无可忍般,纷纷走到石信身旁,倒地的士兵见状,大为惊慌,纷纷起身走到孤速乙身边,把狩猎队伍众人围成一圈,而台下的赵国士兵也是纷纷拔出武器,剑指台下众人。
此时此刻,黑水村祭台上下,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而赵国士兵个个剑拔弩张,只待那少年将军一声令下,便一触即发。
第三十二章 射箭对赌
此时,石尽忠看着孙不仁笑而不语,神情猛然一震,不可置信起来,这是默认射杀了吗?身体不由急速颤抖起来。
便在这时,祭台之上突然闪出一个瘦小的人影,但见他毫无顾忌地走到孤速乙面前,大声道:“我赌你不敢放箭!”
原来此人正是萧逸,他在台下早已看不下去了,明明对方实力胜过黑水村一筹,还如此作为,无非是对村子心存忌惮,萧逸再回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顿时明白对方可能是为了逼出父亲,也可能是顾忌石闵大哥,当然,在萧逸心中明白对方可能忌惮父亲的可能性更大。
此刻,周围众人包括石信全部一愣,无不惊异莫名,石信也没想到萧逸有如此胆色。而孤速乙脸上也掠过一丝诧异之色,此刻孙不仁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稍后立即收起,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孤速乙见半路冒出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毛孩,收起诧异的神色,淡然道:“小家伙,你是真的傻大胆,还是不怕死,你说说我如何不敢射出这一箭。”说完更是拉起了手中的万石弓,弓弦再次被拉满一分,大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姿势,随时都有射出的可能。
“那我就直说了,从村长不敢反抗你们的情况来看,而村长又认识你,说明村长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你。这一点就说明你们实力远远高于我们。这个分析不错吧?”萧逸剖析道。
“那是当然,你觉得一个小小村庄的实力能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