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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静静立在廊中一动也不敢动,目光中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第四八四章 玉璧之祸
原来在谢千里前面,正是他与萧逸的房舍,南窗却已经敞开,里面依然跳动着灯光,萧逸伏在案上,似是已经睡着,朦胧的灯光穿过飘缈的夜岚,正射到此窗对面的屋脊上,而谢千里的目光也正惊慑地望向此处。
但见其上立着一个银衣人,全身批着长褂,分不清男女,恍恍惚惚之中,好似有一双令人颤栗的眼睛,这双眼斜向上挑,眼光精烁,如精灵一般,透着魔鬼似的诡异,正是这双眼,再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萧逸看过不停。
直到谢千里突然出现,那动也不动的人影倏然转过脸来,向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突然消失不见了,而这阵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声,将谢千里吓得浑身哆索,若非刚才尿完了,说不定便会重新溺到裤裆里。
直到那个人影消失了很久,他才感觉到自己口中还有气息。忙四下警戒地扫了几遍,直到确定那个诡异的人影不在周围,方才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匆匆地溜回屋中,却发现萧逸虽然爬在案上,却并未睡着,反而瞪大了眼睛。
谢千里正愁没人为自己壮胆儿,见他没睡也没有想事,便急急拉住了他,将方才所见告诉他,萧逸却截断他道:“我早知道了!”
“什么,你刚才是在装睡?”
萧逸点了点头,谢千里却犹有余忌的直拍胸口,但他更惊异于萧逸超凡的感觉,当下问道:“他……他是什么……人?”
他话犹未竭,突然想到那人的模样,说不定不是人,而是鬼怪什么的,是以犹豫半天,不敢确定。
萧逸回道:“什么人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些,而且……”萧逸继而嘱咐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萧逸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因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地,此人的修为自然不消多说,更何况萧逸的探查术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先天武王强者不会有别人,只是让萧逸好奇的人,此人到底谁是谁,来此究竟是什么目的?
当夜,两人都在深深的不安中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谢千里起得出奇的早,他早早便在府中领了一副铁甲,穿在外面宽衫衣内,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但行动起来却怪怪的,而且一见到紫柯,便不停地打听这园中以前是否闹鬼。
紫柯一大早被他吵得难忍,说没有他根本不信,反而缠得更厉害,直到她被烦得说有,那谢千里方才满意,但这种印证更使他胆气大减,男子气概被一下减去了九分,倒安分了许多……
且说另一边,此时,赵王王宫,御前殿内守卫森严。赵王石遵正襟危坐,花信风立侍于侧,四大护法包括令狐绝在内立于两旁,石遵的的脸色令殿下所有的臣下捉摸不定。
他踌躇半晌,不言不语,也不退朝,朝中大小事务,不分轻缓,一旦有人俯伏奏陈,一概以“暂缓”挡下,直到王室守卫者石豹悄然入殿请安,石遵方才舒了一口气似的,安坐王庭。
因为石豹的站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意味着石遵的地位已稳如泰山,量无大碍。到了此时,他方想起了让他不安的人,那便是萧逸。不过一想到萧逸在石闵府中,他又有所犹豫。
正在此时,殿外有一侍卫秉报,说龙骧将军孙伏都携带幼子孙猛,要求觐见。
石遵闻言大怒,这孙伏都完全是一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狡猾的老狐狸,若非孙伏都已经晋升为先天之境,以石遵的秉性,在他看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敌人,像孙伏都这种摇摆不定的人早就被处死了。
要知道即便石闵,之前在明面上都是受石遵调遣,作为前锋攻打石世的。
就在石遵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侍卫连忙取出一个礼盒,说道:“启禀大王,这是龙骧将军孙伏都呈送给大王的。”
石遵忙问道:“此是何物?”
那侍卫回道:“大王,这……小的并不清楚,只是龙骧将军说是求见大王的信物……”
这刻,早有侍卫将东西呈了上来,那侍卫将锦盒打开之后,原来里面是一枚玉璧,晶莹剔透,莹润如酥,翠色温碧,灿若明霞,五色涡纹缠护于玉璧之上,内有虹光萦绕,可谓是美玉无瑕,神秘非凡。
赵王石遵见状,随即将那玉璧收起,一面扫了众臣一眼,挥手道:“花信风与四大护法留下,其余众臣暂且退下……”
众臣闻言,纷纷执简当胸,恭身悄然退出。一时殿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数人。
花信风与四大护法中的令狐绝正待上前正待询问,石遵摆了摆手,对那侍卫道:“告诉本王,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
那侍卫闻言一怔,道:“大王,这不是一枚玉佩吗?”
石遵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挥手招来了八名武士,将那传信、传物两个侍卫拿下,冷冷地道:“杀了!”
那两名侍卫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也说不出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八名武士拖出去削去了首级。
石豹见状,如坠入云雾中摸不清头脑,当下问道:“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无故要杀了两名近侍?”
石遵一言不发,一面将那玉璧递给了石豹,石豹自是莫名其妙,但一旁的花信风却看得再清楚不过,他身为晋国之人,自然知道那玉璧是什么东西。
作为晋国皇室压底箱的物品之一,连城玉璧,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的,但是花信风恰恰非常清楚,而那两个侍卫不知深浅,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不知闭嘴,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当下,石遵传孙伏都入殿进见,石豹正要发问,石遵挥手止住其话锋,道:“这件事日后再说,暂先处理当前之事。”
石豹闻言,只得揣了一肚子的疑问站到一旁。
这刻功夫,殿外之人已经宣孙伏都进殿,众人但闻一阵稳健有律的脚步声传入大殿,孙伏都带着幼子孙猛拾阶而上,洒然踱入御前殿内。
第四八五章 心理作用
孙伏都抱拳行礼之后,只见那孙猛紧随其后,进入大殿,入朝不趋,只是抱拳道:“小子孙猛,见过大王,叩请圣安。”
花信风闻言,首先哼了一声,道:“既是叩安,见了大王为何不跪?”
孙猛只抱拳一笑,石遵却突然截口道:“花先生不得无礼,孙公子乃是龙骧将军孙伏都的公子,龙骧将军毕竟是先天武王强者,不得妄言!”
说完看了孙伏都一眼,一面转向孙猛,拂髯一笑道:“据说孙家一门四豪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孙公子得了令尊不少真传,说不定不久之后,我赵国又会诞生一位先天。”
孙猛闻言连道岂敢,石遵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客气,何不趁此闲暇,让本王见识见识阁下大才?”
孙猛闻言面不改色,抱拳道:“既然大王开了金口,小子不才,自当现丑一回,请大王赐问。”
孙伏都对孙猛的神色很满意,而石遵也是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忽然指着殿内东首五名虎贲武士,道:“孙猛,我们就以他们五人为题,还烦请孙公子不发一问,辩出他们奉职的先后顺序。”
周围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个问题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孙猛这个第一次来赵国王宫的人。
众人丝毫不觉得孙猛猛答出来,可孙猛闻言之后,脸色处若静水,略一沉思,抱拳笑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踱到那五名武士近前,扫了他们一眼,回道:“大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想我孙家便是以命里之术传家,家祖年轻之时,也曾亲自预言了几十人的生死,言无不中。只是后来家父从军,但也没忘本,幸好我也略懂一二,否则今日恐怕真的要出丑了。”
石遵闻言,“哦”地一声,半信半疑,道:“命理之术或能预知人的生死,但若是连他们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也能看得出来,本王还是头一回听说,今日倒是非见识不可了。”
孙猛道:“非也,他们入殿时间的长短,正是决定他们寿命的原因。”
那五名虎贲武士闻言无不一怔,似乎已被这少年的话深深吸引。石遵与石豹听他愈说愈奇,也不禁不起被勾起了兴趣,只有孙伏都似乎很满意孙猛的发挥,满脸笑容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听石遵说道:“愿闻其详。”
孙猛道:“大王乃是一国之主,天命所授,气质非同凡人,御有王者霸气。而霸气比任何刀剑更凌厉三分,能伤人五脏肺腑于无影无踪,慑人于不知不识。众位试想,之前殿内是否有不少人死于大王威严之下?”
众人闻言一想,这殿内确是死了不少人在石遵手下,方才还有两个莫名其妙地被削去了首级。闻听此言,殿中众人纷纷信了九分。其实这都是废话,那个国家的王宫前不死很多人呢?
孙猛转过身来,注定那五名武士,接着道:“人之根在腹下气海,人之生气运转,自上而下,由头顶到脐腹,但王者之气伤人却是自下而上,由气海直上头顶。头乃五脏之首领,所以,最先到此殿供职的受陛下影响最深,伤头最久,额首应黄中暗藏青淤之气……”
一言及此,他微微一顿,仔细扫了五人一眼,接着道:“次来者必伤鼻下人中稍深,所谓‘人中一曲,性命有虞’,所以第二个入殿的人相对来说,人中上直下歪……”
说到此他又一顿,打量五人一眼,接着道:“再次入殿者伤咽喉,喉节四散内缩……”
话毕,看五人一眼,又道:“第四个人霸气下行两臂,五指指甲边缘发黑。”他一口气说了四人,到了最后一人如何,他并未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淡淡一笑道:“陛下,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石遵本来正听得好奇,这时不意他突然转回原来的问题,不禁一怔,大感讶异道:“果然如此?你不妨说来听听。”
当下孙猛扫了殿内众人一眼,剑眉微微一轩,淡然一笑,将那五人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一一说出。
石遵有些不信,严命那五名武士自报上奉职的时间,结果竟与孙猛所言顺序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龙骧将军孙伏都只是轻微一笑,并不为外人所知,但殿内其余的人却无不大惊,这下连石豹也不禁佩服不已。
石遵更是连连赞叹,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孙公子果然非同凡响,仅是观人一途,已堪称妙绝天下了,本王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
石遵掀唇一晒,当下命人赐坐。赵王此命,不啻缓和了与孙家的气氛,随后只听石遵对身旁的花信风说道:“花先生,怎么样,以孙公子今日的表现,想必今后会成为我赵国的顶梁支柱,只是不知龙骧将军的意愿如何?”
孙伏都正待回话,那花信风却道:“大王,孙猛公子观人之术确是不凡,但这绝非是孙家所谓的命理之术。”
石遵闻言一怔,微“哦”一声,道:“花先生此话是何意?”
花信风看了孙猛一眼,孙猛见状,怕是那花信风已知自己的伎俩,但有石遵在场,不好拂逆其意,当下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