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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北乾位的是玄冥七子中的开阳子;西南坤位的是赵王石遵的属下王鸾;东南巽位乃是剑狂,剑狂的目的很明确,自从赵王石遵拿出傲日剑并宣布武魁能获得之后,剑狂便直奔傲日剑而来;而东北艮位的却是我们的邓羌。
被击败的众多武者们都从各阵的死门而出,在外面围观。仅有一些不死心的家伙,还想要挑战萧逸。
而这时的战圈之中,不到一日之功,太武殿下便死了百余人,伤者不论轻重约超过五百余人,可谓血流成河。
太武殿内的几个女流都目不忍睹,曲婉婷在那素绡内轻轻闭上了秀美绝伦的妙目,但赵王石遵却看得津津有味,平常的时候,他也是常在太武殿观看赵国的勇士如此比试,只是没有像这样见血罢了,但受伤什么的也是避免不了,毕竟刀剑无眼。
这时,天光已介未牌时分,被淘汰的武者们围在四周,但多数人都在东北艮位的八卦阵外住足观看,整个比武的过程一直如此。
因为在太武殿的比武中,邓羌比其他七人更引人注目。
这个为了兄弟情谊而拼命的少年,自从开始到现在,一阵也没有停过。这并非是他不愿停,而是不能停下。
比武的规则是连胜三场者进级并可以休息,连负两场者淘汰。那群孙伏都安排的武者对付的只是他一个人,几十个人轮番下手,但依然胜不了邓羌。
这样邓羌本来是可以获得休息的,但这群武者中却有一个厉害的角色,那便是天一教代教主甄太黄,此人武功还在邓羌之上,每当邓羌连赢两场,再赢一场就可休息时,他便会上台将他击败。
然后直等到他自己迅速地连赢三场下台休息,他又不得不再次上场,谢千里一看便知是对方的诡计,看来他是有意要累死邓羌。
邓羌太累了,在鏖战了一个通宵之后,他连续比了近百余场,击败了数十名武者。
但因为他一直不能战胜甄太黄,所以还不得不坚持下去。所有的武者都被他的毅力震慑了,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内心如此坚强的人。
这点连赵王石遵也不禁耸然动容,这时邓羌早已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累极之时,这个倔强的少年倏然想起萧逸曾告诫过他,不管处在何等苦难困顿之下,都要安之若素。
他的身体顿时蓦地一震,一颗毫无片刻安宁的心立即沉静了下来。他一旦静下心来,便开始琢磨自家矛法起来,虽然其绝招太过于精妙深奥,不能尽展其长,以至于他在比武之时总有缚手缚脚的感觉,说明他运用得还不够圆润。
一想到此,他便毫不迟疑地使出了家传矛法,初时益觉的缚手缚脚,一直到他用这招式不停地和几十位武者人交过手后,方才突然大悟这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这时,场中剩下的武者都是他的对手,也包括那个甄太黄在内。
与此同时,不一会儿,甄太黄便再次上场了,其他七位武者也都已经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对手了,是以也都不禁向这边瞩目……
第五一一章 反贼梁犊
与此同时,石闵忽然喜上眉梢,因为他收到了绝佳的消息,而萧逸也彻底送了一口气,解决了最大的麻烦,他就无所谓参不参赛了。
“贤弟,大哥先出去准备了,你也不用再继续隐藏了,待会见机行事!”
萧逸点了点头,看着石闵在说完之后,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冷眼朝八卦阵中看去,这时候他彻底放下心中的负担,准备一旦邓羌有所危险,他便上去救人。
而这时,在八卦阵中甄太黄的眼中,面前的邓羌武功本来比他差上一线,但自从与邓羌比过了几十场之后,他每场都发现对方的矛法有些改变。
这种改变就像一个弹起来的小球,每一点进步虽然微不足道,虽然不停地落地又重新弹起,但却是弹起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接近它的本源。
而邓羌的矛法正如这个小球一般,越来越趋于一种彻悟的境界,究竟这种境界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围观的武者也都想知道,甄太黄也是一样。
但他对这种至上武道的期待中,又有三分恐惧。他怕他一旦见到那种矛法,就再不能行于世间了。他感觉正在为自己创造一个可怕的对手,而这个对手的强大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甚至是赵王石遵。
甄太黄顿时起了杀心,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因为他还不想死。他抬头看了看另一个战圈内的翟雄,翟雄似乎和他有同感,向他轻轻点了点头,对他们而言,天一教的威严不容轻辱,必须要为之付出代价。
这个代教主一旦得到默许,顿时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踱入场中,拔出了长剑,目光紧紧地摄着了邓羌。
他们的对峙就像在此阵中凝成了一座冰山,顿时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正在这紧要关头,端阳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虎贲武士,他来的是那么突然,以至于携剑跑过层层兵甲的时候,几乎踉跄跌倒,一直跑到太武殿下方气喘吁吁地跪了下来。
这武士的突然出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连正要比剑的邓羌与甄太黄也不例外。
石遵的雅兴突然被这武士打断,不觉心中大怒,沉声道:“可恶,本王正在观看勇士决斗,你竟敢擅自打扰,说,是谁让你闯进来的,没有合适的理由,本王便拿你项上人头问罪……”
那武士一来因为气喘得厉害,结果又被赵王这么一吓,竟突然忘记了要禀报之事,怔怔地跪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赵王再也无法忍耐,一双眉毛突然挑起,神光暴射正要拿他问罪,宫阙外的御道上突然又跑进来一个虎贲武士,这武士却比第一个机灵很多,跪下便道:“秉大王,大将军石闵押了一个人,率领着五百羽林卫在显阳门外候令觐见。”
此人话一说完,赵王石遵好奇地轻哦一声,缓了一回,问道:“所押的乃是何人?”
“这……”那虎贲武士哪里知道他压的是什么人。石遵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啪地一拍秀案,就要一同发难,将两个虎贲武士一同斩首。
旁边的孙伏都却是心中一紧,暗自皱眉道:“莫不是……怎么可能?”因为石闵调走五百羽林卫有跟他打招呼,而且还尽皆要的是桀骜不驯之辈,孙伏都趁机把不尊他号令的人全部剔除了出去,还一度窃喜来着……
至于义阳王石鉴却心中不由暗暗一震,暗忖必是石闵大功已成,当下不禁神情猛震,霍地站了起来,突然向石遵抱拳道:“大王勿怒,臣下却知道石将军囚了什么人回来?”
石遵早被气得一塌糊涂,意似不信地哦了一声,忍不住心中讶异,诧声问道:“三哥,你又没到显阳门外,怎么会知道石将军囚禁的何人?”
石鉴笑了笑,道:“大王难道忘了数日前石将军向你借了五百人羽林卫之事么?”
石遵点了点头,但又复而不解地道:“当时不是说要借调这五百羽林卫,去镇压梁犊叛乱么,你说石将军率领着这五百人,他去捉了谁要用得了这么多人?”
义阳王石鉴笑了笑,道:“大王,我们何必在这里瞎猜?大王只要宣他入宫一问,不就一目了然了么?况且石将军用兵一向出人意料,说不定这次也会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石遵当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面令演武台下的比武暂停,一面宣石闵押着人犯如宫觐见。
王令一道一道地传递了下去,不一刻工夫,端门外脚步蹇蹇,夹杂着一辆马车沿着长长的御道驶进了宫门。
石遵往下一看,南面正有二十来个身穿绣月紫甲的羽林卫,个个身背武器,而当先为首之人便是石闵,在石闵身边尚有一健伟的少年人,英姿勃发,背束长剑,却正是刘裕,石闵要借此机会推举刘裕。
一干人等由石闵押队,排成一列,押解着一辆马车缓缓行了进来,片晌台下鼓起,石闵乘马而入,到了台前掷身下马,卸了装备,与一干武士伏地半跪,行礼拜见赵王。
那一干武者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不拭目以待,倒是孙伏都眼神一凝,一见到石闵便感觉不秒,特别是在看到押解的犯人那一刹那,眼神一抽,死死盯住了石闵不放。
石遵摆了摆手令其平身,眼睛却转向了那囚车中人。
但见此人年纪当在四十来岁,身材魁梧,丰颧高额,如今身在囹圄,披头乱发依然掩盖不住奇伟相貌,尤其是那双眼,寒光湛湛令人不可逼视,这双眼睛像是一块能够冻结任何事物的寒冰,凝到一个人身上时,任何人也会不由自主地心惊胆颤,浑身发冷。
当石遵看他时,这人也凝到了他的身上,石遵不由得心中一震,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毕竟他乃是一国之主,但饶是如此,这一瞬间的变化却早清晰地落如了那人的眼中,这人脸上不觉现出了桀傲得意的神色。
若非他嘴里有东西塞住,他定会狂作地大笑起来。
石遵被这囚中人一个冷笑的神色激得大怒,这是一种被挫败的感觉。
但他若是果真就此发作,定会益加被此人瞧不起,更会在众多武者面前丢丑。当下他忍了口气,缓了片刻,全不受激,掀唇一晒,转向石闵道:“石将军,此要犯乃是何人,需要你亲自押解?”
石闵起身,抱拳道:“启秉大王,此人就是边界的叛贼梁犊。”
此言一出,顿时惊摄了场中所有的人。
梁犊此人早已南荒皆知,此人杀孽累累,连杀赵国大将,连劫赵国数城,号称用兵上万,而这次比武大会很大一部分也正是因他而起,但任谁也想不到,傲日剑尚未有主,梁犊却被石闵生擒到此地,那群武林人士闻言也不禁耸然惊异,赵国文武众卿,纷纷起身列于太武殿前,无不望而惊叹。
第五一二章 连平三乱
一时间,过了许久,不论是台下还是殿上,都悄然无声,似乎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人们纷纷惊叹之余,不知如今梁犊被擒,这比武大会还继不继续比下去了?
石遵闻言,不禁心头一震,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甚至不能发火,还得要装着非常高兴的样子,因为不论怎么说,反贼梁犊被擒,都是值得欢庆的事情,故而他先是一愕,半晌方转过神儿来,不禁扶案而起,突然仰天大笑,声震长空,他亲自踱下太武殿。
义阳王石鉴、龙骧将军孙伏都、王室守卫者石豹、坐镇王都的吴豫等人见状,也不禁一起跟着下了太武殿,曲婉婷、鬼剑魔刀花信风等人也一齐踱下。
石遵上前亲自执起石闵之手,良久无语,待他正要细问石闵经过之际,正在这时,御道上又行上来一黄门官,跪地禀报说宫外有燕赵边境信城的使者求见。
石遵或许因为梁犊之事心怀大慰,早已忘记了场下比武之事,而台下的众多武者也因此而大感讶异,纷纷收手驻足观望。
石遵当下传信城使者入宫觐见,那黄门官刚退,突然端门外又进来一个,禀报说晋赵边境合肥城也有使者求见,有事禀奏。
这下却把众人都弄的不明所以,石遵这时突然有了很大的耐心,再一次传合肥城使者觐见。
旁边的石闵见状心中狂喜,但又突然一惊,喜的是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