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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也会越多。”
萧逸没有答话,他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一路走来,地势越来越高,想必与地理因素有关。
他一身劲装之外,还披着一件玄色的斗篷,这件斗篷名贵至极,刘明则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背插宝剑,威风凛凛。
这时天色虽亮,但是沿路上的行人极少,或许是因为风雪天气的缘故,萧逸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赶到安城?”
刘明想了想,说道:“唔,就算马儿再好,遇上这种鬼天气,起码也要三五天左右。”
萧逸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要这么久?”
刘明笑道:“萧兄,我知道你心急,其实我何尝不急呢?我们尽力赶路就好了,说不定会早几天赶到!”
二人不再说话,加鞭快行,霎那消失在驿道上,只留下了一连串纷乱的马蹄印。
二天之后,他们已经赶到了上洛城,这一阵急赶的速度,是相当的惊人。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雪花也越来越大,不停地飘落着,现在尚未到傍晚时分,可是街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稀少。
马蹄踏在落雪之上,发出了“噗!噗!”的声响,萧逸问道:“我们今天是在上洛城过夜,还是吃过了饭连夜赶路呢?”
刘明笑着摇头道:“好家伙,萧兄,你的功力可真是深厚,气息悠长!这一阵急赶,恐怕换了别人,谁也办不到的!”
萧逸闻言皱着一双剑眉,说道:“你不也跟上来了么,说了半天,咱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刘明笑道:“萧兄的意思如何?”
萧逸剑眉一扬,说道:“要是依我,还是连夜赶下去较好,毕竟时间不等人!”
刘明失声笑道:“算了吧!萧兄,时间再紧,我们也需要好好养精蓄锐啊,在安城可是一场硬仗等着我们,否则就算人吃得消,这马也吃不消!”
萧逸奇怪地望了马一眼,拍着它的脖颈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它们怎么了,咋会吃不消呢?”
刘明摇头道:“少时你就知道,前两个时辰我已经查看过,马蹄都肿了,要是再这样疯狂地赶下去的话,马蹄一破,这种风雪天气,说不定要十几天才能复元呢!”
萧逸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我们就赶快找家马店,也让它们休息休息。”
刘明点头道:“我知道前面有座‘得志楼’,是上洛城内最好的一家客店,我们就到那里去投宿吧!”
说着,二人转过了一条街道,已然看见了一幢两层楼的建筑,灯火辉煌,很多人进进出出,都是笑声喧哗,显得非常热闹。
萧逸不禁脱口说道:“好大的馆子……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明笑道:“我曾经来过两次,这‘得志楼’是上洛城城主一个近亲所开,商得官便,所以一天天地兴旺起来,每天都有些士族和乡绅在此筵客。”
说话之间,两人已然到了门口,萧逸抬头看时,只见正门一块大匾,写着“得志楼”三个大字,下面的上洛城城主的落款,气魄倒是不小。
在正门两旁,挂着一对木牌的对联,写的是:“得志当饮酒,肴送美人来。”
刘明解释道:“这两句,说起来有个典故,不过这个典故是名不经传的,完全是杨百万的个人遭遇。”
杨百万本名杨大洞,既是大洞必定漏财,所以一直到三十一岁还是穷光蛋,这杨百万是外天生的大鼻子,四十一岁刚好走鼻运,不知道是真灵还是碰巧,一个西北的大财主叫秦汉到此办货,因为行市不熟,吃了很大的亏。
杨大洞福临心智,认为是机会到了,强自出面,打抱不平,为秦汉省得了不少银子,并且把一些不法商人告进官中,官司判了个胜诉,这原是秦汉有钱助阵,城主大人被白花花的银子闪花了眼,可是秦汉却认为是杨大洞的功劳,立时视为奇才,招揽入府。
秦汉年老无子,只有个三十九岁的老姑娘,名叫秦萍萍,长得其丑无比,秦汉就为他们完婚,杨大洞虽然不愿,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到底是可爱的,立时欣然答应。
婚后第二年,秦萍萍居然老蚌生珠,得了个女孩,秦汉高兴过分,立时翘了辫子,这万贯家财,就归了杨大洞。
杨大洞苦尽甘来,接收了秦汉的全部财产后,立时改名杨百万,恰好“得志楼”开幕,以“美女如云,招待亲切”为号召,一时富商巨贾,文人名士趋之若鹜。
这杨大洞自然也少不了望得志楼跑,在一次筵会中,一个女招待名叫“马诺”的,在送茶的时候,顿时和杨百万对上眼了,两人眉来眼去,一个贪财,一个好色,这种事一拍即合,大大地轰动一时,不少名流要人,还因为“白发红颜”,“老而弥坚”来称贺他呢!
第六四零章 边疆之人
萧逸听他说得滑稽,不禁大笑起来,刘明则是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到:“自从这杨百万纳妾之后,认为这段良缘是酒肉菜肴的媒介,所以有了这‘得志当饮酒,肴送美人来’的这幅对子,典故便出在此处!”
萧逸笑得前俯后仰,说道:“这些典故是他自身的琐事,别人怎么会懂呢?”
刘明回道:“那又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人作诗写词,都是把自己的‘典故’放进去,好叫别人看起来显得高深莫测,而且还一度沾沾自喜呢!”
二人骑在马上,又谈笑了一阵,却始终未见有人过来招呼。
刘明侧目向内望了一眼,说道:“馆子开大了,只记得老顾客,看样子我们不叫,是没有人来牵马的!”
刘明说着,放大了嗓子,学着本地话喊道:“喂!我说你们倒是滚出一个人来啊!”
萧逸又被他惹笑了,刘明叫得很大声,立时惊动了不少人,不一会便跑出了一个二十余岁的小伙子,紧张地说道:“嘘!别嚷嚷,城主大人在里面宴请贵客呢!”
刘明大怒,骂道:“皇帝老子都见过了,城主算他妈个屁!”
小伙计挨了几句狠骂,弄不清二人是做什么的,但见二人神武盖世,烈马宝剑,加上又说的一口金龙王城的口音,立时联想到宫中来的,吓得屁股尿流,直言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两位还请下马!”
萧逸以及刘明各自冷笑一声,下得马来,刘明由怀中掏出两粒红色药丸,递给小伙计说道:“马蹄都肿了,你把这两粒药,泡在草料边的水缸里,马蹄要用温开水足足泡满三个时辰,之后再换马蹄铁!”
小伙计最终答应道:“好咧!好咧!您二位请上来……喂!里面的,客人来了,两位,请上雅座!”
他吆喝着拉马而去,店中早已跑出了一个伙计,迎着二人笑道:“两位爷,请上楼!”
萧逸及刘明同时把斗篷解下,抖尽上面的落雪,登楼而去。一上楼,立时一阵热风,同时有一股莫大的酒菜之气,扑鼻而至。
萧逸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里面的空气够差的呀!”刘明深有同感,回头对小二道:“给我们找一个靠窗的地方。”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领着二人向一角走去,这时楼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各种劝酒猜拳的,吵成了一片,乱糟糟的嘈杂无比。
二人靠着窗口坐下,先点了四样菜,叫来一壶暖酒,慢慢地饮着。萧逸细细地打量着这些食客,衣着都比较华贵,有的三两小酌,有的成群哄饮,吵杂之声,震耳欲聋,小伙计穿梭似的忙碌着。
萧逸向刘明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女招待么,我咋没看到呢?”
刘明饮了几杯酒,身上寒气大退,闻言搓搓手,笑道:“你听!”
萧逸先前未曾注意,这时倾耳听去,果然一阵阵的燕语莺啼,夹杂着猥亵的笑声。萧逸奇怪地问道:“她们在哪里?”
刘明笑着回道:“她们都有特别的房间,只有达官显贵和有钱的巨富商贾,她们才会陪酒,因为这一带只有这么一家,所以生意特别火爆,这个老板也因此发了大财。”
二人谈话之际,小二已送来大批饮食,味道都非常可口。萧逸因为任务在身,本不欲饮酒,所以立时吃了起来,刘明则是一杯杯地饮个不停,因为这种天气,正是饮酒的好天气。
少时,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笑道:“二位是要在这过夜吗?”
刘明点头道:“是的,你准备一间干净点的房子,那两匹马也要好好招呼。”
小二应声而去,二人正要离席,却恰巧看见一人上得楼来,刘明立时拉了萧逸一下,低声说道:“我们再坐坐!”
萧逸不禁向来人望去,只见这人年约五旬左右,红通通的一张脸,满面虬髯,穿着一件两截式的翻皮裤挂,头上也戴着一顶皮帽,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大皮靴,手里提了一个长形的包裹。
看他的相貌以及着装打扮,好似是安城西边边疆之地来的人。
他在萧逸对面,寻了一张桌子,把手中的长形包袱,“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重物相激的声音。
左右立时有不少人回头观望,那胡子却瞪起了一双发亮的眼睛,叱声道:“有什么好看的?”
萧逸及刘明,听他口音驳杂,越发相信他是从边疆过来的人,众人见他生得一付凶狠之相,所以没有人敢搭理他。
店小二也看出苗头不对,加倍小心地伺候着,所幸他还不难伺候,点了一些酒菜和一些面食,大口地吃了起来,只是嘴里的声音“叭!叭!”响个不停。
刘明低声对萧逸说道:“看他叫的全是那种大饼,此人一定是从安城以西的边疆之地来的。”
萧逸问道:“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刘明低声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等着瞧吧!”
大胡子一连喝了五六大杯酒,使得他的脸,看起来更是红得发光,他猛吃猛喝了一阵子后,转头之时,目光射在了萧逸以及刘明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阵,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萧逸先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也对他笑一笑。那大胡子笑过之后,立时转过了头,用大饼卷着菜,继续猛吃不已。
萧逸低声问刘明道:“他为什么对我们笑?”
刘明摇头,低声回道:“不知道,我们多注意他就是!”
这时,一个小二,走到大胡子面前,笑道:“里里爷,今天是不是还在这里歇着?”
萧逸二人这才知道,他名叫里里,如此看来,果然是边疆之人。
里里点着头说道:“还是老房间,现在再来两张卷饼。”
小二答应而去,萧逸惊道:“乖乖!他还要两张饼,怎么吃这么多?”他说话的声音很大,里里爷听见了,回头望了萧逸一眼,又是龇牙一笑。
萧逸也回以微笑,刘明推桌而起,说道:“我们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于是二人在小二的引导下,下了楼,由一条长长的甬道向后走去。
第六四一章 澡堂发现
通道后面是一个大院,两旁有不少厢房,从厢房中仍然隐隐传来男女嬉笑及喝酒猜拳之声。
刘明皱着眉头,说道:“西寇进军,安城沦陷,国家生死存亡之事,危急若此,这里的人们还在载歌载舞,醉生梦死,真个叫人可恨啊!”
萧逸接口道:“这真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