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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武者,不论是柳尘这样的体修还是班叔子明那样的术士,臻至证道之日,这个“道”的宽广程度,直接影响了他们是否能有机会超凡入圣,当他们有机会成为了圣人,这个“道”的强度又决定了圣人之间的强弱对比。所以在东陆,不管是哪个种族,人们公认的“历史第一圣人”,唯有人族的陈丘!圣祖天玑,当为人间第一至尊!
“吾当以心,乃明众生;吾当以剑,镇我山河!”
这是多么宽广辽阔的心胸,这么多么浩瀚伟大的“道”!与之一比,昊无穷难道不觉得很羞愧么?
当然,对于圣祖陈丘的道,柳尘还在书院的时候,都不止一次十分恶意的去揣测过,陈丘习武之前,是个读书人,东陆各族的读书人,都是一个鸟德行,圣祖的强大,或许跟他读过很多书有关,但这也是笑言打趣,若真是这样,全天下人早就去争相恐后的先读书去了,哪还有什么文武之分!
圣祖之后,也有出现过十分厉害的读书人,譬如当代的书院山主墨清寒先生,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武德四天骄之一,放到现在,他也是仅次于柳白的大陆最顶尖的那一批传奇高手。更拉轰的,他是一个术士,机关术士!估计除了柳白,其他传奇高手在面对山主大人的时候,胜算还真不多!
和山主大人同辈的读书人出身的超级高手,还有柳尘的二祖父,先代沧国公柳弘。他老人家是武德元年的琼林宴文科状元,连同于当年的琼林宴武科状元柳白,这俩兄弟横扫了那一年的琼林宴,让人类历史上继九圣人之后最黄金的一代天骄,只能望其项背,这可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以至于刚刚登极九五的武德皇帝都御赐牌匾,至今还挂在沧州枫城的国公府里,“一门双状元,文武尽两全!”
“沧州柳家,得天独厚!”这句民间谚语,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流传下来的,从东华门出来,兄弟俩分别骑上黑虎青牛,沿着朱雀大街享受万民欢呼,那滋味儿……足足传成了一番千古佳话!
这柳二老爷不仅仅是读书厉害,一手奇门术法,也曾惊艳了整个长安,主要是武德四天骄的威名太过于嘹亮,连带着,后人都当柳二老爷这是个风流多才的读书人罢了。若不是后来练功出了岔子,到现在,柳二老爷应该还能享受柳尘的孝敬哩!
“……”
思绪飘出去好远,柳尘变得有些愣神,可是昊无穷却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他一直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柳尘的眼睛。
“沧澜王殿下,你的道,可曾想明白了?”
“嗯!”收回了心神,柳尘冲着昊无穷拱了拱手,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清明。
“和妖圣冕下一样,我也是幼年丧父,不仅丧父,娘亲也抛下我来随父亲去了,后来又连番经历了一些太过残酷的事情,以至于冲龄之后,我便失去了所有关于沧州柳家的荣光,在樊城,我只是一介游侠,周边围绕的,也不再是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天骄,我的生存,是在那永远也上不了台面的绿林之中……”
“为了吃饱一口饭,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镖局里的师傅们行商跑镖,最远的一次,我也快走到了您的国度,那时候的生活总是太匆忙,根本无暇流连于十万大山的雄伟,我们眼前的十万大山,往往埋伏着各种各样的杀机。”
“不知有多少次,我都是拼尽了所有力量,才在冥君的怀抱之前停下了脚步,所有深埋在记忆中的恐惧,都是那把几乎要嵌进了自己脖子的刀锋,但是那些生死边缘的经历,也教会了我更加正确的去规避死亡,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夫子们都说我战斗天赋高,呵呵,所谓的战斗天赋,就是在那近十年的绿林生涯中学会的……”
“进入书院之前,我参加了天启十一年的函谷关之战,在最后的决战中,因为实力不济,我被蛮族皇子金忘川所俘虏,一系列的大战下来,直至停战协议的签署,我族共俘虏了蛮族将士数十万人,而被蛮族俘虏的人族将领,却只有我一个!”
“唯一的俘虏?”昊无穷轻轻一笑,望向柳尘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一丝别样的神采。
“对!”柳尘面色坦然,笑容不变道:“如同冕下所想,人族唯一战俘的‘美名’几乎就要贯穿了我赢回沧澜王身份之前的那两年时光!”
昊无穷点头,笑而不语。
沉吟片刻,柳尘又抬头道:“后来进了书院,我又和那群勋贵子弟发生了冲突,好几次,我都差点儿丢掉了性命,特别是在鹿鸣宴开幕的前一年冬天,白玉京传人张凌天,当着书院所有学生的面,将我打到狼狈逃窜,若不是我未婚妻轻功超绝,那会儿我就该下去给冥君报道了!”
“再后来,我一路坎坷的拿到了鹿鸣宴的魁首,几番生死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我是一个十分健忘的人……”
“老人们常说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说我这样的!”
“这二十余年,曾有无数人威胁到了我的生命,但我不恨他们,也没想过要怎么去战胜他们,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原谅他们,就像原谅曾经的柳白一样,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措手不及,还未实现些什么,他们却被我远远的抛到了身后。而我现在,唯一想顺从的,就是自己的心!”
稍微停顿了一下,柳尘整了整颜色,将那脊背挺得笔直,凝望着昊无穷的双眼,沧澜王的目光,如同回到了那一梦三生的紫荆山桃园,显得那般庄重,那般神圣……
良久,柳尘心怀敬畏,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的道:拔剑为武,归鞘为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凝神四品
沉默良久,昊无穷摇头苦笑一声,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堪堪转身走向远方的时候,他脚步一停,蓦然回首,细细的看了柳尘一眼……
“若不是答应了他,我所留下的一切,本该都是你的!”
无声轻叹,柳尘当然听不见昊无穷心中的暗叹,看着昊无穷慢慢走远,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嘴角一扬,绽放出一缕温暖的笑容。
属于妖圣证道境的一关,柳尘终于破开了!
天边的残阳逐渐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眼前的银杏老树,也荡漾着消失不见,没有了荒草,也没有了漫天纷飞的金黄,柳尘的手里多出了一块玉简,而他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汪洋……
《雷鸣电闪》,玉简上面篆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龙族文字,柳尘随意把玩了一下,稍稍将神识探入其中,待看清了玉简里的叙述,沧澜王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一片欣喜。
没想到,这昊无穷还真是大方,又是一本龙族的秘技,此秘技,主要记载着控雷操电之术,等到柳尘全部学会的时候,那么他化龙之后的远程作战能力,将会有质的提升!
老规矩,起身在周前四方转了转,待摸清了此间的情况,柳尘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又是盘膝而坐,入定修行起来。
与此同时,在盘龙塔的另外一个空间内,一直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柳尘下落的柳惊风,在某个无名荒岛中,恰恰的遇见了正坐在海边发呆的柳白……
父子相逢的场景根本就不像说书先生口里那般温暖明媚,柳惊风站在柳白的身后,那略显老态的脸颊,堪堪写满了复杂与疲惫!
“你找不到他的!”良久,柳白睁开了眼睛,叹息着开口轻道:“我们和他们所处的空间不同,就算你把这‘极星海’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可能会找到他!”
“我知道!”柳惊风点了点头,面无悲喜道:“只是本能驱使吧,到了一个新地方,总是想找找他……”
“那小子狡猾得很,你不用太过担心!”
“嗯!”上前几步,柳惊风来到了柳尘的身侧,低头间,他仔细审视了一遍柳白那几十年未变的侧脸,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阵莫名的唏嘘,“您是在等什么人么?”
“对啊!”柳白抬头,转身望着柳惊风,当他看清柳惊风两鬓的斑白,在那无人察觉的一刹那,剑圣大人的眼角,突兀上划过了些许一闪即逝的苦痛,“我在等昊无穷!”
“您还是这样!”失望,无以言表的失望,柳惊风皱了皱眉眉角,神色开始转向落寞道:“第一,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不!”缓缓起身,柳白站到了柳惊风的对面,两人相距不过两尺,相互打量了好久,除了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其他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清俩父子间的融洽,换做不熟悉的人一看,年轻英伟的柳白相比龙钟老态的柳惊风,谁是父谁是子,还真难说……
“我在乎的,并非我是不是第一,而是有我在,谁都不能是第一!”
“呵呵!”柳惊风沉默,摇头苦笑。作为柳白的长子,他比谁都清楚,和柳白讨论这件事情,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这都多少年了,柳白依旧和年轻时候一样,保持着他的骄傲,他的好胜。时光或许会磨平任何一个人的棱角,但它在柳白面前,从来都是有心无力的,这天,这地,这人,都无法改变,柳白的那颗心……
沉吟了半晌,柳惊风张了张嘴,又岔开话题道:“既然您和母亲都健在,那有一件事,孩儿想请您做个决断……”
“关于柳弋?”
“嗯……是这样的,去年他从长安出来的时候,曾与我说起过一件事情……”
“我知道!”柳白摆了摆手,打断了柳惊风的话道:“他想娶北宫馥为正妻,对么?”
“对!”柳惊风顿了顿,没想到柳白什么都知道,不过一想到听雪楼的情报网,剑主大人的心里便瞬间释怀了:“北宫馥其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不知您对于弋儿和她的感情,又有何看法?”
一提到北宫馥,柳白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些意味莫名的微笑,那笑容很诡异,看在柳惊风的眼底,又使他更加困惑了。
“由他去吧!”良久,柳白覆手于后腰,缓缓抬脚在柳惊风身前来回踱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至于最后结果怎样,那也是他该受着的!”
“父亲!”柳惊风目光一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懊恼,见柳白依旧在笑,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据理力争道:“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责任?”柳白嗤笑一声,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柳惊风的双眼,即便那双眼睛几乎就要喷出火来,可剑圣大人始终是满不在乎道:“他是沧澜王,需要有人对他负责么?若是需要有人对他负责,那他又凭什么去承受那副王冠?”
“……”
“柳白之孙,柳擎之子……这些,对他来说,够么?”淡淡的微笑,时而风轻,时而云淡,对于柳惊风,自他出现开始,柳白那审视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不管他觉得够不够,这些在外人眼里又有个屁用!作为祖父,我只是希望他能做到一件事情,等到数十年后,在这个世界上,可千万不要有人再叫他‘北宫馥的丈夫’,而是当人们看到那北宫馥的时候,会很自然的称呼她为‘柳弋的妻子’亦或是‘沧澜王后’!”
“北宫馥!”柳惊风心中一惊,脸色几经变幻,而后一字一句道:“她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