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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只能等着自己的人头给堆成京观了吧……”
“不是还有张家么?”
“张家……前几日有人看到,张家的女眷和天骄都被好多高手保护着连夜送去楼兰了……”
……
流言蜚语就如同旧病卧榻上的飞虱,剪不断,理还乱,越传越没边……才几天的功夫,芮城上下都已被各种不甚乐观的小道消息给填满了。
西城,张氏别院内。
形容愈发沉稳的闻人昊端坐上首,一边细细品茗,一边皱眉苦思着。在他身前,身材高大的张家家主张琛正满脸阴翳,双目喷火般环视着堂屋内沉默不语的人们。
“一群废物,花了这么多天,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区区几个敌军密探都揪不出来……老夫养你们何用?”
“王爷,还请息怒啊,保重身体才是当务之急!”最后,还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一个中年书生硬着头皮苦笑着开口了,没办法,张琛现在这幅模样,当真是像极了鱼太玄给他的封号“滇王”,癫了癫了,无药可救。
那一天,芮城下起了一场粪雨,那一天,沧澜王和张琛的对话传到了每一个芮城军民的耳中,那一天,张琛含怒归家,却不想等待他的只是自家儿媳羞愤之下悬梁自尽的消息……如此,黄泥巴烂裤裆,不是翔,也是翔!
“息怒?”张琛满眼血丝,模样说不出的憔悴狠厉,死死盯着那面容发苦的中年书生看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你让老夫如何息怒?柳尘那小杂种的探子都把芮城搅成一锅粥了,到现在你们连毛都没抓到一根……再这样下去,老夫的一世英名将在此毁于一旦了!”
“你这老扒灰早就没有英名了!”张琛的歇斯底里直让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都低下了头,心中各种腹诽不已。
见得众人又是这般形容,张琛一阵气结,好半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角的鱼尾纹也随之荡漾得仿若秋波,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就老了数十岁……
张凌天的遗孀自尽以后,人们都相信了柳尘那天所说的一切,回头一想,确实每到一个城镇,张琛都会带着自己的儿媳一起,如此护着宠着,说没有一腿那肯定是假话……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闻人昊也在前几天旁敲侧击的向张琛问起了此事,国教少宗的那种怪异眼神,让张琛恨不得当场自爆以示清白……
流言能杀人,特别是添油加醋了每个人心中被隐藏得很深的阴暗臆想之后……张琛的罪恶正在不断的被放大,大到几乎已经让他背负不了的程度。
远在战场另一边的柳尘是不会知道自己的信口胡诌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儒道昌盛的年代,上位者的低劣人品绝对是让属下们离心离德的一剂猛药,沧澜王歪打正着,这一波,赚大了……
……
“好啦……世叔先消消气,待小侄来给您捋一捋头绪吧!”
冷冷的观察了好久,张氏阵营里这一丝微不可闻的间隙根本就没有逃过闻人昊的眼睛,心中嗤笑一声吼,他缓缓起身,踱步来到了张琛身边,将之扶到了太师椅上坐好,这便微微一笑,淡淡开口道:“如果本宫所料不错的话,柳尘使入芮城的密探,应该是消失已久的武魂殿无疑了……”
“武魂殿?”屋内众人齐齐抬头,看向闻人昊的目光里,都写满了疑惑。
“自我家圣尊横空出世之后,武魂殿这个搅动九州风云无数年的神秘组织渐渐浮出水面,以鲁修和柳白牵头的人族传奇高手们暗中创立的这个组织,最大的初衷就是为了对付我们……不同于隐武卫的粗暴嗜杀,也不像听雪楼那般行踪诡秘,芮城今日之风雨,便是武魂殿密探们最拿手的好戏,以前在长安的时候,这些破事儿武魂殿可没少干,最重要的是,柳尘曾经也是武魂殿的一员,他的阴险狡诈,在座的可都是深有体会吧……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就是说的他们,寻常无知百姓,的确很难逃过他们的蛊惑……”
“那依少宗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如今这局面,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失控啊!”
“呵呵!”闻人昊笑了笑,一脸如沐春风的端起了桌上的清茶,稍稍润了润嘴唇,他又轻笑道:“柳尘的意思很简单,咱们芮城坚固,他一时半会儿很难攻破,唯有派武魂殿探子入城,煽动民众情绪,有意造成内乱……正如他所料,芮城的确是拖不了太久了,照这样下去,等待我们的也只是一个内忧外患的结局,到时候他再攻城,将会轻松很多……”
“……”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偏不如他意就行了,明日,我们点将迎战,先出城和他们玩一玩,一场小小的胜利便能使芮城今日的困局迎刃而解!”(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十月围城(九)
风和日丽之下,秋老虎的余威让柳尘不得不脱掉了沉重的铠甲,只在那玄衣里边儿穿好了细甲冰蚕。
芮城战事进入了焦灼状态,敌我双方天天准时擂鼓你来我往的乱射一通,到了吃饭时间,两边又同时鸣金各自休息,如此往复,柳尘闲得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
懒懒的坐在草坡上,沧澜王殿下一边眯眼享受着湿热南方的加强版日光浴,一边翘着二郎腿,不甚专心的侧耳倾听着妖族太子昊青的战斗部署。
“默哥儿!”待到柳默拱手应声,昊青抬手一指地上的简易地图道:“你待会儿带着风雷营绕过芮城东面高坡,作势奔袭芮城南部,等到芮城军分兵南下之时,你看好猛兽团的旗号,迂回转道向北,要贴墙而行,卡死敌军术士的视角……记得要全军带甲,先配合猛兽团吃一波对面儿弓箭手的攻击,找机会将神机雷嵌进对面城墙的破洞里边儿,神机神符两营的术士会想办法将那些露头的敌方术士尽数剿灭……”
“末将得令!”听完昊青的讲解,柳默沉声一喏,继而转身着手准备去了。
“欢哥儿……你还是跟以往一般,带着狼军轻骑循着芮城的周边奔走,切记不可硬刚,你只需做到动静大就可以了!”
“好的!”
“符先生……主要还是看你的啦!”
“放心吧,太子殿下!”
“那就这样,一刻钟后,全军擂鼓!”
“是!”
……
“怎么了?”等到人群散开,昊青摘下了头上的玄盔,满脸微笑着跃身跳到了柳尘的身边,很是随意的席地而坐道:“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啊,要是现在手底下有特娘的几个传奇高手,任它芮城坚如铁,老子今儿晚上就能住进去!”柳尘没有睁眼,**的阳光早已将他的双颊灼烤成一片通红。
“呵呵……”不置可否的苦笑摇头,昊青满是无奈的回声打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传奇高手可都被人家给看死了,那种层面上的斗争,可不是你我现在能参与得了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若能劝动剑神大人出手,保准明儿不会被晒得这么惨啦!”
“你还别说,就是他想来玩玩我都不会允许……万一要是把鱼太玄给引来了,我们的下场可就不只是晒太阳这么简单了……”
“呵呵,慢慢来吧……别急,总有机会的!”拍打了几下柳尘那无比健硕的胸口,昊青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朝着远处正不断集结的前锋大营里走去。
……
“咚咚!”
“咚咚!”
“沧澜军团都有,进攻!”
“杀!”
傲然独立于旗台之上,英伟非凡的妖族太子奋力挥动着手中的令旗,随着他的将令一出,沧澜军团的前锋大队宛如下山之恶虎,狠狠的扑向了远方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坚韧雄城。
“跟紧我……驾!驾驾!”
迎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全副武装的柳默高举盾壁,悍然冲在了风雷大营的最前方,在他身后,如狼似虎的沧州儿郎们勇往直前,几个呼吸间,他们已然临近了芮城的高墙。
“转!”
混乱中,柳默和不远处的猛兽团领军大将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整个前锋营一分为二,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
“两营术士听令!”于术士营的正中央,符冲打眼盯死了风雷军和猛兽团的行军方向,等到眼前豁然开朗,他那沙哑的高唱顿时响彻了每一个人的耳际,“全体开火!掩护前锋营突破!”
“轰!”
“嘭嘭!”
“弓箭手,射!”
“嗖嗖……”
震耳欲聋的爆炸花火,再次惊醒了合围芮城的又一个早晨。
“将军,那是什么?”
正在亡命狂奔的柳默听得身旁传来的惊呼,不由得回头一望,这一望,差点没把他给惊得掉下马来……
“希律律!”强自勒动了缰绳,等到整个风雷军都随着他的步伐减慢了冲刺速度,众人齐齐转身,各个惊怒交加。
死死合闭了十来天的芮城大门此刻竟是洞开的……
一大队裁判所和芮城军组成的混合部队杀声震天的冲出城来,就在沧澜军团刚刚反应过来即将给予对方迎头痛击之时,柳默肝胆欲裂的看到了敌军的前部正高举着宣威将军柳擎的灵位,巨大的旗条上,柳擎的法相也被那群天杀的画了个栩栩如生……
两方人猛地冲撞在一起,甫一接触之下,尚在惊骇之中的沧澜军团竟被对面的敌军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将军,怎么办?”
一边收拢着身边陷入呆愣的风雷军,柳默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城关上那个得意洋洋的人影,听到副将颇为急切的询问,他不做犹豫,当机立断道:“前军变后军,撤!”
“速度鸣金!”旗台上的昊青也被这番景象吓了一大跳,瞧着那柳擎的画像逐渐嵌进了沧澜军团的前锋方阵,妖族太子大喝一声,满目愤慨道:“张琛老匹夫,实在是欺人太甚!”
……
与全军上下的怒火中烧不同,柳尘很淡定,打马来到阵前,似笑非笑的望着远处柳擎的画像,清脆的铜锣声时急时缓,吃了大亏的沧澜军团前锋营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各个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中军阵中。
“柳尘小杂种,你不是很拽么,来啊,打我啊!”等到柳默他们撤退,芮城军也不敢追得太深,有序退到城下之后,静谧的战场上只能听见张琛那老夫聊发少年狂般的长笑,“哈哈哈哈哈,你老子就在这里,你打啊……打了你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杂种!哈哈哈哈!”
“你这老扒灰,也就能没事找存在感了……”柳尘冷笑,昂然举头针锋相对道:“有种你就一辈子躲在先父的胯下过日子,以前还不知道,原来你口味这么重啊!”
“小杂种,你就继续牙尖嘴利吧……”吵架肯定吵不过柳尘,再继续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想通关节,张琛强压住心海的不平,气极反笑道:“老夫今天不和你叽歪,哼!来人啊,将宣威将军的法相挂在城门口,照顾仔细咯……可别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雄关前,沧澜军团的百余万将士鸦雀无声,人们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满心复杂的望向柳尘的脸,且不说他是作为九州表率的沧澜王,就是寻常子弟,也不能在面对先父的灵位法相时纵容手下将士去做些不计后果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