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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位国公与两位都督碰头一聚,顿时相识一笑,那国教派来的监军,都被各自给拿下了,只是云州的手段更为强硬,裁判所的传令官早就在出发之前就被斩首祭旗了,晋州毕竟身处佛国,下手还是稍稍有些仁慈。几位大人物聚首一会之后,晋州扣押的裁判所诸人,也早两军阵前被斩首示众了。
“怎么样?”两军在黑水原入口的地方扎下了大营,安顿下来的苦行在柳尘的怂恿下连忙赶去了中军帅帐,要兵去了。柳尘与苦难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在看到远处眉开眼笑的苦行打马而来。“公爷怎么说?给咱兵了吗?”
“俺去的时候,云国公与两位都督也在,待俺说明了情况,师叔已然点头答应了!”苦行猛灌了几碗茶水,随意坐在了矮墩之上,喜笑颜开道:“从晋州琅琊卫调拨了一百五十骑,再从云州大营调拨了一百五十骑,一共三百骑归属咱们兄弟指挥!”
“去!”柳尘神情一恹,如同霜打的茄子,瞧着那没心没肺的师兄弟二人,没好气的吐槽道:“丫人家一营足有数千人,咱们木字营好歹是正规编制,就三百人,你这营官做得,还不如人家一百夫长呢!”
“你懂个锤子!”苦行听得柳尘的数落,顿时脸色一黑,气呼呼的回道:“俺第一次下山,根本不会带兵,你瞧苦难这鸟样,上青楼都不让进的,肯定也不会带兵,人多了你能带吗?你丫不是一小混混吗?小混混打架,百十号人顶了天了好不,给你三百人还不知足,偷着乐吧你!”
“大和尚,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爷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云州游侠儿,咋就成了小混混,游侠儿你知道不,那可是熟读兵书,文韬武略!三百人,怎么够我发挥?对了,一直没问,你们两个什么来头,咋公爷都成了你们的师叔,难不成,你们来自千佛山?”
“你管俺们从哪里来,还文韬武略呢,你丫大字都不认识几个,骗谁呢,要真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当初咋会被抓去坐牢呢,俺可说好了,就三百人,俺可是在几位大人面前立了军令状的,明儿起,你带着我们和调拨来的弟兄们,一起进入黑水原,去探查敌情!”
“斥候?”柳尘顿时跳将起来,神情愤怒的看着被自己惊得不敢言语的大和尚,“不是说绕开黑水原直奔龙门镇吗?还探查敌情,毛的敌情,等咱们几个小鱼小虾深入黑水原,那十三万建奴还不得把我们吃的渣都不剩!吾命休矣!大和尚你害惨了我们!”
“绕开黑水原?”大和尚神情一怔,抬手拍了拍逞亮的光头,左顾右盼之下,压低了声音在柳尘与苦难身边轻道:“不用绕开了,几位大人和龙门镇的守军联系上了,你们知道现在驻扎在龙门镇的是哪一路人马吗?”
见柳尘二人疑惑,大和尚面露得色,神秘兮兮的开口笑道:“风雷铁骑!”
“什么!”柳尘二人早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听见大和尚继续轻道:“沧国公轻率五万风雷铁骑,于前日夜里已经和建奴交上手了,此刻,他们已经安全进入了龙门镇,建奴此番大受打击,沧国公的意思很简单,欲与晋州云州两军合击,在这黑水原上,一鼓作气,拿下建奴!三军会师黑水原,而后携大胜之师,兵临函谷关,解玄甲军之围!”
“当代沧国公乃是何人?”听完大和尚的话,柳尘神色复杂的开口发问。
“是柳家九爷柳植!”大和尚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尘,见他发愣,只好继续解释道:“原本是宣威将军继承老公爷的爵位,你也知道,十年前那个事情,宣威将军蒙难之后,九爷就接了他二哥的班,承爵之后,由他继续统帅风雷铁骑。好在九爷少年时代就跟着宣威将军南征北战,确实骁勇得很,加上老公爷是他的生父,这些个父亲与堂兄留下的班底,倒也没人不服。”
良久,柳尘站起身来,沉默的走出了帷帐,沧州,柳家,这些个字眼让他十分陌生,可是听到耳边,却又感到浑身不适,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这般伴随了他很多年,他很想找回自己去往樊城之前的记忆,可每次来不及多想,就开始有些头疼欲裂,那些个不断出现在梦里的场景,让他无时无刻都在遍体生寒,一闭上眼睛,那都是尸山血海,无数的残肢断臂散落在自己的眼前,就连那沧澜江水,都是血红一片。
话说这沧州的风雷铁骑不愧是天下最顶尖的军队,同样是国教下达的口谕,目的都是为了消耗各诸侯的兵力,其他诸侯都是宁愿违抗军令也要谨慎行事,可是这沧州的军队就是那般直接与十三万建奴干上了,也不管你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这些,国教还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仅没有削弱风雷铁骑的实力,反倒是打响了沧国公的威名,真是可笑。
此战过后,天下人皆知沧国公之勇武,哪怕是宣威将军一案使得风雷铁骑大伤元气,却也不是任何人都惹得起的,所有置身于九州风云际会的中心的人们的心底,都有了心的考量。
又是一夜无话,柳尘独自盘膝坐在夜幕之下,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水原如同洪荒猛兽,带来了阴冷的北风,天地相交的地方,在这无星无月的夜里,如同永夜般的黑幕,让人看不到明天,在那最黑暗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了蠢蠢欲动。
第十章:围城
所谓黑水原,便是大夏的边关要塞龙门镇与渭州之间的地方,黑水原很大,生生将龙门镇给包围在了它的中心,若是走另外一边南北贯穿过去的话,骑在马上没有个把月都看不到尽头。
这里气候恶劣,常年莫名刮起一阵阵黑风,那原上的野草不断的随风摇摆,亦越发坚韧,不同于别处,黑水原是个神秘的地方,在这离离草原之下,不知道掩盖着一些什么往事,让这里大大小小的水池,看上去都是漆黑一片,让人毛骨悚然。大名鼎鼎的忘归湖,也在黑水原的西北方。
“头儿,前面是一片沼泽,四周没有看到任何脚印,马蹄印都没有!”柳尘一身黑色软甲,正和苦行苦难两个和尚躲在半人多高的野草从里,没多久,不远处跑来一个军士,正是木字营新来的三百人之一。
野草丛里人群攒动,几个领头的校官慢慢的围在了柳尘三人身边,神色皆是有些凝重。
“尘哥儿,你说建奴都会在哪里?”良久,大和尚苦行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咱们已经深入二百多里了,再往西,咱都快到了龙门镇了!”
“到不了龙门镇!”柳尘紧锁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的几只苍鹰,一阵不好的预感,慢慢的在他心里开始发芽,“你们说,玄甲军被困函谷关,风雷铁骑被困龙门镇,而我们的大军却在黑水原入口,龙门镇在黑水原的中间,也就是说,三支军队活生生的被黑水原给隔开了!”
“而十三万建奴和破了忘归湖大营的七十二族先锋军就游走在黑水原之中!”小和尚苦难脸色有些苍白的补充了一句,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先回营,请大公定夺!”大和尚苦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与一旁闷不作声的柳尘交换了一个眼色,便下令大伙儿回营了。
一回到大营里面,苦行便示意柳尘随他前往中军大帐,剩下的人也都自顾自的回到了木字营驻扎的地方,开始埋锅早饭。
“你们的意思是。”大帐里边儿摆放着一方大型的沙盘,行军地图也被挂在墙上,听了苦行的汇报,晋国公衍明站起身来,走到了苦行和柳尘的身边,面色凝重的开口问道:“他们想要围点打援?围住玄甲军来消耗风雷铁骑,围住风雷铁骑来消耗咱们?”
柳尘一直低着头,等到衍明开口发问,他才稍稍抬起头来,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端端坐着的另外三人,薛正他是见过的,另外薛正身边安坐的一个瘦弱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云州琅琊卫都督了宋忠,看到他,柳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年在樊城大牢的时候,这位大都督,可算是保了他一条小命。上首处,衍明的座位旁边,一个面容刚毅,姿容俊朗的青年,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国公王烳了。
云国公王烳,乃是九大公里面最年轻的诸侯了,瞧那模样,最多不过三十岁,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小觑于他,九圣地的规矩摆在那里,每一个诸侯领地,最出色的两个弟子,一个出任国公,一个接班圣主,云州乃是武神峰的领地,论武力,武神峰当为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一的门阀所出来的国公,谁能小看?谁敢小看?
见柳尘和苦行皆不言语,首座上的云国公站起身来,走到了晋国公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二人,沉吟了片刻,只听他神情淡然的开口反问道:“九叔来信让我们前去龙门,若你们是那建奴贼首,当如何应付?”
“公明,他们两个只是初上战场的菜鸟,你问他们还不是白问吗?”衍明斜了一眼王烳,眯了眯眼有些纳闷的笑道:“若是有话,你尽管只说,老叔我不通文墨,既然来了,就给你打前锋好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吩咐吧!”
“老叔言重了,能见势不对当即撤离的斥候,可不是什么菜鸟,若是我所料不错,他们再走迟一步,那小三百人估计也要全军覆没了!”不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王烳自顾自的走到了沙盘旁边,抄起短尺指点江山道:“忘归湖,乃黑水原地势最高的地方,是斜谷与函谷关之间的要塞,七十二族拿下了忘归湖,那便直接切断了咱们自幽州,充州,越州而来的援军,南方三州之地的军马,想要驰援函谷关,便只能自晋州绕行,这一绕,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去了,而忘归湖失守,那么嘉陵关此刻也是孤城,南方来的援军基本是没机会来函谷关了,因为他们不得不死守嘉陵关,嘉陵关不能破,不然大夏西线失守,便再也无力回天,解决了南方的问题,那七十二族与建宁关成犄角之势,两军一合,至少三十万人,居高临下,虎视函谷,龙门,黑水原很大,七十二族的联军更大,与其说是我们被黑水原给包围了,不如说,我们被七十二族给包围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兵发龙门,你若是七十二族的主帅,又当如何?”王烳微微一笑,再次走到了柳尘的身边,不动声色的发问。
“末将若是七十二族主帅,等到二位大公发兵之时,便着忘归湖守军猛攻龙门镇北门,风雷铁骑一旦犹豫,那十三万建奴便顺势出击攻打龙门镇的南门,届时,沧州军前后难顾,我们晋州和云州的军马势必不是建奴的对手,稍作拖延,便可能全军覆没!届时,建奴再攻伐龙门南面,两军夹击之下,风雷铁骑危矣。”
“呵呵,柳尘是吧!”王烳微微一笑,等到柳尘不卑不亢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便满眼赞赏的笑道:“早就听说樊城尘哥儿乃是豪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难怪宋大都督都为你撑腰,可没把本公给愁死,呵呵。”
听得王烳的话,柳尘拱手忙道不敢,而后朝着端坐远处的那个清瘦书生鞠躬谢道:“当年之事,末将本该问斩,多谢大都督垂怜,使尘得以苟且偷生,此恩情,尘没齿难忘!”
“咳咳。”薛正身边的宋忠闻言虚扶了柳尘一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