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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唯一的俘虏嘛,嘿嘿,将来万一有了孩子,这孩子的脸往哪里搁啊,摊上这样一个死不要脸的老爹,真为那还未出生的小孩儿感到悲哀。”
“悲哀个屁啊,他柳尘能不能讨到老婆还是两说,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要,弄不好也只能找一头母猪来拱一拱了!”
“哈哈,师兄此言妙哉!”
“也只有吴桐那二百五能和他做朋友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牛头马面臭味相投!”
“杀人狂!”
“采花贼!”
“臭不要脸!”
“砍手怪!”
每天都是这样,众人路过十八号院的时候,若是不吐上一口浓痰,不高声问候柳尘几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书院的学生,一时间,柳尘和吴桐两人名声已经臭烂了整个书院,不仅如此,那风言风语就如同夏日的狂风暴雨,逐渐的席卷了整个长安,现在,朱雀大街上都知道书院出了个没脸没皮的柳尘。
“柳尘!”吴桐脸色如同锅底,伤势刚刚好转的刀宗少主,差点没被门外的辱骂给气得七窍流血,见到柳尘依旧是老神在在的不为所动,吴桐垮着脸走到了老槐树下,直接挡住了那让柳尘舒服得不要不要的日头道:“小爷我这三个月来,大门没出,二门没迈,只是躺在家里就成了二百五了,你他娘的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桐哥儿,你也别怪尘哥儿!”一旁的小和尚脸上淤青稍稍消减了些,仔细的竖起了耳朵听了好久,发现没人辱骂自己,他心中暗喜,但也不敢表露出来,见得吴桐抓狂,他故做感同身受的宽慰道:“尘哥儿就说了,要拿鹿鸣宴魁首,不仅如此,将来还要拿琼林宴魁首,更是要胜过陈晟师兄,还要把遮云先生和剑主大人踩在脚下,等到他年纪大了,还要把剑圣大人吊起来打!”
“嘶!”吴桐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脑子混沌的少主大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小和尚的添油加醋,听得小和尚复述柳尘的“豪言壮语”,他顿时就顾不得自己是怎么挨刀的了,在他心中,等到柳遮云回京的那天,就是给柳尘烧纸钱的日子,更可怕的是,如果让卯掌柜听到了柳尘的话,啧啧,谁把谁吊起来打可就要当场兑现了,要知道,一言不合动手就捅可是柳家人的传统。
“你这蠢驴,这小花驴子挤兑你的你还当真了!”柳尘抬起头来,远远的将手中的半截瓜皮扔出了小院,一不小心便砸到了某个正破口大骂的“正义人士”,哎哟一声过后,门外的叫骂声突然就变得更加慷慨激昂起来。
“大致上是这样的,但是也没小和尚说的那么狂妄,张凌天在众人面前激我,说什么我放言要拿书院第一,没错,我就顺着他的话,拿第一怎么了,老子凭什么不能是第一?”
“鹿鸣宴是对书院所有通脉之下的学子开放,要知道,乙级甲级的诸多师兄,其中也不乏那些早就修炼到炼气巅峰的存在,迟迟不突破就是为了在那鹿鸣宴拿个好名次,从而轰动天下,再说了,这次的鹿鸣宴,都给闻人家承包了,他们都把这当成了圣子迎娶帝姬的订婚礼一般,你要拿第一,谈何容易?”
“你当初不也信誓旦旦的要给闻人昊使绊子么,怎么,现在被人打了一顿,变怂了?”
吴桐没好气的瞪了柳尘一眼,蹲下身来一把扫开了柳尘放在老树墩上的两条大长腿,自己拍拍屁股坐在了柳尘的对面道:“我当然有办法在宴会上碰到闻人昊,渭州来的兄弟们自然会助我一臂之力,可是你怎么办?想要拿第一,你可得凭真本事从头赢到尾,将近数十场的比斗,你行不行啊!”
“老子活了十八年,做什么事情不是凭自己的真本事?”
柳尘的话瞬间就把那吴桐噎得不轻,当然他也明白,柳尘这话并不是针对于他,再说了,鹿鸣琼林两会,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大事,这么多年来,像吴桐这般利用规则的世家天骄们不在少数,只是这一次,就连老百姓的舆论也是一边倒的支持圣子夺魁,圣子配帝姬,这样的鹿鸣宴,人们已经期待很久了。
外面的叫骂声愈演愈烈,柳尘心中窝火,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墙边上捡起一块板砖反手就砸了过去,一边砸还一边怒喝道:“狗娘养的谁再敢吱一声,老子今晚就剁了他的手!”
叫骂声瞬间一滞,路人面带惧色,忍不住压低了音量不停的嘀咕,但也没有停嘴,柳尘一骂就住嘴了,大伙儿多没面子,先前的各种优越感不都成了笑话?
直到柳尘出现在十八号院门口,众人顿时心中一咯噔,二话不说便做鸟兽散,生怕跑得慢了被柳尘记住了样貌,弄得晚上都不敢回去睡觉,再说了,上次在远山集,柳尘这混账东西可是一言不合就拿刀捅人的主,再不走,万一他抄家伙砍人怎么办,说是说的好听,可是遇到这样的浑人,那些个专占嘴上便宜的人可真没有勇气直面柳尘的怒火。
见那些人亡命逃窜,柳尘故意交替着抬脚猛踏地面,造成一副愤怒追杀的假象,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八号院外,终于清静了。
“一群怂包,就是欠调教!”
因为全民公敌“魁首”事件,柳尘安抚着小萝莉豆豆去到了越州小姐们的宅院住下,十八号院就剩下三个大男人,这做饭打杂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小和尚苦难的手里,吃完了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柳尘情绪恹恹,自顾回到了房间里,开始打坐修行。
“苦难,老子问你,你这顿饭是在茅房里就地取材的吧!”
“你大爷的吴桐,明天你自己去茅房吃吧!”
“嘿,老子弄死你个小秃驴!”
“哎哟,尘哥儿,杀千刀的二百五打人啦!”
“……”
门外的两人嬉笑吵闹了一番,甚至连吃剩的饭碗都不收拾一下就各自回到了房间,随着两扇房门关闭,天地间随之安静下来。
时间流逝,月上树梢,陷入修行的玄妙境界中不可自拔的柳尘被秋水剑上传来的一丝冰凉惊醒,睁开眼睛一看,门外人影闪动,正待开口喝问,房门一开,眼眶微红的徐玉爻如同受伤的小鹿,哽咽着带起了阵阵香风,一个闪身就扑到了柳尘的怀里。
第四十章:我有喜欢的人了
“玉爻?”
柳尘的轻声呼唤让那趴在他怀中不断低声啜泣的徐玉爻顿时心神失守,一时间悲从心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等到徐玉爻哭得累了,柳尘才轻叹一声开口道:“怎么了,玉爻?”
“对不起。”徐玉爻把头埋在他怀里,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感受到柳尘胸前的体温,满腔的委屈竟使她有些无语凝咽。
“没事,你的身份本就复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的!”
徐玉爻抬起头来,泪光闪闪的望着柳尘的脸,昏暗的月光透过了窗棱挥洒在这压抑的小房间内,柳尘的脸显得有些虚幻,有些模糊,徐玉爻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就连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不甚真切。
柳尘的冷静,开始让她感到一阵惶恐,这种惶恐,让她心中对柳尘的迷恋,愈演愈烈。
静静的听着徐玉爻的诉说,柳尘开始对张凌天和他背后的势力有了一个最初步的了解。
三十年前,白玉京当代圣主闭死关,冲击天阶大圆满的境界,就连去岁天玑榜换榜,负责与圣主们交手的天玑阁讲武堂首座无双先生,也只是到了白玉京圣主的闭关之地,感受过她的气息之后,便扬长离去。
天玑榜第九,这不一定是白玉京圣主的真正实力,然而,就在圣主闭死关之后,幽州的格局,悄然有了变化。
世人皆知,宗门与圣地,从来是都相互依存的,宗门衍生于圣地,圣地强大于宗门,以张家为首的幽州数百道门,在圣主闭关之后,开始逐步倒向了国教,主张与国教交好,来换取更为稀有的修行资源。
国教的强大,强大于它的资源,数百年来,国教能人辈出,渐渐开始和九圣地拉开了距离,十年前的充州劫案,国教更是一战名动天下,以一己之力力扛几大圣地,让圣主们铩羽而归,这样的强大,便让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柳尘参与过武魂殿的端午劫案,自然知道一些国教强大的秘辛,那金色的液体,便是国教高手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当然,在国教内部,大人物们把这样的金色液体称之为“昊天的恩赐”。
原本,修行者证道之后,修为提升的主要手段在于“悟”,对天地的感悟越透彻,修为便更加强大,之所有有天赋品级划分,就是因为在证道之后,高品级的修行天赋,就成为了修行者走上巅峰的最好保证。
如同柳尘,他是九品天赋,等到了证道期,他的道心就能使自己与天地之间的沟通更加和谐,也就是说,他和吴桐同时证道,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他的修为是要远胜于吴桐的,品级越高,悟道超凡的可能性就越大,按照圣祖流传的修行体系,七品之下,几乎是没有可能悟道的。
然而,“昊天的恩赐”打破了这一定律,就说那闻人听雷,不过是六品天赋,但是他依然是成功的悟道,按照武经的理论,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是违背了天地修行法则的情况。
就是因为掌握着“昊天的恩赐”,幽州的宗门势力,逐渐的接受了国教抛来的橄榄枝,圣主闭关,国公无法掌控大局,甚至是连广寒宫的很大一批长老们,也有意的开始交好国教,数千年来,这是第一次圣地内部的分裂,当然他们是不愿意承认这是分裂,事情也被封锁到了高层范围,如果徐玉爻不说,柳尘是怎么也不会知晓的。
就在国教开始渗透白玉京以后,宗门老大张家便提议幽国公的唯一弟子嫁给张家的继承人,一来以徐玉爻做突破口,逐渐瓦解守旧势力,二来张凌天喜欢徐玉爻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一开始,幽国公尚能顶住压力,可是当消息传到了白玉京圣地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的是,白玉京的长老们,竟然大部分都赞同张家这个提议,这样一来,幽国公的坚持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徐玉爻的处境可想而知,慌不择路的徐玉爻曾经亲笔修书去往了越州,想要姬婉竹来给她和柳尘的婚事做主,可是亲笔信寄出去后,便石沉大海了,明显的,作为临近的诸侯,对于幽州的内讧多少也是知道一点,姬婉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掺和白玉京的内部斗争,这不符合听雪楼的利益,再说了,作为柳尘的嫡母,北宫馥的事情,姬婉竹可比徐玉爻了解多了。
当张凌天回到书院之后,发现徐玉爻住在了十八号小院,当下也曾暗中威胁,若是徐玉爻不离开柳尘,柳尘绝对活不过整个幽州的追杀,当时柳尘还在昏迷之中,为了他的安全,徐玉爻只好住回了自己的院子。
作为圣地继承人之一,徐玉爻的婚事,冠军侯府是没有发言权的,除非徐玉爻的老爹徐琨现在有剑圣柳白的实力,若不然,依旧是没有任何话语权,修行界,实力就是说话的底气,这也是为什么国教抛出“昊天的恩赐”,幽州的宗门势力立马倒戈的原因。
徐玉爻的话让柳尘有些心惊,好家伙,这金色液体的事情,除了国教和白玉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