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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管闲事的来了?”那管家瞧得柳尘面生,又是一少年模样,顿时气焰嚣张起来,阴恻恻的瞪了柳尘一眼,他便稍稍退后了几步,给身后的几个大汉让出了位置。
“尘哥儿,你干什么?”程七见那些凶煞大汉就要包围柳尘了,顿时心里一急,连忙拉了拉柳尘的手臂,反身挡住了柳尘,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冲着那管家拱手道:“黄管家,您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您说吧,我该赔多少?”
“哼哼,终于吱声了?”黄管家轻咳一声示意黑衣打手们稍稍等待,他自己迈着王八步走到了程七的身边,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随即怪笑道:“好,你赔,赔了我就不收拾这小王八了,今儿你卖药一共所得一百三十七两银子,这样,你既然坏了规矩,拿出五百两银子来,咱们今天算是了了!”
“你!”柳尘怒火中烧,身子前倾就要撞开程七,也不知道那程七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挡住了柳尘,脸上笑容不变道:“好,好,我赔给你们!”
“婆娘,去拿钱来!”程七转头看了一眼泪眼纵横的程夫人,快速的催促道:“赶紧的。”
磨蹭了很久,程夫人再次出现在院子里面,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布包,翻开了几层绣布,几张皱巴巴的银票安静的躺在了她那不断颤抖的手掌中间。
黄管家满是嫌弃的看了那皱巴巴的银票一眼,这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大汉收好,一群人放下了下不为例的狠话,便消失在了程家小院的门口。
围观的再来镇百姓们皆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各回各家了。
柳尘冷着脸站在小院中间,浑身被气得不断的颤抖,过了很久,小姑娘程蝶泪眼汪汪的来到了柳尘的身边,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道:“尘哥,别生气了,他们很凶的,会杀人的!”
“为什么?”柳尘握紧了程蝶的小手,转身望着程七,昨天他还听到程家婶子说了,给小蝶存了五百多两银子,等凑够了一千两,他们夫妻就会带着小蝶去往齐州主城,那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这五百多两,柳尘不知道他们要存多久,他唯一知晓的事情,便是这五百两没了,程家的希望,也就没了。
“你们小夫妻都躲到这里来了,再往北,没地方躲了,尘哥儿啊,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程七蹲在那破旧的门槛之上,饱经风霜的脸上正挂着一丝意味莫名的苦笑,他拾辍着手中的旱烟,看向柳尘的目光之中,早已写满了生存的无奈。
“我住三个月就走!”柳尘神情萧索,缓缓墩身抱住了梨花带雨的程蝶,轻轻的呢喃道:“三个月后,我带小蝶去中州,去长安,我一定给她请最好的大夫,不论花多少钱,费多少力,即便把大夏翻个底朝天,我也给她寻来雪莲!”
“谢谢尘哥哥,小蝶还没去过长安呢,听说长安的城墙就比孤山还高哩。”小姑娘抬起头来,毫无血色的脸上,此刻正挂上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或许让她十分痛苦,偶尔牵引了她的心跳,使她不禁眉眼一颤,瞬间就汗如雨下。
可是她依旧在笑,笑眼看着柳尘,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就是那一刹那的满足,让她的心里,填满了幸福。
这天以后,程七不再进山,跟着柳尘去采药的任务,就交到了程七的儿子程风身上。
几天后,当柳尘进山采药回来,才发现自家小院的另一边,也搬来了一户人家,一个满头银丝看不出年纪的老妪,一架古朴陈旧的纱车,等到程家夫妇帮着老妪简单的把院子收拾了一番,再来镇最北面的胡同里,终于住满了三户人家。
纺纱的老太太唤作花婆婆,每天她都一个人坐在篱笆边上,轻轻的摇着那老旧的纱车,吱呦呦的声音传出去好远,自从花婆婆到来以后,北宫馥每日看书都换了地方,她不再待在自家小院,而是喜欢坐在花婆婆的纱车边上,一边听着纱车的声音,一边沉浸在书的海洋,自始至终,一老一少从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每次当柳尘从山中回来,站在了篱笆外面看向那花婆婆,那清瘦的身形,略显佝偻的脊背,总是让他心中一阵莫名,偶尔感受到了柳尘的目光,花婆婆抬起头来,暖暖的笑着,那笑声是沙哑的,仿佛在诉说着某些柳尘听不懂的故事。
第五章:杀虎
“尘哥,我能跟着你学武么?”
林海雪原里,柳尘在前面开路,程风一路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几乎要齐腰深的积雪让他们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是踏实的地面,还是万丈的深渊。
听说万年以前,这里是一片沼泽,沼泽里多是深坑,吞骸神王悟道入圣之后,天降大雪,逐渐蔓延了整个不荒山脉,沼泽变成了雪原,林海变成了冰山。
每一步,柳尘都运足了元气,一脚下去,撑开了两旁的积雪,才得以看清脚下的路,元气不断的消耗,又不断的补充,他的气海,也在不断的强大。
“为什么要练武?”吐掉那些灌入口中的风雪,柳尘嘴角带笑,头也不回的问道:“我武功也不好。”
“我爹说了,尘哥的武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数丈高的峭壁,尘哥轻轻一下就能飞上去!”少年程风倔强的抬起头来望着柳尘的背影,他没有怎么受到风雪的侵蚀,身前的柳尘,已经给他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漫天风暴,“我要学武,将来保护爹娘,保护小蝶,等我武功高强了,就能赚更多的钱给小蝶治病!”
“那你为何不去凌雪宗,听你爹说,凌雪宗还有修行者呢!”
“没钱去,我家穷,交不起凌雪宗的供奉。”
“可以南下,去齐州,去晋州!”
“我当了和尚,咱家就绝后了,再说我也曾去过齐州,因为资质愚钝,学不了医圣的手艺!”
柳尘沉默了,良久,就在身后少年的眼睛开始黯淡下来的时候,柳尘突然转过身来,身后拍了拍程风的肩膀笑道:“好,我教你!”
程风重重的点了点头,高兴得让他的小脸都开始变得通红一片。
两人相视笑了笑,再次上路,已经来到了不荒山边缘的深处,柳尘开始有些体力透支,好不容易找到一棵高大一点的雪松,两人来到树下稍作歇息,柳尘吃了一棵纳元丹,盘腿闭目恢复着元气。
“你爹说的地方差不多就是这里了,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啊?”
元气恢复了七八成,柳尘便睁开了眼睛,将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程风抱在怀里,柳尘左右张望了一眼道:“天就快黑了,怎么办啊。”
“爹爹说,要看见大虎,大虎待过的地方才有虎尾针!”
这次进山,柳尘是带着程风来采集一种名叫虎尾针的药材,程七把钱赔给黄员外家以后,家里已经没有余钱来给程蝶买药了,倔强的程家人拒绝的柳尘的好意,父子俩轮番上阵,亲自来雪原采摘虎尾针,也只有那虎尾针才能延缓程蝶的病情。
经过深入了解,柳尘才知道,程蝶乃是先天缺失,阴阳不和,阴阳那万物生灵的根本,程蝶一出生便是极阴体质,完全没有那一缕阳气来中和,雪莲生在冰天雪地之中,乃天地至阳之物,有了雪莲,就能改变程蝶的体质,让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没有雪莲的情况下,阳火足实的虎尾针,就成了程蝶的续命之物。
偏偏这虎尾针虽然除了补阳之外别无其他的大用处,可是它生长条件实在太过于苛刻,闹得这样的药材几乎就没人去采,即使市面上有卖,也是昂贵至极。
相传只有雪虎待过的地方,才有可能长出虎尾针,雪虎是有名的凶兽,相当于修行者炼气巅峰的实力,它游走于雪原之中,借助于雪原的环境,即便是煅骨高手来了,也不一定能搞得定它。
人们采集虎尾针,都是等到雪虎不在的时候,去它的洞穴之中寻找它的粪便,雪虎是阳兽,排出的粪便携带一丝阳气,方能孕育出虎尾针。
“慢着!”柳尘陡然一皱眉,抬手捂住了程风的嘴巴,狂风之中,他听到了一声由远及近的低吼,随着这低吼越来越近,他脸上顿生冷汗,连忙掀起了周围的积雪,想要掩盖二人的行踪。
一只身长一丈有余的吊睛斑斓白虎顺着柳尘和程风的脚印从远处狂奔而来,一边奔跑,那畜生还一边龇牙咧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血盆大口迎着狂风张得老大,远远的,仿佛就能闻到一丝血腥,叫人不寒而栗。
眼见已经无路可退,柳尘心中大惊,没想到这雪虎如此通灵,自己还想找它呢,没成想它却自己跟了上来。
还是经验不足,没法掩盖自己的气息,从那大虎眼中冒出的精光,柳尘甚至能感受到哪畜生心底的嘲弄。
“上去!”来不及多想,柳尘猛地抱住程风往大树上一扔,自己一个懒驴打滚就避开了大虎的扑杀。
“尘哥!”抱在树上的程风被那大虎凶残的模样给吓得屁滚尿流,这可是能活活杀死凌雪宗的修行者的猛兽啊,柳尘待在树下与之搏杀,程风的心中一片悔恨,恨自己光顾着想要练武,竟然没有抛洒隐匿踪迹的药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拖累了柳尘,使二人陷入了如此险境。
大虎扑在柳尘身上,死死的压住了柳尘的身子,那充满恶臭的大嘴猛地咬向了柳尘的脖子。运转了全身的元气,柳尘伸手掐住了它的脖子,不让它的獠牙靠近,那腥热的虎涎不断的滴落在柳尘的脸上,顺着凛冽的寒风,那虎涎瞬间结冰,就快冰冻了柳尘的眼睛。
生死之间的一刹那,柳尘的心脏猛地开始了颤抖,那如同闷鼓的声音震颤着柳尘的耳膜,随着一股怪力的传来,柳尘的手臂瞬间粗壮了几分,阵阵撕裂的声音传来,那是他自己的内衣直接被那股力道给崩裂开了。
“喝!”抱着大树不停痛哭的程风震惊的看到,那身体庞大的白虎竟给柳尘生生的举了起来。
柳尘的双手冒起了一阵荧光,直掐的那白虎不断的哀嚎,一人一虎就在这雪地里面不断的翻滚着,怒吼和虎啸,几乎掩盖了雪原的风声,响彻了整片林海。
半个多时辰之后,树下的厮杀终于停了下来,林海雪原再次恢复到了狂风暴雪之中,程风撕开了脸上结成冰碴的眼泪,不顾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柳尘送给他的短刀,少年颤颤巍巍的朝着远处的那个雪堆走去。
慌慌张张的翻开了雪堆,白虎那逐渐冰冷的身躯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使出了浑身的力道,才堪堪挪开了大虎的脑袋,程风低头一看,便见到了柳尘那满是鲜血却依然微笑着的脸。
那吊睛大虎竟然被柳尘活活给掐死了,一直到死,这畜生估计都没想通,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力量,那些强大的修行者,不过也是以元气外放制敌,像柳尘这般硬是用**的力量掐死凶兽的,呵呵,体术登峰造极的蛮人,也几乎是做不到吧。
割开了大虎的胸膛,程风满身是血的掏出一颗斗大的心脏,迎着柳尘的笑容,少年的心底,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幸福。
“这颗心脏,可比那虎尾针要强过不少吧!”
“嗯!”少年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将虎心包好之后便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