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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小的天牢。
“看得出里面有人!除了兔子精,还会有谁?哼!”关千剑一拳擂在石壁上,愤慨道:“姓岳都不是好东西!”
“岳小姐走的时候,说等他爹回来,看来他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只要看岳嵩的为人就知道了。可惜岳东命大。”
云霓道:“你叫他一声,看他应不应,要是应了,还能和他说说话。”
“兔子精,白小兔,兔子精,我是关千剑,我来看你了!”关千剑如言叫了几声,没听到回答。“天牢”里面人影晃动,侧耳细听,只有铁链碰撞的声音隐约传来。
云霓道:“他为什么不答腔?他明明听到的,你看,他在往这边看”
双方虽然相隔十余丈,仍可以分辨出一张人脸,紧贴在“天牢”孔洞间,向这边探望。“天牢”并在剧烈摇晃,以此可见,里面的囚徒情绪激荡。
“有两种可能。”雪妮说了这句,却不往下说。
“哪两种情况?”关千剑回头看着她,云霓也目注在她脸上,期待她的高见。
“第一,不是兔子精;第二,兔子精成哑巴了。”
“你是说……”关千剑想到一种残酷的可能,不愿意再说下去。那就是兔子精已经被变成哑巴。
洞中再次有脚步声响起时,已是黄昏时分。三个人已是又焦躁,又困倦,又饥饿。这一整天,可是水米未曾沾牙。
“啊,这么快回来了!”云霓吃惊,因为马上就要面临生死难关,声音有些颤抖。
“我倒觉得来得太慢,”关千剑这样说只是想给她一些勇气,“在这山洞里干站着,还不如死了好。不过,来人一点不通武功,应该不是岳峰。”
“岳东说他不会武功。”雪妮这时变得不那么矜持,主动加入他们的讨论。
关千剑笑道:“以你的精明,会相信他画葫芦吗?”
雪妮在他目光下低头,耷拉着眼睑,似乎表示,自己并不像他说的,是个精明的人。
“若不是他,又会是谁?”云霓毕竟是个女孩子,语气中显得更加惊恐。
听声音,那人已在转最后一个弯。
一道香味送到鼻端,关千剑使劲嗅着,发出“唿唿”地响声,喜道:“算这假小子还是个人,知道好饭好菜伺候。反正是个死,我们也不必客气,来者不拒,最好能撑死。”
“我也这么觉得,”云霓跟着笑起来,“虽然心里慌,有些吃不下,但是勉强也要填两碗。”
来者是个极普通的中年仆妇,手里果然提着一个盒,只是看那食盒大小,关千剑要撑死的愿望必定落空。“小姐让送饭来给贵客。”她说着揭开盖子。
听她说得郑重,三个人都歪头去看,见是一碗白米饭,一碗青菜,一双筷子,别无其它。
“你们岳家也太小气了!”关千剑义愤填膺,“就这么一点,给谁吃啊?”
“你为什么不用个大点的食盒,一次全提上来?这样不是要跑三趟,你不嫌累吗?”云霓还在为别人打算。
仆妇似乎没听到关千剑的大惊小怪,单回答云霓:“小姐要我送的就是这些,明天的明天再送,若今天送上来,凉了也不能吃。放心,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路程,别说一天三趟,就是一天三十趟,也不值什么!”
云霓还不死心:“你确定你们家小姐就让你送这一点东西,给我们三个人吃?”
仆妇一本正经道:“小姐说两位姑娘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不食人间烟火,这位公子因为沾了姑娘们的仙气,也吃得少,有这些都绰绰有余了。公子慢用。”说完把饭菜塞进关千剑手里,转身走了。
云霓被呛得说不出话。
关千剑捧着饭菜,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转而递给后面两人,饭菜只是一份,又该给谁?两人有谁会接手?若是举手抛到崖下去,毕竟都是饿了一天,又觉得可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吃着,那更没这个道理。
正在为难,雪妮冷嘲热讽:“吃吧,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心意。”
他知道雪妮小心思最多,和她分辨也只会越抹越黑,先声夺人地骂岳胜红:“这女人真够刁钻恶毒,故意用这处方式来戏弄我们三人!”
云霓明知道他说得不错,还是不肯放过他:“你这样想就错了,要说戏弄,也是戏弄我们姐妹两个,她对你可真是一片痴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隔外照顾,呵呵。”
“哼,就怕她看中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云霓是开玩笑,雪妮却当真了。
关千剑笑道:“你们两个要都这样说,刚好中了她的奸计。”
“什么奸计?”云霓问话的口气有些皮里阳秋。
“她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让我们眼看着香喷喷的饭菜,饿得肚子打鼓,却不能吃到嘴里,以此折磨人;第二,就是要我们窝里斗……”
“臭美!”云霓没等他说完。
“你要吃就吃,我们又不拦着你。”显然,雪妮对他提出的第一点有所误会。
关千剑先回应云霓:“我怎么臭美了?臭美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云霓道:“臭美就是臭美。”
关千剑满含冤屈道:“我真不明白我臭什么美了,麻烦你再加指点。”
云霓笑道:“你说她要让我们窝里斗,那意思就是说,她算准我们要为你吃醋……”说到这里,又觉得不该用“我们”,好端端地,干嘛要把自己扯进去?但要改口已经来不及,微红着脸岔开道:“不说这个,妹妹说得对,你要吃,我们又不拦着你,何必跟着我们挨饿,中人家的计?”
关千剑一经她提点,立刻醒悟到自己犯的错误,为免尴尬,把这茬按下不说,单揪住她后面的话头:“要是我一个人把这饭菜吃了,还是一样中她的计。”
“不吃也中计,吃也中计,这我可不明白了。”
“要吃也是你们两个吃,不是我吃。我要是吃了,一定被她笑话,不是中计是什么?而她算定你们两个不会吃,你们却偏偏把它吃掉,这样一来,非但不是中她的计,而且把她的奸谋都破了。”
云霓道:“我们要是信了你的话,不中她的奸计,也中你的圈套了。你这样说,无非是想骗得我们把这饭菜分来吃掉。且不说什么‘嗟来之食’‘盗泉之水’,君子小人的话,她姓岳的这样戏弄我们,就算送来的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我们也不会多看一眼,且不说只是青菜白饭。”
关千剑听她说得这么坚决,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为免多生事端,抬手将碗筷扔到洞外。
第二天一早,脚步声再次响起,来的却是岳胜红本人。
她没有带剑,空着双手,负在背后,一歪一扭地走到关千剑面前,扭着小嘴唇对他笑。
“昨天睡得还好吗?”
关千剑怒目而视:“岳东断气了没有?”
“承问,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贴个膏药就好了。你放心吧!”
关千剑倍感失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你想怎么样?”
“想带你到洞外透透气,陪我聊天。就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这个脸?”
“哼,少来这一套。”
“怎么?不相信我?你看”她摊开手掌,亮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绿色珠子,“这是解药,吞下去就可以活动自如。”
“我不信你这么好心!况且我是脚被黏住,为什么解药却是内服?”
“那么你认为这是毒药了?以你现在的处境,你觉得我要对付你,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关千剑不答。
岳胜红不由分说,一手捏开他口,一手把药丸拍进他喉咙,再把手叉在他脖子上,五指一紧,掌心巧妙地蠕动两三个回合,药丸轻而易举滑进肚子。
关千剑感到腰部以下如泡在冰水中,不多一会,麻木渐渐消散,脚上的鞋子也不再是硬邦邦的。
他心中一喜:“管她安的什么心,拿住再说!”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瞟了岳胜红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岳胜红冷笑道:“看你不像是恩将仇报的人。如果我看走了眼,你一得自由,就来反咬我一口,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自然只有任你欺负。不过你要达到的目的可就一样都休想,我宁愿从洞口跳下去,也不受人胁迫!”
她说完当先走出洞口,关千剑恰好能够走动,和云霓二人打个眼色,乖乖跟在她身后。
洞外绕山一条窄径,下临深谷,云气弥漫,不能见底。
朝阳恰在东山之上露一个头,金光溅,霞彩耀目,天地涣然一新。
岳胜红迎着朝阳行去,过了一箭之地,是一道山梁,到此群山不是隐于身后就是静伏脚下,视线毫无阻碍,视野一片开阔,令人心胸豁然。
岳胜红在路上坐下,两脚悬空,随后冲关千剑一笑:“坐”慷慨地拍拍身边的山岩。
“你杀了我大伯,我爹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若要置我于死地,又何必等到令尊大驾?”关千剑依言坐下,迎上她的目光,洒然笑道:“岳小姐不是早有这样的机会吗?”
岳胜红颇为赞许地一笑:“你知道就好。可是,我现在却和你坐在一起,友好地聊天。”
“是。所以我感到迷惑。”
“不要迷惑,也不要瞎猜,其实我的出发点很单纯,就是想跟你和解。”
“我们之间还有这种可能吗?”关千剑别过头。
“不仅有可能,还有条件。你要听吗?”
“什么条件?”关千剑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一问。
“我放你们走路,你放过岳东。就这么简单。换句话说,只要你亲口承诺,不再和岳东为难,我和你就是友非敌。”她一双大眼睛殷殷切切凝注在他脸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杀他不可吗?”
“因为他和你抢老婆。”岳胜红忍俊不禁。
关千剑知道百口莫辩,不置可否,只道:“如果你能保证他不再骚扰云霓,我当然也可以保证我们相安无事。但若他有什么异动,那时就不能怪我食言而肥。”
“这是自然。大伯一死,我们虽是至亲,却不会做助纣为虐的事,他一个人能兴起多大浪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关千剑话风一转:“虽然如此,我们恐怕还没有和解的可能。”
“为什么!”岳胜红微现怒容。她以为说了半天,关千剑只不过在消遣自己。
“你忘了我来贵府的目的了。”
岳胜红闻言一笑:“怎么会忘记?你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嘛。他就在那里”她手指悬挂空中的笼子,“我可以让你们见面啊。”
“不仅见面而已,我还要把他带走。”关千剑眉心沉下来。
“带走就带走!”岳胜红答应得很爽快。
“好!”关千剑喜动颜色,一跳站起来,“那你现在放人。”他想:事急从权,且等到全身而退,再来慢慢讨回宝剑和秘籍。万一不济,给庄梦蝶通个信,让他亲自来取。
岳胜红却摇头道:“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关千剑道:“这就叫大恩不言谢。不过说实话,我始终不明白,岳小姐为什么要做这个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