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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着如意算盘,冷凝横插进来道:“关千剑,不要以为你练成剑声,就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照我看,那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还伤不了人。”
怀空抱起破口大骂的仙猿,奔回看台,把他小心放在台阶上,着急道:“师父,你流了很多血,一定不可以再说话,更不可以乱动,我先帮你止血,伤口很深,又是在胸前,离心脏很近,伤势很凶险……”
仙猿仍断断续续。咬牙切齿骂道:“老贼婆……老贼……老贼……婆,偷袭……偷袭……偷袭我……我那一天梯……也不好受吧?可惜被躲过了……没有敲在头上,落在肩上……老贼婆……我死不了,别哭丧个脸!”最后一句是对怀空说的。
云九霄也被云霓和雪妮同着一群师姐妹救回来,她似乎伤得更重,脖子僵住,眼睛也运转不灵,瞳孔大张,像要把眼睛子挤出眼眶,就如临死的人,努力看这世界最后一眼一样。
但她仍没放弃寻找仇家的影子,大有用眼睛瞪死对方的雄心,因此她此刻呈现这样一幅可怖的情形:脖子向右扭着回不来,眼珠定在右边眼眶,身躯不时抽畜;从被人扶着坐下,到转换方向,放她躺下,始终如此。如果能开口,她一定能比仙猿骂得更凶。
在一旁服侍的云霓和怀空只有相对苦笑。
对于当时的情景,他们都看得真切:当张六奇急奔而至,企图援救周四方时,正赶上云九霄以剑气阻截周四方,并稳占上风,因此,紧接着她一鼓作气,再出一剑,以剑声迎击张六奇。张六奇在看出师兄重伤的情况下,无心与她争锋相对,只想早一刻救师兄脱险。他身形一闪,左手抓起周四方,向横里蹿出。紧追在后的仙猿与云九霄的剑声撞个正着,他并不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认定云九霄蓄意偷袭,自知难逃厄运,遂抱定与她拼个同归于尽的决心,把原本对付张六奇的攻势,径对准云九霄。
云九霄也想不到仙猿中途倒戈,心中恼怒,把头一偏,拼着肩上挨他一梯子,抬剑刺入他腰眼……
岳东自以为冷凝看上他,好心为他提供情报,把一双小眼睁得有几分圆,把目光兜头罩在她身上,一瞬不瞬,拱手笑道:“多谢小姐提醒!原来这小子竟已练成剑声,倒真是人不可冒相。也兴好有小姐在,否则动起手来,非中他奸计不可。”
冷凝道:“这没什么的。但公子若真心谢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给我看!他的剑声若说练成,还差得远,虚张声势勉强用得上,若想伤敌,那是痴人说梦,这一点你尽管不必担心;我敢保证,他的实力,和你相差尚有十万八千里。”
岳东傲然道:“我担心什么!我只担心他挡不住我三剑,不能让我杀个痛快。美人儿既然想要他的项上人头,我就给你取来。不过事先说好,等我献上人头时,美人可有什么奖赏给我?”
冷凝道:“赏你一耳光,你要不要?”说完两只大眼睛,看定岳东,充满笑意,与他灼热的目光胶着在一起,不闪不避。
岳东自以为得趣,目光顺着她的脸向下转移,滑到她胸口时,咽了一口口水,心不在焉道:“只要是美人你赏的,我什么都要。到时候可千万别不舍得下手啊。哈哈。”
冷凝似笑非笑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关千剑对于冷凝帮着别人算计自己,还能忍受,见她和别人眉来眼去,心中却十分不快,对她道:“我觉得你更应该去看看你师父。”又对岳东道:“傻子,你被人利用了。”
岳东道:“凭你这一声傻子,就算我们两个夙无怨仇,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不过老子今天大人有大量,让你多活一会,因为还想请教你,老子怎么被利用了?”
关千剑道:“凭你这一声老子,就算我们两个夙无怨仇,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不过老子今天大人有大量,让你多活一会,因为老子还想教你个乖,你是怎么被利用的。……”
听他故意学岳东说话,冷凝“哧”地一声,把脸别过一边,表示对他不屑一顾,意思似乎在说:就知道耍嘴皮子!
关千剑续道:“你正被两个人利用你知道吗?第一个,你的师弟王全:他的弟弟王康,为非作歹被我诛杀,死有余辜,他自知理亏,又打不过我,就引你出手,是为虎作伥,陷你于不义;第二个,就是你口中的美人,她本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因为一点小事正和我闹别扭,一心挑拔你和我打架,她好看热闹。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若真的动起手来,你倒想想,她应该帮谁?”
当他说到“未过门的媳妇”时,冷凝脸上早飞起漫天红霞,接着想出言阻止,张口叱骂,却显然有些色厉内荏,欲盖弥彰,岳东看在眼里,对他的话信了一半,心中恼恨,但还不肯认输,挺起胸脯道:“哼,就算你们夫妇双剑合璧,我有何惧哉?”
冷凝却也气他不过,横眉立目叫起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夫妇,什么双剑合璧?再跟我烂嚼舌根,我杀光你们岳家的人!”
说着,电光闪闪的眼睛看向台阶上坐着的几十号岳家门人,就像她说到做到,随时都会动手一样。
拿别的威胁岳东倒还好,唯独这几十号人的性命,他不得不顾忌。当初带他们出来时,岳嵩就逼他做过保证,多少颗人头出去,仍要多少颗人头回来,少一个就有他好看。岳嵩虽是他亲生老子,自己立身也看不出有多正,对这个独生子却十分严厉,稍有舛错,就要大肆挞伐。
王全见师兄被她一句话咽住,梗着脖子不说话,提醒他道:“理她干嘛?我们的敌人是姓关的,弄死他再说!”
岳东道:“有道理,理她干嘛?弄死他再说。”
第九十八章 全身而退
关千剑故意叫冷凝:“媳妇,有人要弄死我,你难道忍心袖手旁观?”
冷凝百口莫辩,情知这样的事情只能越描越黑,气得想哭,一扭身背对着三人,给他来个装聋作哑。如此一来,更把两人的关系坐实了。
关千剑笑向岳东道:“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想弄死我,何必急在一时?反正我又不会跑,明天擂台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既较高下,又分生死,岂不痛快?最重要的是如此行事,还不至于薄了雪妮小姐的面子。我知道岳公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也不用卖,但你我同为男子汉,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吗?”
他本来不惧岳东,冷凝的出现却让他多了一层顾虑,怕她真的做出与外人合起伙来“谋杀亲夫”的事。
王全生怕岳东信了他的话,凑上来附耳低言:“他这分明是缓兵之计,如果我猜得不错,明天他一定有同伙或是长辈到来,那时候他有了靠山,我们再想修理他,恐怕就没这么方便了。这母的就算真是他老婆,量他有多大能耐,我一个人就把他收拾了,你只专心对付公的。”岳东不住点头,撇嘴而笑,中途却忽然把头定住,笑容也蔫了。
王全急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岳东也把嘴巴伸到王全耳根下道:“你不是说他是龙在天的弟子吗?他要等的长辈会不会就是……”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这女人是一夫人的徒弟,本来有爹在,也不怕什么一夫人一老爷,问题是他老人家不在。她若仗着她师父的势,胡作非为,如何是好?我带出来这些人,别说被她杀光,就是只短了一个半个,回去也不好交待!
王全自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下说词道:“龙在天虽然可怕,那也是活着的时候,死了还有什么可怕?况且说他是龙在天的弟子,我也只是猜测。”
岳东道:“那你又是从哪里知道龙在天已经死了?”
王全道:“若他还活着,会放着他徒弟出来到处冒生命危险吗?……”
岳东道:“这么说还是你的猜测?”
王全道:“是推测……”
岳东道:“师弟,不是做师兄的不能替你出头,只是我们做事应该讲方法,而且要力求万无一失。不论他是不是龙在天的弟子,也不论龙在天是否还活在人间,我都得先作肯定的假设……”
王全急道:“依你这么说,我弟弟王康就这么白死了!他可也是你的师弟,师父的徒弟啊……”
岳东道:“我知道!我没说不替他报仇。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要讲方法,要力求万无一失。什么叫万无一失?就是我们杀了他,还算名正言顺,不担任何责任。而天下名正言顺杀人的,除了官府,你道还有个地方是什么?”
王全摇头。
岳东一笑道:“那就是擂台……”
关千剑看他们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知道他们有所顾虑,而且多半又把他和龙在天扯到一起,正中他的下怀,便努力摇唇鼓舌道:“擂台之上,一向都是生死由命,就算亲爹老娘在一旁,眼看自己宝贝儿子脑袋要搬家,也不能插手;更何况我孑然一身,既没有高堂,也没有师长,你们怕什么?再说了,擂台离看台十万八千里,你有本事杀我,谁要救也来不及啊!你们这样着急致我于死地,难道自知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必须在擂台下趁人多,来个先下手为强?又或者你们看出我身怀绝技,除非不打擂台,一打擂台必然夺魁,所以急于去除我这个劲敌?”
王全咬着岳东耳根不放,还要说什么,岳东断然还剑入鞘,鼻子一歪,笑道:“小子嘴上功夫果然不凡,今天领教了。明天擂台上再考考你的拳脚剑法,我倒很想看看你身怀的是什么绝技,又凭什么夺魁,到时候可别再像今天一样,龟缩不出,拿女人做挡箭牌。”
关千剑道:“谁龟缩,谁是你孙子。”两人合力哼了声,也不计较他最后一句话的学问,步伐齐整地走了。
剩下和冷凝两个人时,关千剑笑着转向她,正想舌灿莲花,说得她回心转意,他却哼都没哼一声,调头而去。
关千剑急叫:“冷凝……”
一夫人立在张六奇寻丈开外,凝聚功力,蓄势待发。
对方手上扶着伤者,颇为累赘,显然宜静不宜动,自己如若出击,当以白刃肉搏才是上上之选,换作以剑声或剑气相攻,正好给人以静制动的便利。
但她仔细体察对方的守势,剑尖略略低垂,微向斜刺,强劲无匹的内劲由锋刃之间源源吐出,隐隐给人无往不利,无懈可击之感,仿佛在周身撒下一层无形的保护网,不论自己以什么招式,从任何方向出动,都难脱出笼罩,一时大为惊凛。
本来以辈分强弱论,她此次出手,已然有**份,若再一击不中,无功而返,甚或反为小辈挫败,岂止要羞愧无地,简直只能自刎以谢了。然而双方箭在弦上,有骑虎难下的尴尬,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极可能触动对方凌厉的杀机,以致攻守易势。
所以即使她有心暂免干戈,却是身不由己。唯一可行的方法是,自己一面正面对敌,一面缓步后退,逐渐撤离这可怕的磁场。当然如此一来,不啻以行动召告天下,一夫人在对阵后生小辈时,黔驴技穷,知难而退,岂非仍然是奇耻大辱?
人急智生,她蓦地转身,背对敌人,沉声开口道:“果然名师出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