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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则比自己显得更加的苍老,师父他老人家也已仙逝许久,人的寿命与亘古长存的自然比起来,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曦晨走到瀑布下的深潭前,潭水清澈见底,远不像山下的那样漆黑阴冷。他看着潭水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咧了咧嘴,光秃秃的脑门上一根头发也没有,甚至连眉毛也消失不见,在阳光的反射下锃亮发光,好像是佛教中人念经时敲的木鱼。
“师伯,您看这里有鱼!”曦晨惊喜的看到,潭水中一条条半米多长的鲤鱼,慵懒的游来游去。
玄真子笑道:“当年你师父可是捉鱼的高手,我们年少的时候经常趁你师祖不注意,偷偷地捉鱼烤来吃,可没少饱口福之欲。”
曦晨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他tian了tian嘴唇,一脸期盼的看着玄真子。玄真子看着他馋的都快流出口水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若你想吃,就下去捉吧,师伯年纪一大把了,可没你这种小孩子心性了。”
见师伯应允,曦晨兴奋的高呼:“师伯万岁!”他脱掉身上的长袍,赤着上身,跳进水潭中,惊得游鱼四下逃窜。
经过一年的修炼,曦晨的块头比以前大了许多,一身结实的肌肉甚是矫健,他水性本就极佳,如今更是不凡,曦晨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灵活的身形在水中窜来窜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条雪白的鲤鱼便被他抛掷地面。曦晨也一跃纵出深潭,落在玄真子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因为头上没有头发,倒是干的甚快。
玄真子伸出手掌,轻轻地搭在曦晨的背上,运转元力,将他体表的水分蒸干,虽说作为修仙者,并不会因为这个生病,但身上湿漉漉的,终究不是很舒服。
“若是你师父见到你捉鱼的场景,恐怕也会自愧不如。”玄真子笑道。当年玄明依仗自己高超的捉鱼技巧,在师兄弟面前可没少卖弄,还好自己当年的功力胜于他,每次都将他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想起玄明子气的直跺脚的场景,玄真子不由的笑出声来。少年不知愁滋味,还是青春年少好啊,越是长大,身上背负的越多,渐渐地将心都磨薄了。
玄真子凌空将鱼吸入手掌,“师伯,您这是要?”曦晨疑惑地看着玄真子。
“多年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了,不知道现在做的还好不好吃。”玄真子手上出现了两团火苗,将白鲤包裹在内。不一会儿,白鲤的表层皮肉便翻转过来,肉色鲜白,发出阵阵香气,看的一旁的曦晨直流口水,这种烤鱼的方式真是独特,自己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曦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烤鱼,玄真子微微一笑,将其中的一条放在他的手中。
两人就这样盘膝坐在潭边,一人手中捧着一条鱼,吃的不亦乐乎。若是缥缈宗弟子见到这一幕,估计会吃惊得合不拢嘴,一向威严的掌门,竟也会如此的不顾形象。
其实这也是玄真子的无奈之处,他本为一潇洒不愿受拘束之人,自从师父仙逝的那天起,他便肩负起了师父的责任。身为大师兄,若还是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又怎么能给自己的师弟们做好表率,威严又将何在?而继承掌门之位后,其原本的性格更是被压抑到内心最深处,身为一派掌教,他的一言一行,影响着整个缥缈宗的形象,绝不可以任性而为。
很多的时候,他都有些羡慕师弟玄阳子,如果给自己一天的时间,自己真想像玄阳子一样,过洒脱无拘束的日子,可身上的重担告诉他,这一些都是妄想而已。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一些,这本就是不可改变的真理。
如今和曦晨在一起,玄真子仿佛也被他童真的心感染,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的本性。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玄真子自己也记不清楚,只知道这一刻的他很开心,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少年。
“曦晨,你休息一下,我便开始传授你土系仙术‘土盾术’。”玄真子站起身来,整好衣襟,这时的他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掌门。背负的太多,注定回不到过去。
“是,师伯!”曦晨是喜欢在追逐梦想中体验那种成功喜悦,如果现在问他天道是什么,估计他根本回答不出,但是在一次又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成绩的时候,曦晨都感到由衷的开心,也许他追求的,是对自己努力的肯定。
“土盾术”,听其名字,也知道是土系防御仙术,利用周围坚硬的土壤,将其附着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坚硬的铠甲,来减弱甚至抵消敌人的进攻,若是运用得当,甚至可以将土壤中最坚硬的铁元素合理运用,使得铠甲的硬度成倍的增加,当然这需要施术者精准的控制力,以及周身环境的的适宜。
曦晨立于瀑布下的石台上,身上附着着厚厚的土质铠甲,瀑布强劲的冲击力将他一次次的冲落深潭,但他总是咬着牙齿,倔强地爬上石台,迎接着这无休止的冲击。
第七十一章 强横**
修炼土系防御仙术,仙法的玄妙故然必不可少,但是**的强横也是实力很重要的一方面,同级别的妖兽,实力往往比修仙者要略胜一筹,其天赋神通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其**十分的强横。
设想,在交战当中,敌对双方境界相当,然而其中一人的**强度却远胜于对手,那孰强孰弱,就显而易见了。受到同等强度的攻击,而受伤的程度却大不相同。故此,天生**便比妖兽要弱小许多的修仙者便想尽了对策,来强化自身**的强度,而像曦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无疑是最简单,却有效的一种方式。
玄真子看着石台上仍在咬牙支撑的曦晨,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郁,曦晨在瀑布强劲水流的冲击下,已经坚持了近一个时辰,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已支撑不住了才是,可现如今,他虽看似已是强弩之末,却仿佛仍有余力,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想当年,清风真人在训练玄真子师兄弟几人时,玄真子凭借着土系防御仙术,以及略高一筹的修为,方才能勉强支撑一炷香的时间,而其他的师兄弟,则是要差上许多,有的甚至连片刻也坚持不住。若是说曦晨的天资卓越,全属性的体质亘古未有,这可以用他的运气来解释。可**这种东西,完全是与生俱来的,与天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人类**的极限摆在那里,再强悍的体质也是有着它的限度。可是曦晨此刻的表现,别说是人类,即使是那些寻常的妖族也不能够做到。
“难不成?”玄真子心中兀的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不过瞬间他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据我所知,妖族中在化形以下可以变为人形的,仅仅是银月妖狐一族,而且其身后的尾巴也断然不会消失,其他种族有些虽也能化形,却也只是身体的个别部位而已,绝不会像曦晨这样,怎么看都是人类的形态。”
“这个孩子,究竟身上隐藏着多少秘密啊?”玄真子微眯着双眼,看着脸色苍白的曦晨,仍在咬紧牙齿,抵抗着水流无休止的冲击,身上的土质铠甲有些部分已经脱落,露出了古铜色的皮肤,有些皮肤甚至已经被撞的淤青,可是曦晨倔强的小脸上满是不屈之色。
“真是个固执的孩子”玄真子看着曦晨,那种熟悉感与日剧增,怎么都觉得他像极了当初的玄明,“这也许就是上天赋予师弟的使命吧,恐怕也只有他,才可以作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的师父”。
不知为何,玄真子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他用天罡七十二卦推衍之后,却发现卦象一片空白,未给自己任何的提示。玄真子心中略微有些不太放心,思索再三,又派了玄霖子与玄阳子二人前往大荒西域,与玄明子二人会和,他们四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缥缈七脉,如今四脉首座已经出动,可见如今的局势是多么的严峻,说是风雨欲来,一触即发也丝毫不为过。
玄真子看似平静,其实心急如焚,玄明子他们自出发到现在,已有月余,除了前些日子,玄明子发来的一张万里符,告知一切平安后,他们二人至今杳无音讯。虽说玄真子对师弟他们颇有信心,但此事牵扯到曦晨,真怕玄明子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不明智的选择。毕竟玄明子乃是极重情意之辈,因为师父和恋人的仙逝,他将自己封闭了足足三百余年,如今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却将会面临一场浩劫,生死攸关,这件事情搁在谁身上,也不能就这样坦然接受。
“希望到时候掌门令能让他悬崖勒马吧!”,玄真子在玄明子二人临行前,悄悄地将掌门令塞到玄星子手中,再三地叮嘱他,一旦玄明子做出什么冒险之事,便用掌门令将其阻止,速回缥缈宗商议对策。可是玄真子却万万没有料到,从小在缥缈宗长大,一向对祖师敬重的玄明子,竟然为了他的这个徒弟,甚至不惜冒着被逐出师门的惩罚,也要去将此事探查清楚。
玄真子还是远远地低估了玄明子对曦晨的疼爱,他虽然精通推衍占卜之术,可世间最难推测的人心,他却永远不可能真的参透彻底。
曦晨矗立在石台上,像一把利刃,刺破飞流直下的白练,而此时他已经精疲力竭,身体已然遥遥欲坠,意识逐渐地也有些模糊了。再一波强劲水流的冲击下,他终于坚持不住,从石台上被使劲地抛出,重重地跌落进深潭中,缓缓地沉了下去。
玄真子长袖挥舞之下,一只灵力凝聚而成的巨手,小心翼翼地将曦晨自水中捞出,有轻轻地放在潭边的空地上。玄真子走到曦晨面前,俯下身去,手掌贴在他的胸前,默念口诀,一阵红光闪过,曦晨苍白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红润,身上被激流冲刷的淤青也逐渐地消退。
曦晨却没有立即苏醒过来,他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鼾声,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身体上的伤势已完全治愈,可心灵上的疲惫还是让他沉沉地睡去。
玄真子掐指一算,曦晨此次在瀑布下训练,足足坚持了两个时辰,这都都不能用惊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玄真子没有再去说些什么,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在他的心中,始终难以像玄明子一样,彻底的接受这个身世迷离的少年。
第七十二章 双刃剑
对于玄明子来说,曦晨就是他的一切,是他活着的希望,但是在玄真子的眼里,曦晨有可能会主宰缥缈宗的未来,带领缥缈宗建立从未有过的辉煌,可是,他也是缥缈宗最不稳定的因素,他就像一柄“双刃剑”,既伤人又伤己,一着不慎,缥缈宗数千年的基业将会在他的手中飞灰湮灭,这个罪责,玄真子不想去承担,也无力去承担。
身处的位置不同,考虑的也不同,玄真子身为掌门,自是以大局为重。曦晨初到缥缈宗时,玄真子便看出了他天生煞气,虽然表面上从未表现出来,但内心一直对他甚是提防,在暗中默默的监视他,甚至曾经一度动过杀心,欲将其除掉,以绝后患。后来,与曦晨接触久了,玄真子一直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这个孩子虽然性格古怪,却非不明事理,恩将仇报之徒,甚至一些地方和其师父极其的相似,甚是重情义。
“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