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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细细打量环境,但刚进屋子。
“吱呀”一声,身后家奴才把门给关上。就听见噗通一声,跪地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可不是县令大老爷吗?
“大老爷,您这模样学生我可受不起。”陈孤鸿也小小的吃了一惊,这人好软的骨头,稍微恐吓,便给跪了下来了。
要知道童生可见官不跪,现在反倒是官见了童生贵了。
却是陈孤鸿本身不敬鬼神,便小视了神仙的威慑力。在陈孤鸿来上珍楼的这段时间,马忠又仔细琢磨了。
为了一条命和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便是做奴才也无所谓。
给神仙鞍前马后,也是倍儿有面子。
听了陈孤鸿的话,马忠不知廉耻的笑道:“小的不过凡间一众生,而上神却是那文曲星下凡,受得起,受得起。”
本意如此。陈孤鸿见效果这么好,便也不再矜持,甚至拿捏起了姿态,没有扶马忠起来,而是掀了衣襟,跪坐在了北边的上首位置上。
坐下后,陈孤鸿笑道:“我这一次下凡,乃是为了人间一桩祸事。本不想宣扬,但为了这桩祸事,却需要一个进士的身份。不得已,便请了那御车神将给你夫人托梦了。”
马忠一听顿时冷汗盈盈。
“文曲星下凡做一桩事,那可是多大事?却被我搅和了,难怪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马忠脸色煞白,连连磕头道:“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还请上神念及小的是不知者无罪,请了那御车神将,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砰砰砰!”
马忠不仅磕头,还磕地板咚咚作响,很快额头上出现了一坨红印子。
“这装神弄鬼的效果,真是好的出奇了。”陈孤鸿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也为这马忠稍感可怜,实在愚昧。
“好了,别磕了。就算你不知者不罪吧。不过为了我要做的大事,你以后可不能再为难我了。”陈孤鸿说道。
“岂敢,岂敢。上神考县试的事情,就抱在小的身上了。”马忠拍着胸脯咚咚作响,活像一豪爽汉子。至于透露考题,代写文章的事情,马忠识趣没提。
乖乖的,眼前坐着的可是文曲星,写文章还要人代笔不成?
堂堂县令,便成了陈孤鸿的奴才,一条狗。重新定义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接下来便是一场无趣的酒宴了。
县令大老爷全程作陪,又是斟酒,又是拍马屁,伺候陈孤鸿酒足饭饱,又恭敬的把陈孤鸿送走,临走前还不忘很体贴的问要不要一顶轿子。
陈孤鸿自是不要轿子的,双脚做马,便回去了家中。
“快哉!”
不仅陈孤鸿快意,连马忠也十分快意。上了轿子,马忠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总算是挺过去了。”
因为太轻松,马忠似被抽光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瘫软在了轿子内。这一软便软了一路,直到轿夫说县衙到了。
马忠这才勉强起来,连连深呼吸了五口气,这才挺直了腰板,恢复了大老爷的姿态,从轿内走了下去。
双手交叉放在北上,大老爷走的龙行虎步,气势十足。只是额头上的红印子,尤其显眼,他自己不知,却被门房给仔细瞅了好几次。
正想跨入门槛,马忠回头对门房道:“对了,以后吴修德要见,便不见。”
“喔,晓得了。”
门房十分纳闷,这大老爷不是与吴老爷感情挺好的嘛?怎么就闭门谢客了?不过他一门房自不好向大老爷讨教这个问题,便只能把疑惑埋在心中。
…………。
陈孤鸿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陈曲巷,王宅中。刚进门便见那王雨还在洗衣服,洗的脸蛋煞白,手都被水泡皱了。
而此刻院子内已经挂满了衣服,被褥了。陈孤鸿一看,好家伙,连冬天的被褥,衣服都被洗了。
圆圆双手叉腰,凶巴巴的站着监督。
陈孤鸿双手抚额,这小丫头。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陈孤鸿也想明白了圆圆是为了什么这么干了,这女人争宠是本性。
连丫鬟都害怕被丫鬟取代了。
这王雨陈孤鸿留着本是要对付县令的,而现在县令已经举手投降,便没有必要留下了。而且再留下,怕是要引发圆圆的醋意了。
为了家里边的安生,陈孤鸿便唤了王雨过来,让王雨离开。起初王雨是死活不肯离开的,怕被吴修德与县令秋后算账。在陈孤鸿再三表示,县令不会再追究之后。倒也欢天喜地的准备离开。
圆圆一听王雨要走了,顿时高兴的眉头弯弯。一扫凶巴巴的姿态,去了房间取了一锭小银子,很爽快的送给了王雨。
还仔细交代,女子在路上行路要小心一些的话。
陈孤鸿看的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不过也由她了。
王雨眼泪汪汪,千恩万谢的走了。王雨一走,圆圆就凑了过来,殷勤道:“公子,婢子给您捶背吧。”
“小丫头。”陈孤鸿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却也坐了下来,让圆圆给他捶背。圆圆一脸乐意,欢快,轻轻捏着,捶着。
还哼着小曲儿。
陈孤鸿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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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和语录: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时,我欺人一世。”
“都说死亡远不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但谁叫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最多也就是让你去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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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县试
对于一座县城来说,一年一度的县试乃是头等大事。
童生们得了秀才相公的具保,又互相互结之后,将文书资料上交到县衙,便是等待县试来临了。
而县衙方面也是出示公告,列上今年县试的人选。
而每一县每年秀才录取数目是十人,而报考的人数通常都是二三百之多,竞争之激烈难以想象。
公告列举人员,了解一下可以知己知彼的效果,同时也能计算一下今年自己的通过率。因而每一年衙门出示公告的时候,都有大批读书人围观。
陈孤鸿,王松的同窗,钱飞,费远就是今年的童生。二人相约而来,观看告示。
二人都是二十多岁了,如果考不上最多再考一次,便要放弃功名路线,去谋求营生了,对于今年的童生人员名单十分在意。
“今年居然才一百八十人。”钱飞一看名单,顿时惊喜道。
“而且还有许多生面孔,有的怕只是十二三岁,初生牛犊。而我们已经老童生了,经验丰富,有机会。”
费远也惊喜道。
二人不由浮起了欢乐之情,若是考中秀才,那就太棒了。正欣喜,钱飞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但却又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边的名字。
“陈孤鸿???!”
钱飞震惊道。
“怎么可能???他受到吴家的打压,没有人为他具保,更没有人为他互结。县令也得为难他,谁都能出现这份名单上,就他不可能,你一定是眼花了。”费远笑道。
“真的,你看看。”
钱飞口气很急。
“不可能。”费远仍然摇头,但仔细看名单,顿时不可思议。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然后一股子焦虑心情,便涌现了出来。
他们二人当时没有与陈孤鸿互结,一来是迫于吴家压力,二来是估计陈孤鸿不可能成为秀才,属于没前途的人。
而如今这不可能出现,注定没前途的人,居然出现在了榜单上。
虽然还得经过考试,才会明了。但若是陈孤鸿得了秀才,成了秀才相公。他们就算也成了秀才相公,以后见面恐怕分外尴尬。
而且人生数十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保不准要有求于他。
钱飞,费远二人面面相视,心中都涌现出了不安之情。
不安的还有吴修德,这段日子内,吴修德已经数次前往县衙去见马忠了。结果每次都是吃闭门羹,就算派人去送书信也是有去无回。
事出反常必有妖,吴修德如何能不安?
这日是发布告示的日子,吴修德便早早的派遣了家奴去查看,结果陈孤鸿赫然在榜。吴修德心中越发不安,更闹不懂。
“我与马忠是朋友,我吴家世代显贵已经数百年,在朝中更有人脉。他马忠为什么要背叛我?”
吴修德又想起当日陈孤鸿登门前来,与他的对赌。想着,“如果陈孤鸿真得了秀才,那我颜面何存?而且他是斩杀了阿坤的强横剑客,不仅是颜面难保,怕是连性命也是堪虞。”
想到这里,吴修德便坐不住。呼了家奴准备了轿子,出门去也。
来到县衙,吴修德亲自上前,低声下气的问那门房。“大老爷可有空?”
门房得了马忠的命令,便淡然道:“吴老爷请抱歉,大老爷公务在身,没空见客。”
吴修德火冒三丈,你小小门房,居然也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但是有求于人,便是不得不低头。吴修德从袖子里边取出了一锭金子,递给门房道:“还请通报。”
门房看着这一锭金子十分眼红,但违背县令的命令,丢饭碗还算轻得。指不定要去坐牢,因而门房挣扎了一下,便淡然拒绝道:“吴老爷对不住,小的不收贿赂。”
“尼玛!!”吴修德心中骂了出来,但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门房,便也没辙,只能怏怏的上了轿子,回去吴家了。
“这下可怎么办?”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吴修德设下三大杀招,天罗地网对付陈孤鸿,那是春风得意。
此刻却是无计可施,回到家中饭不能下咽,夜不能寐辗转难眠。
短短十天时间,吴修德油光满面的脸蛋,变得又干,又瘦。一双眼眶深深凹陷,并且满是黑眼圈,实在是无可奈何。
便在这种情况下,县试开始了。
这日阳光灿烂,王宅内分外热闹。关乎公子与小弟的前程,一道早陈秀秀与圆圆便起来了,先做了丰盛的早膳。
并立刻准备文房四宝,放入考篮。怕陈孤鸿考场肚子饿,更准备了几个鸡蛋。
吃完饭后,圆圆为陈孤鸿整理衣衫,而陈秀秀不住打气道:“小弟你别紧张,考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与你姐夫去卖粮食去。”
却是当时陈孤鸿得了坤哥的银子,田宅,没有告诉陈秀秀。钱财身外物,他分外轻视,当时陈秀秀与王正当正受伤,陈孤鸿便忘记了。
后来便想着,等考中了秀才的时候,再一起给姐姐一个惊喜。因而,陈秀秀才说了这一番话。
家人的关切,暖意浓浓。陈孤鸿没有半分不耐,洋溢着笑容,说道:“知道啦,姐姐放心,我不会紧张的。”
听了陈孤鸿的话后,陈秀秀立刻露出了笑颜。
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几句之后,陈孤鸿便出门去了,圆圆提留着考篮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孤鸿的身后。
县试乃是大事,有专门的考场。
到了考场门前,便是人山人海。
“孤鸿。”王松早一步到了,身畔跟着三个家奴,一个婢女,派头十足。见了陈孤鸿便露出了笑容,叫道。
“王兄。”陈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