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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有一双孩童的话,陈孤鸿便对这孙全有了大概的印象,听他骂他们是黄口小儿,陈孤鸿心中便生气,听了一双侄儿侄女的话之后,却是开怀大笑。
“哈哈哈!白的,白的。有人是有眼无珠。”
孙全听了之后,肺都要气炸了。凶狠的瞪着郑元,郑玉,却是将一双孩童吓的一缩脖子,怀中小郑玉把脑袋埋在了陈孤鸿的怀中,而右手牵着的郑元把身子躲在了陈孤鸿的身后。怯生生怕怕的样子。
二人年纪数岁,父亲不幸早亡,本就可怜。
现在还被这莫名其妙的人吓,陈孤鸿心中便生气了。他很少生气,但一生气便是认真的。
“你这厮好一副凶相。”陈孤鸿面无表情,淡淡道,然后一扫孙全身后众多家奴,问道:“呼了家奴来势汹汹,你想干什么?”
陈孤鸿的心性自不必多说,此刻便是气势溢满,浑似铁面金刚,似在说“哪里来的浑人,也敢在真神面前撒野。”
因这气势实在是雄浑凌厉,孙全便也一时间被唬住了。但随即却恼羞成怒,“我与他都是秀才,怕他作甚?”
“而且这里还是我的地盘。我爹是举人老爷。”
孙全转过脑袋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众家奴,心中便更心安了。
“我来这里便是声张正义。”孙全腰板一挺,气势汹汹的喝道。
“声张正义?”陈孤鸿不解其意。
“没错。”孙全断然道,然后上下打量陈孤鸿,说道:“看你也人模狗样,却以郑秀才的朋友为名,来到寡妇门前献殷情,内外帮忙也就罢了,还为郑家起宅子,打算常住不去。这不是明摆着霸占了郑冲的寡妻吗?面对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身为橘镇的正义人士不得不管。”
“滚出我们美好的橘镇!”
末了,孙全怒喝道。
他心中佩服自己,我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太溜了,连我自己都相信我自己是正义人士,来讨伐地痞流氓的。
“滚出橘镇。”
身后家奴众口一词,随着孙全怒喝道。
郑家虽然是独立的院子,又是处在橘镇最偏僻的地方。但不远处还是有邻居的,门口路上也有行人。
听了,见了这情况便有不少人聚了起来。其中有三姑六婆,也有不少壮汉,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的人不再少数。
因妒忌,坊间传言他们对陈孤鸿印象不佳,对孙全也是知根知底。小声嘀咕的,无非是“狗咬狗”之类的荤话。
外边这么大的动静,郑家内不可能听不见。郑夫人,王松以及铁柱,圆圆等一众家奴车夫都走了出来,立在陈孤鸿身后。
问了陈孤鸿情况,郑夫人的脸色十分雪白难看,双手紧拽,雪白的手指掐人肉内,几乎出血,双齿紧紧咬着几乎咬碎。
女人名节自不必说,外人背后说她也没办法,毕竟她自己也是青楼女子出身。但是人前却冤枉她,这却是天大的侮辱。
“你这厮,毁人名节不怕下阴曹十八层地狱吗?”王松听了火冒三丈,来到孙全身前手指着孙全的鼻子,喝道。
这货骂功自不必提,往前一站便是气势十足。
孙全也是浑人,生气道:“这既然作了这龌蹉事情,还不让人说吗?你以为是天上神仙,能堵住悠悠之口?”
然后冷笑道:“自己滚,否则我差遣了家奴把你们赶出去。”
“怕你?!”王松冷笑一声,陈孤鸿这一次来只带来了一个车夫,一个铁柱,他家奴却是不少,足有五人,而且孔武有力。
再说要是打架他自己也能上,想罢了,王松便卷起袖子,露出粗壮满是肥肉的胳膊,气势汹汹。
“打小厮打出来的经验,这打人要先打鼻子。看我揍趴下你。”王松不怀好意的看着孙全。
而包括铁柱之内的众多二人家奴也站了出来,立在二人身前。与此同时,孙全身畔的家奴也站了起来。
眼见一场斗殴在所难免,陈孤鸿却是放下了郑玉,拍了拍王松的肩膀,走了出去。“孤鸿?”王松疑惑的看着陈孤鸿,不过也没阻止,因为从小他打架的时候,这小子也在的,下手那也是狠。
“你想干什么?”陈孤鸿面无表情,气息冷厉。又是接近孙全,他便是胆气一缩,色厉内荏喝道。
“代你长辈教训你。”陈孤鸿淡淡说道,然后闪电般生出左手抓住了孙权的衣领,轻轻一抬左臂,便将孙全给举在了空中。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孙全从小锦衣玉食欺男霸女,哪里受到这种待遇,当场没吓尿已经是不错了,但还是无与伦比的震惊,然后手舞足蹈张口惨叫道。
四周的人也吓着了,心里边嘀咕。“这孙全虽然酒色过度人瘦弱,但少说也有百斤,这单臂就举起来了。这秀才看着身形单薄,却力气好大。而且拽人拽衣领,好不凶狠。”
只有圆圆掩嘴偷乐,只有她知道陈孤鸿是控制不住力气,捏碎了多少茶杯。她可是细细计算过的,展开两只手掌刚好儿。
“十个!”
“你干什么,放下我们家少爷。”孙全家奴一呆,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大呼,聚拢了上来。
“上!”
王松也被陈孤鸿的力气吓到了,但反应也快,将右手一振,便如沙场点兵的将军,军令如山。
“是。”
一众家奴便也上前。
但就在这时,雷响一般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孤鸿。只见陈孤鸿右手一甩。
“啪!”孙全左边面上顿时浮现处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张口一吐,便是吐出了两颗大门牙,门牙上还染着鲜血。
第八十章过江真龙(二更)
不是猛龙不过江。
地上的泥土是黑的,牙齿是雪白的,鲜血是红色的三者混在一起,分外触目惊心,尤其是那牙齿不是正常脱落的牙齿,只有半个。
是被生生打断的。
而牙齿的主人则是孙全,秀才相公。橘镇内套着斯文外衣的地痞流氓。几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陈孤鸿,包括郑夫人,孙全自己。
“啊!!!!!”
孙全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门牙,顿时张口惨叫,眼泪鼻涕飞溅,哭的惊天动地。
“少爷。”
众孙家家奴双目欲裂,张口大喝一声,便想一拥而上。这时,陈孤鸿再甩右手,反手一个巴掌。
“啪!”
孙全左边的脸顿时也现出了红印子,又两颗门牙掉了出来。损失了四颗门牙的孙全已经满嘴漏风,嘴中喷血了。
“别打了,痛,痛啊。”孙全惨叫的惊天动地,鲜血飞喷。
“啪啪啪!”陈孤鸿还是打,打的孙全惨叫连连,掌掴的声音如雷。见自己少爷被揉虐,家奴们忍不住冲了上来。
而陈孤鸿,王松二人的家奴也冲了上去,王松自己都卷起了袖子,当先一脚揣在一个家奴的小腹位置,这家奴便捂着小腹,弓着身子倒在了地上,神似煮熟的大虾。
“上。”王松也犯浑,双颊通红兴奋的大呼。
“啊啊啊!”现场那是人仰马翻,一片糟糕。陈孤鸿立在人群之中,双方争夺指地,神色始终不动,仿佛那万年难改其颜的顽石,鬼斧神工十分冷厉。
右手不停,连连甩手。打着打着,这孙全就不哭不叫了,因为双颊已经红肿,嘴巴一张便是更痛。
他只有双眸在流泪,泪流满面,求饶的看向陈孤鸿。
他后悔了,不是后悔来了。而是后悔带来的家奴少了。他恨十分恨,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
他发誓要报复,你总不能把我打死吧?等我活着回去,唤了更多的家奴,把你打个半残。
恨意滔天,后悔滔天。却拦不住陈孤鸿要打的手,打了足足五十下。陈孤鸿才收手,然后说道:“住手。”
冷厉,气势十足的话音,便震住了现场的骚乱。所有双方家奴都把手了,看向陈孤鸿。陈孤鸿淡淡扫了一眼孙家家奴们,说道:“按照你们的本事,却是拿不回你们家少爷了。我看他人模狗样,还是个秀才,人又饭桶跋扈,他老子一定有几分本钱。让他老子来这里找我,赔礼道歉,否则就别想要回完整的儿子。”
“没错,顺便告诉他,我们来自城阳。王松,陈孤鸿,与郑冲乃是四友,别以为郑家没了郑冲就是软蛋。”王松冷笑一声,说道。
家奴们见陈孤鸿气势冷厉巍然如山,加上掌掴自己家少爷,便知这人是过江的真龙,现场他们人又不多,抢不回少爷。
再则,陈孤鸿没有再动手虐待少爷,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互相看看,走出一个家奴,便飞奔向镇西而去了。
橘镇虽然很大,但到底也不过是镇子罢了。想来不久后,孙家的举人老爷孙别云便会得到消息了。
“妈的,我老爹来了,你就死定了。”孙全面上唯唯诺诺,低着头,但心头却是恨意漫天,恨不得将陈孤鸿撕成碎片,并幻想老爹来了之后,自己大展神威的一幕。
陈孤鸿说完后,便转身进了郑家。留下家奴在外对峙,郑夫人,王松,圆圆也跟了进来。到达堂前的时候,陈孤鸿将手一松,孙全便落在了地上,因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却不敢开口,只是默默的站了起来,继续低着头,默默的等待报复。
郑夫人先将郑元,郑玉给抱了上去,然后回来,虽然陈孤鸿掌掴孙全,她心中很痛快,但毕竟现实就是现实。她一脸担忧道:“陈叔叔,这镇西的孙家老爷,孙别云乃是举人,镇上唯一的举人。我知叔叔是为我张扬正义,实在铭感五内。但正因为如此,若是闹的叔叔您与那孙别云交恶,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不怕,虽然举人地位比我们高。但不一定就吃定我们了。”王松冷笑一声,说道。
这时陈孤鸿也已经出气了,便也笑道:“夫人放心,奈何不了我们。”郑夫人还是担心,但见了二人这般沉稳,便也只能收了起来。
“举人和秀才能一样吗?若是一样那秀才见了我老爹,能执弟子之礼吗?”孙全听了心中暗道,一半不忿,一半是冷笑。
那孙别云来的飞快,没一盏茶的功夫,便飞冲了进来。
“爹。”刚才还一脸窝囊废物的孙全,这时候便是气势十足,朝着孙别云大吼道。然后打算哭诉,“他们打我!”
还没说出口便见孙别云上得前来,一巴掌甩在了孙全的面上。
打一下还不解气,啪啪啪的足足打了十下,这一下孙全更胖了。孙全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孙别云。
郑夫人也愣住了。
王松,陈孤鸿也较为意外,二人不由细细的打量一下孙别云,与孙全相比,这人要有气度的多。
不是书香儒士气度,而是社会名流,举人老爷的气度。
孙别云自然生气,他儿子是荤人,基本不与读书人的圈子交流。不知道陈孤鸿何许人也。他却是消息灵通。
黄山诗会扬名的才士。
与前任城阳县令陈元有交情,与这任城阳县令马忠关系更不俗,大宗师提学官阮玉欣赏他。黄山诗会上有岁寒四友,那大同府吴家公子吴正纯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倒也算了,毕竟关系再多,再豪华,也管不了原县来。但问题是陈孤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