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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旦将手中之剑放落下去,心里思绪万千,严谨遂即往五里坡而去,这千松岭的山众已然奔到五里桥,与曾则部众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血流一地,横七竖八躺着死尸,腥风血雨扑鼻而来,让人一阵想呕的冲动。
严谨见双方打斗于一起,遂就亲卫爪牙,持刀前面开道,偷换上地上死尸,千松岭山众的农衣,把脸上涂上鲜血,想趁乱而逃。
刚走出五里桥,还没上官道,此时山坡上冲出一人,黑衣白纱遮面,头戴竹篾斗笠,手持利剑于手,“狗官,哪里走?欺压乡邻,为害一方。”
几个亲卫爪牙,挥刀上去,将这蒙面巾女子,围于当中,“小姑娘,细皮嫩肉,学什么不好,学大侠强出头,陪哥几个玩玩吧。”
“走狗,败类,先解决你们几个,再找那狗官算帐,”蒙面女挥剑横扫,朝亲卫爪劈去。
严谨见众亲卫爪牙,缠着那蒙面女子,遂即拔腿就跑,往山坡而上,奔官道而逃。
蒙面女子见严谨,奔山坡而上,自己又被这几个爪牙相缠,遂拼力相博,奈何毕竟女儿之身,加之群狼相围,暂时无法抽出身来,追杀那狗官严谨。
这严谨一路奔逃,连鞋跑掉了,都无心去拾,这高一脚低一腿的,在官道狂奔而去,追上一辆拉草的牛车,赶紧爬上牛车,躲进那草堆之中。
等待蒙面女子,将几个亲卫爪牙打翻在地,爬上山坡,这官道上也没了严谨的踪迹,蒙面女子走返回去,踢了地上那几个,疼得打的爪牙,挥剑往五里桥而去。
此时,五里桥已经血染石桥,有的人还被踢飞河中,曾则挥手急呼,“撤退,不可恋战,”众兵丁不足一百人,随曾则且战且退,往官道败走。
“不要放虎归山,弟兄们,给我杀,杀光这些走狗败类,一个都不放过。”包飞包三爷,挥着长矛急追而去。
王旦伫立在桥头之上,一脸的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哥,你咋啦?呆立于这里?”蒙面女摘掉斗笠面纱,原来是王家二小姐,王秀琴是也。
“我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联合千松岭上的英雄,共抗巡检司的围剿?我脑子一片乱麻。”王旦揉着头,蹲于地上言道。
“咱们回去吧,先回府再行从长计议,收拾东西,咱们回王家堡了,”王秀琴扶起兄长,转身对众乡亲言道。
话说这严谨,怕被追兵劫杀,遂躲于牛车上的草堆之中,这一路连头都不敢伸出,活脱脱的一个怕死鬼。
鹰谭城门外,城门大开,吊桥落平,人流穿梭不停,巡检司两排兵众分站两旁,手持长枪于手,城墙上旗帜飘飘,随风而舞。
“干什么的?下车检查。”城门口巡卫叫停了牛车。
“军位,没什么,就是些牲口的草料,这不给福源客送去的,”驾车老伯,挥鞭喝停老牛,将鞭子收于手中,跳下车来,点头哈腰跟着巡查的军丁。
“草料?这中间没其它东西吧?最近匪患猖獗,我们曾通判曾大人,都带兵平乱剿匪去了。”巡查军丁用枪后木棍,使劲地捅向草堆之中。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严谨穿着破烂血衫,头发蓬乱,脸上血迹斑斑,头发上尽是稻草,一个劲的挥舞着双手,从草堆中爬出来,看起来就似要饭的乞丐,逃荒的难民。
“还有没有什么?窝藏的是什么人?想蒙混过关,爷可精着呢。”巡检兵丁抓着,驾车老伯的衣衫,对着逗鸡眼,稀着大爆牙,狠狠问道。
“我不知道啊。这人从哪里钻出来的?军爷,饶命啊,小的确不知情啊。”驾车老伯,吓得赶紧下跪叩头道。
严谨此时从牛车跳下,大笑起来,“哈哈,老爷我终于逃出来了,苍天有眼,祖上荫啊,”
“你个臭要饭的,在这城门口高声喧哗,来路不明,看我不把你抓起来,送监看押。”这一笑把暴牙军丁吓了一跳,恼羞成怒,对着斗鸡眼,张开大暴牙对严谨吼道。
“你个混帐东西,本官乃朝廷命官,户部宝纱局,提举司副提举,严谨严大人是也,尔等速去备轿,送本官回巡检司。”严谨把头发往后一用,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你是严谨严大人啊?我还玉皇大帝呢,你当众喧华闹事,这是赏你的。”斗鸡眼歪斜而视,“啪”的一掌,给了严谨一记耳光。
此时城门口,遂聚众多围观之人,都窃喜私语,捂嘴偷乐,严谨何曾受过此等羞辱,手捂着被打之处,用手指着巡差,“你反了是吧,胆敢殴打朝廷命官,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严谨这话还未言完,“啪”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另外一边脸上,“你还挺横的,让你横,我让你横。”一阵拳脚相加,雨点般落在严谨身上。
严谨此时,恼羞成怒,“本官也敢打,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扭打于一起,倒落于地上翻滚。
旁边围观的军丁,和出入城的百姓,无不驻足观看,捂着嘴笑个不停。
在一阵扭打之后,斗鸡眼抓住时机,率先对严谨发起猛烈攻击,一顿拳脚下去,原来涂血迹的严谨,此时嘴肿脸胀,青紫布于脸上,鼻孔与嘴角皆有血丝溢出,连说句话都疼得,鼻子眼睛挤住一块,话语不清不楚也。
斗鸡眼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右手抹鼻冷哼一句,“跟爷打架,你还嫩了点,咱们村都没人是我对手,就凭你,三个一起上,你都赢不了我。”
“哥几个,过来搭把手,把这厮与我一同投入监牢,”斗鸡眼招呼旁边军丁,一起架着严谨,入城往监牢而去。
围观之人相继散去,有一戴斗笠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一直在人群后观看,侍围观之人散去之后,他不紧不慢,入得城去,慢慢消失于视线之中。
斗鸡眼将严谨送狱收监,一路有说有笑回城门而来,“我张鼎在此谢几位兄台,路见不平,我定鼎力相助,他日有需要的地尽管开口,”斗鸡眼张鼎拱手言道。
“好说,好说,张兄弟,你初来乍道,如此侠义心肠,尽忠职守,可敬可佩。”一同僚随口附言道。
“我听闻,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严谨严大人,不怕抓错人了吧?”另一同僚担心言道。
“这厮鬼鬼祟祟,藏于草垛之中,还口出狂言,不教训教训他,还真以为,咱巡检司好惹,也只有曾大人,才如此惧那九品小官,换我非教训他不可,”张鼎斗着双眼,稀着大暴牙言道。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城门官道外,远望有一伙人,急等奔城门口而来,斗鸡眼张鼎眼尖,失声叫道,“那好似我们曾大人,带兵凯旋而归了吧?”
众守城巡卫,皆放眼望去,果见曾则率一百多败军,丢盔弃甲,奔城门而回。
“待我部进入城中,遂即关城门,收起吊桥,不耍让后面贼追入城中。”曾则骑马奔至城门口,向城楼上守卫高声吼道。
此时,杀声震天,包飞包三爷,率六七百千松岭山众,一路追杀至城楼下。
“狗官,你且下得城楼,包三爷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包飞向城楼上曾则骂道。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曾则满脸血迹斑斑,战袍多有割破,抽出佩剑指挥言道。
只见城楼垛口,弓箭手搭弓引箭,箭雨扑天盖地而降,奔城楼下包三爷而去……
第七十七章 俏男俊女蝶成双
话说这曾则,大手一挥,城楼垛口处,弓箭手纷纷搭弓上箭,这箭雨奔城楼下而去。
“撤,撤,”包三爷挥舞长矛,左挡右磕,边骑马后撤。
“曾则,小儿,有本事出城迎战包三爷,定将尔等尽刺于马下,暗箭伤人,此乃小人所为。”包飞退后十步,挥矛怒喝城楼上曾通判。
“包黑子,尔等千松岭贼寇,杀官兵劫官粮,待他日朝廷大军压境,定踏平你千松岭,活捉你个包黑子,”曾则与包飞在城楼相互骂阵,就是未见开门迎战。
包飞包三爷,在城楼下叫骂半天,始终未见其开门迎战,只得吩咐下去,原地驻扎,待围城之军出战,再行定议。
“曾大人,这贱贼围而不撤,我等守而不出,这可如何是好?你看这城门口,聚满围观人众,该如何应对啊?”斗鸡眼俯身曾则前,低头问道。
“传令下去,发布榜文,就说千松岭寇贼来犯,封城三日,请各乡邻勿惊,朝廷援军即刻来救。”曾则对斗鸡眼张鼎言道。
“属下领命,即刻派人颁布榜文,顺便差匹快马,去请援军来助,大人,你看怎么样?”斗鸡眼张鼎献媚讨好道。
“嗯,你想的很周到,我回府洗漱,休息片刻,这模样会动摇军心的,记住,城门紧闭,不得有误。”曾则手下部将言完,打着哈欠回府而去也。
包三爷坐在城边石头上,望着紧闭的城门,城楼上旗帜飘飘,人影乱动,始终不见人马出城迎战。
此时,烈日当空而照,包三爷有些动摇,若援军来到,此等七百山众,必受夹击之苦,“传令,拔营回寨,退守千松岭。”
众千松岭山众,皆缓缓收起营帐,向千松岭方向回撤,一路浩浩荡荡凯旋而归。
王家堡外,蔡顺远望着堡外,远望绿葱翠的树林,一望无际的稻田,硕果累累,眼看着再过些时日,便是秋天收获的季节了。
王旦和王秀琴,领着王家堡乡邻近亲,奔王家堡而回,蔡顺遂即迎了上去,“王公子,二小姐,你们回来了呢?蔡某在此恭候多时了。辛苦了,辛苦了。”
王旦脸露微笑,表示谢意,疲惫不堪,始终未发一言,“多谢蔡大人关心,小女子代众乡亲,谢过蔡大人的关心。”
蔡顺一边陪同进堡,一边试探问道,“此次定是大胜而归吧?不知你们怎么处置,那些被俘虏之人?那严谨怎么不见押回王家堡呢?”
“严谨小儿,狗急跳墙,穿死尸破衣烂衫,抹鲜血于面,像个乞丐,很是好笑,在爪牙掩护下,遁逃而去,”王秀琴有些笑意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没死,要不朝廷怪罪下来,他叔父严松,堂兄严世凡,必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发兵来讨,王家堡这几百乡众,家园不保,必遭屠戮。”蔡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狗官,可恶的很,他的叔父,堂兄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王秀琴愤声言道,进门回府而去。
夕阳西下,影照阁楼,王秀琴王二小姐,阁外之下,一人独自楼下徘徊,此人就是蔡顺蔡大人。
丫鬟春桃推窗而望,却看见蔡顺在楼下走廊,踱来踱去,低头叹息,摇头自语,“看什么呢?春桃,”夏菊从后面拍着春桃肩膀言道。
“你看,这蔡大人在楼下徘徊,像不像鸡妈妈在鸡窝旁,看着自已蛋宝宝,既想离去,又怕蛋宝宝让人给拿走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两丫头,又在这窗外看到什么了?笑得如此开心,”王秀琴在两人身后问道。
“吓死我了,小姐,怎么不多休息会?起来做甚?是否小姐也有放不的心事?”春桃笑着对王秀琴言道。
王秀琴顺着春挑,眺望的方向,发现楼下走廊,左右徘徊,低头自言自语的蔡顺,不由得脸色羞得通红,咬唇低头不语。